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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一定很有趣。
秘书小姐根本就忘了要说什么,脑中一片空白。
“待会儿医生就来了,不用担心。”
她只能愣愣地点点头,呆望着额上有四簇霸道狂狷的红色火焰纹印的火夕走进步兵的办公室里。
他们才坐下没多久,门立即被打开。
步行云心急如焚地冲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完全没有平时的严肃与冷静“我听说兵受伤了!”
“董事长,您小心点。”跟在他身后的秘书小姐很是担心,上了年纪的老人禁不起跌倒的。
步行云一个劲儿地梭巡步兵的身影,无暇注意其它,脚下一个踉跄,身体便失去平衡地往前跌出去。
“啊”“啊”两声惊呼同时响起,一为秘书小姐,一为江脉脉。
火夕沉着地旁观,无意伸援手。
忽地,步兵的身形一闪,及时在步行云重重摔到地板上之前接住他。
步行云既惊且喜,兵肯出手救他是不是意味着他的恨正在慢慢地减少?他是不是可以期待有一天兵会认他这个爷爷?
“兵,谢谢你!”音调有些微不稳,透露出他激动的心情。
只要兵肯认他这个爷爷,他可以他可以试着接受他的同性恋身份,他可以不去想子嗣传承的问题。
“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就该认份一点,别想象年轻人一样追赶跑跳碰。”步兵的口吻依然不好,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极淡的关怀。
火夕微扬起嘴角,似笑非笑地。
兵其实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怨恨步行云,只是过去的伤痛让他无法轻易释怀,一步一步来,他终究会接受步行云的。
“你的手怎么回事?”步行云大惊失色。
闷哼了一声,他才不怎么情愿地回答“不小心被砍了一刀。”
“怎么不去医院呢?”步行云着急地要叫人备车。“叫司机把车开”
“不用了。”步兵出声阻止,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伤口暂时是止血了,而且医生就快要到了。”
话声一落,两名身穿白衣的医生提着箱子自电梯内走出来,快步走向火夕。“四少。”
火夕颔首“看看兵手上的伤。”
“是。”
“兵少爷,请坐下来。”两名医生转向步兵,依然是恭敬的口吻。
这些人是谁?步行云一头雾水。
“步老爷子,您好,敝姓火名夕,我和兵是好朋友。”火夕温文儒雅的翩翩风度完美得无懈可击。“这两位医生是四季医院台湾分部的外科主任,他们要替兵的伤口作缝合手术,我们到外面去候着吧!”
“四少,我要留下来。”江脉脉不放心。
“那你就留下吧。”
“不必了。”
两种迥异的回答同时响起,反对的当然是步兵。
火夕!四季医院!
步行云猛然想起。
眼前这个额上有四簇霸道狂狷的红色火焰纹印的俊美男子不就是“你是冬火保全集团的总裁火夕!”
她回以浅笑“正是。”
四季医院旗下医生的医术高明是举世闻名的,有了这两位名医,兵的伤势就毋需操心。
“久仰大名!”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火夕竟然如此年轻俊美。“看来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后生可畏!
一群人都退到步兵的办公室外头。
“步老爷子”
忽地,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传来,打断火夕的话“爷爷,我听说步兵大哥受伤了,严不”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视线直勾勾地望着火夕。
好俊美的男子!俊美凿刻般的五官流转着魅惑人心的邪性美,比江墨大哥有过之而无不及。
尤其是他额上那四簇霸道狂狷的红色火焰纹印包酷。
这个美男子根本就是漫画里才会出现,美得无法无天的男主角嘛!
卜通!卜通!卜通!心跳又开始狂飙,她就知道下一个男人肯定会更好,她爱上他了。
“现在医生正在替兵进行缝合手术”步行云发现梁净心根本就无心听他说话,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俊美无畴的火夕身上。
也难怪了,像火四少这般俊美绝伦的男子并不多见啊!
火夕微微一笑“你好,我是兵的好友,火夕。”
就是他了!就是他了!梁净心的大眼睛中冒出许多心形的泡泡来“你、你好,我是梁净心。”她有些紧张。
好看的人就连声音也温润得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很高兴认识你,梁小姐。”她太习惯这个小女孩眼中的梦幻光彩了,看来此地不宜久留。
梁净心甜甜地笑着“我可以叫你火大哥吗?”
这一次她的恋情又注定是早夭的命运。?手臂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着,清清楚楚地提醒他一个事实这一刀是为了江脉脉而挨的。
最令他震惊的是当时因为江脉脉身陷险境而感受到的心急如焚,即使是现在回想起来,感觉依然鲜明,全身的血液几乎要冻结起来。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竟然会这般关心她的安危!
是因为箭的托付,所以他才会在意起她的安危,甚至于还因为她被砍了一刀,一定是这样没错,一定是的。
但是,心底深处却发出一个细微的质问真是这样吗?
那要是没有箭的托付,他是不是就会撒手不管她的死活?
他的心迟疑了,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不论他如何不肯面对现实,心底的感受终究是最诚实的。
若是他不在乎她,他的心不会有一丝丝的迟疑。
那么他是在乎她的了!
在乎她这又意味着什么?步兵的眉头拧了起来,桌子上摊开的文件却怎么也看不下去。
他是勉强答应步老头在台湾多待一些时日,不过,他可没答应要继承步氏企业啊!
推开桌上的文件,他一抬头,却发现江脉脉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八成是昨儿夜里担心他的伤势没睡好的缘故,她在半夜起身数次来察看他的伤势,他都知道。
江脉脉沉睡的容颜纯真无瑕,更突显出她的年轻不设防,他差点忘了她只有二十岁,却爱他爱得义无反顾,如同飞蛾扑火一般。
她是个大家闺秀,却为了他在男同志bar外头站岗,甚至不惜假扮男生混进去。
望着她剪短的男生头,心中微微一动,她留了将近二十年的长发就因为要混进男同志bar而剪掉,胸口像是被划出一道缝,汩汩地淌出一股浓稠的液体来。
她还为了他拿了扳手当武器,打了生平第一场群架,虽然到最后是越帮越忙,但她的心意与勇气却十分难得。
他的心有些难受,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种像针扎般的难受会是心疼吗?
望着沉睡中的江脉脉不自觉地将身体缩成一团,显然是办公室内的冷气太强了一点。
未及多想,他便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替她盖上。
他在乎她、他心疼她、他为她挨了一刀那一股莫名的騒动又再次窜起,慢慢地漾开来。
这这会是喜欢吗?
步兵怔忡了好半晌,随即像触电般地弹了开去。
吓!喜欢?
怎么可能?他喜喜欢脉脉?
他的初恋情人是箭,一直以来,他都只爱着箭一个人,他是同性恋啊!
难道这么多年以来,他对箭的感情和占有欲,真的只是严重的恋兄情结?无关乎同性恋吗?
他感到困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