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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都是流氓。孟凡衷心里很瞧不起她,可是连一丁点情绪也不敢表现在脸上。
“是律师的话,爸爸应该不会反对才对。”金优娜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什么啊!说的好像她老爸多有势力似的天!天呐!懊不会是黑社会老大吧!孟凡衷一思及此,整个人像被电了一下,靠着电梯的背脊倏地发抖。“你、你爸爸是不是很”要小心自己遣词用句。“很有威严?很多人都怕他?”她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嗯!
“他的脾气是不是不太好,呃,我这句话的意思不是他暴躁,而是比较容易生气。”嗟!比较容易生气跟暴躁有什么差别?
“他是常常发脾气。”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难怪她这么容易动怒。“他手底下是不是很多”不行!不能说瘪三或细汉仔,只怕她会觉得他对她爸爸不敬。
“有很多什么?”
“很多兄弟哦!我不是指那种兄弟,而是而是”
“是哪种兄弟?”她又横眉竖目起来。“男人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是替他办事的人,也就是说他的手下,个个”不!不能是豺狼成性、凶狠无比,要这样:“个个足智多谋、孔武有力。”
“是有这样的人没错,大多数都有勇有谋,爸爸用人很挑的。”
孟凡衷倒吸一口气。“他是不是很有钱?”黑道大哥无恶不作,走私枪、贩卖毒品、经营色情场所跟赌场、从事非法交易、介人政府公共工程一大堆捞钱的旁门左道,她爸爸应该是很有钱。
“你问这个干么?我最恨人家问我家有没有钱了,你是因为我家的钱才跟我交往的吗?”她突然抓住他的衣领。
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她家一定很有钱,可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而是如果你家太有钱的话,我会有压力,而且,”见第二次面就交往,真是爱笑,他又没对她一见钟情。“我们两个又没交往。”他嘴里含糊不清的说。
“所以我说你一点男子气都没有,为什么跟我交往有压力?如果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应该什么都不怕用、排除万难也要跟我在一起才对呀!”金优娜对着他大叫。
但前提必须她是他心目中的白雪公主才行啊!孟凡衷垂下肩膀。
“拜托你像个男人好不好?这样扭扭捏捏我看了就有气,更何况是我爸爸,你还没踏进我家大门,就会人撵出去!”她用力的拍拍他的肩膀。“给我像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那正好,反正我又不想去你家”他皱眉抚着肩头,低的说。
“打火机快没油了!”金优娜看着火越来越小的打火机。
“你身上没有另一个备份吗?”像她这种太妹一定是烟不离手,所以身上铁定会有打火机,事实上他说这话是带点不屑的意味。
“我带那么多火机干么?这是我烧香拜拜用的。”
抽烟就抽烟嘛还怕人知道,原来她这种落翅仔也会装淑女。“原来你这么虔诚啊!”孟凡衷挑着嘴角嘲讽的。
“你说话臭我啊?”金优娜抓着他的头发,手里的打火机靠近。
“喂!喂!喂!你要干么?我、我开玩笑的,别当真啊!”他面无血色的惨叫起来。
“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哇!他真不想活了!居然被个女人硬生生的踩在脚底下,这叫他男性的尊严往哪儿摆?
她嘴里啤了一声,然后拍拍他的脸颊。“乖,这才听话,小孟。
小孟?他怎么觉得她在叫一只狗。“别叫我小盂,很难听。”
“我觉得这样很亲啊!然后她又一连串的叫了好几声小孟。“小孟、小孟、小盂”
“我们不需要这么亲切吧!”他才不打算跟这个太妹有任何交集,倘若她真的就跟他住同一层楼,说什么他也要到外面房子。
“我们是男女朋友耶?”
孟凡衷极轻极微的摇了一下头,生怕自己激怒到她又会挨一顿打。“不是吧!我们是才见过两次面的点头之交。”
“你说什么?我说是男女朋友就是男女朋友!你有什么意见?”金优娜睁着眼睛大吼。被她震耳欲聋的这么一吼,还敢有什么意见。孟凡衷急忙唯声,一句话也不敢说。
“现在有没有你是我男朋友的自觉啊?”她对着他怒吼。“有。’如果他还想活着爬出这座电梯的话,他最好这么说。
“我可不可以叫你小孟啊、’她吼声雷。
“可以。”他唯一的自觉就是千万不要再惹恼她。
“那好,明天早上五点要起床陪我去晨跑。”她终于慢慢、慢慢的缓下音量。
“五点f他哪里有这么早起床过!低头一看手表“现在已经快一点了!”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瞧你就是这样把你的男子气睡掉的!”她又忍不住拉高音量。
对!她是早起吃虫的鸟儿,而他就是早起被鸟吃的那只虫!“我明天早上要考试,可不可以改天?”
“不可以!”金优娜举高手,一巴掌就想甩过去。
“好!好!好”眼看手掌就要甩过来,孟凡衷赶紧抱头求饶,但总觉得还能感受到她冷冷的掌风。
她举高的手拨拨红发。“对嘛!你应该要对女朋友的话唯命是从。”
“这样就有男子气了吗?”他从手臂中微微抬起头看她。
“真正的男子汉是对外人不屈不挠,可是对心爱的女人万分疼爱、呵护备至、重话都不得说一句,就像巧克力糖含在嘴里怕,捧在手里怕融掉知道吗?”金优娜抚平眉间的浅沟,巧笑情兮的。
问题是她又不像巧克力这么甜、这么美味,她是芥茉酱,呛到会让人流眼泪,而他平生对辣的东西就敬谢不敏,他不喜欢折磨自己。
有人会把芥酱一直含在嘴里吗?那不呛死人。世界上不会有这种傻瓜吧!他堂堂充满光明前程的法律系学生,脑袋一等一,怎么可能犯这种傻事!
