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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说。而我从小看她长大,她任何心思都逃不出我的掌握,所以”他低头吻她,加重力道,似乎想吻去她多余的宽厚。“你的宽大她不会感激,所以别再说那种傻话了,嗯?”
“好。我不说,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去见她,毕竟”
“我知道,吃完早餐我就去,这样你放心了吧?”
汐雅沉浸在他温柔的亲吻中,迷醉而感动。
其实她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宽宏大量,她对深爱的男人也有无法抑遏的占有和嫉妒。但将心比心,当一段感情失而复得之后,她便时时告诫自己不能贪心。
未来的路还长着,她必须用更包容的心来呵护这得之不易的爱情。
“你来干什么?”
芊婷敞开门,语气虽然极度不悦,但眼底一闪而过的惊喜,还是让她嘴角浮现一抹浅笑。
“你想站在这谈,还是让我进去坐坐?”
羽顤才说完,她便退了两步,欢快的请他入内。
十来坪大的客厅明显有刻意收拾过的迹象。窗帘、桌巾都换上羽顤喜爱的蓝色,桌上还摆放一束新鲜的鸢尾花,那也是他最爱的。一坐下,芊婷便送上一杯不加糖的咖啡,种种迹象显示,她正等着他的到来。
“你最近好吗?”羽顤啜了口咖啡,问道。
芐婷回答前,先凄然一笑,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才应:“自从那天我又开始吃抗忧郁的葯了,医生说若失眠的情况一直没好转,或许就要住院休养一阵子。”
羽顤有些诧异,他没想到她的情况会这么严重。“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说了有用吗?你的视线、心思全被那女人占满了:心里哪有我的存在?”芊婷一脸不悦,语气却是哀怨而弱势的。
这一招果然有效!
羽顤进门时决然的态度稍稍软化了下来,眼神也有了些许怜惜疼爱--那是她所熟悉、专属于她的情感。
“芊婷,我希望你明白,不管我将来跟谁在一起,你在我心里永远有一定的份量,那地位没人能取代。”
“是啊,我永远是妹妹,情人那个位置永远只有关汐雅能坐,对吧?”
“我知道要你现在接受很残忍,但事实终归是事实。我爱她经过这次劫难,更让我明白这一点。”
“她为何如此幸运?既没死又能得到你的爱?今天若换作是我,你也会同样自责、懊悔,发现你其实是爱我的吗?”
羽顤祈求的望着她,原本是希望能得到谅解,但当他发现芊婷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怨怼时,他知道说再多都是白费。
“我爱的女人只有汐雅,除非我死,谁也无法改变。”羽顤重申“我试图让你了解,但显然这对你太强求。我今天来只是想说无论你怎么误解汐雅曲我们的爱,我都不在乎了。”
羽顤放下杯子,泰然自若的起身,作势要离开。芊婷一惊,马上从沙发上跳起。冲过去抱住了他。
“羽顤哥,不要走!”
“芊婷,放手。”
“我不放!我要定你了!”
她拗着,双手愈抱愈紧,彷佛知道自己一放手,就会永远失去他了。
“你这么紧张赶来就证明你在乎我,如果你只是因为亏欠而难以启齿,我来跟她说!”
