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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说清楚再还给他。
一转头要回房,却看到廊檐下一双精光迸射的眸子盯着她,那一张满是愠怒的俊脸使她倒抽了口气。
骆无峻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他都看见了,听见她和单镖师的对话了?他可别误会了才好。
不行,她得向他说明
撩起裙摆正要举步
“少镖头,我们该出门了。”莫镖头过来找人,看到回廊里的襄儿,匆匆对她点了点头又继续催道:“少镖头,时间已经迟了,咱们快走吧。”
骆无峻脸色不定,倏地转身,莫镖头赶忙跟上去,一边絮絮的报告下趟押镖的镖物和时间。
襄儿直直看着骆无峻的背影,适才转身之际,他的黑瞳变为一双冰寒冷眸,她看得清楚哪。
襄儿手中紧紧握着金匣,心中又急又痛,等他回来,她一定要向他解释清楚,一定要
坐在梳妆台前,襄儿看着那支金钗已经超过半个时辰。
她真不想戴,昨天骆无峻的态度让她很不安,直到深夜她等得睡着了,还不见他回来。
还没向他解释清楚,可是她又已经答应了单镖师,做人应该言而有信的,不是吗?
她挣扎,挣扎,再挣扎,最后终于勉为其难的戴上了金钗,心想只戴一天就取下来。
她唉声叹气的走到厨房,今儿个是初一,又是发粮给贫民的日子,她想去帮忙揉面团。
“襄儿,你来了,太好了!”桂荷见她如见救星。“我分不开身,你帮我把这盘水果送到佛堂好吗?霞姐在那里。”
襄儿端着水果到佛堂,骆家的列祖列宗都供奉在此,每逢逢年过节都由绮霞张罗拜拜事宜。
“霞姐,我拿水果来了。”
“咦,襄儿,这金钗好漂亮。”绮霞饶富兴味地摸摸金钗。“哪儿买的?看起来挺贵气,过几天我娘做寿,我也给她老人家买一支去。”
襄儿咬着红唇,没想到这支令她心神不宁的金钗会博得绮霞的赞美。“是单镖师送给我的。”
“单镖师?”绮霞很意外,恍然大悟“原来你跟单镖师”
好家伙!饶是精明如她居然也没看出端倪,他们可真会瞒哪。
“不是、不是,霞姐你别误会啊。”襄儿连忙解释。
“你跟单镖师不是一对?”绮霞挑挑眉,不解。“那为何你收下他送你的定情之物?”
“定情之物?”襄儿一震,睁大了眼睛。
只是支金钗罢了,这么严重?何况她原就打算还给单镖师的。
“没错。”绮霞好气又好笑。“傻丫头,你不知道吗?在我们京城,当一个男子有意追求他心仪的女子时,会先送个贵重点的礼物给她,比如镯子,比如珠翠步摇都是,若那女子收下了,就表示接受他的追求。”
“天哪!”襄儿心一沉,呼吸急促。
原来是这样,难怪昨天骆无峻看见她接受单镖师的金钗时,脸色会那么难看了。
“我就知道你不晓得。”绮霞挑挑眉。“现下可怎么办?单镖师肯定误解了,以为你对他也有意。”襄儿低叹“我是唉,盛情难却。”
她将昨天的情况讲一遍。
“你呀,对人家没意思就别让他心存希望,最好赶紧让他明白。”说完,绮霞神秘地笑了笑。“依我看,倒是有个人和你十分相配。”
“谁?”襄儿还在烦恼单镖师之事,根本无心猜测。
绮霞微微一笑“就是咱们少镖头啊,你们金童玉女似的一对璧人,不配成对太可惜了。”
“霞姐!”襄儿脸蛋儿一红,不知如何回答。
她该不该告诉霞姐自己与骆无峻的那一吻?
