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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她们没有护照吧?你应该知道办护照是要花时间的,等办好了,暑假也差不多过去了,那时候出来有什么意思呢?”苏梅得意洋洋地说。
“嘎?护照?”怜怜茫然以对。“什么护照?”
苏梅皱眉。
“你不知道护照?不会吧?你没有护照吗?”
“没有啊。”怜怜傻傻地招认。
“没有!?”苏梅惊讶地叫了一声,随即眼中浮现一抹恶意“你不是要告诉我你是偷渡的吧?”
“偷渡?”怜怜更迷惑了。
“是啊,一般是坐船偷混进来的。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的?”
怜怜犹豫半天。“坐坐船,”游艇应该也算是船吧?
“哈!”苏梅幸灾乐祸地笑着。“你果然是偷渡的,你还真大胆啊,小可怜。不过你也完了,小可怜,你知道偷渡被抓到会怎么样吗?”
怜怜可怜兮兮地摇摇头。
“嘿嘿,偷渡被抓到是要坐牢的。”
怜怜倒抽一口气。“坐坐牢!”
“是啊,要坐牢的,”苏梅眼中恶意更甚。“移民局的人会抓你去坐上十几二十年才放你出来,到时候,”她突然住了口,双眼发直地瞪着怜怜后方不远处,跟广场中所有人一样瞪着同一个目标。
怜怜却没注意到这些,她又害怕又担忧又气怒地自怜不已。
“怎么会这样呢?我不想坐牢啊,又不是我想跑出来的,是他硬把我抓出来的嘛,这怎么能怪我嘛,我是无辜的啊!最混蛋就是他了!”她忿忿地嘟嚷着。“要带我出来也不帮人家办个护照什么的,要是我被移民局抓到了怎么办!我要被关上十几二十年耶!完了!完了!到时候我就”
“你不会被抓。”
“嘎?”怜怜叨念得正起劲,却突然被插了这么一句进来,不由得愣了一愣,随即想到这是谁的声音。
罪魁祸首:长发人妖是也!
怜怜猛然转身,黑圣伦仍是他一贯的冷漠表情,绿眸阴鸷地盯着她。
一想到她可能会坐牢都是因为他,怒气便从胆边横生,她倏地抬脚踢了他一记。
“都是你!也不帮人家办个护照就把人家抓出来了!现在好了,我要是被移民局的人抓走你就爽了是不是!?”
“你不会被抓。”
“我不会被抓!?”怜怜再送他一记。“你以为你是谁!你说我不会被抓,人家就不敢抓我了吗?”
“他们不敢。”
“你!”怜怜怒极又赏一记。“你还这么说!你一定要看见我坐牢了才高兴是不是!?”
“你不会坐牢。”
“我不会,”怜怜咬牙切齿地又想抬脚,森冷酷寒的低斥及时传入她耳中。
“不准再踢了!”
怜怜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抬头望他;即使她胆子再大,也不禁被他双眸中阴狠冷酷的残暴之色吓得瑟缩了缩,但是恐惧、委屈,不服也同时在心中泉涌而出,她的嘴角直往下垂,再偷觑他一眼,绿眸中阴狠残酷之色丝毫未减。
她咬咬下唇,又扁了扁嘴,然后
“呜哇!莫森,他欺负我呜他欺负我”
当怜怜想从莫森那边寻求同情时,莫森早已被主人狂炽凶狠的目光惊吓得忙把往他怀里偎过来的怜怜往海奇那边推。
“呜海奇他欺负我他!”
海奇倒抽一口冷气,他连朝主人那边望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就把怜怜往主人那边推过去。
怜怜泪眼模糊地看见自己被送到黑圣伦身边,她不甘愿地停下脚步,转个身往广场那头走去,抽抽噎噎地放声悲泣
“我就,知道呜我根本、没有呜过好日子呜的命我本来、就是,没人呜要的呜大不了,再呜回去、过、孤独呜的日子”
黑圣伦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脸颊肌肉抽搐着,双唇几乎抿成一直线,绿眸中的邪恶异光若隐若现,双拳要是紧握得直发抖。
这天杀的女人!
