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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叶楚浩辰。”
“年龄。”
“十七。”
“学历。”
“在读高三。”
“家里人知道你做这种事吗?”
“我做什么事?”
“你自己知道你做了什么事。”
“我什么也不知道。”
“老实交代,你的那个加密文件夹里都存了什么。”
“我不知道。”
“密码知道吗?”
“我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文件夹怎么跑你电脑里的?”
“我不知道,黑客黑的吧。”
“黑客黑的,你不就是黑客?”
“那也有比我技术更好的。”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
刘瑕关掉视频,对连景云摇了摇头,周围人群发出轻微的叹息声,连景云拍拍她肩膀“没戏?”
“你的内线不能直接提供证据吗?”刘瑕反问,连景云摇头回应“那难度就很高了,在这个案件里,叶楚浩辰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没拿到决定性证据,他是绝不会开口的。”
“刘姐,您就不能——”祈年玉现在已成为刘瑕脑残粉“就用点心理学的知识——”
“已经用了啊。”刘瑕说“不然怎么能下这个判断,叶楚浩辰家境殷实,一直和父母居住在一起,不缺乏教育,在校期间表现良好,没有前科,从谈吐来看,心理环境没有什么能利用的明显漏洞。他的眼神很清晰,语气也很坚定,其实你们看他整个人的感觉,和肖良才那种浑浑噩噩的无脑型罪犯,就有很强的不同。”
几个人的眼神都落到审讯室里的叶楚浩辰身上,这个白皙青涩的少年长相清秀,正无聊地托腮盯着面前的笔录本看。
“他已经在这里被空关了一个半小时,但依然没有显露出明显的不耐烦,自制力很强,”刘瑕也盯着叶楚浩辰,心不在焉地寻思着他和沈钦的关系——沈钦在听到icyking这个名字时,有明显的反应,他们之前认识?“我把青少年罪犯大略地分为几种类型,第一种,激情意外型,这个就不用多说了,青少年相对于成年人来说,是科学意义上的脑残——他们的大脑的确没有发育完全,自控能力很差,在打斗中忘了留手造成犯罪,这个很常见。第二种,浑浑噩噩型,肖良才就是这种类型的典型代表,就不多解释了,第三种是压力宣泄型,常见于一些小偷小摸和故意伤害罪,青少年的情绪耐受力较差,在学业和家庭里的压力,需要用变态的行为来做个出口还有第四种也是最少的一种,那就是真正的蓄意犯罪。”
“当然,这是我从动机出发,做的私人分类,和法律意义上的蓄意犯罪还不一样。在法律上,不论是肖良才还是叶楚浩辰,都是蓄意犯罪,有预谋、有计划,如果没意外,也会付诸实施。”刘瑕强调地说“但叶楚浩辰不一样,肖良才在考虑买。凶杀人的时候,肯定是没想到怎么保护自己,消除证据,叶楚浩辰的违法生意运行了一年多了,我们却找不到太多证据,他的账户里找不到违法所得,电脑里只有一个加密文件夹,这都是叶楚浩辰控制力的表现。现在我们都很清楚,没有实物证据,他的口供至关重要,他也很清楚这一点,只要他挺着继续‘我不知道’,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能回家了,反之,坐牢二十年。”
刘瑕摊了摊手“不管他有没有心理问题,这么清楚的利害关系,这么聪明强势的当事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现有的审讯体制下,单纯通过问话,我看谁都难以击溃他的心防。”
“现有的审讯体制”祈年玉还咀嚼上了。
连景云碰了他一下“瞎想啥呢,疲劳审讯和刑讯逼供是高压线,你忘了?”
“没忘没忘,”祈年玉吓得赶紧表忠心“我是想,能不能用测谎仪”
“测谎仪的结果法庭不认,再说,只要他咬死不给密码,即使测出他是撒谎,法院也不能就凭借这个判刑啊。”连景云说“叶楚浩辰并不是一系列证据链的终点,他不需要自证清白,在庭审里需要我们去证明他有罪。这个案件,和我想得一样,突破口还是要落到那个加密文件夹上——技术科那边有没有进展?”
“没有,目前反而陷入僵局了。”祈年玉说“他们分辨出了加密方式——输入密码超过三次,文件夹会自行销毁,所以本来那种无限试错的暴力破解法已经不适用了。”
刘瑕看着这对师兄弟一搭一唱,表情无动于衷,连景云瞥她一眼,掏出一根烟,浑身摸火,祈年玉赶忙讨好地点起打火机送上,他要凑过去,又改变主意。“咱俩出去走走。”
天色已经渐渐入暮,市局大楼依然灯火通明,每一扇窗户都是小舞台,上演着嬉笑怒骂、悲欢离合,刘瑕双手插袋,和连景云一道走了一段,连景云在一棵树下停下来,手里还不断地把玩着那个打火机,打起来火,又按掉。
“你真的不愿意去试着说服一下沈先生?”他问,似乎经过深思熟虑。
刘瑕能感觉到,连景云并不仅仅在问这一个问题,甚至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么一个案子的得失。这是个很简单的分析题,连景云需要电脑技术,沈钦不提供——这点冲突其实无关紧要,但后面的部分就未必了——现在刘瑕选择站在谁那边,谁就更重要。
“我不会逼他。”她没有犹豫,想想,又加上一句“我建议你也不要强迫,他对这种行为的反应,不会很好。”
连景云的眉毛舒展了一些,他开始开玩笑了“从来只见新人笑,有谁看到旧人哭,失宠两个字,好辛苦——好了好了,不闹了,既然你认为再打扰沈先生不明智,那只能暂且把黑客破解这条线放下,回到心理突破上来——你保留没说的那个办法,是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有?”
“开什么玩笑,”连景云说,伸出手揉揉刘瑕的头发“咱俩谁和谁,那关系必须不一般啊,你在我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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