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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什么事?”他皱着眉推开她,慢慢穿上白袍。
“每次你不是照自己的意愿变成黑豹,就记不得任何事了,对不对?”丽塔冷笑。
“你回不回答我的问题?”他冷峻地问,眉宇间已有怒气。
“那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为了那个雀利儿而背叛方兹。”丽塔反问。
“那不是背叛,她救过我,我回报她而已。”仇烈轻描淡写地说。
“救过你?什么时候?”
“上次追缉叛徒时,是她救了中弹的我。”
“就因为这样,你不管她潜入会里的原因,还要保护她、救她?”丽塔不相信原因会这么单纯。
“没错。”他撇过脸,懒得再说什么。
“那么,你已经回报她了,你在祭坛救过她一次,这次你没理由再插手了吧?”丽塔等着看他见到雀利儿的表情。
“什么意思?”仇烈心中一震,反手扯住她的手。
“这么凶干什么?是你亲手將她抓回来的,今晚方兹要用她的血祭豹神呢!”丽塔幸灾乐祸地笑了。
“什么?”仇烈难掩焦灼的神情,他握紧丽塔的手,大声追问:“她被关在哪里?”
“你该去照照镜子,你现在的模样活像在担心自己的情人似的,仇烈,你该不会爱上她了吧?”丽塔冷嘲地瞪着他。
“别胡扯!我只是欠她一份人情,想还清而已。”他反驳道。
“是吗?”女性的直觉让丽塔看出他的不自在,心倏地被嫉妒烧得火烫。
“告诉我她在哪里!”他没心情跟她蘑菇了。
“我劝你最好不要去看她,因为她现在丑得根本见不得人!”丽塔甩开他的手,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转身打开门想走。
“丽塔!”他喊住她。
“你等着看她的血进入方兹的胃吧!仇烈。方兹说,一个拥有灵力的处女血抵得过十个平佣的少女,今晚那丫头死定了。”撂下狠话,丽塔摔门离去。
仇烈怔忡地杵忧原地,被一种莫名的烦忧啃蚀着神经。丽塔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方兹已经知道雀利儿的身分?
他匆匆冲出房间,心惊肉跳地往地下一楼的囚室走去。古堡的地下室被方兹辟成好几间石室,阴暗潮湿不说,里头还被方兹下了蛊瘴,被关进里头的人多半熬不过一晚就陷入昏迷。
他在第三间石室中看见了趴在草堆中的雀利儿,脱口喊道:“雀利儿!”
雀利儿像是昏了过去了,没有反应。
他急忙在石室外的计算机锁输入密码,打开石门走进去,蹲下身想叫醒她。但是,当他的手摸上她背部血淋淋的爪痕时,一股战栗从他的背脊窜上脑门,几乎將他的大脑冻结。
“老天!”他惊喘一声,轻颤地撕开她的衣裳,对她背上的伤痕再熟悉不过。
是他!黑豹的杰作!他竟然把她伤成这样!
她娇嫩白皙的背上好几道皮开肉绽的血痕都在控诉着他的罪状,他只觉得胸口一窒,无法言喻的痛像针一样刺进他的肝肠,让他几欲疯狂。
一定又是这条项圈在作怪!他早该知道,方兹利用他来追猎雀利儿,强迫他变身,并用高频率的声波刺激他的野性,把他的理智全都掩盖掉了。
“雀利儿”怎么会这样?轻轻抬起她的脸,他心疼地看着她苍白的脸颊和没有血色的唇。那自信朗朗的言词与无邪美丽的表情被困顿取代,现在的她不是艾氏财团的接班人,不是灵力俱乐部的神算,她只是个文弱受伤的女孩
懊死!
他自责地將她的头揽进自己怀里,心中浮起了从未有过的保护欲望。
他想保护她!想照顾她!想看她永远开开心心,平安健康地在他面前顶撞他、对他说教
这是什么心情?他不知道,只是清楚地了解,在这瞬间,在他心中蛰伏了多年对方兹和净灵会的恨意更深了。
被压抑太久的怒潮,终于冲开了矛盾的铁栅!
雀利儿在这时动了一下,慢慢张开眼睛,不太明白此刻自己身在何处。
“雀利儿!”仇烈惊喜地唤着她。
“仇仇烈”她眨眨眼,这才适应了石室内的黑暗和沉闷的气味。
“你觉得怎样?”凑近她,他从不知道一个女人的脆弱也能征服男人的心。
“我好痛”雀利儿有气无力的道,恍然想起在受伤前发生的事。
“别动,你的背被我弄伤了”他抱歉地细喁着。
“背是啊你那时”她声如蚊吶。
“对不起,我只要是被项圈的力量激得变身,就会变成方兹残暴的杀人工具”
“项圈?”她抬眼瞄了他的黑项圈一眼,但发觉连做这个小动作都困难。
“这是个精密的计算机仪器,是方兹做的,他用这个项圈控制我的行动,除非有密码,否则”摸着脖子上这个从六岁开始就被套上的枷锁,他陷入了经常出现的阴郁之中。
方兹打造的这个金属项圈,里面装着高频率的感应装置和接收器,他便是借着这个来掌握仇烈的一举一动。这些年来,仇烈没有一次不想拿下来,但是想拆掉这个项圈,得先知道密码,这是由方兹亲自输入的密码,他研究多年还无法组合出答案。此外,方兹警告过他,千万别想强行切开项圈,否则项圈内藏着的浓缩炸弹会自行引爆,到时,断的可不只是项圈,还包括他的脖子。
“密码?”原来要解开项圈还得要有密码。
“是的。”
“方兹是个混球,仇烈别再待在这种地方供他差使”雀利儿的头靠在他的手肘上,劝他脱离方兹。
“我会的,但我得先救你我一定要救你离开这里!”要脱离方兹不容易,不过他可以先把她送出豹岛。
“我现在根本走不动”她现在只会成为累赘而已!雀利儿在心里叹息,没想到她也会有这种任人宰割的时候。
“那不是问题,我去拿葯来帮你包扎。”
葯?雀利儿灵光一闪,赶忙道:“等等我的上衣口袋里有瓶金色的葯罐,你帮我涂上”
仇烈闻言从她紧身上衣中的一个暗袋摸出一只金色小瓶子,他记得他受枪伤时,她就是用这瓶葯帮他疗伤。
他轻柔地將葯粉倒在她背部的伤口上,希望这葯能发挥像上回一样的效力。
由于伤痕的分布广泛,葯一下子就用完了,他把空瓶交到她手中,低声道:“葯太少,伤痕太大,每一处只涂了一点点,这样够吗?”
