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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世在inc中并无人知晓。”他说谎了,并不是不知晓,而是不愿知晓啊如果早知道,他一定不会接受这项任务的!
天使和我?这个叫冷火的男人也是弃儿吗?心思一转而逝,柏思想到的是另一个重要问题。“inc派你们来暗杀我父亲的?”费马洛家族并未曾开罪过inc,想也知道是有人雇佣他们下手。
“准确说是派我来暗杀你们父子,只是没想到买家还另外请了‘小表’格雷。”
“谁是买家?”
冷火摇了摇头,这涉及到组织的机密与inc的职业道德,即使知道也不能告诉柏恩费马洛。他是被“黑刀子”惩戒,但他并不打算背叛组织。
知道不可能得到答案,柏恩的脸色阴沉“你冒险带我来这里,不会只是为了让我和茱丽娅相认吧?”
“天使病得很重,必须进行骨髓移植。”冷火咬牙,直接说出目的。
“什么?”柏恩大怒。虽然他早看出茱丽娅状况不佳,却没料到竟严重到这等地步“inc怎么回事,救了茱丽娅却没有好好照顾她吗?”
冷火不语,柏恩则视为默认“如果茱丽娅有什么危险,我会用一切力量铲平inc!”
“至于你既然是你杀了我父亲,那么就由你接受我的复仇!等茱丽娅病好之后,再来算你我之间的血债!”
***
他站在房门前,想要伸手推开,迟疑了一下,还是放下了。
“为什么不进去?”
一个微带好奇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他倏地回头,女巫端着一个小托盘站在那里。
他无言地让开路。女巫拉开门,又问了一句:“你不进去?”
他摇摇头,天使不会想见他的,现在的他,也没有资格去见她。
女巫耸耸肩,向病房内走去。“等一等!”他伸出手“吃完藥,给她吃这个。”
摊开的掌心,一颗牛奶巧克力静静躺着。
门在他面前关上了。他无力地倚住门,将额头抵在门板上,仿佛这样就离她更近一些。随着一声沉闷的雷鸣,走廊的灯也开始明灭跳动,熟悉的恐惧又倏地袭上心头。他不由自主地缩拢肩,手捏攥成拳,整个人紧绷成一团。不要!不要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
他呼吸急促,冷汗直冒,下意识地前前呼唤“天使天使”
但是这一次,他听不到回答,也没有那双把他拖出回忆沼泽的温暖小手。错误不能得到修正了吗?他没有机会弥补了吗?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吗?
他一直只想保护她的啊他一直只想在她身边的啊!天使
还有什么是可以为她做的吧?又一声雷鸣滚过,他倏然想到,眼神燃起了一线火光。是的,还有能为天使做的事
雷雨终于落下来了。
***
回到卡莱弗洛时,雷雨已经狂泻如注,只是从汽车走进大厅的短短距离,也已经让柏恩从头湿到脚了。
“柏恩!”
等得提心吊胆坐立不安的亚力康迪和吉玲罗特马上迎上来。
“你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吧?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你全湿透了!快去换衣服吧!“
柏恩恍如未闻,只是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吉玲罗特。
“你怎么了?”吉玲关切地伸手在他眼前轻晃“柏恩?柏恩!”
他仍怔忡着,电光撕裂大气,在窗前一闪而过,那张小小的遥远而微笑的脸,在记忆中模糊、泛黄、破碎、远去,他明明才刚见过她,为何此时却丝毫无法准确忆起她的样子?反倒是眼前这张皱着眉头,眸中溢满关怀与淡淡忧郁的小脸,在心头益发清晰起来,甚至,让他莫名感到熟悉而温暖
“茱丽娅”他忽然张臂抱住了吉玲,把脸埋进她的发丝,在她耳边低低地呼唤着“茱丽娅”
亚力无法自抑地张大了口,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几乎算是奇迹的景象。
电闪雷鸣,似在嘲弄,似在叹息。
***
雷雨愈趋剧烈,大有转成暴风雨之势。主教站在窗前,负手而立“出来吧。”他淡淡地说。
两条人影诡异地现身,一个黑发而高壮,眼眸黑中隐泛蓝光;另一人瘦削高挑,有一双灵动的灰眸。
“我想也该到了,inc的追踪网一向很有效率。”主教回过身,水蓝色的眸子平静无波“kay派你们来的?”
