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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倚着石墙,一脸好整以暇,一手搭在剑柄,捻着一撮发缠于指尖。
不同于舞儿面前时的深情款款、放荡狂野,换上的是张单纯的笑脸,仿佛毫无心机。
“你该不会从昨晚就守在醉欢楼外了吧?”他的话抛向天空,声音的尾端结束于一名黑衣男子的出现。
透彻的黑色包裹住那男人一身的冷然气息,却阻止不了凡夫俗子对他的敬畏,当他抬起眼对上靳秋风无邪的瞳眸,心里就是恨不了他!
“你早该回去覆命。”冷漠的男子并没有直接指责靳秋风的怠忽。
“我爹没听到消息么?”靳秋风扬高俊眉反问。
“师父要你亲口证实。”
“唉!他老人家狡猾,连亲生儿子也信不过。”靳秋风似假非假地叹道。
冷酷的男子没有回答,但是却颤了一下,不知道是否默声中赞同了靳秋风的感叹?
“你先回去吧!我办完事后,自然会回去覆命,向他亲口证实硕忠王府三贝勒已死的消息。”因为人是他杀的,所以没有他的证词,靳飞燕是绝不会相信传闻。
为何刺杀硕忠王府三贝勒?靳秋风没有把持任何理由,依顺的仅是靳飞燕的命令。
他自然不明白父亲和硕忠王府之间的恩怨,为何要心狠手辣斩断硕忠王子嗣?靳飞燕始终没有道出原因,而他也懒得探出详细。
“你何时会再动手?”
“上回杀死四贝勒,硕忠王府便加强守卫,这次擒拿三贝勒的性命,危机高出几层,倘若要急于一时,也是可以。”他指的是再刺杀二贝勒一事。“你似乎很关心这件事?”
自从靳飞燕分派任务给他之后,这位向来冷酷称著的二师弟,便异常地关注他的任务,怎么回事?他竟然对此事反倒充满兴致。
“师父要我监督你执行任务。”他不肯承认靳秋风的任何臆测。
他会在意他的一举一动,只因为身负使命,并非他所愿。
他和靳秋风之间,有化不开的纠结,不到最后,他不会吐露任何只字片语。
“是这样?”靳秋风笑了笑,如弯月的笑眸仿佛洞悉了一切,令人浑身不舒坦。
“不然你以为呢?”靳秋风双手一摊,无所谓地道:“你说是就是,我没有别的想法。”
他能有什么想法?这位二师弟高深莫测的心机,不输他爹呐!
“我得再去安抚几个红粉知己,后面那一位花魁,就有劳你处置了!”靳秋风想推掉麻烦。
但是冷漠的男子似乎不接受他的交托,淡然道:“自己的垃圾,自己收拾。”
语毕,他前脚一蹬,飞空扑向舞儿所藏匿的暗处,擒住她的双臂后回到靳秋风身前。
“啊?!放开我!”舞儿花容失色地大叫。“放开我”
靳秋风绽出温和的笑脸,望着惊惶满心的舞儿,似乎在笑容中漾着对她的怜惜。
“怎么了?不是要你乖乖等我么?这样跟踪我,真教我为难。”他语中带着暗示。
“我我是”舞儿吞吐大半天,一边极力地想挣脱男人如铁锁般的钳制。
见状,靳秋风向黑衣男子使记眼色,男子马上松手将舞儿推向靳秋风,一声不吭,跃上檐端如鬼魅飘忽般消失于顶空。
舞儿简直看傻了眼,她知道江湖上高手异杰众多,但是轻功之好能像刚才那位黑衣男子,即不是在她的见识范围里。
忽然,一双手圈上她纤细的腰际,硬是将她飘出方外的注意力重新塞回她的脑门!
“嘎?!”舞儿如惊弓之鸟,颤巍巍地开口道:“秋、秋风”
原本柔腻的甜美嗓音,因为受到非比寻常的惊吓,而变得如破绸火焦般,难以入耳得难听。
靳秋风面不改色,可心里已作出最诡谲莫测的变化,若是舞儿明白,肯定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偏偏她不明白、更不了解靳秋风
她以为他对她是富有感情的,但是她至死都意想不到他的血肉里,尽是寒冰打进而成的骨子!舞儿不可能知道靳秋风是个极无情的男人,因为她将死在他最多情的毒手中!
