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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青阳心知是被他点了昏睡穴了,逐渐,逐渐,整个人下滑,但头依然高高仰着,凌云冲见到她那双耀眼的眸子里闪闪烁烁,似是抑制住的将要滑落的眼泪,心中怜惜之情顿起,呵护之念油然而生,
忽地她的额头触碰到凌云冲的面颊,凌云冲蓦地一惊,感觉似乎很烫,心道:“她准是吹寒风受了点凉。”凌云冲扶住她,一直蹲到地,
任青阳口中仍然含混不清的骂道:“凌云冲,你这个色心疯……我要宰了你……不要……你走开……不要……不要……”两手不停的推着凌云冲的手臂,却没什么力气,不一会儿说话越来越含糊,终于合眼睡去。
凌云冲把她抱****塌,感觉到她清瘦的身子一身的骨头,把他的手臂格的有点痛。他把她平放在床上躺好,见她脸色微红,一摸额头,果然有些发热,一把脉,发现她的脉博很凌乱,中焦闭塞,别的倒也没什么,一点小小风寒,对于习武之人碍不了什么,将风寒驱走,也就没事了。当即扶任青阳坐起,在她背心督脉几处大穴上推拿了数次。
任青阳嘤宁了一声,仍然闭目未醒,凌云冲正是要她好好睡上一觉,推拿过后,见她额头有些微微出汗,便扶她躺下,脱掉她的鞋子,拉过铺盖给她盖上,又把房间里的火盆的火烧得旺起来。
忽然发现窗口好象有个人影闪过,他心中一惊,急忙奔过去一看,那人已走的无影无踪。凌云冲满腹疑窦,暗暗寻思:“好快的身手!会是谁呢?方正安?不像。初九?不可能。难道是……”
想到这里不禁心中大骇:“莫非是福叔?是了,现下在这个客栈,没人是他的对手,应该就是他!”自己完全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到的,原来刚才他一直在监视房间中的一举一动。当日凌云冲帮任青阳洗衣,见到福叔劈柴,并大赞其刀法厉害非常,而那日任青阳被程雅言剑指喉咙的时候,那个飞刀出手的神秘人想必也是他。
凌云冲曾就揣测着福叔和任青阳之间的联系,如今看来,他觉得不管他们到底有什么渊源,总之福叔是在暗中保护任青阳,这点可以肯定,就像今天,如果自己真是个好色之徒,见色起心的话,可能已经被福叔杀了。
凌云冲想到这里不禁笑了出来,转身走出任青阳的房间,到自己房间拿了治风寒的丸药又回来,倒好一碗热水,端了扶起任青阳送药喝下,放平她,盖好铺盖,让她好好安睡。
凌云冲把碗放回桌子上,回头之间,不经意地看见床边的地上掉了一块什么东西,便即拣起来一看,正是那只兔子的红翡,心道:“原来这只红翡她带在身上,怪不得那个红布袋的盒子里只有十一个。这个一定是刚才她挣扎的时候从身上掉出来的。”
凌云冲仔细端详着这只红翡,上面的兔子十分可爱,手工也非常精致,他忽的想到,任青阳大约应该就是属兔的吧,随即又想起他的那个聪慧温婉的堂妹妹,因为她的生肖也是兔,没想到任青阳竟然和自己妹妹是同一年同样大,他对这个女子的感觉似乎又亲近了一层。
翻过背面看,没有看见画的有表情,他不禁心波荡漾,会心一笑,瞬间就明白到,其实任青阳和自己的想法一样,生存需要而戴上过各种面具,但是终究自己还是不会忘了真正的自己,自己要做真正的自己。
凌云冲思绪如潮,心中一热,转头看着睡着的任青阳,霎时间感觉她好似自己的妹妹,亦似自己的亲人。随即又想到当年自己曾给他这个堂妹做过的一个饰物,也是和生肖有关,突的心里偶然起了一个念头,他拣起任青阳掉在地上的那把匕首,在这个没有画表情的背面细致雕刻起来。虽然不似专业的雕刻翡翠师傅,他只是在上面刻下了浅浅的印痕。
当快完成的时候,忽听得任青阳轻轻说了一声:“方正安,你怀疑我。”凌云冲一怔,侧身向床塌上看去,烛光映射里,朦朦胧胧的看到她安静的脸蛋,见她双目兀自紧闭,呼吸匀净,知道她刚才是说梦话,
但是听到任青阳叫出方正安三个字,凌云冲心里“咯噔”了一下,隐约觉得有一点点不是滋味,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想自己往日何等潇洒自在,从来没有过这种摆脱不开,蓦然间只觉心头一热,莫非自己真的喜欢上了任青阳?也许,是吧,想到此处,不由莞尔。
这时听得任青阳又轻声说了一句:“方正安,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五福客栈不是黑店,是白的,五福客栈是白店,白的……”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又睡着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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