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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大宅。
听闻沙武回来,傅钧尧和李晋言急忙出来。
一段时间不见,沙文看到少爷双眼布满血丝,疲惫之态尽显。
傅钧尧焦灼地问道:“情况怎么样?”
昨日收到沙文的信,说他和沙武在杭州地界看到了小云,想必刘茗芷也在附近。
“少爷,沙文在杭州进一步查探,让我先行回来给少爷报个平安,他让少爷放心,他会见机行事的。”沙武答道,沙文对香料素有研究,应该可以追到小云。
杭州?他皱眉,果然不出所料。这个女人,找到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训!
晋言问过凝灵,但她表示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可几天前她也跟着消失了,还好晋言够警觉,派人跟着,只是接她的人太过狡猾,只到杭州地界,就将跟踪的人甩掉。
杭州,一定跟那个人有关。
李晋言叹口气,他颇感自责,对于与刘芸合作生意一事,如果不是他借给刘芸资金,那些不安好心的人就不会借生意之名引她上钩,这件事情他责无旁贷。
眼下,簪子和刘芸都在对方手中,而且对方还颇有权势,处理稍有不慎,就会牵连到傅、李两大家族。
眯着眼,傅钧尧道:“晋言,我们去杭州,会会这个所谓的大人物!”
李晋言点头,期盼刘芸没事,如果她当真有事,他会愧疚一辈子。
杭州。
又过了几日,刘芸一直惦记着杭州浮云阁的生意,坚持要去看看,拗不过她的死缠烂打,雷纳答应让她出去走走。
来到浮云阁,她上下打量,雷纳这人办事果然深得她的心意,杭州浮云阁布置的品味一流又不落俗套。
近来凝灵忙着研制白金,躲在里屋的工作室里废寝忘食,挽起袖子,她这个从来不以老板自居的人也该适时地帮帮忙,照顾一下生意了。
环顾四周,来客不多,可能因为新店开业,没什么声望的缘故。
踱着步子,她思索着怎样招揽住顾客。这个时代没有现代的传媒手段,不能播广告,也不能请明星作代言。
忽然想到什么,她窜到里屋蹭到凝灵跟前,道:“小灵,近期有没有做过什么觉得比较满意的小饰品?别致一些的。”
只顾着埋头忙自己的事情,抽空给她努了努嘴,凝灵道:“在那边!”
刘芸随着她的眼光望去,哇!不得了,短时间内,竟做出了这么多的东西——有点翠的簪子,镂空的手镯,青玉的扳指……
“送我可好?”
凝灵配合地点点头,专注于手头的工作,听没听进去不知道。
抱着这些东西,刘芸乐呵地道谢,冲了出去。
浮云阁店门口。
“来来来,免费抽奖了!碰个运气,一年的好兆头!”刘芸手捧一个红木箱子,扯着嗓子大声吆喝。
有路人侧目,叽叽咕咕。
眼疾手快,拦住一位大婶,她道:“大姐,您来看看?不花分文,就可以得到我们浮云阁设计师精心为您打造的独一无二的精美饰品!”
大婶怀疑,但双眼闪着钱字符:“真的?不要钱?”
点头,拼命地点头:“我们浮云阁正直开张之际,现举行大酬宾活动,只要将您的手伸进去,”她晃晃木箱,“就有可能得到奖品。”腾出一手指指身后的饰品。
“怎样?”她问。
大婶停顿片刻,突然回头,对周围的人振臂一呼:“快来啊,有免费的东西可以拿!”
霎时,周围沸腾了。
虚汗,当看到庞大的人群向她涌来,她无比地后悔——左边一只手直戳她的脸颊,右边一只手将她的头发打散,前面的无数只手向她伸过来,她站不住,趔趄地后退。
尽管她不停地嚷着:“排队,排队!”可发疯的人群根本是争先恐后,又一股冲力向她扑来,她一下子摔在地上。
人群接着冲上来,她扔下箱子,不顾形象地从众多人腿间爬了出来。拍拍胸脯,还好她够机灵,不然被踩死了岂不是不值?听见人群里面红木箱子破掉的声音,想象着里面抢夺的惨烈。
满意一笑,这就是舆论,这就是造势!杭州城的老百姓一定会奔走相告吧,说浮云阁刚刚开业就引发争抢礼品的浪潮,这下子,名声差不多会打出去了吧?
觉得奖券抢得差不多了,她大喝一声:“半个时辰以后,抽到‘有奖’二字的客人在这里排队领奖,先到先得,大家待会见喽!”
说完立马闪人,想着自己这会儿一定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跟疯子没什么两样,容她梳洗准备一下不为过吧?