“为什么不听话?”他的唇畔逸出好听的声音,温柔、不刺激。
舞儿心想,虽然他杀了硕忠王府三贝勒,但是见他对自己仍然温柔,应该是不会加害她吧!何况他们交情匪浅
思及此,舞儿逐渐放心,媚态再现。“你这样说,人家好冤枉喔!”
靳秋风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压根看不出任何危险。“哦?我错怪你了?”
“嗯!”她点点头,由怀中掏出一块色泽绿润的玉玦,交到他手中。“人家是特地送玉玦来给你的,等会儿就乖乖回去。”
靳秋风将玉玦握在手中,唇边绽漾的笑容渐渐渗出另一股气息,平凡人根本无法了解他的可畏!
“乖,告诉我,刚才你听见了什么?”他的语气像是在哄骗一个三岁小孩。
舞儿心里警铃大作,支吾半天不知其词。“呃我”
她想佯装不知道?偏偏他自有让她说出实话的方法,靳秋风岂容得任何人在他面前装糊涂?
“别怕,我们的关系还让你怕什么?”他轻抚她的粉颊,邪魅的眸光凝满笑意。
舞儿听了他的话,竟然安了心,放胆问道:“硕忠王府的三贝勒真是你杀死的?”
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既然身为京城红伎,难免要应对三教九流一些贵人尊客,起码要具备基本的胆识和见解。
于是舞儿提足勇气,一口问出心中的疑惑,想从他口中得到亲证。
而靳秋风果然坦荡荡得没话说,杀了人仿佛还像是天经地义般,一脸自若的神态。“没错,不妨告诉你,硕忠王府四贝勒惨死,也与我有关。”
他直言不讳地告诉她,似乎完全不担心她将他的凶行泄露。
“你为何要这样做?!”舞儿猛吸一口气,不敢置信靳秋风是个嗜血杀手。
“看他们不顺眼。”他给她一个不成答案的答案,单手抵住她的后颈,算是送她上路的心意。
“你竟敢刺杀皇亲国戚?!这可是要被连诛九族的大罪呀!”舞儿惊呼着,因为无法压抑心底的恐惧,逐渐感到头晕目眩。
靳秋风单手轻掐她细白的后颈,表面上罩着一脸笑意。“我该害怕么?有谁瞧见你离开醉欢楼?”
舞儿不明白他问这做什么。“没人我从后门出来的。”
“那你就太可怜了。”他声音忽地转沉,眸光闪出一抹阴幽。“葬身这胡同小巷中,不知何时才得以收尸?”
“你?!”舞儿猛然惊觉他浓烈的杀气!想逃却已来不及!“不”
他的指尖探进她的死穴,只见她冷吸最后一口气,便软软倒进他怀里。
“女人还是乖一点比较好。”他扬唇道,漠然推开怀中的尸体,旋身走往另一处暗巷。
“不要过来!放开我!”她伸出双手,死命地推打眼前想侵犯她清白的男人。“畜牲!不要脸”啪地一声!响起轻脆的巴掌声。
“唔!”君奴儿咬着牙,恨恨地瞪着眼前的中年富贾。
“贱婢!”富贾大大不悦地骂道:“要你当我的第十二姨太,算是抬举你了!没想到你还不知足?!野心真大!”
她不是不知足,她是打从心底百般的不肯、不愿意啊!
奴儿没想到自己竟然衰成这般,与主子离散之后,被转卖给富贾,原本打算重新展开生活,孰料回府的马车才出城不远,她的命运又恶化了!
原来这位买下她的富贾,是个贪色之徒,见她尚有几分姿色,便色心蠢动起来!
虽然不是出身于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好歹也是尚书府的丫环!若非遭逢巨变,她又何必落得被拍卖的厄运?再怎么说,她也是清白的姑娘,何必委身作偏房!更何况她压根就不想嫁给这名富贾!
“放开我!”她狂吼着。
“放开你?”富贾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分别制住她挥舞的左右手。“到嘴的肥肉,你叫我别吃,这不是笑话么?”
他咬开她的前襟,舌头滑进她的肚兜里,胡乱舔弄她的花蕾。
“啊!不要!救命啊!”奴儿全身泛起战栗,奋力抵抗他的侵犯!她猛一抬膝顶撞他的下腹,顺利挣脱他的钳制
“你敢反抗?!”富贾抚着疼痛难当的胯下,一掌甩上奴儿的脸颊!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奴儿的意识逐渐被打散了!在极力的抗拒中,她失去了力气,终于她的脑袋沉重如铅,无法再思索任何事,最后在耳际响起的是惨叫声么?
她不知道,因为根本无法睁开眼亲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