孟凡衷想着想着,忽然跟前唯一的火光一灭,电梯又在瞬间掉入黑暗。“怎么了?怎么了?”他大叫。
“打火机没油了啦!哎哟哟,真是胆小。”金优娜讥消的说。
“那那怎么办?”先不管她的嘲讽,他并不想跟一个女杀手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小空间。孟凡衷像是突然得了空间狭小恐惧症似的惊慌。
“什么怎么办?现在只能乖乖的等人来救我们出去。”她忽然灵机一动。“喂!我记得你好像还没有鬼故事哦!”“这、这都什么紧要关头了还说鬼故事2”他都快吓破胆了!
“不管!我已经了讲个鬼故事,你也一定要讲一个!我告诉你,要是不恐怖的话我就打青另外一只眼睛!”她威胁加恐吓的说。
即使在黑暗中,他仍然能想像她在他跟前挥舞着拳头的狠样,可是他哪里有什么鬼故,事到临头也只能把从灵异节目听来的随便掰一个上阵。
“从前、从前从前”
“到底是多久以前?”她打断他。“我不喜欢听年代太久远的鬼故事,换一个!”
“哦好吧!在现在台北的某一个地方,也有一栋大楼,也有人跳楼自杀”妈的,怎么救援还不来?非要等他变成一个死人才肯来领尸吗?
“嗯”金优娜应了一声,表示她在听。
虽然她什么活都没说,可他还是硬生生的捏了一把冷汗。“然后就常常有人跳楼自杀一个接着一个”现在换他想跳楼了!
金优娜没声音了!
没声音比有声音更恐怖!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是满意或不满意?顿时,他汗流浃背。“然后就发生一连串的鬼故事然后有人就开始看到鬼然后上就常常听到砰的一声,好像有人从高楼坠下然后会有住户好奇去查看,可是根本没什么东西掉下来然后只要有人到顶楼晒衣服或晒棉被都会觉得很冷,或是觉得有人在偷看可是根本没人然后渐渐的没人敢再住这大楼然后住户陆续搬出去然后这栋大楼就再也没有人住然后啊呀!然后他的脸就又活生生的接了一拳!
“你说的是什么鬼故事?这也鬼故事吗?然后、然后、然后?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你是不是在敷衍我?”金优娜抓着他的头发大叫。
“没有啊!”好痛!好痛!孟凡衷觉得自己的头皮快她扯下来。
“还没有!不老实!不老实!”她左左右右的扯着他的头发。
“啊放手啦!痛死我了!”孟凡衷含泪吃痛的抵抗。
两人陷入一阵剧烈的拉扯,可是就在电梯门终于被人打开的那一瞬间,所有挤在电梯前面关心的工人跟住户看到一幕令人震惊的景象一孟凡衷居然趴在一个瘦弱女孩的身上,金优娜打得他脸上伤痕累累,活像是在奋力抵抗个什么劲,不用想也知道众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就是这个男人趁电梯故障四下无人时,居然心生歹、禽兽不如的非礼那个手无鸡力的女人!阿凡,你在做什么?”他的母亲大人拨开人群,斥声尖。
孟凡衷看到所有人深恶痛绝的眼神,好像他犯了什么令人发指的恶行,他才慢慢领悟到自己引起了什么样的误会,他赶紧从她身上爬起来。“老妈,别误会,是她一直抓着我的头发不放,前前后后不停地摇,摇得我头晕胀,才会一个不小心重心不稳,往她身上倒下去!”
“有可能吗?这个女孩这么弱小,她怎么有那么大的力气跟能耐对付你,分明就是你心怀不轨的想侵犯人家!”
“哎哟哟!真是看不出来,长得是一派斯文,又是法律系的学生,父母还是当律师的,没想到会干出强奸未遂这种事!”
“衣冠禽兽、斯文败类!谁晓得这是不是他第一次犯案?”
众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开骂,孟凡衷面河邡赤起来,看到老妈气得一张脸涨得快爆炸,他委屈的低下头猛摇金优娜的手臂。“喂!你快帮我解释啊!”“是男人的话就自己解释误会。”金优娜不理他。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明明就是你用力的把我的头拉下去的!”活像要扯断他头似的!
“什么!你们听听,这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居然敢说这种不要脸的鬼话!”
“我们要不要报警?”
报警?听到人们开始讨论到要叫警察来,孟凡衷紧张得连嘴唇都泛白。“你说话啊!都要报警了你还不说话!”
‘你这个男人真没用,遇到困难马上就向女人求救。”金优娜瞪着他。
“是!是!我没用,你最有出息行了吧!”他现在只希望赶紧把误会解释清楚,其他的什么诸如面子或尊严问题先放下再说。“快帮我说说话啊!”“各位不要误会,他没有侵犯我,你们看他有那个胆子吗?”金优娜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转头对着众人说道。
“小姐,现在你不用害怕,我们大家会帮你主持一个公道的。”
“我说的是真话,事实上,他是我的男朋友,我们两个在打情骂俏而已,就算我们真有个什么亲密行为也不为过吧!谁叫你们这么晚来,在漆黑狭小的空间里,又没什么事好做,只好无聊的抱抱亲亲打发时间,不是吗?”金优娜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勾着孟的手臂,拨开挡在电梯口的人群。
“阿凡,她说得都是真的吗?”叶茉莉看着儿子,不知道现在是该哭还是该笑。
孟凡衷也是一样,他同样也是哭笑不得,只能丢下跟他一样呆愕的众人,由她勾着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