海奇和莫森胆战心惊的猜测主人何时会爆发如火山般的怒火,还有威尼斯会因此而消失吗?
终于
黑圣伦大步追向前,把抽噎不止的怜怜拦腰一抱,再随手往肩上一甩,脚下毫不停顿地往广场出口走去。
“啊!你干什么放我下来!你怎么老是来这招!你你这个混蛋!放我下来!我要回家,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了!你都只会欺负我!我要回家!听到了没有!?放我下来!黑、圣,伦了放,我、下、来!听到没有!?放我”
就这样?
海奇、莫森怔愣地望着逐渐远去的人影。
就这样?没有如雷怒吼?没有山崩地裂?没有天摇地动?没有人伤亡,没有任何建筑物崩塌?什么都没被毁灭?
就只这样?
怜怜把自己从头到脚整个人里在被单里自怜自艾地饮泣不停。
她也不想这么懦弱,但是一想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抓去坐牢,想到将会有一,二十年看不到爸爸妈妈,想到她黯淡无光的未来,想到她注定孤独寂寞的一生,她就怎么也坚强不起来。
突然,床垫沉了沉,似乎有人坐到她身边,然后,一本小册子从被单缝里硬塞了进来。
她嘟着嘴拿起小册子,这是什么?莫名其妙塞本小册子给她干嘛?
“你的护照。”
“我的护照!”她惊呼,三手两脚的挣开被单坐起来,顾不得坐在一边的黑圣伦,她兴奋地打开小册子。
咦?这张照片哪儿来的?啊,对了,在游艇上莫森替她拍的,好拙喔!她开心地看着上面的照片,又摸摸护照封面。
我有护照了!我不会被抓了!也不用坐牢了!这次看苏梅还能说什么咦?不对!苏梅好像说过。
她怀疑地瞟一眼双手抱胸靠在床头的黑圣伦。“这该不是假护照吧?”
黑圣伦挑挑眉。
“苏梅说办护照要一段时间的。”怜怜理直气壮地说。“早上才说我没护照,现在刚过中午,你就拿了本护照给我,这不是假的是什么!?”
黑圣伦撇撇嘴角。“我不需要等,只要我想要,他们就必须马上给我。”
“他们?”
“意大利政府。”
“嘎?”怜怜更困惑了。“意大利政府也可以办台湾护照吗?”
“我替你入了意大利籍,这是意大利护照。”
“那?”怜怜看看手中的护照。“你是说,在这两、三个钟头之内,你就帮我入了意大利籍,又办好了意大利护照?”
黑圣伦没说话。
“正式入籍?”
黑圣伦看着她。
“不是假的?”
黑圣伦轻哼。“我不需要作假。”
怜怜跪坐在他身边。“不骗人?”
双眸中寒芒一闪即逝。“我从不骗人。”
怜怜看看他,又瞧瞧手中的护照,不禁钦佩地望着他。“哇!你好厉害喔!”
黑圣伦伸手揽过她。“不哭了?”
怜怜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哭了。”
“那就去洗把脸,”黑圣伦抹去她脸上残余的泪水。“我带你去吃午餐。”
“啊,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我还没吃饭呢,”怜怜跳下床往浴室冲去边还大叫着:“我饿扁了!”
纽约中城区。
普特尼匆匆进入安德森的办公室内,安德森从手上资料中抬头看他。“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恐怖天使出现在意大利威尼斯。”
“喔。”安德森往后靠在椅背上“然后?”
“除了两位随从之外,另有一位中国籍女孩伴随着他,恐怖天使还命令意大利政府为那个女孩办入籍手续和护照。”普特尼把手上的资料拿给安德森。“这是那个女孩的资料和相片。”
安德森检视手中的资料。“沈怜怜”
马汀也跑进来了。“安德森,我刚刚咦?普特尼,你也来了。”
“你有什么消息?”安德森问。
“喔,我刚刚得到台湾来的消息,他们说恐怖天使不久前曾命令他们帮助一个姓沈的家庭改善生活状况。”
“姓沈”安德森喃喃道:“似乎不像是巧合。”
“什么不是巧合?”马汀轮流瞧着其他两人“普特尼有什么消息?”
