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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我自己回家就行了。”
皇甫初雅怀疑的看着她。“你自己可以吗?”
她洒脱地扬一扬眉。“当然!”
婉拒皇甫初雅要送她的好意,纱纱摇摇晃晃地回到柳家武馆,原以为半夜三更大家都睡了,没想到殷拓飞还在为她等门。
“天啊!纱纱,你怎么醉成这样?”
殷拓飞心疼地将她扶进门,浑身酒气摆明了她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浇愁。
纱纱笑得咭咭咯咯。“我没醉,拓飞,而且我很开心,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我成全了一对有情人,我这样做是不是很高明?”
她仰头等着他赞美。
“高明个头!”殷拓飞低咒一声,索性把醉得东倒西歪的她扛起来,大步将她送进房里。
“塞外多男儿啊……”纱纱高歌着。
初雅说她明日要赴塞外游玩,问她有没有兴致同行?
她想想,也好。
到了塞外,结识了塞外的好男儿,将京城这些恼人的问题全抛到脑后,那她就没有烦恼了,省得留在这里自寻烦恼、作茧自缚。
几天没见到南宫忍了,整天脑袋里装的都是他与童映绯的亲密模样,这样不行,再这样想下去她会精神错乱。
“今天南宫忍来找过你。”殷拓飞心不甘情不愿的告诉她。
“什么?”纱纱茫然地问,咚地一声倒在床上,她真的醉了。
先睡再说吧,明天她就要去塞外展开一连串认识塞外男儿的精采节目了,养足精神最重要,否则哪有玩的力气呢?
殷拓飞瞪视着她,真不可思议,居然马上就睡得鼾声均匀。
也好,这两天她都醉醺醺的,让她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告诉她好了。
???
冬日将尽,春芽微吐,右丞相府的侧门开启,一马一车打点妥当,准备长途跋涉。
“坐稳了吗?我们要走了。”皇甫初雅一副懒洋洋的,昨天纱纱走后,她也在浑香楼喝到半夜才回相府,现在哪有自己驾马的力气?
不过没关系,幸好她家有得是钱,有专门的马夫替她驾马,还有一位专门的厨娘随行为她们准备餐点,另有家丁一名及婢女一名供她们差遣,美其名是冒险之旅,其实是优渥之行才对。
“我坐稳了,可以走了。”纱纱愁眉苦脸,愁绪满怀。
她依依不舍的看了四周一眼。
别了,开陵城,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或许回来之时已经物换星移,忍也儿女成群了。
哈哈,那到时候她就不会有这些困扰人的儿女私情,因为那时人都老了嘛,还谈什么感情呢?会笑掉人家大牙的。
所以,她觉得初雅找她去塞外玩真是好主意啊,初雅不愧为她的好姐妹,在她最痛苦无助的时候对她伸出援手,她真是太感激了。
“皇甫冒险车队,启程!”皇甫初雅大喊。
一骑一轿,后头跟着小队人马启程了,穿过热闹的市集,很快来到城门,一出这里就真正要开始冒险了。
纱纱掀开轿廉。
怎么?扬龙、扬虎、扬豹那三个臭小子没来送她吗?他们明知她要去塞外玩好一一阵子,难道对她这个平时温柔婉约又待他们情深义重的大姐没半点留恋吗?
嗟,更是白疼他们了。
皇甫车队顺利出了城门,只要亮出皇甫家的令牌,几乎是无往不利,就因为一路上都太顺利了,没什么冒险和风浪可言,微微春风又吹得人十分舒爽,因此纱纱开始打起盹来。
睡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必想了,谁说捧在手里的幸福就不会溜掉?她就是活生生的好例子哪,所以,人真的不能太铁齿。
“等等,轿下留人!”
声音从遥远的后方传来,兼夹着急促的马蹄声,发话者中气十足、内功深厚,是个武学造诣颇高之人。
“停、停!”纱纱急着喊,那是南宫忍的声音,她不会听错的,那是南宫忍的声音!
她连忙再度掀开轿帘。
车夫停下来了,马背上的皇甫初雅懒洋洋的扫—纱纱一眼。“你该不会现在告诉我,你要和那个脚踏两条船的家伙回去吧?”
纱纱小心翼翼的润了润唇。“初雅,你也不想看见我后半生没幸福,是不是?”
她挑挑眉。“然后呢?”