“在这种情形下相见实在有些尴尬,但也没办法。”修特奥拉比病毒眨了眨眼“我不太清楚你和女巫的行为算不算背叛,不过我打算当做没看见,反正我们的任务里没包括这个”他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同伴,接着说“阿里对付柏恩费马格,而我则负责解决冷火。kay说必须带回他们不论死活。”
“你觉得你做得到吗?”主教淡淡地问,电光在他的金发上闪亮,却未能动摇他一分一毫。
“哎,被你这样一说真伤脑筋我可从来不想跟inc的头号杀神作对啊。”病毒有些夸张地大叹一口气,灰眸闪过几分不怀好意。
“我也不想令你们为难,”主教总是温和微笑的俊容变得冷峻“关于这件事,我会回总部亲自跟kay谈。在我回来之前,请你们暂时不要动手,一切后果我自会承担”
“既然你这么说”病毒耸耸肩“我们也不会不知好歹,是不是?”
阿里仍旧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也不喜欢做这种与同伴自相残杀的任务,何况他是真心疼惜天使那个乖巧可爱的娃娃。主教能一力扛起自是最好。
“那么,若是在我回来之前,天使与冷火出了什么事的话,也就着落在你们身上了。”
主教终于微微一笑,阿里皱起眉,病毒则冷下脸。
窗外,暴雨如瀑,仿佛在呼应屋里的诡异气氛,下得愈发惊逃诏地了。
***
悄无声息地在床边坐下,主教轻抚天使无血色的脸颊。她并非沉睡,只是因精神不济而无力睁目。
“天使?”
“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拉斐尔。”她闭着眼,呢喃的声音像蚊子叫“上帝喜欢开这种愚弄凡人的玩笑吗?”
她已经竭尽所能地斩断与费马洛家族的联系了,却不料天意弄人,兜兜转转之后一切又回到起点,而且,这一次还无可避免地要连累拉斐尔
“不用担心。”主教眼中流露出奇异的笑意与悲哀“神甫会为你祈祷的。”
“也会为威尔祈祷吗?”
“会的。”他停顿了一下才回答,声音中的迟疑被巧妙地掩饰了。
如果可能,他是非常想将那个男人抹杀干净,成为天使心目中惟一依赖信任的人。然而,总是太迟啊“你不恨他吗?即使他杀了你父亲,你也一点儿不恨他吗?”
“我是威尔的天使,没有威尔,我也就不是天使了爱上火焰的我,即使会被烧伤,也没有办法啊”闻言,主教恍惚了。幸福或许就是这样简单的一件事,束缚他人,也被束缚;或许,每个人的幸福都有不同的形式,而天使与冷火已经找到了属于他们的最好的一种
“睡吧,”他站起身“等你醒来后一切都会好的。神甫向你保证。”
“拉斐尔”
“嗯?
“我一直在想,你问我的那个问题。”
“什么?”
“我怕的每一次当威尔出任务时,我都害怕他会死我可以信任你吗,拉斐尔?”
“当然可以,为天使服务可是神甫的职责啊。”他慢慢地说,感觉到一股苦涩从嘴里一直蔓延到全身。常常,我们信任一些人,爱的,却是另一些人
“那么,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她睁开眼睛,乌黑的眼珠散发出某种奇异的光彩。她是inc的“天使”啊,即使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代表她毫无自保本事
***
柏恩费马洛穿着无菌衣,站在与手术室相邻的一间病房内,透过玻璃墙注视着那边的动静。
马上就要为茱丽娅动手术了,各种医疗器材全部准备妥当,医生和护士神情严肃地往来穿梭。柏恩不得不佩服inc的行动能力,竟能请得动美国最知名的外科手术专家加西亚米尔斯来为茱丽娅主刀!
