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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的泪眼。“你接近我、讨好我,为的到底是什么?你明知道魔门阵是我的仇人,为什么你还带我来这里!”
“如果我说我是魔门阵的人,你从一开始就不会理我了。”
御兰芳心碎地捧起她的脸,舞沐衣死命挣扎。
“衣衣你相信我,除了这个,我没有骗过你。我的身世、我的感情那是真的,因为我太爱你,所以不得不对你有所隐瞒。”
“我不信,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我甚至怀疑我根本没有认识过你,”舞沐衣心碎的哭了。是愤怒,是失望,更是一种被背叛的伤痛。“我那么信任你我是真的信任你啊”“衣衣”
他再一次地要将她拥入怀中,舞沐衣却推开了他大喊:“你不要碰我!”
“放开你的脏手!”舞沐裳急奔而来大声斥喝,举剑指向御兰芳。
她的剑尖染血,瞬间像要点燃他眼中狂妄的火焰,那簇火花几乎令舞沐衣战栗,仿佛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她不愿接受,不要相信,他的高贵文雅是因为与生俱来的皇室之躯,此时他浑身进射的邪气却是令人不寒而栗。
“你杀了我的剑僮?”御兰芳寒目一凛,冷声启口。
“他还不配让我的柳青剑染血!”舞沐裳回道。
昂伤的剑僮跑了过来,见主人受了伤,碎了心,弄脏了华服,染红了血色,他应声一跪,眼泪夺眶而出。
“公子僮子未尽保护之责,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的不是你”御兰芳失神启口,忽地持剑攻向舞沐裳。
舞沐衣大惊,奋不顾身地向前一扑,就在他的邪剑直刺向来不及回应的舞沐裳身上时,舞沐衣在千钧一刻之下挡在她身前。
御兰芳大惊失色,及时收手,剑尖依然在她肩头划破一道血口。
“衣衣”
“姐姐”
两人同时惊喊。舞沐衣不为所动,冷若寒霜,她望着他的美眸聚满悲怆,泪水一串一串地滑落她苍白的脸颊。”我不想恨你”御兰芳愣住了,然后,他居然笑了,笑的那样绝美凄凉,温柔心碎。她不愿意恨他,是因为她已对他有情了吧?!她若知道她的双亲也是死在邪?夹牡慕拢鼓懿缓匏?
能得到她的眼泪、她感情的一点点回馈,他还有什么好怨的呢?
“跟我走吧!衣衣,忘了这一切。我说过,我愿意为你放弃所有,唯有你,我不能失去你”舞沐衣还没开口,舞沐裳就怒气冲天地挺身怒道:“别作梦。”
“你信任我的,衣衣不是吗?魔门阵已毁,箝制我的束缚已不再,衣衣你应该了解我不愿为恶,魔门阵不在了,我自由了,你不愿给我重新开始的机会吗?”
他的柔情攻势比任何绝世武学来的可怕,舞沐衣慌了,乱了,哭了、她不知该怎么再相信他了。从一开始他接近她就是一个可怕的布局吧!她已经理不清在这段看似美好的际遇中,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存在?她该不该给他一次机会?就如忘尘所言,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误入歧途,而她居然愚蠢地选择相信他的一切而远离忘尘,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你要带走姐姐,我先跟你拼了!”舞沐裳怒道。
“你不是我的对手。”御兰芳冷言回道。
“是不是打了就知道!”
“住手!”舞沐衣拉住冲动的舞沐裳。
舞沐裳急得跳脚。“姐姐,你该不会爱上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了吧?他耍的心机还不够多吗?谁知道他还有什么事瞒着你!”