“然后……你知道的。”纱纱的声音更小,眼神期盼又热烈的望著后方追逐上来的白色小点。
皇甫车队停在原地等候,没多久,小点逐渐变为大点,气宇轩昂的南宫忍追上来了,高大神武的白色骏马喷着气,显然已经赶路赶了一段时间。
“怎么临时决定出城也不告诉我?”南宫忍责备地道,俐落的下马走至轿前。
纱纱仰着头,直到他走到她身前她才回神,刚才她一径沉浸于他夺人的风采气魄中,被男色冲昏了头。
谁说她可以忘了他?这根本不可能嘛,他随便一个举止、一个动作就可以把她迷得半死,事实上她是毫无骨气可言。
“你你你……你不是在照顾那位童小姐吗?”纱纱期期艾艾迸出这句不甚高明的话。
南宫忍微一挑眉。“我昨天托殷兄告诉你,他没转告吗?”
纱纱看着他。“转告什么?”
南宫忍蹙眉道:“今天我爹、娘要亲自拜访柳伯父,骏王府正式下聘柳家武馆。”
“什么?!”纱纱瞪大眼睛。
今天骏王府要对她下聘?而她这位准新娘却想溜到塞外,她她她……她实在太不像话了。
可恶的拓飞,居然对她隐瞒这么大的事,太可恶了,她回去一定要好好数落他。
“柳伯父已欣然收下黄金白银各千两的首期聘金,所以你现在是我的人了,随我回去。”
南宫忍牵起她,将她从轿中迎出来。
她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那童姑娘呢?她怎么办?”
“你似乎还不知道,我兄长回来了。”南宫忍淡淡地说:“他无法忍受佛门修行之苦,又思念怀着他的骨肉的映绯,所以回来了。”
纱纱张大了嘴。
哗,骨肉!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她怎么都不知道!
也难怪,自从在水仙阁看到那幅令她心碎的画面之后,她就绝迹于王府,就算有天大的消息也不会传出府外,她当然没机会得知。
想到这里,纱纱急问:“那日你气恼童姑娘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你——你对她——”
余情未了吗?现在你兄长回来了怎么办?你们要决斗吗?
这些话她没问出口,但摆明了在脸上。
南宫忍神色一凛道:“我生气是因为她腹中有我南宫家的骨肉,她却一任自己瘦弱病倒,不顾腹中胎儿的生死,她不是个好母亲,太不负责任了。”
纱纱扬起睫毛。“原来,你早就知道童姑娘怀有你大哥的孩子?”
“没错。”他点点头。“大夫在我们未进水仙阁之前就已经告知我和我娘,因此我娘要我和映绯独处,她希望我好好劝解她,告诉她即使我兄长不回头,南宫家也会照顾他们母子终老,她毋需担心衣食问题。”
“原来是这样。”纱纱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骏王妃一直想支开她,她更是错怪骏王妃了,对不起啊,婆婆!
南宫忍将她拉至怀中,轻顺她的长发。“这几天为了处理我兄长之事,所以忽略了你,另外,天和敌军将领私奔了,皇上震怒,太子奉命追查天的下落,我为了协助太子追查天,因此也分身乏术。”
“什么?”纱纱张着O型嘴。
又是一桩震撼。
“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他轻搂住她的腰。“记得我就是你的夫君了,以后有事要找我商量,不要把什么事都搁在心底,否则我会担心你。”
纱纱羞愧的点头,她又摆了一次乌龙。
不过眼前最棘手的事是如何让初雅放她一马,现在她哪还有心情去什么塞外结交那里的好男儿啊,她一心一意只想回京城,准备当她的新嫁娘。
“初雅,我……”
她转过身去准备对皇甫初雅好好解释。
可是身后空无一人,整列车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得干干净净。
耿京向前一步,微笑道:“柳姑娘,皇甫小姐临走前交代,她会回来喝您的喜酒,但您与少主之间那些不堪入耳的甜言蜜语她就不想听了,先走一步。”
“初雅……”纱纱又感动又感激,今生有这些亲如手足的好姐妹,她夫复何求?
“我们也走吧。”南宫忍与她五指交叠,扣住她的小手,缓缓走向白马。
她的手被他紧紧的握在手中,这一辈子,从开陵桥上的邂逅开始,她的相思注定将永远扣于他身上,一生一世……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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