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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
所以,他刻意不只一次然要了她,由她暖床,由她承受他体内的欲望,让她在他怀中燃烧着火,在他身下呻吟娇颤。然而她的灵魂却与他遥遥相对,她分明凝视着他,看着他,却不再靠近。“儿媳妇,喝杯茶漱漱口,娘有话问你。”老夫人拉了张椅子,笑呵呵地与她对坐。
“谢谢娘。”华珞乖巧地接过热茶,慢慢地喝着。
老夫人格格笑,虽然她是瘦了些,不过这个儿媳妇她还满喜欢的。“儿媳妇,娘看你的样子,知道你家境一定不富裕,没机会给你吃大鱼大肉。不过没关系,我没什么门第观念,因为我以前也是乡下姑娘,是淇他爹有眼光三生有幸娶了我,然后生下他这个臭小子三生有幸娶了你,唉我想问的是你们孵了蛋吗?”
华珞一听,整口茶咕噜直往喉里冲,呛得她咳个不停。
“哎哎,你不要紧吧?”老夫人拍着她的背,着急地为她顺平这一口气。
华珞频频调适呼吸,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我没事了,没事了”她红着脸小声地说,压根儿不敢看淇一眼,更甭提回答她的孵蛋问题。
对于母亲吓死人不偿命的话,淇索性轻淡而平冷地说:“她是庄亲王府的华珞格格,不是什么贫穷人家的姑娘,你别瞎搅和了。”他显得不耐烦。
“格格千金?那她”老夫人咋舌。“那她怎么瘦成这模样?京城里的格格哪个不是如花似玉,娇滴滴的。”
小卓子卸下最后一袋行囊,一吐为快地强白道:“夫人,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一个月前的华珞格格也是如花似玉,可自从跟咱们爷上路后,她就一日比一日消瘦,才会瘦得不成人形。爷啊,存心折腾人家,对人家疲劳轰炸。”
连他都看不下去了,真是可怜了华珞格格。
“你折腾人家?嘿,她可是你大老远从京城娶过来的姑娘耶,你有没有搞错?”弄坏了身子,蛋可是孵不出来的。
淇睐着华珞垂首的身躯,静静地说:“这是我跟她的事情,用不着你们插手。至于额娘你要的孙子,等我回来再说。”
“稀罕,哼!”老夫人怏怏不乐地咕哝。“对了,你要上哪去?”
“骑营。”他转身要走。
“好歹你也明天再去,留妻子在家陪我这老太婆,像话吗?”老夫人不怀好意地斜睨他。“呐呐,我看你把华珞带去好了,燕侣莺俦,双宿双飞才对!”她拉长音暧昧地道。
华珞倏地抬头,差点被这句话吓掉三魂。“我留在这里就行了,淇他不会希望我打扰到他”拜托,别再命令他做不愿意做的事。
淇的眉峰纠结,她的话惹毛了他。“你倒挺有自知之明,我确实没空照顾你。”
他轻蔑地附和,说罢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冷漠的态度教旁人看得都心生不忍,何况是当事人?