舞沐衣被妹妹的话震住了。爱上他?她爱上他了吗?她整个人战粟起来。他还有什么瞒着她吗?他兰花香
舞沐衣突地震骇一退,瞪大了眼望着他,他身上的兰香不,不会,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就是兰花杀手,这太可怕了,她受不住的
“你想带走我姐姐,先把我杀了再说!”舞沐裳再次挑衅。
“是你逼我!”御兰芳挥剑直驱。
没想到他说打就打的舞沐裳慌忙一挡。倏地刀光剑影交错,又震开了两人。舞沐裳正要开骂谁那么多事,没想到立于两人之间的高大人影正是寒焰。
“寒焰!”她惊喜的大叫,一蹦跳就扑到他身上。“你没死,太好了!”
寒焰淡淡一笑,他将手中的骨灰坛放在她手上,低声道:“退到一边去!”
他又来了,每次都跟她抢风头。但她一捧上骨灰坛,她马上明白他们除魔成功了。
“一切都结束了”
温和的嗓音由后而来,御兰芳一回过身,惊见一身白衣已沾血的忘尘。
“兰公子”
“你们取出冉烟的骨灰了,那魔头死了吧!”舞沐裳兴奋地大叫。
御兰芳整个人愣住。魔弦皇死了
“他死了。”忘尘淡声道,看似虚弱,但他眉目气态依然悠逸。受此重创还能气定身稳,实非常人。
“我不相信。”御兰芳冷冷回道。
忘尘一笑。“你可以回皇尊弦楼一探,那里很幸运,没被炸掉。”
御兰芳看着他,随即将剑僮唤来,两人一同离开,前往废毁的魔门阵。
舞沐裳见他们一走,急得跑到忘尘面前叫道:“忘尘哥,你就这样让他走?他要是跑了怎么办?”
忘尘望着那对主仆落寞的背影,他眼中满溢惋惜。
“他不是那种人。”然而他心里却真的希望他就这样一走了之,不要再回头了。
“忘尘哥!”
舞沐裳忽然惊喊了声,扶住踉跄一退,口溢鲜血的忘尘,寒焰也跟着一惊。
“大哥!”
“没事”他眼中的柔情却只落在前方早已失神的佳人身上。他心疼她受到的震撼比起他受的伤更重更深,远超过她能负荷
忘尘轻推开焦虑的舞沐裳,笔直往前走去,却越过舞沐衣僵愣的身躯。她的灵魂仿佛出窍,她的眼神空洞无助,她浸在泪水中的水眸仿佛看不见任何东西
寒焰和舞沐裳怔怔地看着忘尘走向前方战事已熄的大军。舞沐裳垂下秀眉,担忧地启口:“忘尘哥受了很重的伤,还撑得住吗?”
“大哥从不会让人探清底细,他花了两天两夜破阵,早巳负伤累累,魔弦皇实力非凡,我俩联手才将他制伏。”
“你也受了伤了”舞沐裳握住他的手,心疼地说。
“我皆是皮外伤,无碍。倒是大哥”寒焰难得面露忧色。“他现在恐怕连你都打不过了。”
“什么话啊!”舞沐裳轻瞪了他一眼,幽幽地往前望去。“姐姐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真不知道我们分开的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事?”
寒焰握紧她的手,柔声一笑。“以后就知道了。”
舞沐裳点点头。“我去看姐姐。”随即朝舞沐衣奔去。
寒焰望着尽毁的魔门阵营。总算,一切结束了
忘尘来到正道人马之首面前,和声道:“多谢诸位前来支援,魔门阵已破,武林得以安息,将来整顿之事还有劳各位前辈。”
“忘尘公子客气了,此次除魔成功,忘尘公子功不可没,吾等将致力于维持武林和平。”
“多谢!这些战俘给他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吧!他们也是受人控制,请各位前辈高抬贵手。”
众人无不激赏忘尘的宽容气度,各门派首领作揖回礼之后,纷纷率众离去。
寒焰走来,望着忘尘迎风的背影,他轻声启口:“大哥,舞姑娘她”
忘尘回过身,朝阳洒落在他身上,衬得他的笑容更柔,脸庞更苍白,身上血红更刺眼。
“你们也走吧!带着冉烟回到魑暗谷,重建寒月轩,那是我们四个人的家”
“要走大家一块走!”舞沐裳跑了过来,回道。“寒月轩之前是你们四个结义的家,现在是我们四个人的家,忘尘哥你别想跑。”
忘尘笑道:“我还跑的动吗?”