羽顤实在受够这种任性且不理智的行为!他大手一挥,急急往大门退了两步,拉开彼此的距离才开口:“我不想再哄你了。今天要不是汐雅听到我跟你说话,劝我不能弃你于不顾,恳求我来看看,我根本”
“我不要她假惺惺的同情!我没有输!”芊婷大喊,企图湮灭他的声音。
羽顤本就不期望从她嘴里听到什么感激的话。事实证明,他的推测没错。
“芊婷,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羽顤哥!你不要走”芊婷企图追上去,却突然发现那个身影好远、好陌生。
她绝望的望着,对那即将消失在门后的背影说:“只要你踏出这个门,就永远看不到我了。”
羽顤没转身,只是微微回头,静静地看她一眼。
“我是说真的,反正你不在乎,失去你与其一个人过,我宁可死。”
她扬起下巴,噙泪的眼倔强的瞪着。
但羽顤已做了选择,他不能回头、不能心软。
爱情中自私难免,他不可能面面俱到,永远当个好人。若自己再对芊婷仁慈,就是对汐雅残酷。
他决定保持沉默,悄然离开芊婷的生命。
当他关上门的同时,里面马上传来芊婷凄厉的哭声。他揪着心走到电梯前,心里却有个不祥的预感。
于是他不安的又走回门前,里面却静得出奇。
他侧耳,试着听听房里的动静。才走到白色铁门前,就可清楚从隙缝里看到芊婷倒卧客厅地板,手腕全被鲜血染红了。
“芊婷!芊婷!”羽顤用力拍打铁门,扯着嗓子大吼,吵杂声音惹来邻居的观望。
确定唤不醒芊婷后,羽顤马上拿起手机叫了救护车。
羽顤前脚才离开没多久,门铃又突然响了起来。
正在收拾早餐杯盘的汐雅站在那楞了一下,心里纳闷着他是不是忘了带钥匙?于是她放下手边的工作,小跑步的来到门后,看都没看就打开。
“你忘了什么是你!”
汐雅一惊,迅速的想再关上门,没想到元铠的手早就撑在门上,不但阻挡她关门,更一把将门推开。
“几天不见,你这冷漠的态度真让我心寒。”
元铠拉拉衣领,大步迈进屋里。一脸惊愕的汐雅不断往后退,一直跟他保持约五步的距离。
“你怎么找到这的?”
他自顾自的坐下,顺手点起一根烟,说:“你是小看我,还是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从你询问关家的事开始我就注意你了,再加上你逃走那天,用计算机发了通简讯给谈羽顤,他还堂而皇之的打伤阿杰把你救走,这些线索还不够我找到你吗?”
“找到又怎么样?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汐雅不断后退,直到没有退路。
“这可由不得你。”元铠突然起身,无声的拔出腰际的枪对着她。“湛柔,玩也该玩够了吧,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呢。”
“我说了不走,而且我也不叫湛柔。”她无惧他的威胁,微微挺起胸说。
元铠听了眼睛一亮,半信半疑的问:“莫非你已经恢复记忆?”
“虽不是全部,但该知道的,我都已经知道了。”
元铠低下头,莫名叹了口气。他没有表情的脸上顿时染上一层愁容,彷佛陷入困境。
“所以我不可能跟你走了。”汐雅眼中有股动人的坦白“我留下来不仅是为查清真相,更为了羽顤。”
“那个国际刑警?”元铠更惊讶。
“嗯,我爱他,我要跟他在一起。”
汐雅认真的说完后,马上引来元铠大笑。
“你笑什么?”
“我笑你天真、幼稚,也笑那堂堂国际刑警的大队长,竟然只知风花雪月、谈情说爱,根本没察觉到你有多危险。”
“我知道有人要杀我。”
“你知道?”
汐雅点点头,表情异常冷静。
“既然知道,你还在这等死?”元铠恼羞成怒,恨不得拿枪敲醒她。
“我能躲到哪?难道要再回去过欺骗伪装的日子?”
“那有什么不好?”元铠反问:“至少过得快乐自在。”
“那时我没有记忆,伪装谁都能得心应手。但我现在知道我是谁、我爱谁,那些违心之论我说不出,更做不出来。”
元铠一时不知该怎么劝醒她,心一急,只好抬起手往她脸上挥去。
这一巴掌虽然让汐雅惊讶,却没惹她生气。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要我走无非是怕我被追杀,但我倒希望你能回去劝我叔叔,再这么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我劝过了,没用。”元铠收起枪,语重心长的说:“我今天来,其实就像三年前救你一样,只为了那一点点怜悯之心。”
“既然答应杀我,为何还要救我?”
