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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爆破雷的表情像是生吞了一枚鸡蛋却梗在喉头,直瞪着眼前的大妹子。“婉霓,你才十七,真没遇到合意的人家,可以慢慢再看看,何必急着一定要今年内出嫁?”
婉霓举起云袖掩子邙笑,在了解她的嫡亲大哥面前,说起话来也直接许多“大哥,大抵来说寻常闺秀到了十八岁还没有婚配是会惹人闲话让人非议的,若是今年内妹妹没将自个儿嫁掉,妹妹心里就有了底,也不怕别人说长道短,而且今年我还能挑挑婆家,明年就得让婆家来挑我,那不是我宫婉霓的行事风格。”
身为婉霓的大哥,宫破雷很是头痛,因为婉霓的外表样貌活脱脱就是个千娇万贵的名媛闺秀,可是样貌秀美、举止得宜的她,偏偏脑袋里装的想法和一般人相去十万八千里。
为了贪虚荣、爱人捧,婉霓可以勉强自己将恨透了的女红刺绣习得精透入髓,把端庄持家的规矩模样扮得没人会质疑半分,连他们的亲生娘亲也从没怀疑过自己生了个天生反骨的女儿。她那爱表里不一的性子到底是怎么习来的?
“好吧,你再跟大哥说一次,你想嫁到什么样的人家?”
深叹了口气,宫破雷拿妹妹执拗的性子实在是没辙。谁教他虽有硬臭如石的脾气,却也有惜妹如命的个性呢?
婉霓明媚的眼眸瞬时漾起一抹亮灿灿的精光,她唇畔因微笑而上扬的角度,甚至从未超过时下规范千金的标准。“很简单,只要是名门正派、家世清白、做正当营生的公子就可以了。最重要的是,对方绝对要是长子,而且我要嫁过去做正房大妻,这样一来,我才能当上那家的当家夫人。”
爆破雷暗暗叫苦,皱着一张俊脸抱怨着:“要你去当别人的二房,大哥也担心会委屈了你。但是你要的那般人选也不是没替你找过,媒婆送上门的卷子没有百户人家,也有几十户。但你不是嫌这个嘴歪眼睛小,就是嫌那个短命薄埃相;休妻续弦的嫌薄幸不念旧没道德;年纪太轻的,你说不想当妻大姐等夫婿弟弟长大;年龄太大的,你怕丈夫死得早没人可以照顾你”“大哥你别担心,媒人们送来的求亲名单上,我还有一个人选没仔细观察考虑过。现在都快入冬了,妹妹嫁不嫁得成就全看他了。”婉霓信心十足的在袖下握紧小拳头。
“哦?是哪户人家的公子?”宫破雷希望这个人选能让婉霓满意。
“我已经私下同人打听过了,上门来求亲的是省城里经营布注的云家长公子,他今年二十有一,长了妹妹四岁。虽然先后已经纳了五名小妾过门,生了两男四女共六个孩子,但是还没娶过正妻。除了花心好色了点,长相倒还算得上端正。几个月前我和娘到庙里上香时曾偷偷瞄过他几眼,鼻子没歪眼也没斜。云家老爷打算等他娶了大房正妻,就把布庄的生意全交给他打理,也就是说谁做了他的大夫人,马上可以当上云家管事的大少夫人”婉霓说着,额际还兴奋的微微沁出汗珠。
“什么!年纪轻轻就娶了那么多房小妾,那种人你还想嫁给他?”
爆破雷一双虎眼气愤的几近迸出眼眶,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妹妹会想嫁给那种下作的风流鬼。
“有什么关系,丈夫风流点,妻子才能落得清闲呀。当家大少夫人要忙的事那么多,哪里还有闲工夫去理会丈夫在外边风不风流。”婉霓不能理解大哥为什么那么地生气。
况且这年头除了大哥之外,要到哪里再找个不纳妾娶小的男人?那种不切实际的白日梦,她压根是不会想起的。
“不准!你要想嫁给那个什么什么烂泥、还是乌云公子,就得先踩过我的尸体!”宫破雷怒不可遏的对着婉霓大声吼叫。
“大哥那你是要我留在疾较山庄一辈子当个老姑娘喽?也好啦,反正你也舍不得沁沁嫂嫂管事累着了,我就好好管理咱们的山庄一辈子,那也是我最大的愿意之一哩。”婉霓无所谓的微笑回答。
“你你你你宫婉霓!”