老夫人怕华珞难过,眉头皱成一团之际,急忙好声好气为儿子的行为举止打圆场。“华珞,你别跟他计较,他就是这样恶劣的脾气,全王府的人都知道,连西街的那条老狗都吃过他的亏,别在意哦!”看吧,她的纠缠只会令他不悦。华珞毫无情绪地想着,眼眸淡淡地锁定手中的茶,见它在手中变冷。
“娘,我不会在意的。”
藏区驻兵在副都统井然有序的带领下,即使淇长期离营,没能亲自监督,依然操练勤奋,丝毫不敢怠惰。
淇回到骑营只略为巡视旗兵们训练的情形,便回营帐处理旗职。
“稽其户口、经其教养、序其官爵,简其军赋”他皆克尽职责,专心批阅一批批堆积已久的公文,直到更深人静。
“爷,我来向你报到,顺便送来一些饭菜。”夜里,小卓子提着灯笼,掀开帘走进包内。
“搁下。”淇不看他一眼,依旧振笔而书。
“搁?再搁就凉了。”小卓子懒洋洋地瞄了瞄案上的文书道。“爷,堆了三个月的公文,就算你不眠不休也肯定批不完。不如吃饭吧,今天的菜色很丰富,你不吃,糟蹋了可惜。”
淇顿了一下,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眼中并没有怒火。“是额娘为华珞接风特别让人烧的?”他问。
“接风是有,不过主要是‘进补’。”小卓子端上饭菜,明快地回答。
“是吗?!”他起身来到吃饭用的矮桌前。
“当然是。老夫人一晓得是你把少福晋害得那么憔悴,你走了之后,马上吩咐厨房炖补品,立志要把她身上的肉挣回来。还说了一大篇的鸡蛋论,认为要孵得出小鸡就要母鸡健康,公鸡勤恳,大家平平安安睡一间。”听得他都不好意思,简直在荼毒他纯真的心灵。
淇嚼咽嘴里的食物,漫不经心地问:“她吃得下吗?”他仍对华珞下午躲避的态度耿耿于怀。
“吃。你又不是不晓得老夫人的缠功,在饭桌上就灌了她两碗补汤,我出来时老人家正教人冲参茶,她可重视格格哩!”小卓子浑然忘我地比手划脚。
“她确实该被逼一逼,拗脾气一起来,丝毫不柔顺。”
小卓子轻扬眉宇,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
“爷,你的心里头分明在乎着少福晋,对不?其实就算她做错了什么,她付出的代价也够大了,你何必一径地对她冷言冷语呢?她怪可怜的”
淇的笑容隐去。
小卓子没注意到,噘着嘴唇,支着头继续回忆地说:“我曾经看见她凝望夜空,偷偷地掉眼泪,又偷偷擦掉,孤伶伶的,看得我都替她气起你来了。”
“不要再说了。”淇敛眉打断他。
“你不让我说,我会憋死的!”小卓子眉毛挑得老高,才不愿意乖乖闭嘴,打铁就要趁热。“这一路上她离乡背井,除了你是她的支柱,她根本举目无亲,偏偏你这丈夫又对她百般冷落,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想挨揍是不是?”他暴躁一吼。小卓子捂住脸颊,赶紧往后退。“不是呀,你不想听,我不说就是了。”他怕他真一拳挥过来,打得他鼻青脸肿。
“出去!”
“我现在就走,你别发火,别发火。”小卓子落荒而逃。
“可恶!”他恼怒地捶桌。
郡王府
“来来来,儿媳妇,这是西藏特制的香精,花香味儿的,你洗澡时就加点下去,洗完后包准你香喷喷的。”老夫人喜孜孜地给了华珞一瓶花香精,吩咐下人快点把热水盛满。“天气冷,动作不快点是不行的。”
“好香。”
华珞好奇地闻了起来,只觉自然而清爽的香味儿扑鼻而来,虽然时节已入冬令,仍有种彷佛置身春暖花开季节的感觉。
“香哦。这种香精只在西藏才有,北京有钱还买不到哩。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识货!”老夫人三姑六婆似地吱吱笑。“我那里还有一瓶是奶味的,你要不要试试?”
“奶味?”华珞瞪大了眼,脸部不知为什么热辣辣的,一路红遍耳根子。
看到她那邪恶的晕红,老夫哂笑地偷问:“呵呵,你的脸好红,是不是想到什么咿咿呀呀的事啊?”
“不是!不是!”华珞羞怯地差点没昏过去,如此禁忌的话题她哪说得出口,就算就算她真有一点点联想!