“可以了总管给的创伤葯只要一些就很有效了”她觉得背部的痛正逐渐减轻中,现在唯一令人不适的就是空气中弥漫着的恶心的气味了。
“昨晚你实在应该在方兹还没出现就赶紧离开的”看她眉间不再攒得那么紧,他才稍微放了心。
“我原想试试方兹的实力可是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厉害”她断续地想起自己力量全失的经过。
“我告诉过你他有魔力,你偏不听!”听起来像数落,可是仇烈的声音中有更多的担忧。
雀利儿对他维护的语气感到惊愕,她并不钝,虽然对爱情这档事还是生手,可是和幻夜神行及雷掣相处久了,对男人们形诸于外的许多小动作所象征的意义通常能猜出七、八成。
而现在不是她敏感,她忽然发现仇烈对她的言行比之前又多了点说不出的温柔,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表是能感受到他对她的关心与注目。
他为什么这么替她的安危操心?难道他对她
可能吗?
她乍然想起自己裸着背趴在他身前,还让他帮自己上葯,一股害羞的燥热就无法遏止地传遍全身,连心跳也都不按原有节拍跳动了。
妈呀!这是怎么搞的?她急急想压住这份奇异的情愫,可是根本使不上力,只能祈求仇烈别听见她响彻云霄的心跳声。
“我我觉得奇怪,当时我一听见方兹叫我就浑身没力”她连忙找话题岔开自己的遐思。
“这就是方兹的魔力之一,他只要喊出一个人的全名,而那个人也听进去,并有响应,马上会被他的‘降伏咒’套住,难以脱身。”仇烈解释着,他大概也猜得出雀利儿没有利用念动力逃走的原因了。
“降伏咒?”这是什么法力?雀利儿沉吟着。她得回去问问总管,究竟方兹拥有的是法术还是灵力?
“我看过他用了许多次,唯一能避开这招的,就是别让他知道真名,或是让自己变成聋子。”
“原来如此,人们早就习惯听见别人呼唤自己的名字时自然会有反应他就是利用这个来束缚人”短短几句话,她却说得上气不接下气。
“别太用力说话,这里的空气中有毒,吸入太多的话,你的体力负荷不了。”他忍不住伸手挡在她口鼻间警告她。
他温暖的大手有着淡淡的烟草味,若有似无地贴着她柔软的**,她被这个动作弄得心更慌了。
他也被她呼出来的热气搔弄着手心,心中一荡,四肢百骸无处安放,差点就失控地抬起她的下巴,用嘴去感受她鲜滟的樱唇。
两人尴尬了半晌,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他,挣扎地坐起来,低垂着头喘息道:“我我好多了”
“小心!”仇烈扶住摇晃的她,拚命地隐藏内心对拥抱她的渴望。
他承认他喜欢她,但这又如何?他这种特异体质的人是不能爱上任何人的,万一哪天他野性大发把心爱的人也杀了该怎么办?
雀利儿当然不知道他内心的挣扎,她只在意自己不整的衣衫。
“能不能麻烦你借我一件衣服”天啊!她是怎么了?以前她可不会在男人面前扭扭捏捏的啊!
“你暂时别急。听着,方兹要在午夜拿你血祭,他们会帮你换上白袍,你到时会被送到祭坛上,这两个耳塞你先塞进耳里,然后什么也别做,顺从地听他们的指示,知道吗?”收回心神,仇烈拿出一副耳塞交给她。
“你想做什么?”她看着他,黑暗中,他晶亮的眼神散发着迷眩的光彩。
“到时你就会知道了。”他微微一笑,像要安抚她似的又拍拍她的脸庞。“相信我,这一次我一定会把你送出去。”
“不要冒险”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能帮上忙。这一次的任务她算是栽了跟头了,人没救出来,自己倒险些赔上性命。
“人生不就是一场冒险吗?我不在乎。”仇烈豪气地说着,又盯了她半晌,又走出石室,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一定要她平安地离开这里,即使与方兹翻脸也在所不惜。
雀利儿的受伤激起他前所未有的气愤,然而在虱之下,他并未察觉她在他的心中的地位已远远超过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