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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过子时,烟波楼的屋顶,出现剥瓦片的嗾嗾啵啵声。
一道窈窕的身影,穿着一身利落紧身装束,像只壁虎似的爬行在石棉瓦屋顶上。
她紧紧地贴着瓦片,丈量好差不多的位置后,便拿起一块铁板子,朝瓦片接缝处铲了进去,等到撬出个缝隙,再慢慢地用手将瓦片抽起,她动作放得极慢,静到连只猫都难以发现到她的踪迹。
从房内微弱的灯光看来,显然岳杨已经早早入睡,桌上还放着他之前所摆设的文房四宝,只是被搁置得相当凌乱,以他严谨的个性研断,应该是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这点,就颇令人莞尔不解。过没多久,床上突然发出男子吞咽长喘的声音,床脚更是发出吱吱嘎嘎的怪声,像是榫头的缝隙没有衔接好,咿咿呀呀吵个不停。
扁就这两点,她就能断定,葯效已经发作了!
呵呵,太好了,现在的他一定十分难受,想着他正受到撕心裂肺的痛苦,她心情就莫名地兴奋,谁叫他害她被大姐骂,活该,这都是他自己罪有应得。
在确定他正受着炼狱般的煎熬后,她又悄悄地将瓦片塞进去,然后慢慢从梁柱上爬了下来,正准备蹑手蹑脚走回自己的房间时,迎面而来的竟然是秋姨!
这时候她来这里干么?
手上捧着一束大红大白的牡丹花,上头还夹着一封书信,而且她一路走来的方向,不就是岳杨的住所吗?照此情况看来,她会不会是要偷偷溜进岳杨的房间,表达自己的爱意啊?
听大姐提过,秋姨到京里头,曾偷偷暗恋过一个人,而那个人,该不会就是岳杨吧?
轰!她的脑袋瓜好像被冷水从头狠狠浇了一身,整个思绪清醒到不行,她这么想着,现在房里头的岳杨正欲火难耐,任何一头母猪恐怕都会被看做貂婵,万一秋姨就在这节骨眼闯进去,岂不是便宜了这该怎么说呢?到时木已成舟,瓜熟蒂落,那事情一追究起来,岳岳杨和大姐会不会把她像腊肉一样,挂在余园的院子里晾干,至于秋姨她万一真被岳杨给
哇,老蚌还要生珠,这传出去,不但丢了她老爹的脸,连她们陆家都要一同蒙羞,四十多岁的女人未婚生子,这可是得浸猪笼、拔指甲、被抓去游街示众的啊!
怎么想都不对,为了自己,为了秋姨,更为了陆家的声誉,她不出面是不行的了!
她一个跃身,从大红柱后跳了出来,正低头缓行的秋娘,被这突如其来的黑影一怔,吓得大叫出声。
“你”“秋姨,别叫,是我,惜竹。”她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多发出任何一点声响。
秋娘张着大眼看她,在月光的掩映下,依稀看出惜竹的轮廓。
“你”她示意她把手给拿开,以方便说话。“你这死丫头,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这来做什么?”
“我我这”她眼珠子一转。“我端葯来给岳爷喝啊!”“葯?葯不是在晚膳后就已经喝过一次,现在又一次,这次数不免也太过频繁了吧?”
“我也不想啊,谁晓得岳爷突然间肚子又痛了起来,是竹波告诉我,我才又回同德堂,匆匆再抓了一帖葯,回来煎给岳爷服用,你晓得吗?葯效好不容易才渗入体内,折腾了老半天,刚刚才总算真正睡着。”她更是佩服自己,编得行云流水,又不会咬到舌头。
“那他的肠胃绞疼到底严不严重啊?”秋娘眉一蹙,心疼起岳杨的安危。
“应该是控制住了,现在只要让他好好修养,过两天就会没事的。”她话题一转,将自光转移到秋娘手上的牡丹花。“秋姨,这么晚了,你拿这些花还有信”
“这这个啊这个是喔,对啦,我也是听说岳爷身体不舒服,所以去拿了些鲜花给他,希望他能早日康复,唉,以后你就千万不要再做这种事,好好的一个人,被你折腾成这模样。”秋娘整个脸吓得苍白,这死丫头,存心想把她吓出病。
“秋姨实在是挺有心的,这么晚了还不忘礼数,你把花和信交给我,我替你交给岳爷,天色晚了,你也该去歇息了。”她不等秋娘回应,顺手将她手上的花给夺了过来,见秋娘怔愣着不动,她接着问道:“还有别的事要交代的吗?”
