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别瞎咧咧 2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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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今天是我输了。”
“咱要的是消闲乐呵。下棋这事较不得真,咱到这来就是图的个清闲自在。能吃、能乐、能耍、能逗,就是熙养延年。”
“那你就在这乐着别管。”
肖正春实在拗不过,只好乐呵地退闪到一边。
老杜将找零的钱揣进衣兜里,一边陪着十几位老哥往外走,一边约着肖正春:“老肖,明天咱俩还下儿。”
“行。”肖正春很爽快地答应,说:“不过咱俩可得说好了,明天该由我请客了。”
“行,行,行,就依你了。”
下午,太阳毫不客气地往西边移去。
坐落在沿海大道上的海运局大楼门前,各船队赶来开“讲评会”的人们三三两两走过来踅进宽敞的玻璃门里。
局工会主席小黄和“海弋”轮政委王戎正焦急地等待着肖正春的到来。
五短的身材,一双浓眉大眼远远看见肖正春若无其事慢慢腾腾走过来,小黄有点耐不住性子迎了上去:“师傅,您都上哪去了?打了那么长时间的电话,您都关机儿……”
“不可能呀!”肖正春掏出手机看一眼,抱歉地笑了笑:“怪不得哩,我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肖正春将手机重又插回腰间的皮套里,警觉地问:“是不是出什么事啦?”
王戎和小黄对视一眼,叹了口气:“中午,你们家老太太和张杏菊打起来了。张杏菊用脑袋撞了墙,老太太也晕过去了。现在俩人都在医院里住着。”
肖正春一听就急了:“我们家老太太那脾气,你们又不是不清楚。这事闹的!要真出了人命,我看怎么收场?”
小黄说:“肖义他干妈打了好几遍电话过来,催问您来了没有?”
王戎也说:“老肖,你抓紧赶过去看看,春英还在医院那头等着你哩。”
肖正春心情很糟地发牢骚说:“我正准备开‘讲评会’哩,竟给我添乱子。”
王戎安慰道:“老肖,你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哩。”王戎叫停了一辆出租车,让肖正春坐了进去:“你注意点情绪,千万别上火儿。有什么事情及时打电话过来。”
众人目送肖正春乘坐的车子离去……医院住院部高高的石阶上,黄春英正焦急地朝着来路探望着……出租车刚一停稳,肖正春便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跳了出来。
黄春英一副埋怨的表情:“一上午,你都跑哪去了?电话怎么打都不通,你那边老是关机儿。”
“春英,究竟怎么回事儿?”肖正春答非所问,一副焦急的样子。
“你还好意思跑过来问我是怎么回事儿?我问你,你跟人家张杏菊究竟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你倒把我给问糊涂了。”
“你别不承认,昨晚不止我一人看见了。”
“你都看见什么啦?”
“我问你,昨晚你到张杏菊家干什么去了?”
“送钱啊!”肖正春很坦然的样子,问:“怎么啦?”
“送什么钱?”
“工会的小黄托我给张杏菊捎回来的生活补助费,还有我们‘海弋’轮全体海员捐赠的一千多元现款。这款,你们家老王也捐过,你该不会忘记吧?”
“赶白天送,你就等不及啊!还非得晚上送过去?都那么晚了,别人看见了会怎么想?”
“我那时正回来嘛,听见张杏菊在屋里哭,我就送过去了,也算是给他一个安慰吧……”
“那你给人家写信干什么?还嘱咐人家:好好琢磨琢磨,照你信上说的去做,保准错不了……我问你,你想在张杏菊身上打什么主意?”
“我的姑奶奶,你这是哪对哪儿的事呀?我都让你搞糊涂了……那绝对不是什么情书,我也写不出那些肉麻的词句。那是我走船的时候特意求人从四川弄回来的正宗‘麻辣串’的配方,带回来送给张杏菊,好让她琢磨着做起来能养家糊口儿。听说这玩意儿在四川那边卖的挺火,大人小孩都乐意吃。在咱这,目前还没有人会做。”
“那我再问你,你提进的那一摞‘麻酥糕’又怎么解释?”黄春英的语气明显变软了许多。
“那是我一时疏忽遗忘在张杏菊屋里的。早晨我买早点的时候,杏菊还追出来提醒我,让我给提回去。我寻思着:就那么几盒糕点,又是大白天的,人多、嘴杂、眼也杂,闹不好会传出什么闲话来,就叫杏菊留给孩子们吃啦。杏菊说什么都不肯。没想到就出事儿了……咦!奇怪啦?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隔墙有耳,陈妈把什么都听见都看见了。”
“这个陈妈,她怎么能这样?”肖正春忿忿然的样子,说:“她那张臭嘴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算这些事情都冤枉你了,你自己就没去仔细想想:难道你一点错儿都没有?”