“简单的说,恐怖天使和一位中国籍女孩出现在威尼斯,那个女孩叫沈怜怜。”普特尼简单说明道。
马汀挑高双眉。“也是姓沈?”
普特尼看一眼安德森。“我也认为不是巧合。”
安德森点点头。“这个女孩也许是个关键人物。马汀,你亲自去威尼斯盯紧恐怖天使。普特尼,你去台湾查清楚姓沈那家人的背景,”他顿了顿“没问题吧?”
安德森所谓的问题是指马汀和普特尼的负责区域互调了过来。
马汀大方的拍拍普特尼的肩膀。“当然没问题,对吧,普特尼?”
普特尼笑笑。“你做你擅长的,我干我专门的,这有什么问题!”
“好,记得每天至少联络一次。”
马汀和普特尼出去后,安德森靠着椅背深思着。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个女孩将是解决这件事的关键。
从那天见过怜怜后,苏梅就一直在找她;原因无它,当然是为了那个美到极点的男人。
她的确很不服气怜怜居然真的能够出国旅游,但最令她不甘心的是怜怜竟然能伴随在那个美绝人寰的男人的身边,哼!那个小可怜凭什么!?她既漂亮又富有,当然比那个小可怜有资格陪在那男人身边。
黑圣伦的出现在威尼斯引起一阵騒动,所有人都相互传颂着那位倾倒众生的美男子。没见过的人想亲眼目睹一下那位传言中能让人一见就失魂落魄,神魂颠倒的男人,见过的人更是日思夜想着能再见他一面。
所以,不只苏梅,几乎所有威尼斯人包括观光客,都一窝蜂的拼命寻找。只要听说他出现在哪儿,一群人就往哪儿跑,但总是慢了一步。如果不是男人们尚能保存一丝理智,恐怕威尼斯就要陷入瘫痪之中了!
愈找不到怜怜,苏梅对怜怜的妒恨就愈深,对那男人的迷恋也更痴狂,想踢开怜怜,得到那男人的心愈加坚决。
当她听闻怜怜他们从大运河观光回来时,立即以最快的速度抢先到达cipriani,没想到cipriani楼下大厅早已聚集不少先她而来的少女小姐们。
苏梅冷笑,至少她略胜一筹,她认识怜怜。
她到柜台查问怜怜的房间,柜台先生并没有马上告诉她;他在得到电话那头的同意后,才告诉她并允许她上楼找人。
苏梅才敲了两下,房门立即打开,睡眼迷朦的怜怜套着一件睡袍、揉着眼睛请她进房。
“你先坐一下,我去洗把脸,换件衣服。”
苏梅从半开的卧房门口望进去,一个男人趴在床上熟睡着,被单只盖到他腰部下方,浓密的长发披散在他赤裸的肩上、背上及雪白的枕头上,形成一个极为性感粗犷的画面。
苏梅吞了口口水,不由自主地轻轻喘息着。
“苏梅苏梅苏梅!”
苏梅如梦初醒般惊跳一下。“啊,喔,怜怜,你好了喔,这么快。”
怜怜递给她一罐饮料,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打开另一罐。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满好喝的,你喝喝看。”
苏梅心不在焉的打开喝了口,随口应道:“嗯,不错,不错。”再瞥一眼床上的男人,才把视线移到怜怜身上。
束得高高的马尾把那张惹人怜惜的清秀小脸蛋完全显露出来,一套合身的淡黄色套装更是典雅迷人,然而脚下却是一双毛茸茸的史奴比睡鞋。
苏梅在心中嘲笑一声,随即装出一副关心的神情。
“你那天没出什么事吧?”
虽然怜怜和苏梅一直是死对头,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国外。她总是一张熟悉的东方面孔。况且,怜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台湾探望亲朋好友。而现在,苏梅能主动来探望,又表现出十足关心的模样,怜怜不由开心不已。
还是自己国家的人好!
“没事啊,会有什么事。”怜怜亲切地回答。
没事?
