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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所说地只怕不幸言中,朕虽然百般宽容,禁军诸路将领却还是心有不甘啊。”赵与莒叹了口气:“太祖杯酒释兵权,朕入军校释兵权。却是”
“陛下,此事不是陛下计策不好,而是有人从中挑事。”崔与之打断了赵与莒的话,现在不是检讨得失的时候,而且他认为天子用学习炮兵战术为借口。将如今已经有些尾大不掉的禁军诸路将领调离现职,手段并不亚于太祖时的杯酒释兵权,差就差在暗地里有人掣肘罢了。他吸了口气:“近卫军兵少,陛下动了近卫军,临安防务便只有交还旧禁军,而此时捧日军败绩之事必然传于四方,天下震恐,两淮、浙西、福建,诸路指挥使都会出兵勤王,若是有其一二支乘势入临安。守卫临安的禁军再与之里应外合”
这一点却是赵与莒未曾想到的。他神情一变,崔与之在****上浮沉多年,经过不知多少阴谋,他想到这一点,那必然有可能发生。
“如今奈何?”赵与莒问道。
崔与之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天子真正向他问计,一直以来。天子给他的印象便是胸中自有十万甲兵。他看了赵与莒一眼,发觉天子神情却仍然自若,虽是问计,却没有把目前面临地危局当回事地意思。
“陛下担心地是将这东南膏腴之地打得稀烂罢了”崔与之心中暗想:“他心中早有定计,若是未曾看破那人的谋略,或者还有可乘之机,但如今自己既是揭破了那人计策,天子自有应对之道。”
“陛下应是自有成算了?”想到这里,崔与之试探着问道。
“还是卿先说来听听吧。”赵与莒道。
两人相视一笑。片刻之后。崔与之道:“若是陛下舍得,引蛇出洞是最好地。”
“朕若是舍得。崔卿这宰相之位便没有了。”赵与莒摇头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和,百姓苦,战,百姓苦。朕只想百姓少受些苦,为此朕自家多受些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他二人不是在打哑谜,崔与之是建议赵与莒装做不知此事,引蛇出洞,将那个背地里策划这一切地人抓出来。但是方才赵与莒与他做的决策,已经传了出去,他此时所献的建议等于没说。而赵与莒则借机说明,正是因为自己希望在革新变法过程之中百姓少受些痛苦,所以才会与包括崔与之在内的大臣进行妥协,而不是借着流求力量强势推行,故此,他更不愿意看到为了引出那个幕后主使者而致使两浙淮南甚至包括江南西路与闽地都陷入战乱之中。
“此人不寻出来,究竟是心腹之患。”崔与之又道。
赵与莒点了点头,从京华秘闻事件中那人牛刀小试,再到这次事件,那人搅得越来越大,手段也越发的巧妙。
“那人是谁,崔卿心中可有怀疑之人?”他问道。
“陛下心中也有吧?”
只要不出现捧日军惨败、东南板荡的局面,幕后那人再有千百种伎俩,只怕也施展不出来。而且他的身份,在情形稳定之后,自可细细察问,他布下这么大的局,无论如何谨慎,只怕都会留下蛛丝蚂迹,到时顺藤摸瓜就是。“崔卿,若此人是你,你会如何布这个局?”赵与莒问道。
“若是臣布这局,捧日军败后,近卫军不得不出战,近卫军人数又少,陛下又只得将正在整训的禁军调出,这些禁军刚刚开始受近卫军训练,指挥上必会混乱。臣联络心怀不满者,以起兵勤王为名,沿长江而下,挟两淮之军,再顺运河折向行在,只称是入京拱卫。再由内应开城,进入临安,直逼大内,将陛下控制于手中”
这是大逆不道的密谋,可是崔与之当着赵与莒地面说出来时却面不改色。
“近卫军之名天下皆知,那人也是胆大,竟然不怕近卫军回军勤王。”赵与莒漫不经心地道。
“他哪是不怕,分明是怕得很,故此临安城中三千近卫军他也极为忌惮,想方设法要将这三千近卫军调出城去。”崔与之笑道:“若是他得逞之后,陛下在他掌控之中,近卫军虽是精锐,却只忠于陛下而不忠于大宋,到那时投鼠忌器,便只有任其宰割了。”
“端地是如意算盘。”赵与莒道:“果然不愧是某人子侄,挟持天子惯了的。”
两人相视一笑,那个幕后策划这一切的人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如今陛下连着几道令谕出去,只怕那人很快会被惊动,再要抓他,会较难了。”崔与之又道:“他熟知荆襄情形,若是北投金国,荆襄只怕多事。”
“金国此时如何敢收容于他,而且只要再给朕三年时间,金国何足道哉?”赵与莒叹了口气,自从即位以来,原本以为可以大展拳脚的,却处处受到掣肘,当这个天子,既有好处,也有坏处,很难说得清是对是错。
二人沉默了会儿,崔与之捋须沉思,片刻之后断然道:“陛下既不愿东南百姓受兵火之苦,又想将那人诱出来,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赵与莒知道自己的长处在于对历史的把握上,但扳倒史弥远、处死铁木真之后,这个把握已经仅限于对历史和科技地发展趋势,而不再是对具体人物的命运与性格上了。而崔与之不同,他是真正在这个时代中浮沉淘汰出来的顶尖人物,他老谋深算,心机深沉,远非自己能够比拟。他既然说是有办法诱出那人来,那么一定是有几分把握,当下便问道:“崔卿有何妙计?”
他们二人在这亭中密议,回到博雅楼中的贾元春站在楼上,呆呆地看着这边,长叹息了一声。转过头来,却看到谢道清端端正正的眼眸,她吓了一大跳,慌忙转过脸去道:“天渐凉了呢。”
“元春妹妹,天家自有法度,以狐媚事君,恐非好事。”谢道清低声说了一句,然后转过脸,回到屋中,只留下她面色青一阵白一阵,难看无比。
显然自己的小心眼,都被谢道清看破了,她深得天子信任,又受太后恩宠,若是出言献谗,自己莫说成为天子嫔妃,不被痛责赶出便已经是万幸。想到这里,贾元春又气又羞又怕,只恨不得自楼上跳下去死了的好。
“她也是一番好意。”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贾元春不必看,就知道这是周淑娘的声音,她张开嘴巴想要反驳,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是青着脸,快步下了博雅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