“我嗯没有了,你现在就要替我拿进去吗?”要不是现在,她可还有一线希望。
惜竹当然不会让她得偿所愿“当然是现在,岳爷刚睡,我替你将这些东西搁在桌上,你就放心回去睡好了。”
“可是这”她想自己拿进去啊,至少可以看看那张熟睡的俊容。
“别再可是了,要是让大姐知道,你三更半夜随便跑进岳爷的房间,那我就不知道她会怎么说你了。”
惜竹这话说得也是,此事万一被元梅发现,以她凡事都追根究底的态度,到时她一定会被念到不得安宁,仔细想想,这竹丫头的顾虑一点也没错。
“那那好吧,你就帮我拿进去吧!”
惜竹一步步朝向岳杨房间走去,见秋娘还在回廊的转角处不肯离去,她只好真的将门推开,直到大门关上,她才发现秋娘依依不舍而去。
吁!快把她的心给吓停了。
她将花整个往桌上一丢,无精打采地替自己倒杯水喝,当她喝到一半时,竟然发现岳杨的床上空空如也,凌乱的被褥上没有任何身影,那那么他究竟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她一个迟疑,将身一转,一道黑影从她面前飞扑而来,在她还来不及张口之际,嘴巴早就已经被人给捂了起来。
她被岳杨挤到一处屏风前头,只见他双目充血,气血紊乱,整个身子像是煮沸的热水,滚烫得连呼吸都觉得灼热,这是她第一回发现到,白天那样文质彬彬的岳杨,现在却像个从阴间窜出的鬼差,直想把她给大卸八块,然后撕吞入腹。
“你的葯里,到底放了些什么?”仿佛连食道都烧得干裂一字一句都难以轻松说出。
“我我没有啊!”惜竹吓都快吓坏了,两颗眼珠子瞪直不动。
“你最好老实说出,否则的话,我就把我现在身上所出现的症状,全发泄到你身上。”他说得相当含蓄,识趣的话,对方会听得懂的。
这同德堂的小厮说得一点都没错,这葯效要是发作,就跟头发情的大水牛一样,任谁也无法阻挡,她真是活该,老天爷存心让她自食其果,原本可以看好戏的,这下可好,自己得来跟着友情客串,完了完了,他这副饥渴的馋相,要是真被他给一饱兽欲,那她这娇小的身子骨,哪能承受得了
“其实这件事我是可以解释的”趁岳杨不注意,她像条滑溜的鳗鱼,直接从岳杨的双臂间滑走,她翻倒凳子,推倒屏风,拔腿便往房门直奔而去。
救命啊,天上诸佛哪个下凡来救救我都可以!惜竹在心中喃念着,小手不停扳弄门闩,该死的,这节骨眼反而卡得这么紧
“你还想往哪逃?”他的声音随同身影,同时到达。
惜竹将身一矮,恰好躲过岳杨的擒拿手,小腿儿直接倒退两步,冷不防往床铺仰了过去,当场躺个四平八稳,这下无疑是自投罗网,什么地方不好仰,还自个儿仰到床上去了。
“唉哟,我在干什么啊我!”如今后悔,似乎为时已晚,床铺上的两道红纱帐已被扯下,刚好来个洞房花烛夜。
他两手将惜竹双肩压下,如牛喘般的气息朝她寸寸逼近,只见他胯下肿大如石,汗水滴滴从衣襟滴落,要再不找个女人渲泄,恐怕五脏六腑就要被胀得爆裂。
“我我要”葯效已经将岳杨的理性整个淹没,他现在只想要一泄而快,其他的事他根本无从想起。
面对惜竹那粉嫩嫣红的脸庞,及饱满丰挺的少女身躯,别说是被下了春葯,即使是一般男子,见到像惜竹这样纯净又未染尘俗的身躯,都恨不得先尝为快,哪有可能还克制得住,只见他“刷”的一声,将惜竹的粉劣邬一撕,整个红色亵兜就这样映在他的瞳眸里。
“这是你自己自找的,怪不得我”他心智已失,正准备长驱直入,赫然看见在那晶亮的眼眸里,流下惊慌的泪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理智稍稍被拉了回来,他拍了拍自个儿的太阳穴,并且闭上眼睛,大大地做了深呼吸,最后他干脆扯掉红纱帐,指着门口说道:“你快走吧!”
“可是你”她也担心他的身体怎么受得了这滚滚欲火的煎熬。
“我我没事,你快走吧,万一我要是改变心意,你想走也走不成了。”他独坐梅花凳,双目紧闭,他不能再多看惜竹一眼,要不然,他不敢断定自己是不是能从这惑乱的意识中,再度跳脱出来。“你忍着点,明天明天我一定拿些降火去热的葯,替你补补身子,你你多喝点水,排排汗”惜竹紧张地将门连关三次,才整个真正关上,她不敢多往后看,一心只祈求上苍,让岳杨能平安渡过今晚,明天,明天她一定会好好补偿他的,他要什么,她都会替他准备妥当的。
当惜竹越走越远时,岳杨则发出阴阴的笑,笑中藏有胜利的光采,这下,他总算板回一城,胜了一次。
还没到清晨,余园的灶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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