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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让她好好休养反正从小体弱多病的她,早已习惯与床枕为伍的日子,并不以为苦。
突然,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她不曾仔细认识这座富丽堂皇的康亲王府,自然也无法了解府内的活动。
在她望向房门的方向时,两扇门板忽然被推开,如风巧袭般地轻悄,可是来人却不怀好意。
“紫屏姑娘,奴婢说的,就是她了。”书儿是唐紫屏的贴身丫环,深信唐紫屏终有一日能妥坐主母之位的她,对唐紫屏只有无尽的奉承和忠心,对于府内的风吹草动,都免不了要向唐紫屏禀告一番。
“哦!”唐紫屏倾城倾国的绝色容颜,薄施脂粉,即托出清灵出尘的气质,见到床榻上躺着一位病美人,她并不以为意,因为根本没有何任女人可以威胁得了她在慕桢心中的地位。
唐紫屏对自己的容貌有十足的信心,若不是这等相貌,慕桢又怎么会对她倾心呢?
多年来,慕桢只有她这位红粉知己,宠爱她的程度,已经到达欲将她纳为福晋的地步可见她的娇媚不是一般女子可以相较衡量。
这位病美人虽美,但是仍然遥遥不及她的美丽,如此确认过后,唐紫妍完全安了心。
她走近床边,书儿立即搬来一张凳子请主子歇坐,为了讨主子欢心,不禁开始嘲讽君清妍的境况。
“依奴婢看来,王爷根本没将这位姑娘放在心底,瞧她病慨慨地,王爷也没有派大夫来替她看病,这位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啊?”偷觑了唐紫屏一眼,见她唇角漾着冷笑,书儿知道她这一席话正合唐紫屏脾胃,于是更放胆下了结论。
“是风月楼的女妓么?”
女妓?!
君清妍不敢相信自己亲耳听见的
堂堂尚书府的千金,竟然被一个侍女说成女妓?!
顿时,一阵难堪的感受蒙上君清妍早已软弱的心她怎么能忍受这等屈辱?家教甚严的尚书府千金,岂能容许他人毁谤清白?
她不是什么风月楼的女妓!她不是!她不是
她想起身和她们争论,无奈全身乏力的她,只能不安地躺在床榻上痛苦低吟。
谁能为她辩白呢?
她又何苦受这委屈呢?
老天爷真是捉弄了她呀!
“她不是女妓。”唐紫屏开口了,也成为君清妍心中最渴切替自己辩白的人。
“紫屏姑娘?”书儿不懂唐紫屏为何要反驳她的话,难道她用言语羞辱这位姑娘不是应该的么?
书儿服侍了唐紫屏三年,真的觉得唐紫屏非常难伺候,不管她用什么方法讨好唐紫屏,总是徒劳无功。
君清妍努力地日眸看向美丽的唐紫屏,触上她幽柔的目光时,深深感觉出她的不友善。
好美的姑娘
不可否认,君清妍望着唐紫屏,是有那么一阵子怔愣,她几乎看痴了唐紫屏绝美的容颜。
为什么会有如此天仙佳丽出现在她面前,是她病入膏肓么?所产生了错觉
“你”君清妍想说一些话,甫发出声音,蓦然惊觉自己喉咙间的干涩、粗渴。“咳咳”她感到难过,咬得椎心刺骨,却没有人可以为她分担,她究竟是在这里活受甚么罪呢?
看着眼前这位美人身旁有个贴身丫环陪伴,瞬间,她忍不住想起了与自己亲如手足的丫环奴儿
奴儿总是说自己是衰丫环,一出世便克死了双亲,或许哪天又会害了她这个主子她也总是安慰奴儿别想太多,人各有命,不能老是将他人的不幸遭遇揽到自个儿身上,这不是忏悔的办法,更何况命运的好坏,不是自我认为就算。
奴儿虽然常常哀怨自己运气不好,但是她善良、体贴,从不是个嘴碎的人,和这位美人的侍女比起来,她的奴儿是最美、最好的丫环,也是她最喜欢的朋友
“紫屏姑娘,她好像想说什么耶?”书儿讶异道,原以为这位姑娘早已病得无魂无魄,没想到竟然还能醒来。
“倒杯茶让她喝下。”
“是。”
书儿斟了杯茶走到床边,不怎么温柔地扶起君清妍,抬高杯底,让她喝下这杯茶。
“咳咳”不知道是呛着还是喉咙仍然不适,君清妍喝完茶水后,又发出阵阵的咳嗽声。
唐紫屏端坐身子,无论在谁面前,她总是一副雍容华贵的仪态,眼眉一扫,即是言之不尽的万种风情。
“好些了么?”
唐紫屏花费精神来探视她,和善心牵扯不上边,在不为人知的皮相下,她有阴森的一面。
“嗯好些了谢谢姑娘关心。”君清妍终于说得出话来,她不忘感激唐紫屏的过问。
“你好好休养吧,不打搅你了。”说完,唐紫屏起身欲走。
“姑娘留步!”君清妍不顾”切唤住她,心里想的是一线希望,她能否离开这里,全靠这位美人帮忙了!
莫名地,君清妍有这样的自觉。
这位美人在王府中,一定有相当的地位吧?
“有事么?”唐紫屏淡然问道。
“我”君清妍吞了吞口水,极努力地提起勇气道:“请姑娘放了我好么?”
