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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
她是很喜欢他没错,甚至不顾羞耻的向他示爱,但他无动于衷的只给她一句抱歉,说他不是她的未来。
去他的,他以为她没有选择权吗?下一个男人一定会更好,天果然如她所愿的送来极品男,她才不希罕他的同情眼光。
即使她胸口还有点酸酸的,不怎么甘愿放过他。
“来来来,这位先生,我带你到房间瞧瞧,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再换一间。”
彼其忧笑得如春花盛放地欲帮他拿背包,然而手还没沽到就被他抢先一步的提起,她只好一脸笑意的在前头带路,指着没人居住的空房征求他的意见。
她的眼睛已被他迷人的外表迷得晕头转向,看不见他眼底的排斥,还当他非常有绅士风度,不忍心她这“瘦弱”的女子提他颇为沉重的背包。
反正她眼里的他完美得不像真的,才初见她就甘心受迷惑的只为他沉醉,再也没有其他的存在。
“好,就这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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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离去是一种安息,她的美丽遗留在庄严的圣殿,她说你的家在台湾,她的灵魂会无止境的等待。
修长的手指轻抚着一张泛黄的相片,相片中温柔的娴雅女子抱着一束洁白的海芋对着镜头微笑,神情满足而充满幸福感,像是一朵正迎接朝露的夏荷。
相片旁是另一张教堂的相片,那是一封来自台湾的信件,信中附了一张简短的字笺,上面写着正是他渴望得知的信息。
她的离去真是一种安息吗?
那象征什么意思,指她不在人世了吗?
深深的孺慕和怀想无从倾诉的埋在心底,似遥远的星月无法触摸,仿佛近在眼前却是镜花水月一场,心语留存找不到投递处。
妈,这些年你过得好吗?离开父亲的你是否过得比以前快乐?
辐于后的美丽男子跳望远处的山景,微风轻送带来沁心的凉意,循着老板给他的线索,他知道自己的心有了浮动。
“是这里吗?母亲,你的爱可曾留在这片美得诗意的土地上?”
风不语,只送来淡淡清香。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季靳回想着不堪的过去,从小生长在富裕的商业世家里,全赖母亲的悉心教养他才有健全人格的发展,在贵族学校名列前茅,
可是喜新厌旧的父亲却因为母亲的恬静无争而嫌无味,渐渐的将心移向婚姻外的第三者,并在恼九岁那年与母亲离异另娶新妇,不久即举家移民纽约。
没多久后一个全球性的金融风暴轻易地将父亲击倒,庞大的负债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有一天终于将手枪抵在太阳穴上轻扣扳机
砰!一声
痛苦的神色拂上季靳俊雅的脸,肌肉僵硬的紧闭双唇忍受那梦魇般的剧痛,喷洒在墙壁上的血鲜明可见的向他靠拢,一面墙分成四面地团住他的躯壳,灵魂在受苦。
那一夜他逃了,如同他吓跑的后母。
梦,是没有止境的磨难,只能接受而不能拒绝,他沉沦在纽约苏活区,一条暗黑的巷道的酒吧外。
“啊!你在房里呀!我以为你出去逛逛了。”
一道假装讶异的女音从门口响起,堆满笑意的脸上有着遮掩不住的窃喜,不等人招呼地自动走进房间,打断他沁着冷汗的心悸。
其实打从他住进忘忧山庄的那一刻起,惊艳继而心动的顾其忧一直特别注意他的一举一动,每每假借各种名目送茶送毛巾的来接近他。
若说有谁知道他几点几分做了什么事、喝了几口茶水,那人非她莫属,答案绝对比当事人还准确。
因此他根本没走出过房门一步她最清楚,他的饮食全由她一人打点不假手他人,而此刻矫情的问候不过为引起他的注意。
她的动机明显地不需要解释,就是对他出色的外表着迷“抛弃”心仪的小镇医生决定移情别恋,不时地来到他面前搔首弄姿,希望他表现火山爆发的热情卯起劲追她。
虽然成果不怎么显着进步,他仍停留在不理人的阶段,但风雨生信心嘛!顽石也有被滴水穿透的时候,只要她持久付出总会有收获,人心再硬也是肉做的,不可能像钢铁一样让人处处碰壁,头破血流。
“你是来玩的吧!我们这里有不少好玩的风景区和观光景点,你不出去走走看看会抱憾终生,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顾其忧毫无羞色地自吹自擂。
水是故乡甜,不管走过千山万水,情系的土地总是游子归来的净土,它孕育了生命和美好的回忆,是家的所在,没有人可以夺得走。
“抱憾终生吗?”轻声的低喃,季靳的脑海中闪过母亲眉头深锁的愁容。
她也有遗憾吧!所以才有无止境的等待。
“老是闷在房里可是会闷出病的,你要不要去看看我们最骄傲的绿色王国,有山和海的对话,有风与精灵的交谈,满山的云海覆盖天的尽头”她照本宣科的念着旅游文宣上的文字。
她本来想说满山的云雾。但因为那个雾字和她最痛恨的人有关,所以她将雾改成海,特别川红笔圈起来加注,免得自己念错。
只是她没看清楚编写旅游指南的文字创作者正是她的死对头,还喜孜孜地当自己很有文学气质,刻意用如诗如幻的声音描述山城的风光。
