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扫除不良影响 4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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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脖子上也套上一圈圈光彩夺目的美丽花环。妈能做到的事情,为什么就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同样具有这种潜质,同样具有这种才能,同样也能把这些事情做好,做棒,同样也能创造出自己的辉煌来——这就是妈的自私和偏心。”
蓝瑛转了一下话题说:“妈,您还记得我哥给您来的那封信吗?我觉得您现在最有权力,最有资格去做选择了。”
张杏菊笑着问:“你也这么认为?这我可得好好考虑考虑。”
蓝瑛也笑地说:“妈,千万别考虑那么多,考虑多了就会烤糊了!还是快做决定吧,机会难得呀,千万不能犹豫。”
“这你就没有看出来吧?我心里早有主意了。”
“妈,我不傻,我聪明着哩,我早就看出来了。”
残阳斜挂在西天像一团火,把海港的景致映射得血红。一群海鸥在点击,在起伏。
“海弋”轮顶着巨大的海浪,拉响着亢奋悠长的汽笛朝着海港驶过来。
站在指挥舱里的肖正春很习惯地举起了望远镜,映入眼帘的是岸上的景致:五六辆顺序排列的大小轿车都贴着大红的“喜”字,仿佛早已在这里专等着“海弋”号的归来。
肖正春很疑惑地提醒着身旁的王戎说:“政委,你快看看岸上,好像这是迎亲的架式,连局里的进口大巴都开过来了,好气派呀!没听说咱船上谁要结婚呀?新来的轮机长听说正在处对象,可没听说他今天就要办喜事啊?准是这小子在跟我们打哑谜。政委,待会儿去喝喜酒的时候给我好好‘折腾折腾’他。”
王戎大笑不止地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老肖,我看今晚挨折腾的应该是你,你好好看看岸上都站的是谁?”
肖正春再度举起望远镜来,这回肖正春看清楚了:岸上的人丛里不仅有海运局的局长、书记、工会主席小黄、张阁祖夫妇,还有肖义、蓝瑛和张杏菊。
张杏菊今天打扮得非常端庄得体:新做的发式上很别致地插上了一枚上翘的丝绢桃花,一身合体的酱色裙装,胸前别了一朵带着彩绸飘带的大红绢花,上面的“新娘”二字十分显眼。
看见肖正春发愣的样子,王戎用手轻轻捅了捅他:“老肖,还发什么愣呀,这可是大喜事啊!”
肖正春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说:“我怎么突然感觉这太不正常了……”
“我看不出有什么不正常来,一切都是自然发生的结果。”
肖正春略有所思的样子说:“搞‘突然袭击’不太像是张杏菊的作风。”
“肯定是你们家老太太等不及了。”
“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一定是老太太那边出了问题,不然张杏菊不会这么着急到不等我回来就自作主张地把这事给操办了起来……这样的判断才完全符合逻辑,更符合张杏菊的为人。”
肖正春不失时机地将电话朝岸上打过去:“肖义,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姥姥出了问题?”
“我来吧。”岸上,张杏菊很从容地接过肖义的手机:“正春,你不要为难肖义,这全是我一人的主张。因为这时候不仅妈需要我,整个家庭和孩子们也都很需要我。我也到了该卸任、该在家里好好做个家庭主妇的时候了。不仅妈这么盼望了许久,我也在心里这么渴望等待了许久,孩子们也都这么期待了许久……妈没什么大碍,毕竟是上了岁数,比不得我们这样的年纪,有个头疼脑热的扛扛就能过去了,妈可来不得那么简单,要吃药要打针才能扛得住。哪家的老人不都是这样啊?身体好的时候一点事儿都没有,要是生个病儿什么的总会折腾一段时间才能好转起来。妈这回病得势头比往常来势汹涌,我想给她老人家‘冲冲喜’。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一个人完全有能力承担起来的责任何必还要牵扯上你呢?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别去想那么多不和谐又不愉快的事情,免得冲淡了已经营造起来的喜庆气氛……”
“海弋”号的指挥舱里。
王戎的手机突然炸响了起来,是局长从岸上给他打过来的:“王戎,告诉你们‘海弋’轮所有的水手:顺利交接之后都给我换上干净漂亮的便装,收拾打扮得利利索索的,谁也不许邋遢,谁也不许窝囊,谁也不允许恋家、恋老婆,都给我高高兴兴、喜气洋洋地去参加你们肖船长的婚礼,折腾得越热闹效果就越好。这是命令,不许违抗。放心吧,家里人不会惦记你们的,我已经派车把他们都提前接过去了。”
王戎算作回应地再次拉响了“海弋”号的汽笛。
太阳燃烧过后的那种辉煌美艳绝伦。
大杂院里张灯结彩,门楣上挂上了两个大红的“喜”字灯笼,敞开的那两扇厚重的大院门上贴上了一副大红对联。上联写的是:亲情亲人亲四邻。下联是:喜事喜人喜万家。
前庭和后院里已经摆上了五张从饭店里租赁来的大圆桌椅。六家居户的餐桌上都铺上了洁白的餐桌布。除此之外,又在胡同里的另外人家铺开了十几张大桌子。请来的厨师正在大灶房里张罗着翻勺颠炒。一阵锅碗瓢盆的撞击声中飘溢着阵阵菜香。
老人、老宅子加老席。
为了营造这样的气氛,张杏菊可谓是煞费苦心。
刘姥姥今天被人特意打理了一番,满头的银丝被张杏菊精心梳理过后用一只铮亮乌黑的新卡子严严实实地盘结在脑后,一身恬淡情调的衫裤配了一双深色的绣花布鞋。
门外炸响了喜庆的爆竹。
人们开始欢呼起来,一齐涌聚到胡同里争相朝着来路瞅去。
刘姥姥被黄春英和陈妈小心地搀扶到躺椅上坐定好。
新郎和新娘已经被人簇拥着走进大杂院。
担任司仪的张阁祖扯大嗓门在主持着婚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暂不入洞房。”
人们立刻哄笑起来。刘姥姥也随着众人开口笑了起来,抬眼瞅着张杏菊轻轻点下头。
张杏菊很快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走了过去,小声问道:“妈,您唤我有什么吩咐?”
刘姥姥慢慢褪下右手上的金镯子戴到了张杏菊的手腕上。
人们又一次欢呼了起来。
一旁的曾姥姥一边忙着擦眼泪,一边激动地说:“老太太心里不糊涂啊!一对金镯子,左手的给了红霞,右手的给了杏菊,终于完成了她的心愿。”
三个月后的一天黄昏,随着落日的西沉,刘姥姥终于走完了她人生路途上的最后一个脚步在含笑中溘然辞世。几乎是在同时,红霞却在医院的产房里产下了一对龙凤胎,取得名字是:男婴叫“夕阳”,女婴叫“彩屏”。
七天大丧守灵过后正待出殡那天早晨,曾姥姥一夜长眠没有醒来也溘然离世。
人们在悲恸中都说:两位老人相知相伴了一辈子,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都结伴而去。谁也不会舍下谁,谁也不愿意舍下谁。谁也不感到孤单,谁也不感到寂寞。在欢乐中结伴而来,在幸福中相伴而去,真乃人间一大奇事神山上开了一块新坟地,垒立起四个坟茔来。分别是:刘姥姥的骨灰和死鬼老伴的衣冠冢合葬在一起;曾姥姥夫妇俩的骨灰;梅儿的骨灰和彭涛的骨灰。让他们死后继续做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