唐紫屏用眼角的余光轻睨着她,久久不发一语。
书儿倒是在旁多嘴道:“紫屏姑娘,难道她是王爷捉来的犯人?!她又是犯了什么罪呢?”
一个病弱的姑娘,怎么成为一名重犯呢?王爷对她不理不睬,却又交代侍卫守住她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休得胡说。”唐紫屏轻斥书儿,眉色间却不见怒气,惟此可见她只是作个样子,并非真心斥责书儿。
书儿当然知道唐紫屏的意思,于是住了口,不敢再赘言。
“姑娘求你放了我助我离开此地”君倩妍不晓得自己哪来的信心去求救,她只知道她不想死在这里!
“谁囚禁了你?”
沉默许久,唐紫屏终于正视她的呼救,也反问她一个心中早已有答案的问题。
君清妍不明白她为何要多此一问,但是她依然据实回答她道:“是一个男人。”
“王府里有军卫、长工、小厮、总管他们全是男人,你说的是哪一个我不清楚。”唐紫屏似乎有意刁难。
“姑娘是不肯放了我?”君清妍从她的言词间,找到了答覆,她是个聪明人,自然能听得懂唐紫屏的话。
但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此葬身此地,所以她仍然不放弃地盯视着一脸冷淡的美人。
“我拒绝你了么?”唐紫屏佯装不解。
美丽的疑惑表情,让谁都必须暂时忘了呼吸来欣赏她的颦眉。
君清妍虚弱地说:“姑娘若肯放了我,又何须在意是谁囚禁了我?那并不重要,是不?”
只有无心相助的人,才会扯出一些多余的问题。
君清妍实在太明白这个道理了。
“当然要在意了。”唐紫屏却有她自个儿另外的解释。“我会在意是谁囚禁了你,自然是真心想助你离开,王府里,除了一个男人囚禁你,我无力搭救之外,其他你都可以不必担心,但是依我看来囚禁你的人,正好是教我束手无措的男人,所以我没办法帮你。”
唐紫屏对她似乎没什么隐瞒,说起话来,一点也不客气,拒绝她的请求更是绝然。
君清妍看清楚了眼前这位美人的无情,她和囚禁她的男子都一样拥有冷漠的气质,但是她的冷漠或许不及他的几分
“他究竟是谁?”君清妍非要问个明白不可。“他凭什么将我软禁此地?我不应该是他的俘虏!”
唐紫屏原本似乎想对她说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即时吞回肚里,因为她察觉出由远渐近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慕桢果然来到门口,一见唐紫屏也在场,不禁产生疑惑,他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唐紫屏和书儿朝他福了福身,同声道:“王爷万福”
王爷?!这个男人竟然是康亲王?!背后却是不折不扣的杀人魔!这是怎么一回事
君清妍的脑袋又开始沉重起来
“免礼了。”慕桢冷视她们主仆俩,问道:“谁准你们来这里?”
书儿噤若寒蝉,不敢回答,因为这一切都是她的主意,是她唆使唐紫屏来此下马威的。
若是被王爷知道她如此好事,免不了要承受一场责罚了!
幸好唐紫屏出面替书儿解围说道:“紫屏听说王爷最近收留了一位姑娘在东苑里,不晓得爷收留的这位姑娘是不是爷的新欢,紫屏担心自己在爷心中的地位会不保,所以今自特地前来查探。”
唐紫屏真是快人快语、有话直说,完全不担心她这一席话会激怒慕桢。
是因为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了解和默契么?彼此熟悉对方的心思,所以什么话都可以直言无妨,是不?
君清妍在那么一瞬间,竟然有些欣羡唐紫屏
为何要羡慕她呢?君清妍自个儿也不明白,但是她知道慕桢对唐紫屏有深深的情意,从他凝视她的眼神即可意会出来。
突然间,君清妍又领悟到自己身处此地的可悲!
“查探过后,你的心得呢?”慕桢果真没有生气,因为他向来宠爱她,整座康亲王府,没有她唐紫屏不能擅闯之地。
“爷不可能看上她。”唐紫屏毫不保留地说出她内心的想法,压根不顾虑君清妍作何感受。
“你这么想?”他又问。
“当然。”唐紫屏缓步走近他,一张如同出水芙蓉般的笑容生动地绽放在他眼前。“爷看上了紫屏,今生今世要再看上另一个女人,实属难事,因为普天之下,已没有足以与紫屏媲美的绝色了。”
她的信心恐怕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而是积年累月,在他的呵护倍宠下逐渐稳固的。
慕桢猿臂一伸,将她纤细的身子揽进了怀里,在她的朱唇上印下一吻,无限宠爱沉溺其中。
书儿见状,羞红了双颊,频频低垂小脸。
王爷的确是深宠着唐紫屏
另一方面,君清妍莫名地感到不适,是一种怪异的情绪汹涌所引发的心绞痛!
她怎么了?竟然因为他亲吻了别的女人而感到难受
他想怎么做,是他的自由,她又痛苦什么呢?别乱想了千万别乱想下去了
君清妍别开脸,不看他的笑容,但是却无法不听见他残酷的言语。“她是一个牺牲品,你不懂也没关系,总之,她算是一个奴隶,再怎么样,都不可能取代你,何况,我从来没那个意思,对她,我提不起兴趣。”
君清妍僵硬地呼吸着,她的神智又模糊起来,仿佛是为了逃避什么事而产生晕眩感
他无情么?
她不了解他,所以她不该认为他无情只要别胡思乱想一切都不会有事的别胡思乱想、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