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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均尧一怔,为什么一早设定好的计划一拖再拖,他为什么犹豫?可是还未来得及细想,刘芸的唇便霸气地袭上了他的,他想推开,但感觉到这个离他很近的女人死命地抓住她的衣领,整个身子都贴着他。
她就是不放,怎样?
他可以感觉到她凹凸温热的身体,奇怪,他再也推不开,也不再尝试着推开,伸手环住她,像是抱住了期待已久的挚爱,脑袋混沌了。然后,他发客为主,霸道地攫取着她双唇的柔软和沁香。
夜,正蚕食着伪装和理智,释放着心底最真挚的情感……
两手支着下巴,面部由于撑力的作用,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巴也裂开直逼向耳朵。坐于堂前,无聊地盯着一个地方——浮云阁的门口——刘芸暗叹自己束手无策,只有启用历史上最保险,也是最没有预见性的方法——守株待兔!
两眼呆滞盯着一个地方的结果就是视线会越来越模糊,直至睡神袭来,脑袋当机,吧嗒一声,手肘一滑,下巴直磕在桌脚上。
“哎呦!”她大叫一声,揉着发红的部位,再次打起精神。
暗叹自己的不应该——在倚翠楼的姑娘们忙和着探听消息的时候,她这个幕后总指挥怎么可以偷懒到上下眼皮打架?要知道,她的浮云阁也是一个人蛇混杂的好地方哩!
忽然,她直视着门口的眼睛一亮,“兔子”终于被她等到了!
走进来的是两个中年妇女,两人有说有笑,很是惬意。
刘芸精神大振,冲上前去,忙道:“王大娘、常大婶,今天怎么有空一起过来?听说最近两位在浮云阁消费不少,昨个儿我还吩咐安庆给您两位备份厚礼呢!今儿个正好,两位赏脸光顾,倒省了我派人去送,”伸手朝安庆招呼道,“快把刚上架的白玉耳环拿来送给两位夫人!”
“好嘞!”安庆忙答应着跑前跑后。
“少夫人真的客气了。”常大婶不好意思地道,两眼却是滴溜溜地张望着快要到手的赠品。
“哪里,这街里街坊的,您二位常来浮云阁是看得起我!过几天推出新品,我一定派人送到两位府上。”
“府什么府啊,就是几件茅草房子!”王大娘笑得合不拢嘴,脸上却是得意非常。
“王大娘说笑了,这扬州城谁不知道您两家最近装饰一新,人人看着都羡慕呀!”搀着她们,引领着欣赏各个柜台上的首饰,刘芸道,“我这才说了,想到您二位那里取取经去,学学发财之道呢!”
“跟我们学?”王大娘被逗得哈哈大笑。
“可不是!”刘芸故作委屈道,“我这里的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您看,以前的老客也不光顾了,快要关门大吉咯!”
常大婶笑骂她:“少夫人可真是贪心,听说你忙到伙计都不够使,天天从自己府上调人过来帮忙呢,你是想赚多少啊?”
刘芸也不掩饰,她笑道:“那您就告诉我,怎么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财,让我也长长见识可好?”
常大婶和王大娘相视而笑。
王大娘凑近刘芸的耳边,神秘地道:“这是菩萨显灵,见不得我们受苦,给我们送上的好处!”
刘芸暗暗思忖,说她们两人受苦她倒是略有耳闻,王大妈的丈夫死得早,给她留下一个智力有障碍的儿子,她只得在街角摆了个豆腐摊,拉扯着孩子过活,生活很是艰辛;常大婶早年被夫家休了就一直没有再嫁,娘家没有什么积蓄,只有一个时而疯傻时而清醒的哥哥,她只能靠给别人缝缝补补过活,还得照顾自己的哥哥,常常吃了这顿没有下顿。
可是这两个人突然间就发达了,有吃有穿,整修房子,还有钱买首饰。
也许古人会相信这些所谓的菩萨显灵,可是刘芸,经受过现代高科技和无神主义的洗礼,恐怕只有嗤之以鼻的份儿了。
可是她不是在探听消息么?装装样子总是要的吧!
故作吃惊状,她道:“有这样的事?”
常大婶道:“我们的发达可不是你想学就能学得到的!”
眉一挑,心想她倒是要听听!
王大娘又问:“你最近可有见到我的儿子?”
刘芸摇头:“没有!”