老夫人噗哧一笑,大而化之地说:“哎哎,不跟你谈这个,教坏你淇会抓狂的,他就是受不了我这样的个性。你呢,乖乖地洗个澡,乖乖地上床睡觉,明天娘带你上市集买胭脂水粉,哦?”她开朗的态度,让华珞好不感动,亲情的温暖令她不由得喜笑颜开。“嗯,谢谢娘。”
老夫人挥挥手示意下人出去。“谢什么谢,都一家人了。你先洗澡,你那丫环去拿烘暖的绒布,马上就来。”语毕,便扭着丰臀,欣然离开她的房间。
老夫人一走,华珞便在浴缸旁梳直长发,细心地整理之后才将香精倒入水中,泼湿她的长发轻揉起来。
夜影笼罩了月色,华珞享受着热水湿润头皮的舒畅感,丝毫没注意到门外守房的侍女在听到细微的声音、转身查看之际猛然迎面遭击。
“嘻!”
当她轻轻按摩耳鬓时,那团索命的黑影,已无声无息地推开房门,看着她纤细的颈项一步一步逼近。
恩羚半启着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瞳,拽开指间那条长长的黑色细绳,慢慢走近那个背对她闭目洗濯着秀发的善良表妹。
那一晚有雷声有雨声我跟你同榻而眠,就如以往我们腻在一起时。
一阵冷飕飕的风从门扉吹入,先是微微弱弱的,接着变大
那阵风大得吹熄了桌上残烛,大得令我惊醒。我缓缓睁开眼,猝不及防的一只巨掌捂住我的嘴将我拖下床,我的身体撞到床沿,再撞到地板。
一张狰狞的鬼脸赫然映入眼帘,我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是表姨丈,福玮!他喝醉了,我闻到一身酒臭!
他在笑!他在舔唇
“他像鬼贪婪地盯着我那双眼睛变得好奇怪,好可怕”
一阵断断续续,若有似无的声音幽然飘来,引发一股诡异的气氛,凝结在空气中。
“谁?兰兰?”华珞停住动作,敏感地问。
“我打他,踢他”害怕那双在我身上乱摸的大手,直觉它们要伤害我了。
福玮却笑着哄我安静别乱动,告诉我这是很快乐的事情,乱动我会受伤的,他捉住我的手将它们绑在床脚,我不要,他就打我耳光!
我掉眼泪哭了,他又摸我的脸对我道歉,然后他不再管我,只是急着脱我的衣服,手脚却像兴奋过头,也像无力的老人颤抖起来
“华珞,我们同榻而眠你可以救我,但你没有!在你脚下,我受尽暴力被你阿玛硬生生地玷污!”
声音霍然逼近,华珞猛然睁眼,几乎在同时,她的颈部倏地被黑绳缠上一圈,然后缠上第二圈时,倏地恶狠狠地在她喉头交叉朝两边捋开。
救命!
她没没办法呼吸,脖子快被勒断了。
不要救命!
两只小手害怕地在空中乱挥,却碰不到身后那双残酷的鬼手,她不断挣扎拼命呼吸,窒息感却迅速袭上她的脑门,窜进她的肺部。
“好痛我的身体好痛!你明明在我身边,为什么不救我?我恨你——我恨你!”
谁?到底是谁?来人快来救她!她的喉咙来人,救命!
迫切剧烈的急喘,在吸不到空气的状况下变成渺小的呜咽声,细微得让人察觉不到。
她的身体渐渐的战栗起来,瞳孔紧缩,唇部发黑,在她还有最后一丝知觉前,脑袋被人大力按入水中,温热的水流好比来势汹汹的狂浪,一股脑地冲入她的口鼻。
水,顿时成了致命的凶器,将她吞噬。
“去死吧!我要你死,要福玮死——”
喉部一阵紧缩,华珞霎时中止了气息,水面上激烈拍打的手登时垂落水中,身体像块湿布挂在澡缸边缘,发丝随着水波打散开来,然后是一片死寂。
“现在你应该感同身受了,我们信任的人都近在咫尺,却全救不了我们,很怨是不是?”恩羚啐道,舀着热水淋湿她的背。
“呵呵呵”她发出银铃似的笑声没入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