半个时辰后,她准时出现在店门口,热热闹闹的人头,让她有一种想放挂鞭炮的冲动。
看着领奖的人眼巴巴地盯着自己手中的奖品,刘芸突然有一种掌握了一干人等“生杀大权”的自豪感。
她笑眯眯地对眼前的姑娘说:“妹妹你长得真是漂亮,多多介绍你的小姐妹常来光顾哦!”
那姑娘心花怒放,眼睛却直直盯着她手中的一对玉石耳环拼命点头,刘芸赶忙双手奉上。
“大婶,这手镯真配你的衣服,常来我们浮云阁看看,一定有您满意的饰品,相识就是缘分,到时候我给您打个折,包您买到称心如意的好东西!”
大婶笑得合不拢嘴。
“这位小哥,真是好运气,出手就是一只银簪子,您的心上人收到了一定很开心了!”
小伙子面色微红:“承老板吉言,我一定多多光顾!”
聪明!一点就懂,刘芸满面笑容。
凭她的口才,似乎卖东西也可以活得不错哩!才不需要仰仗别人,处处受到他人管束。
她抬头,好不容易挨到最后一个,已是日薄西山。
“顾客,您的奖品!”喜滋滋地双手奉上,想着待会儿可以回去饱饱地吃上一顿,安心睡个大觉。
对方没有动静,没有伸手来接,她诧异,抬头,笑容僵住,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沙文!他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周围的人已经走光,沙文放下头上的斗笠,让她看得更加真切。
“少夫人,”他称呼道。
不知所措,她扭头便逃。
“少夫人!”他堵住她的去路。
“你认错人了!”她微怒,极其不耐。
“跟我回去吧,”他道,“少爷惦记着您。”
蹙眉,心口有种撕裂的疼,她本以为已经过去一些时候,再听到他时,她的心会波澜不惊了。嘴角扬起一抹嘲讽,他会惦记她?多么可笑!
此时他和玉竹正值风花雪月吧,怎么有空顾得上她?
看到她的神色稍有变化,沙文急道:“少夫人,虽然沙文愚笨,可跟着少爷这么多年,他的心思我还是能感受出来的。”
刘芸不语,她若信了,岂不是自取其辱?
沙文解释道:“少爷是个不善表达的人,虽不知他为何气走少夫人,可沙文坚信其中必有隐情。”
她不管什么隐情,他伤了她确的事实!
“你走吧,既不想领什么奖品,正好为本店省下一笔开销,多谢了,客官。”想着傅钧尧终究会找来,她能躲到何处?
“少夫人——”沙文在身后叫道,她已入屋。
这几天天气真是冷,她和小云缩手坐在床上,裹着厚厚的棉被。
她向来怕冷,没想到,刘茗芷的身体也是这样的不耐寒,整个冬天,手和脚没有一处是暖的。
“娘,你说你见到了沙文叔叔?”小云问道。
“是啊。”她答。
“为什么不跟他回去?爹专门派他来找你。”
“你想他了?”她指傅钧尧。
“嗯。”老实地点头。
“不要想他。”
“嗯。”小云点头,想着娘在说她还是说自己。
刘芸不语了,片刻的犹豫,但想她才不要回去,她想回的只有现代。
感到脚心有些痒,好像被什么东西轻挠着。
“小云,你在乱动什么?”她问。
小云一脸无辜:“我没有啊,娘。”
“不是?”她慢慢掀开棉被,只见脚边一团白乎乎的东西,肉肉的,温温的。
是一只通体洁白的波斯猫!
原来冬天寒冷,她不知何时钻进了被子里取暖。
伸手抚摸它,它用舌头添她的手,有些痒,有些扎人。过了一会儿竟依偎过来,整个脑袋磨蹭着她的手,肚子里面满意地发出咕咕嘟嘟的声音。
“你认识麻雀吗?”她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
“娘,你怎么了?”小云问。
“没什么?”她抱起波斯,“娘给你讲讲昨晚做的梦可好?”
小云高兴地点头。
“昨晚,我梦到了爸爸、妈妈还有刘宇——”
“爸爸、妈妈是什么东西?刘宇是谁?”
“爸爸就是爹,妈妈就是娘,刘宇就是哥哥咯!”
“怎么这样奇怪?”
刘芸板起脸:“你还要不要听?”
小云不情愿地道:“要嘛,要嘛!”这样小气,问问都不行。
“都说是梦了,又不是真的。”唉,多希望这梦变成真的啊!
“接着讲啊,娘!”小云催道。
“我又去上学了,挤公交,骑单车,和小姐妹逛街,看帅哥,忙考试——”
“这些都是什么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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