“那时我人在意大利,临时接到电话要我回来处理这件事。但我当时有任务在身,一时走不开,就给他一个朋友的电话。整个计画是关峰拟的,我朋友只是依命令在车上动手脚,陷害那个叫叶云的人,整件事我并没有参与。”
“可是你却救了我?”
“只能说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原本那件任务取消,我提早离开意大利。车祸发生时我已经在台湾了。”元铠深深叹口气说:“为了安全,我朋友在车祸当时已经离开,谁也没想到你竟然能在那么严重的车祸中存活。计画出了错,关峰着急的找上我。”
“但他不是要你救我,是要”
“赶尽杀绝。”元铠诚实的说。“我因为心软,瞒着他,让你活了下来。”
“那他知道后没有责怪你吗?”
“当然。不过我跟他保证,失去记忆的你根本不会对他造成威胁,而且我纺,绝不会带你回台湾,他这才勉为其难的答应。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谁也没想到你竟会跟谈羽顤有这样的一段情感纠葛。”
“原来如此。”汐雅靠着墙,双手环抱着自己。
事情的始末终于拼凑完成,但汐雅却没有一丝喜悦。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听不听在你,命是你的,谁也无法帮你决定。”
“元铠”
“你说你爱谈羽顤,但我却看到你们正走向死亡之路。你跟关峰算是两败俱伤,跟这个男人却是玉石俱焚。”
“这话是什么意思?”汐雅抬眼,惊诧的斜睨着他。
“简单说我只能保护一个人,而那人绝不是谈羽顤。你执意留下,只会让他平白牺牲。离开,至少能保住他的性命,毕竟关峰的目标不是他。”
汐雅心一沉,只觉得胃部像被人塞满东西,很不舒服。
“叔叔真这么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吗?”汐雅无助的喊着。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你快决定要不要走。”
“我”
“车子在楼下等,我给你十分钟收拾东西,如果要走,就要快。”
“我能上哪去?”汐雅悬念出门没多久的羽顤,心不在焉的问。
“直接到机场,先到香港住一晚再做打算。”
“香港”汐雅抓着胸口,陷入抉择中。
望着元铠先行离去的背影,她才渐渐想通。
元铠说的对。自己其实才是叔叔去之而后快的目标,谁跟着她、保护她,都会陷入相同的险境,白白牺牲。这么简单的道理,她为何一直没想通呢。
撇开自私的心,汐雅知道为了保护羽顤,她必须离开。
但就这么走了吗?
真的连最后一面或一句话都不说就走吗?
汐雅怎么也放心不下,至少得再听听那低沉嗓音说的深情蜜语,好在往后没有他的日子里回忆。
于是她放弃收拾衣服的时间,坐在沙发上拨着电话。
第一通没人接听。
汐雅狐疑的重拨一次。这次也是响了好久,才被羽顤接起。
他那儿的背景吵杂喧闹,空洞的回音听得出是在公共场所。
“你在哪?”
“我在医院。”羽顤一答完,马上又跟身旁的人说着话。
汐雅听了很紧张!“怎么啦?你到医院干什么?”
“没事,不是我,是芊婷。”羽顤欲言又止的说。
“她怎么了?”
“现在情形很难说清楚,等我处理好再给你电话好吗?”
“可是”
汐雅还没说完,羽顤已经急忙挂了电话。
芊婷,还是芊婷。
她原以为他们已经克服这难题。她也相信羽顤会妥当处理,再也无需她忧虑。谁知到头来
她早该相信感情就像一匹脱缰野马,很难控制。苹婷爱羽顤不是一年两年,纠结如此深浓的情感,哪能说忘就忘?
汐雅自嘲的笑笑,若有所思的起身,两手空空的走出大门。
温暖的四月天,她却全身冷颤,不自主的发抖。站在电梯前,两眼发直的盯着楼层的灯号变换。蓦然,她感觉脸颊微凉,手一摸,才知道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