肖正春简直一头雾水:“我究竟错哪儿啦?”
黄春英正颜厉色地说:“你忘了你是一个男人。”
“男人怎么啦?”
“男人有诸多不便。人家是****,又是在晚上,谁瞅见都会往这上面想,你也怨不得人家陈妈。你办事情怎么总是这么冒冒失失的?”
“事情都清楚了,咱不说这些了好不好?老太太和杏菊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你们家老太太醒过来了,可能没事了。杏菊这边就惨啦!头上缝了十二针,大脑受了重创,医生说这是轻微脑震荡,输了不少血,算是脱离危险了,需要在医院里住一段时间。”
“杏菊住几号病房?我想过去看看她。”
“你添什么乱子”,黄春英不满地责怪道:“还嫌乱的不够啊?你怎么老是这么冒冒失失的?”
肖正春重重叹口气:“老太太那边我也不能过去呀!误会没消除,加上她本来就对我有成见——看来,这里的一切只能全麻烦你了。”
“我一个人哪能忙得过来呀!”
“要不,打个电话让肖忠从北京赶回来?让肖忠回来把这些事情好好处理一下。现在也只有肖忠适合处理这种事情。”
“我看也只有这样了。”
肖正春把一沓钱塞到黄春英的手上:“这是我来的时候从银行里取出来的,你先拿着,不够我再想办法。”
“我这带着钱哩。来的时候,曾姥姥把她存钱的存折也塞给我了。”
“这事儿,我们家背理儿。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治好杏菊的伤,让她早日康复出院。她们家那三个孩子少不了她,也离不开她。”
“这事儿我知道。”
“那我就全拜托你了。我这也是身不由己啊!”
黄春英很关切地问:“肖大哥,你要去哪儿?”
“我现在这副狼狈样子,还有脸见人吗?”肖正春狠狠吁出一口怨气来:“局里正在开‘讲评会’,我想赶过去看看结果。”
肖正春叫停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嘱咐司机:“去海边,海运局大楼。”
出租车疾驰着离开了住院部……出租车慢慢在海运局大楼前停了下来,司机见肖正春坐着没动,便提醒了一句:“先生,你说的海运局大楼到了。”
肖正春探探身子,用眼扫视了一下整座大楼,犹豫起来,心里默念起刚才在医院里对黄春英说的一句话:我现在这副狼狈样子,还有脸见人吗?
肖正春恨恨地叹口气,闭上双眼,吩咐司机:“往前开,开到海滩那边……直接开到观潮山那边去。”
司机遵从地将车子朝前又开出去,沿着整条笔直的沿海大道奔驰而去。车窗外有逝去的高楼、绿树和海滩。车子开到了绿色装点的观潮山山脚下,又默默地沿着绿树簇拥的一条宽敞的盘山车道蜿蜒而上。可以看见几栋红色的,漂亮的别墅隐身在树丛之中。
出租车在那几栋漂亮的西洋式的红房子前停了下来。
“先生,是这儿吗?”司机轻声问一句。
“你还能再上去一点吗?”
“还能再上一段儿。”
“那就接着上。”
出租车又往上开出去一段路途,最后在一处岔路口旁停了下来。司机望一眼肖正春告诫说:“先生,再往上走,车子就没法掉头下来了。”
“那就停这吧。”
肖正春将一张贰拾元的钞票递给司机:“不用找了。”
“谢谢啦。”司机怔怔地看着肖正春推门下车,又怔怔地看着肖正春向山崖边走过去。
肖正春在山崖尽头收住脚,沉沉静静地注视着山脚下宽阔涛涌的海面。
海面上,几艘机帆船费力地拖拉着一长串渔网,传来阵阵喘息般的汽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