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靴,抱住他的长脚含泪道:“你是在欺骗我?或者我仍然困在恶梦里?”
她柔弱的质问,衬出她一脸楚楚可怜
东方皇宇大脚一抬,踢开她的身子,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心情。
他不是无情,只是她没资格拥有他的多情!
身份不同、地位悬殊都不足构成他的残忍,邪徒之后不配得到他的宽宏对待。
“我的确在骗你,而你也是活在恶梦之中,从来没有醒过。”他揪住她的长发,淡漠地说:“不过你似乎很沉醉。”
谈余嫣咬牙忍耐,不让自己哭喊出声。
击不倒她的!再多的苦难折磨她都能接受,区区的欺骗又算什么
心底坚强的声音愈来愈薄弱,她似乎听见心碎的声音,如此清晰地回荡在耳际。
她再一次跌进谷进的深渊里,伤得好重、好重
“你骗我是为了什么?”她心灰意冷的问,不奢望得到生机。
“要毁灭邪灵教是轻而易举的事,欺骗你单纯因为有趣罢了!既然你有胆量挑衅我和焱,就要有本事承受后果。”他放开她,优雅地坐回。
“杀了我吧!为什么你不直接杀了我?!”她不要接受欺骗!这和背叛是一样的!
难道是她背叛了父亲,所以他背叛她变成了一种处罚?!
是她贪恋安逸的后果吗?
谈余嫣摇摇头,难言的苦涩填满胸口。
“反正邪灵教已灭,杀不杀你都无所谓。”东方皇宇阴冷冷地宣布这项令她不敢置信的消息。
邪灵教已灭?!
这是怎么回事?
“我派莫离跟踪你,在你离开教坛时,恐怕里头已经是横尸遍地。”
“不?!”她惊恐地瞅住他的眸子,四周寂然的空气沉闷地飘流着。“你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我?”
他不曾为她付出半点真心,是不?这些甜蜜的日子,都是假象!只有她尽情地投入其中,而他却立于高处冷视她的痴傻
她真的好愚昧竟然相信上天会眷顾她!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东方皇宇眯长极具吸引力的双眼,唇畔漾着无情的笑意,淡淡地说:“你付出的代价已经足够换回你的命。”
她的人仿佛在瞬间缩小,卑微得连她都瞧不起自己!这若是报应,她也不能抗拒了。
“我付出的是我的真心真意,和我这条命没有半点关系。”她缓缓站起身,举步维艰地走到他面前,脸色苍白吓人。
再多的痛心也抵不过此时此刻的绝望,他们两人之间还剩下什么呢?
谈余嫣想起了古庆海和谈天破的告诫,忽然觉得自己好可笑!她的确是痴心妄想了!
“你最好尽快离开东方府,倘若我又临时变卦,你的命可不保”他沉下脸色,决心赶她走。
或许他也不想看见她死在自己手中吧!毕竟他们曾经
懊死!他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她只是一颗棋、一个牺牲者!他不可能在乎和她拥有的曾经!
东方皇宇的表情极为难看,心里更是百般复杂!他甚至想砸东西来宣泄!
北庭缺月叹口气,附和道:“你走吧。我们不再追究。”
见她个性柔和,看来无害,北庭缺月也不忍心夺她性命。
而南宫焱铁着一张俊脸,不发一语伫立在门边,也没意思要继续和一个女子计较,就当他命中带劫吧!
“我当然会走。”她气息渐渐虚弱。“这里有太多伤心的事,我不敢留。”
她定定望着她心里牵系的男子,欣赏着他的俊伟不凡,也同时看着他的冷酷。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泪水几乎模糊了她的视线,但是她依然强忍着。“在我们紧紧相拥时,你曾经爱过我吗?”他静默地坐着,没有任何动作,连思绪也因为她这句话而变得弩钝。
他应该回答她没有,但是与她互相凝视的同时,他竟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他为何无语?
就在东方皇宇依然捉摸不清自己的想法时,她突然倾身吻他
当下,一阵狂乱的情欲扫过他的心房,直冲脑门!他根本无法思考。
他能感觉她的泪滴滑过她的脸颊,同时沾染了他冷冰冰的脸庞。
好温暖,无论是她的眼泪或是她的唇瓣,都带给他温热的舒服感。
谈余嫣从来不曾想过自己如此勇敢,她没有退缩,反而追求心里想得到的珍贵回忆,没有幸福也不要紧!只要他不否认曾经爱过她就好。
她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唇,仿佛整颗心也脱离了自己。
“我真的好爱你!非君莫属。”她含着一抹浅浅的笑容,在他面前转身离去。
经过南宫疑的面前时,她带着深深的歉意朝他微微福身,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她的身影从他眼底消失,没有余留。
北庭缺月转过头看向东方皇宇暗藏失落的眼瞳,简单明确地问道:“她是否带走了什么?”
东方皇宇一愣,愤然起身走出大厅,独自冷静脑袋去了。
谈余嫣艰辛地回到邪灵教总坛,却已成废墟,如同八年前的夜晚,大火毁灭她的人生一般!一样的空虚和荒凉
拖着已失去重心的身子,她摇摇晃晃步入黑漆的山林里,昏沉沉的脑袋,让她无法思考未来的方向,就连伤心也缺少力气。
爹死了吗?所有师弟都命绝了吗?她不知道答案,因为没有人可以告诉她。
倘若孤独而终就是她的人生写照,那么她费尽心思求存又是为了什么目的?
终于,她累了,踉跄地倒在泥地里没有办法再挣扎,只有静静闭上双眼,等待死亡来临。
哪一次,她不是在险境中度过?只是这次哀莫大于心死,她的躯体未腐,心却已死。
她从不后悔爱上他,更不后悔相信他
即使被欺骗、被背叛仍不后悔
在她意识逐渐失去的末端,仿佛听见一阵滚轮声缓缓接近,最后,停在她的身前。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无所谓了!
“是个姑娘?!”中年富翁惊讶地对车帐内的夫人喊着。
一个年约四十有余、五十不足的妇人由帐内探出头,往富翁所伫立之处一看。“哦!真的是人!探她鼻息,看是活?是死?”
盎翁哪敢试探,干脆吩咐车夫,领人钱替人事,无奈的车夫只好硬着头皮照做。
“是是活的!”车夫结结巴巴道。
“活的有什么好怕!”看起来凶恰的妇人跳下马车,来到谈余嫣身前,伸手翻过她的身子。“啊!还是个美人胚子。”“哇!简直像个仙子。”车夫和富翁大叹道。
“愣在那儿有饭吃啊?还不过来将她搬到马车里。”她圆瞪着眼。
“娘子,你”富翁不相信严苛的妻子会愿意平白救人。
“咱们店里少了人手,收留她刚好,既省薪俸又多帮手。”她喜孜孜地在心头算计。
“可、可是她来路不明。”
“那最好!免得咱们饿死她还要负责。”她的心比乌鸦还黑。
“喔!”
在妇人的指示下,富翁和车夫联手将谈余嫣搬上马车,步上另一段不可知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