爆破雷很想伸手一把掐死自己的嫡亲妹妹,他故意吓唬婉霓道:“昨天有人来提亲,因为远在荒寒的北地,我本来是要替你回绝,但是现在看来什么样的人家都比让你胡乱嫁人来得好,我现在就去收聘应了这门亲事!”
“还有人来提亲呀?那表示我的身价还没开始下跌嘛!那人的家世怎么样?娶过亲没有?是不是长子?大哥,你缓一天再给提亲的人回复,先让我去打探详细。”婉霓的兴致高昂极了,压根没听懂兄长的恐吓。
爆破雷全身充满了无力感。要说妹妹春心大动想嫁人,恐怕不是那么一回事。但是倘若婉霓是为了面子、为了坐上当家夫人的位置而嫁人,那还不如让她留在疾较山庄一辈子要让他安心些。
“提亲的媒人说你曾送了条帕子给他们家公子,所以他们就上门来提亲。那人的背影你也用不着再去打听了,提亲的人说他家公子是和申屠顼莆自小一起长大的拜把兄弟。”
爆破雷提起申屠顼莆时仍是一肚子火,因为当初要将爱妻沁沁娶进门时,还着实让那家伙恶整过一番,那口气他可还没完全吐出来哩。
婉霓听得是一头雾水。
帕子?申屠顼莆的拜把兄弟?这是哪一号人物呀等等,她想起来了,申屠顼莆是有个拜把兄弟,但她以为那是个没什么小道消息可供娱乐的小角色,所以没有仔细地去探查他的姓名和底细。
可是,她什么时候又送过人绢帕了?她倒是得好好地想一想自从鸩花岛岛主申屠顼莆的未婚妻子杜渺渺,拋下未婚夫婿跟着自幼服侍的主子欧阳珠儿离开鸩花岛之后,申屠顼莆三餐照常,夜里按时就寝,神色态度也一如往日。
这让申屠老夫妇、葛一侠以及岛上的奴仆除了大惑不解,更是忧心忡忡。因为从那一天起,甫落地睁眼就会笑的申屠顼莆,再也没有挂上过一丝笑意。
而所有的人,都不敢在申屠顼莆面前提到“欧阳珠儿”或“渺渺”等字眼,日子一天天过去,鸩花岛上总弥漫着怪异的气氛。
“小一侠,你最不怕死,快去探探臭小子的口风,看看他是想要剁碎欧阳珠儿拎去喂狗,还是要去宰了渺渺那个笨丫头?成天阴阳怪气的像个正常人惹得我浑身不对劲。”申屠老夫人煽动儿子的换帖死党去讨皮肉痛。
“是呀,小一侠你别握,骨头断了,伯父帮你接上;中了奇怪的毒,你伯母给你解葯吃。那兔崽子怪得疯,接连几日鸡还未啼就来敲房门,向我们两把老骨头请安,吓得你伯父我差点跌断颈子。”申屠老爷不知道惊骇得折了几年寿,亲生儿子二十几年来从没喊过他吃半粒粮,现在竟然每天对他们侍茶送水?