霞姐就像她的亲姐姐一样,她们平时无话不谈,这样私密的女儿心事,应该可以告诉她吧
“好啦,我不开你玩笑了。”绮霞把水果摆好,点上香。“我还要去收账!你帮我看着这里,添些水酒,别让香火熄了,知道吗?我去去就回来。”
绮霞离开了佛堂,襄儿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改天再告诉她也一样,现在重要的是,她得赶紧找单镖师说个清楚,还有骆无峻,他得原谅她的粗心大意,不知者无罪哪。
听了绮霞的一番话,当天下午襄儿就特地去找单镖师,将金钗还给他。而为了省却往后的麻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告诉他,自己心中已有心仪之人。
“你你有心上人了?”单镖师收回金钗,受到很大震撼。
自从襄儿来到骆氏镖局之后,他就对她心存爱慕,三番两次想对她表白,总是鼓不起勇气。
昨天她接受了他的金钗,他乐得整晚睡不着,没想到才过了一夜,就掉进了地狱。
“是的。”襄儿很内疚。“昨日我不知道这支金钗代表的含意,才会收下,还望单镖师不要怪罪。”“没关系”单镖师失神地摇摇头,惆怅但不失风度地说“我们还可以是朋友。”
他的心在滴血呀。
“你还愿意把我当朋友?”襄儿喜出望外。
原以为经过这一次她的粗心大意之后,往后和单镖师必定见面尴尬、形同陌路,没想到失之东隅,收之桑隅,单镖师还愿意拿她当朋友,她真是太开心了。
“当然了。”单镖师忍着心痛,看着那张笑逐颜开的美丽娇容,他逼自己大方地道:“往后你有什么事,还是可以来找我帮忙。”
哦!天底下最伤心和伤身的事莫过于此了,当不成爱人,只好认为义兄、义妹等等,断绝心念。襄儿用力点头“我一定会!”
“那我走了。”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可以留下来与她多相处片刻的理由,单镖师带着金匣,黯然地走了。
襄儿诚心诚意的目送他的背影,虽然对单镖师讲明白了,可是另外一方呢,她一天都不见骆无峻的踪影。
她多想告诉他,自己跟单镖师没有什么,她只是无知的收了那支金钗,绝无他意哪。
就这样心神不宁地直到晚上,连晚饭都撤下了,她终于忍不住在收拾碗筷时与桂荷问起,又不敢问得太露痕迹。
“今天少镖头好像好像都不饿,不见他来吃饭。”她笨拙地开口。
“少镖头?”桂荷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吗?少镖头去押镖了,这一趟走下来,虽然地点不远,不过也要个二三十天才会回京城。”
襄儿脑门轰地一声,呆在原地。
他去押镖了,要二三十天才会回来
“少镖头原因为总镖头身子不好,不愿走远程,可这趟是花老爷子临时拜托少镖头,少镖头才会勉为其难亲自押镖,你也知道,花少爷是咱们少镖头的挚交好友、金兰兄弟,所以喽,少镖头会押这趟镖完全是友情赞助啦。”
别荷还自顾自的在讲,襄儿已经完全失魂落魄了。
“桂荷,少镖头是是何时出发的?”襄儿无力地问。
“今儿个一早喽。”桂荷笑道:“我和大娘们一早就起来张罗镖师们的早饭和路上用的干粮,何镖师说他最喜欢吃我做的菜包子了。”
“哦”襄儿拉长了声音,却分外显得有气无力。
“襄儿,你没事吧?”桂荷看她脸色怪怪的,身子摇摇欲坠,像是受了什么严重打击。
“我没事。”
她强撑自己帮忙收好饭桌,然后才像幽魂一样的飘回房。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出远门,却连告诉都没告诉她一声?而桂荷和厨房大娘都知晓,就只有她不知道,还一整天傻愣愣地在等他回来。
确实,他是堂堂骆氏镖局的少镖头,与她之间并没有任何形式上的约定或口头上的承诺,他有什么理由把行踪跟一个寄人篱下又没有谋生能力的人说呢?
可是为什么她好想哭?她好想他,好想好想
她抱着枕头,泪水泛滥成灾。
哭累了,迷迷糊糊的睡着。希望明天醒来发现骆无峻并没有出远门,那只是她幻想的梦一场,他并没有出远门,没有离开她远远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