往常,王大娘的儿子虽说痴傻,可也乖巧听话,喜欢在附近跑来跑去地玩耍;而常大婶的哥哥,清醒的时候也会搬个椅子在墙根下晒太阳。不说还没想到,这两个人最近都没有露过面了。
他们去了哪里?
王大娘道:“我常去庙里烧香,上个月,我求了一支签。”
刘芸专注地听着,王大娘接着道:“解签的先生说,我往西直走,不能回头,遇白,就能碰到贵人。”
刘芸鼓励她说下去。
她道:“我那时生活正是窘迫,便听从解签先生的话向西走,果然遇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公子,他说她等我很久了,还说可以帮我渡过难关,只要我答应他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刘芸问道。
“他让我把儿子交给他。说我和我儿子命里相克,必须分开。永不相见,才能各自和顺。
刘芸讶异地问道:“你就这么轻易答应了?”
江湖术士的胡言乱语!如果让她遇上,一定赏他一顿拳打脚踢!
“我当然不肯,自从我丈夫死了以后,我的儿子虽然痴傻,可毕竟是跟我相依为命的人,我怎么舍得?可是白衣公子说,他可以帮我照顾儿子,并且保证让他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他还对我说,三天之内,我一定会回来找他,他会在第一次遇见的地方等我。”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刘芸问道,目露鄙视,一定有什么可以让王大娘深信不疑的原因吧?否则便不会有日后的飞黄腾达了吧?
“发生了一连串奇怪的事情,我家的井一夜之间变得浑浊,恶臭,不能食用;我养的家畜一夜之间全部死光,我的儿子昏迷不醒。”
“然后?”刘芸抿着嘴,静静地听着,思索着。
“我去原来的地方找他,他给我一粒药丸,告诉我,如果儿子醒了,就必须跟他走,这是命理中早就订好的,这是保全我们母子相安无事的唯一办法!”
“你儿子当真醒了?”刘芸猜道。
王大娘点头:“药丸用温水送下去,马上便醒了!我把儿子交给他,起初我担心,但每个月,都会有人给我送来银子。我现在衣食无忧,生活当真是改善了呢!我不管别人,我是信了,我觉得我儿子一定也过得很好,那位白衣公子真是我的福星,你说是不是,少夫人?”
“这都是命呢!”常大婶叹道。
“常大婶也是相同的经历?”刘芸问,常大婶的哥哥也是一样的吧!
“是啊,倒泔水的李大嘴巴家也是这样,弟弟也是送出去,家里的状况就变好了呢!”常大婶喜悦的脸上漾着笑,证实了她的想法。
“他弟弟也是智障?”刘芸蹙眉问道。
“是啊!”常大婶笑道,“我们都觉得,这位白衣公子一定是一位大善人,看我们可怜,把我们家的傻孩子、傻哥哥、傻弟弟接走,享福去了!”
刘芸眯着眼,接走是一定的,享不享福可就难说了!怪力乱神的这码事她从不相信,不过如果这些事情都是人为的,那么这个所谓的白衣的公子就很有问题,连带的那个解签先生也逃脱不了干系。
并不是她一概不信穷人会走运,只是一切的运气都不应该是偶然的!他们的发达太过突兀,背景也太过相似!
“少奶奶,白玉耳环拿过来了!”安庆适时地走过来,捧上两副赠品,刘芸满意地笑着,再次觉得安庆极其有眼色。
只见王大娘和常大婶欣喜地接过东西,眉开眼笑。
刘芸也笑,但笑得别是一番味道。
倚翠楼玉竹的厢房里,刘芸和玉竹慢慢思索着其中的联系。
“结果怎么样?你有什么发现?”玉竹问。
刚才详细问过了倚翠楼众姑娘近几日查来的结果,她深深看了玉竹一眼,慢慢道来:“线索有几个:第一,失踪的人有男又有女,男的属于青壮年,都有一个显著的特点,是智障;女的都是年轻的姑娘,花容月貌自不用说。第二,男的都是经由一个解签先生牵线,诱导其家人遇到白衣男子,相信所谓的命中注定,心甘情愿地把他们送出去,并且有利可图的同时还心存感激。第三,姑娘失踪的地方都是在街西一带,地带荒凉,并且一般是在单独出行的情况下,就算被人掳走,也鲜少有人发现。第四,官府名义上在办案,可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很明显是在压着,可见已经被收买或是对方来头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