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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亮坐立不安的拿起酒杯啜了口酒,长长的眼睫毛盖了下来。
他深邃的目光使她双脸不由自主的飞上了嫣红,胸口一阵无端的悸动。
呜呜,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过去她根本不知道脸红为何物,然而这两天来她却频频脸红。
明明出门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告诉自己要泰然自若的面对他,可是一见到他,她的心理建设就全不管用了。
“我们跳舞。”他起身走到她座位旁,对她伸出手邀舞。
心亮迟疑地看着舞池里那些共舞的时尚男女,他们的舞步好深奥,看得她眼花撩乱。
“我”她可不想出去献丑,于是死赖在椅子里。
“走吧。”他不由分说地拉起她,带着她滑进舞池。
她的舞姿很美,他一直想再看她跳舞,能够在樱树下舞得那么自在,想必她的舞蹈造诣不凡。
此时,音乐换成了华尔滋,正好是他最喜欢的舞曲。
音乐一扬起,心亮就暗喊不妙,他带着她在舞池里旋转,优雅地与别人适时擦身滑舞,她被他转得七荤八素,跟她原本想像的浪漫情节完全不同。
不能说她不会跳舞,只能说她跳的舞比较不一样,她跳的舞是随兴的,不像这些人那么讲究舞步的进退和架式。
“你怎么了?”他挑起了眉问,她的舞步凌乱,几乎不成步调。
“我”她干笑一声打着哈哈。“大概是太累了。”
等他们回到座位,心亮已经气喘如牛,她连忙拿起水杯灌了一大口水,登山都没这么累。
“真巧,紫堂社长,能在这里遇见您真是荣幸。”柔美娇媚的声音出现在心亮耳际,她边喝水边抬眼睨了一下,看到一名盛装的美女站在他们桌旁。
奥田多香子笑盈盈的看着心亮。“这位想必是裴小姐,未来的社长夫人,气质果然高贵。”她偏头看向紫堂夏,依然在笑。“不为我们介绍吗?紫堂社长。”
紫堂夏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心采,这位是奥田小姐,仕女沙龙的负责人。”
心亮放下水杯,露出一个甜笑。“奥田小姐,你好。”
那个阳光般灿烂的清甜笑容令奥田多香子的心一拧。“裴小姐有空的话,可以到我店里来美容保养,我可以给你七折的优惠,因为我和紫堂社长的交情很特别。”
说完,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心亮。
紫堂夏缓缓抬起眉眼,不置可否地巡过奥田多香子美丽的脸孔,眼里的冰冷叫人不寒而栗。
“好啊。”心亮答应的干脆,反正她去过美容沙龙那感觉还不错,是种享受。
意识到紫堂夏眼中的不悦,奥田多香子识趣地说:“不打搅两位用餐了,很高兴认识你,心采小姐,再见。”
目送奥田多香子婀娜的身影离去,心亮羡慕地夸赞“她好漂亮。”
紫堂夏扬扬唇角没有开口,薄唇抿成了一条线,黑眸同样定格在奥田多香子的修长背影。
聪明的女人终于变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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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堂家提出提早举行婚礼的要求,我已经答应他们了沈郁窈优雅地啜了口茶,满意地续道:“这个周末,你和紫堂夏以未婚夫妻的身分同去东京招待美国来的重要客户,这是紫堂家的要求。”
心亮差点因她母亲这三、两句轻描淡写的话而喷茶。
“等等!”她连忙喊停,有种一团混乱的感觉。
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打回去尼泊尔的电话都遇不到心采来接,她的罪恶感已经很深重了,她绝不能再代替心采与紫堂夏结婚。
沈郁窈责怪地睨了女儿一眼。“心采,你怎么回事,说话不要莽莽撞撞的,你最近太失常了,我得请礼仪老师回来替你重新好好上课才行。”
“妈,我不能和紫堂夏提早结婚!”心亮头疼的举反对票。
“不要胡说。”沈郁窈不悦地看着她。“你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了,结婚是迟早的事,现在紫堂家提出要早点举行婚礼的要求,表示他们非常重视这门亲事,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可是”心亮叹了口气。
她不该和心采交换身分的,当初她们只考虑到会不会被发现身分的问题,却没把“感情”这类不试曝制的问题给考虑下去,现在她把事情弄得一团糟却又无力收拾,她真的好痛恨自己。
沈郁窈根本没看到女儿眼中的烦恼,一抹微笑跃上她美丽的嘴角。
“你只要安心等着当新娘就行了,我会亲手为你缝制一件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漂亮婚纱,让所有人都赞美你的美丽。”
“您要亲手为我缝婚纱?”心亮被这句话给吸引住了,那些令人头疼的问题暂时抛到一边。
她从来没有想过母亲会为她亲手缝制婚纱,母爱对她来说一直是遥如星球的梦,自从她来到京都之后,母女虽然同住—个屋檐下,相处的时间却少之又少,她母亲是社交际的名嫒,每天都有不同的应酬,除了吃饭时间,她们难得碰着面。
就知心采所说的,她们的母亲只重视她自己,女儿不过是她的附属品,她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和女儿培养什么母女感情,母女之间的关系只不过是一个“命令”一个“依从”罢了。
“妈!我好高兴哦!”心亮冲动地奔过去亲了沈郁窈的脸颊一下,还搂着她不放。
“你干什么?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成何体统?”沈郁窈耳根子燥热,不自在地挪了挪身体。
心采向来含蓄又不懂得表达情感,从来没有和她这个母亲有什么亲昵的举动,刚刚女儿居然亲了她一下,真是令她错愕。
心亮不管,继续紧搂着她。“妈,您有没有想过爸爸和心亮?”