“教堂。”
咦,教堂?“你喜欢我们圣辉大教堂呀!前面路口向右转,然后走两百公尺左右再往下,经过两棵老樟树爬上七十八个石阶,有条小溪流过”
彼其忧不假思索的口绘一张通往人们心灵入口的地图,凭熟悉的记忆“走”到做礼拜的歌德式建筑物前,怀抱圣于的圣母图像镌刻在墙壁上。
有百年历史的圣辉大教堂是镇上居民信仰的寄托处,每逢星期假日总会有不少在地人涌入,听不老的保罗神父以风趣幽默的口气说着主的神迹。
大概是宣传得宜吧!有些虔诚的信徒不辞千里而来,就是为了一睹古老教堂的风韵,抚抚年代已久的生苔石墙也觉得不虚此行。
“你是外地人不懂得我们这边险要的山势,一不小心容易踩滑或走错路,昨天下了一阵雨路面有点潮湿,但如果有个擅走山路的向导就便利了,你绝对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
话一出口她暗骂自己乌鸦嘴,没事干么乱诅咒人家发生危险,不过她暗示的那么白他应该听得懂吧!她十分乐意当伴游女郎。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找得到路。”他不是路痴。
“可是外地人若没熟人带路真的会迷路啦!你没瞧报纸才报导过几个登山客迷失在山间出不来吗?你千万不要逞强跟自己过不去。”
异常热心的顾其忧不死心的游说着,一路尾随其后在他耳边滔滔不绝的讲述一年有几人因山难而下落不明,谁家的儿子被大水冲走,哪个地方地势险要害死多少人。
她没发觉她现在的行径简直和长舌的顾大妈如出一辙,人家不回应就当他认同的说个没完,只差没挽起他的手臂当个小鸟依人的小女人。
身材健美的她有着原住民特有的黝黑肤色,鼻梁很高眼睛有神,扬散着乐天知命的热情天性。
唯一的缺点是嘴巴太大、骨架太粗,为了方便她将头发削薄剪短,发型太过现代感没有布农族少女的娇羞.猛一瞧还以为她是变性失败的男人。
“我不在意。”眼中流露出冷漠的拒绝,季靳挪挪遮住贝魂瞳眸的眼镜,拉开和她的距离。
“我会担心嘛!照顾出外人是我们店家的责任,我总不能让你在山里乱逛找不列路回来,我家的民宿一向有提供导游的服务。”意思是她就是要赖定他,不让他走出视线之外。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他表情一冷的停下脚步,以过人的身高挡在她面前,不希望她一直跟着自己。
“顾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现在需要的是安静,而不是饶舌的鹦鹉。”
受了某人的影响,他出口的言语十分毒辣。
远在他处的酷酒保大概没料到他也会学她的辛辣作风,近墨者黑的定律不论走到哪里都行得通,不多话的他说得一针见血。
“什什么,饶舌的鹦鹉!”微微一怔,顾其忧的神情有点茫然。
虽然她没有被刺伤的神色,但抬高的脚迟缓了一步,显得重如石臼。
“我自己的事自己负责,不劳操心。”季靳成功地表达对她痴缠不休的行为感到不耐烦,那冷冽的气质如刀一般隔开两人的世界。
“呃,这个你在生气吗?”奇怪,她忽然觉得他有种高深莫测的可怕。
好冷呵!她的手脚都快被冻僵,气象局的预测又不准了度的温度怎么只剩下十度左右,她想回去穿大衣御寒啦!
“别再跟着我。”
冷冷的撂下一句话,他优雅的转身,像高贵倨傲的王子,没看她一眼地朝着路的那方走去,云深不知处的翠羽雷雀发出尖锐的长音。
人的心就是一张地图,不需要人引领就能到达目的地,他只要听从心的声音往前走,目标便在不远的前方等着他。
他不急,从容不迫的身影沉稳的踏出每一步,满目的海芋似在说——欢迎、欢迎
“女儿呀!别太死心眼,你高攀不上人家,不要傻呼呼的一头栽下去。”
“哼!谁说我高攀了他,我和他站在一起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美得像一幅画,你不要扯我后腿啦!”她才不会灰心呢!再接再厉为美好的未来努力奋斗。
一听女儿不害臊的自我吹捧,顾大妈捧着肚子大笑。“什么画,你班上学生画的鸭子走路呀!还是扑通跳下水有翅膀的青蛙?”
“什么鸭子走路,你根本没有艺术天份,那是鸳鸯和天鹅。”一想到学生四不像的涂鸦,顾其忧的头开始发胀。
“是是是,鸳鸯和天鹅,随你怎么掰都成,不过我看他跟赵老头的孙女比较适合,两个人都很漂亮。”至少他们说的什么气质很搭,都是好人家出身的孩子。
看了看女儿,她实在很想叹气,同样是喝山泉水长大的孩子,怎么差别会那么大,一个像天上的云,一个是地上的泥,差之十万八千里。
“风夕雾!”黑幽幽的瞳孔骤然放大,似要从鼻孔喷出火来。
掩着耳一瞟,顾大妈没好气的要她小声点。“你要多跟人家好好学学,不要大吼大叫地让我不好意思承认你是我的女儿。”
人比人气死人,她早就看开了,什么种生什么瓜仔,一点也瞒不了人。
“谁说我比不上她,你越是不看好我,我越要让他喜欢我,我就不相信我会一直输给那个多病的臭女生。”
童稚的怨恨延续至今,顾大妈的劝阻反而让她更加不肯服输,怒火熊熊的握紧拳头挥舞,不相信近水楼台会得不到月。
她—定要得到他,绝不让风夕雾又再一次踩到她头上耀武扬威。
彼其忧孩子气的立下誓言,不为一份真心只想赌一口气,玩着一个人的爱情战争,没有男女主角。
她,注定是个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