梆一侠千万次制止申屠老夫妇喊他这巨熊般高壮的男子“小一侠”无效后,也懒得再费口舌力争。只是这次竟然要他去拔虎须?他实在觉得这两位老人家也未免太过残忍。
“伯父、伯母,家里老爹差人送信来说牧场里有要紧事,要我赶紧回去一趟。你们家这么样重要的事,还是麻烦你们两位老人家得好。”葛一侠伸手摸摸脖子,确定头颅还在老位置上。
“小一侠,那个掉帕子的漂亮小姑娘还没嫁人哦,伯父已经找到媒人,替你们家葛老头上门去提亲啦,而且人家家里,也已应了这门亲哩。伯父还不计成本的给你订了顶新花轿,可是找来省城里最负盛名的木工师父打造的哩,包你那未过门的媳妇儿一踏进花轿,就像躺在自个儿的软绣床上那般舒坦不肯下来。”申屠老爷子笑意灿烂的告诉他。
“小一侠,伯母担心你落得和兔崽子一样被小姑娘拋弃的惨况,也找人送个几刀给那个小姑娘,早点砍掉祸根,你才不会同兔崽子般乱得越来越难收拾。伯母也早替那小姑娘准备上好的楠木福棺,正要让人快马加鞭的尽快送去小姑娘家呢,省得误了入棺的时辰。”申屠老夫人同样笑意灿烂的慈祥轻声告知。
梆一侠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紧咬森森白牙的声音,几乎人人可闻。他早知道这两个老妖怪神通广大,也明白他们向来疯狂至极。
“我去就是。”
梆一侠再一次屈服,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造了许多恶孽,这辈子才会认识这申屠一家老小。
“小一侠真乖。”
申屠老夫妇乐不可支的把烫手山芋丢给葛一侠,随即开心的坐下,继续嗑瓜子、抽旱烟。
在经过一番绞尽脑汁的苦思之后,婉霓总算想起来可能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根本没送过任何人手绢!
不过在几个月前,她和娘亲到庙里上香目的是为了偷看云家公子到底长得什么模样回程时经过一条河畔,而她捏在手里的绣帕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一阵风给吹刮到河里去了,但她并未在意的要车夫停下马车差人去拾,仍继续往前行。
而在他们快到山庄大门前时,突然有个风尘仆仆的黑脸壮汉,骑着匹看起来像是要累坏了的大马,拦下他们的马车。
当时可真是吓坏了一车子的主仆,还以为是哪路穷凶恶极的劫财山盗来索财哩,哪里知道,那黑脸汉子手里竟拎了条又湿又脏的抹布?说是要还给她。
虽然她心里扮了十几个鬼脸,但她仍是仪态万千的露出微笑向他道谢,然后只瞧见那黑脸大个子就愣在当场一动也不动,就连他们的马车走远了不知道,就连他帕子还没交到她手上也不清楚事情经过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婉霓推敲着答案,心底暗自思量着。除了这件事情,她实在再也想不出任何与她的帕子有关的事儿了。
“那黑脸大个子还真是有眼光,竟知道要找人来上门提亲。既然他这么识货,那就干脆嫁给他算了。不知道他家世怎么样?是不是长子?娶过夫人了没有?瞧他那时那傻愣愣的模样,说不定是个懂得疼惜媳妇儿的人呢!不过他个头那么大,肩那么宽,看起来还真是有些吓人哩!”婉霓垂着小脑袋,咕咕哝哝地盘算着。
爆破雷还想吓唬吓唬妹妹,看能不能顺利敲醒她的小脑袋“你想的如何?是不是真有把手绢送人这回事?如果真有,这亲事就算是你自己订下的,想反悔也没得说。不过若是你开口求求大哥,大哥还是能帮你解决这门亲事”
“那就嫁给他好了。”
婉霓话一出口时,自己都吓了一大跳。她不是想这么说的呀!
“婉霓!你真的把手绢送给他了?”宫破雷大为惊讶的问。
未婚姑娘的手绢握在其它男子的手里,通常就成了私密的定情之物。
“也也算是吧。”婉霓嗫嚅的回答。
“对方的家世倒不差,人品也还可以,只不过”在他严苛的标准下,葛家公子的确是位佳婿。宫破雷眼带深意地瞅了妹妹一眼,没有把话说完。
而沈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婉霓并没有注意到宫破雷在说些什么,以至于错过了一件她很在意的事情。
提亲的公子虽然还没有娶过亲,但却在家里兄弟排行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