她真的好想知道,这十几年来母亲有没有挂念过她这个小女儿?
沈郁窈微微潮红的脸孔又板了起来。“都那么久不见的人了,提他们做什么,我不想再提过去的事。”
心亮不死心,继续缠着问:“可是难道妈,你都不会想爸爸和心亮吗?即使只是想一点点”
沈郁窈终于攒起了细致的柳眉,声音也跟着严厉了起来。“心采,不要再问了,我说过了不想提。”
那段不完美的婚姻是她胸口永远的痛,她真希望自己不曾年少轻狂,不曾将终身托付给那个热爱工作更甚于她的男人。
“妈”心亮的心抽紧了。
她的母亲亲生的妈妈,居然连提都不愿提起他们父女,她好想哭,真的好难过哦。
“我累了,我要回房休息了。”沈郁窈力持镇定地起身,痹篇了她不想谈的敏感话题。
“妈!我们再聊聊嘛”心亮眼睁睁徒劳无功地瞪着母亲逃开。
她呻吟一声,不理后面那几名女佣诧异的眼神,倒进沙发里,拿起一个软软的靠垫压在自己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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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田多香子一瞬也不瞬的瞪着桌上的电话,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紧紧握着,似乎在压抑巨大的怒气。
她刚刚才和紫堂夏结束通话,原本是她用很轻快的语气约他晚上见面,像往常一样共同消磨一个愉快的周末夜。
可是,他拒绝了她的约会。
不但如此,他还用平静的语调告诉她,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为什么结束?
为什么?
她做错了什么吗?她不是一直在讨好他、配合他吗?连他订婚了,她都可以不计较,这样的委曲求全却换来一句结束?
“叩叩!”敲门声响起,她的秘书板井奈惠走了进来。
“社长,这是去年度的营收报表,另外,瑞士古兰葯厂的总经理亲自拨电话给您,他想跟您谈谈关于保养品亚洲代理权的事,请您回电话。”
“出去!我现在不想听这些!”她控制不了自己,歇斯底里的喊。
饼去的一年来,由于分店扩张的太快,她有些微的精神衰弱。
板井奈惠怯怯地退下。
她仍然死瞪着那具无辜的电话。
她是美容界的女强人,她有一流的交际手腕,独立自主的经济条件,还有令人惊艳的倾城容貌,难道这样还无法掳获一个男人的心?
她知道紫堂夏不是普通男人,他是紫堂集团的继承人,比她奥田多香子优秀千倍百倍,但她自认为配得上他,她比裴心采上得了台面,裴心采所拥有的,不过是好运气的傲人家世罢了。
“社长,杂志社的小柳小姐来了。”板井奈惠再度怯生生地出现,身后领着杂志社的记者。
上次时尚杂志的记者来访美容沙龙的开店心得,少了些照片,今天来补拍。
奥田多香子深深吸气,绽露一记美丽的笑容,恢复正常,起身迎接到访的客人。“板井小姐,替我们冲一壶柑菊养生茶。”
小柳晴子笑盈盈地坐下来。
“奥田小姐上次不小心透露了正在跟紫堂社长交往之事,我原本还相信您的玩笑话呢,可是,”小柳晴子从皮包里拿出几张相片来。“我和朋友去度假,不小心拍到紫堂社长和裴心采小姐出游的照片,他们很亲密。”
奥田多香子难堪的看着那几张亲密合照,日期就在礼拜天而已。
他们居然已经进展到出门共游的地步了,难怪紫堂夏要跟她分手
不,不是分手,他甚至连分手两字都没说出口,他只说他们结束了,就像这段关系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奥田小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小柳晴子发挥她记者天生的敏锐,试探地问:“难道你和紫堂社长真的在交往?”
如果是真的,那可是个大新闻哩。
“当然不是。”奥田多香子勉强笑道“你也看到了,那么多公文要处理,我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哪有时间交男朋友呢?”
小柳晴子笑咪咪地说:“那是您太客气了,凭您的条件,要什么样的男朋友没有呢?”
“我们言归正传,今天的采访主要是补拍照片而已吗”
奥田多香子不着痕迹地拉开了话题,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那几张刺眼的照片上,感觉恍如芒刺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