“他那个和你在一起的男人,他那天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说不高兴简直是太轻描淡写了些,一看就知道他怒火冲天。
“他喔,”怜怜不在意地耸耸肩。“他就是那个样子,习惯就好了。”
习惯就好了?苏梅皱眉,随即又堆起一脸笑容。
“他是谁啊?你怎么认识的?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一连串的问题,令怜怜讶异地望着苏梅,旋即又释然地想:她关心嘛!
“我们在淡水海边认识的,然后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苏梅挑眉。
“你们同居?”
两抹红晕飞上怜怜双颊。
“呃呃算是吧。”
一个专注于追根究柢,以便寻找机会棒打鸳鸯;另一个则羞于被抓到做这等丢脸的事,虽然不是她自愿的。
因此,两人都没注意到卧房里趴睡在床上的男人缓缓起身,赤裸裸地下床来到门边看了下,便到衣柜里拿了件长裤套上,然后回到门边双手抱胸靠在两人都无法看见的门边后。
“他没有说要和你结婚?”
“怎么可能嘛!”怜怜不由失笑。“你想他那种人会结婚吗?你应该知道像他那种人最不想要的就是套上婚姻的枷锁。好吧,就算他终有一天要结婚,对象也不会是我,我有自知之明,我配不上他。”
门边的男人挑挑眉。结婚?
苏梅双眼犀利地盯着她。
“真的?”
怜怜看着苏梅,脸色逐渐黯淡下来。
“你也知道我并不适合结婚,很早很早以前我就认命了,独身一辈子是我的命运,孤寂终老是我的宿命。”
男人紧蹙双眉。
怜怜轻叹一声。
“能碰上他或许是上天给我的补偿,我不知道能和他在一起多久,反正能有多久我就把握多久。在我往后的寂寞时光里,这一段快乐的日子将是我唯一的安慰。当我痛苦难忍时,我可以把它拿出来细细咀嚼回味。”
男人朦胧绿眸中浮现出一抹从未出现过的光采,是温柔?
怜怜突然露出一个自我嘲讽的苦笑。
“至少,我不会是以老处女的身分被埋葬起来。”
苏梅眯眼注视她片刻。
“如果你们不可能结婚,我想你最好早一点离开他。”
男人双眸杀气涌现!
怜怜呆了呆!“为什么?”
苏梅垂下溢满恶意阴谋的双眼盯着手上的饮料。
“想也知道啊,你们在一起越久,分开的时候你就越痛苦,说不定会难受得生不如死,那又是何苦来哉?而且”她偷窥怜怜一眼。“你们有避孕吗?”
“避避孕?”
“没有吧?我就知道。”苏梅冷笑。“你有想过吗?要是你有了孩子,这个孩子将会被人耻笑是私生子,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孩子会因此而怨恨你,你不幸的人生会加倍悲惨你愿意这样吗?”
男人垂眼深思。
“我我可以避孕!”怜怜慌乱无措地回道。
男人猛抬眼,闪现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从何而来的怒气。
“别告诉我你不想要他的孩子。”苏梅斜睇她。
“我我我”
“你想要,对吧?而且是非常想,嗯?”苏梅眯眼“就是这样,你想要他的孩子,却非得勉强自己避孕,这过程就很容易出点小问题,然后,你不能拥有的孩子依然会诞生。你自己悲惨不够,还要制造另一个人的悲惨吗?”
男人神情复杂难测。
怜怜咬牙。
“不要再说了!”
苏梅硬挤出关切的神色拍拍怜怜的膝头。
“我是为你好,忠言逆耳,也许你一时不能接受我说的话,但你最好还是多想想我告诉你的可能情况,忍一时之痛,免得造成更大的错误。”换言之,你最好快快滚蛋,轮到我来侍候那个绝无仅有的美男子。
男人出现在卧房门口,蹙眉凝视着怜怜哀伤痛苦、茫然无措的无助神情。
他不喜欢!
从他抱她上游艇那天起,他就不喜欢看见她脸上有任何不愉快的表情出现。他没问自己为什么,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不需要知道为什么。
整个世界都是他的,他一向是无所顾忌的,只是照着自己的心意去做,没有人能违抗他,即使地球也得依照他的意思旋转。
而现在,他不喜欢她脸上的表情,所以,他不会允许那副无助的神情继续停留在她脸上。
他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