“姐姐治得好你!”
忘尘的笑更柔,有一丝苍凉的味道。“自从沐人堂被毁,她便立誓封医,不再救人了。”
舞沐裳睁大了眼叫道:“姐姐她是刀子子诠腐心,哪可能见死不救?”
忘尘望向前方颓坐在地的舞沐衣,柔声道:“我希望她救的不是我”
舞沐裳皱起眉。这是什么意思?
“大哥,我们不会走,裳儿说的对,我们一起回寒月轩重建家园。”
“忘尘哥,你为什么不走啊?”舞沐裳问道。
“我在等一个人”他淡淡一笑,缓步走向舞沐衣。
忘尘在她面前跪坐下来,柔情地望着她被泪水洗涤的苍白脸庞,她失色的唇片上还沾有御兰芳转印上的淡淡血渍。她仿佛也注视着他,忘尘却寻不着她目光中的神采。
“你是不是也在等他?”
她没有回应。
“我了解那种全然的信任,却被欺骗的打击”忘尘叹道。“我也骗了你”舞沐衣的目光,终于凝聚在他身上。
“我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却没有告诉你”舞沐衣狠狠一颤。
“他是个人才。”这是他对御兰芳自始至终不变的评价。
一道火光在她眼中燃起,舞沐衣浑身狂颤,她终于启口,字字悲愤。
“从一开始,你就明白他的目的不单纯,你的若即若离让我陷于你和他之间的矛盾,你希望我改变他,引他入正途吗?”
忘尘无言,默然。
“你从来不顾我心中真正的想法吗?”
忘尘不语。他不是不顾,而是不知所措
“他是魔门阵的人啊”舞沐衣目光凌厉,却盛满心碎的泪。
“他原是西域皇族,国毁家亡,是魔弦皇救了他,他对魔弦皇有亏欠之情,再造生命之恩,他不得不效忠于魔弦皇。”忘尘叹道。
“那又如何?”舞沐衣激动地哭喊。“就算今天我改变了他,我会好过吗?从一开始你们都在演戏,只有我像傻瓜一样陷入这个骗局,我跟他在一起改变得了他是魔门阵的人的事实吗?”
“没有人在演戏,他对你用情至深无庸置疑。”
“你真伟大。”舞沐衣心痛欲裂,泪如雨下。
她要听的不是这个,他心里从来不在乎她吗?还是他真的只是利用她来挽救一名误入邪道的人才?她气急败坏的吼道:“既然如此,你何苦耗尽心力除灭魔门阵,我真的有那么大的影响力?那我跟他在一起就能让整个魔门阵改邪归正了吧?是不是这样呢?你是不是要我选择他呢?伟大的忘尘公子,你的使命已了,我呢?我这就听命于你,去引导那个误入歧途的人才!”
舞沐衣愤而起身转身要跑,舞沐裳追了过来,大喊了声:“姐姐!””大哥!”寒焰惊喊,跃身至抚胸呕血的忘尘身后,凝气于掌心,马上贴上他的背脊输送真气。
舞沐衣回头一愣,她没想到他已到伤重命危的地步,他居然他向来都掩饰的过分完好。
“姐姐,你的心真的跟石头一样硬吗?忘尘为了救你,命都坑讵了,你还不救他!”舞沐裳急得大叫。
救她?舞沐衣浑身狂颤,难道他是跟着她进入魔门阵的
他们四目交接的那一刹那,几乎要绞碎了她的心肠。他望着她的眼神明明有情,那情深心疼明明那样浓烈激狂,为何到了这样的地步,他还不愿表示,还要掩饰,还要这般折磨得她濒临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