“费马洛先生,您做好准备了吗?”一身淡绿手术服的加西亚米尔斯博士礼貌地问。他今年五十二岁,秃顶而高瘦,有着一双羚羊般温和的蓝眼睛。
“好了。”柏恩点头,随护士的指示躺上手术台,等待加西亚米尔斯博士提取他的骨髓进行移植。
***
无影灯下,手术正在忙碌地进行。
“老实说,我没想到你会答应来为她动手术。”站在加西亚米尔斯博士身旁担任助手的男子悠悠地说。
加西亚米尔斯没有回答,手术刀利落地划下。
“想想,假如你一刀失手,会有什么结果?”
“我会被冷火、主教和柏恩费马洛全力追杀,而且死得奇惨无比。”博士冷然开口“所以,别诱惑我做出自杀的愚行。”
“呀!”男子的语气颇为惋惜“我的话听起来是这个意思吗?”
“在我听起来就是这个意思!”博士的眼光比手术刀更尖锐“无论你想干什么,别把我扯进这趟浑水,病毒!”
病毒的灰眼珠一转,带出邪邪笑意“可你已经趟进来了不是吗,女巫?”
如果他是想分他心神,那么他做到了。握在手中的手术刀一紧,按捺住邦断他颈动脉的欲望,博士冷然以对“滚出去!”
***
“手术中”的红灯跳了一下,熄灭了。身穿淡绿无菌服的博士走出来时,一眼看见倚着墙壁,正死死盯着大门的俊俏男子。
他苍白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问什么,却未出声。只一双冷如蓝冰的眼珠,带着从所未见的浓烈希冀,直直地望着自己。
这一刻,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是完完全全的只有他一个人啊不管是为了什么
“以这种方式吗”博士在胸中自嘲地低语,也罢,他一向不太贪心的,而且,答应过某人的事可得一丝不苟地完成才行。
“手术成功了,接下来得看后效,不过应该不会有问题。”他恢复原本的清脆声音,给了眼巴巴看着他的男子一颗定心丸。
那双透明眼眸中,火光迸现,像寒冬初升的朝阳,刹那间光芒四射,耀眼夺目,生机勃勃。冰蓝融化成湛蓝的晴空,倒映着青的山、绿的水,还有自己一抹惆怅的笑。
“过五个小时她会清醒。”他扫一眼他染了暗红的袖子“处理一下再去见她吧。”
转身欲离开时,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谢谢。”
“哼。”他没答话,这一次总算不是做白工了。好运的小子啊***
意识自天上落回人间时,她感觉到腰部痛痛麻麻的,但那痛和麻都带着懒懒的味道。呼吸中闻着病房特有的消毒水和淡淡的硝烟与血腥,都是十四年来闻惯的,朦胧中,一只熟悉的手轻触额头,过了半晌,才依依不舍地收了回去。
知道有他在身边那种暖暖的感觉不会再是别人。嘴唇扯出一抹笑意,为了照顾病人安眠,窗帘都放下来了,整个房间暗得看不清五官,即使偷笑也不怕被发现。
“威尔”
他小心翼翼地回答:“感觉怎么样?”
“你杀人了吗?”她低低地问。
“嗯。”总会被她发现,换了衣服也藏不住呢。他从来不是嗜血的狂人,也从不以杀戮为乐,但这一次,当他只身闯入“豺狼”胡安的老巢大开杀戒时,竟然会有一阵阵无法遏抑的疯狂快意。如果能用这些人的血,赎换他的罪
“受伤了。”这句话是肯定。
“嗯”迟疑了一刻才承认。伤在左臂,几乎贯骨。或许,只有用自己的血,来换取天使的宽恕
“笨蛋威尔”
他感觉到一只小手摸索着握住他的手,没什么力道。他紧紧抓着这只手,把脸埋进床单,无法抑制住沸腾的心。
本以为不会再听到的。第一次出任务带伤归来,天使心疼而愤怒地责骂,从此成了两人之间的甜蜜绰号。有了不共戴天的杀父血仇的恩怨纠葛后,他已不奢望还能听到天使如此亲昵的称呼。仿佛一切都未发生
但他清楚地明白,这样的亲昵,只是因为她麻醉后的意识不清,当她醒来后,又会在她眼中看到同样的憎恨和恐惧。如果一切都未发生就好了
而这一幕,在无声无息中,落入一双惊讶且愤怒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