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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这也令人不得不服气。
但上面的这些,都是建立在尹扬不出差错的情况下,才能够暂时得到控制,要是尹扬出现了什么大的纰漏,而且又被有心人加以利用的话,那么后果可能对尹扬来说会是灾难性的。
现在尹扬就好比是坐在一个暂时平静的火山口上,只是因为爆发的时机还没有到,所有火山还在沉睡,但只要一旦被惊醒,那么爆发就会非常危险。
接到郝方方的电话以后,孙震国不急于去县委开会了,因为清水集虽然处在古川最边上,是一个与邻县的交界位置,离县城比较远,但因为省道穿乡而过,直通县城,路况又在今年上半年刚刚修整过,所以自己开车的话其实用不了个把小时就能够赶到县城,时间上绰绰有余。
孙震国之所以这么着急的往县城赶,主要上因为这次的会开的太突然,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这让他很是不安,因为心里没数嘛,空空的谁会感到踏实啊?
他是想早到点县城也可以多点时间了解下具体情况,也好趁早做点准备。
现在他不着急了,既然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了,那么只要两点赶到会场就可以了,其他的就没什么必要了。
孙震国眼睛闭了一下,就睁开眼睛对司机说:“小于,昨天晚上又打牌了吧?在路边靠一下,你先下去抽根烟,提提神我们再走,要不你这样连着开车太让人揪心了。”
司机打着转向灯,听话的往公路边上靠边把车停下,然后就默不作声的打开车门,走到车子前方几米的位置,蹲在路边抽起烟来。
司机小于心里明白,这是孙书记有意让自己回避一下,因为自己昨天根本没有打牌,早早就睡了,现在精神好的很,不过他年纪虽然不大,但也是个有五六年经验的老司机了,知道一些做事的分寸和规矩的,所以他没有问也没有解释什么,直接把车停好。自己就下去抽烟了,还特意走到车前头地位置,让车内的人可以看见自己在什么地方,这样大家都好,省去了很多麻烦。
小于在抽烟的时候,心里比较纳闷的一点,是平常不管啥事情,孙书记在车子里面的时候,是很少回避自己的。而自己也知道,这些书记们记性都好的很,他们在什么地方说过什么话,当时几个人在场,这些他们不管过去多少时间了,总是记的很清楚,(这也是烟草的体会,大家可以想想是不是这样?)所以小于虽然听了很多东西,但他从来不敢到外面去说。别人问什么,他也总推说自己不知道,所以孙书记对自己还算放心地,
可今天这事情透着点古怪,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居然让自己也回避,小于也没有怎么用心多想,随便想了一下。他就又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准备和人承包个山塘养鱼的事情上面去了。
孙震国在司机下去以后,他也点了有根香烟,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刚才郝方方和自己打电话时说的事情,他心里感到了一阵的惶恐,同时也有点困兽般的愤怒,这个尹书记看样子是想把自己给往绝路上逼了!早知道这样,当初集体要求和县委对话的时候,就不应该那么轻易的退却。
郝方方当时在电话接通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孙震国,你是不是又给我闯祸了?”
孙震国被吓了一大跳。他赶紧压低声音,小心的说道:“郝县,是我工作上哪里出问题了吗?我一定做深刻检讨!你千万不要生气。”
“不生气?我能够不生气吗?是你们再三要求县里帮助你们解决各村喝水难地困难,县里才千方百计的从本已经很紧张的财政里面挤出钱来,你知道这是想了多少办法,克服了多少困难才挤出来的吗?”郝方方的声音很不客气,到后面简直就是训斥声了。
孙震国被吓的头顶冒汗,头皮发麻,他被这突如其来的训斥搞的乱了分寸,只能够在电话里面拼命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郝县,是我们工作没有做好,让你失望了!”
“我不生气!”郝方方似乎在发了一通火之后,心情也平静了下来,他话语变的很是冷淡:“好了,你也不要和我解释了,县里的专项工作组会专门对这次工程做出客观公正的调查和结论的。你这次到县里来学习也不要来找我了。来了我也不会见的!”说完郝方方就把电话给撂了。
孙震国刚刚是被吓懵了,他让司机靠边停车就是想好好想想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出了什么新的状况了吗?还有那个工作组是怎么回事情?
孙震国在烟抽了快一半的时候,他已经恢复过来了。
他赶紧掏出了电话,给县城里自己熟悉的人到处打电话,他知道,自己现在最先需要搞清楚地就是那个工作组是怎么回事情?什么时间、什么人带领、冲什么去的?这些都必须尽快搞清楚。
由于已经知道了询问的大致方向,所以这次他终于从审计局一个老关系那里,打听到了这次工作组的很多情况。
孙震国挂了电话,他马上火急火燎的往乡里打了,电话一通,他就马上指挥乡里的几个亲信赶紧做准备,该销毁的销毁,该转移的转移,该统一的统一,该打招呼的赶紧去打招呼。就在他急地跳脚的跟乡里的人安排的时候,那个亲信突然告诉他,县里工作组的车的进乡政府大门了。
孙震国头“嗡”的一下就炸了一下,但他努力告诉自己,现在不能够乱,真不能够乱,要不就真地完了!
他强自镇定地对那个亲信说:“慌什么?这部还有我嘛!我还没死呢!”
被他吼了两嗓子,那个亲信反而镇静下来了:“孙书记,那我赶紧让会计先从后门走,到时候就跟工作组的人说她因急事请假了,现在账还没有来地及做,所有的凭据和票证暂时由办公室里代收和保管,等会计回来以后再统一核销和入账。
我们先这样拖着,让他们查,查到什么问题。就说自己不清楚,单据也不齐,需要等会计回来以后才知道,然后在这个时间里,就可以让会计赶紧想办法把各个窟窿给堵上,孙书记,你看怎么样?”
“好!就这么办!你叫大家都用心点,出了事情谁***也跑不了!”孙震国在电话里恶狠狠的说道。
挂了电话,孙震国美滋滋地抽了口烟。你上有政策,我下有对策,大家对付着呗,看你能够折腾出什么花样出来?不过,这次还真得感谢一下郝县,郝县这个人对下面还真是实诚!
孙震国在对尹扬多了一份怨恨地同时,也对郝方方多了一份感激。
抽了口烟以后,孙震国就充分发挥出他在人际交通上面的天赋出来,他把手机足足打了一个小时。共拨出去了二十几个电话,其中有一大半是乡镇级一把手的电话,还有一些就是跟自己关系不错的副手的电话。
打给正职就不用解释是什么事情了,但打给副手就比较有意思,孙震国针对不同的交情,不同的级别,说话的方式花样百出,有的开门见山。说话间里透着一种从骨子里流出地亲热和实诚;有的则是语气恭敬,仿佛晚辈见长辈时的那种态度;有的则是语气热情,但话里却夹带关子,非要对方开出个价来才把关子卖出,这时候又像极了两个奸商在那里互相算计对方,讨价还价个不停;而有的则是关心的口吻,语气深长跟对方说自己一直很赞赏对方啦,又完全是种拿胡萝卜笼络人的样子。等等这些,不一而足。
但随着电话的拨出。一传十,十传百,在短短的一个小时里,尹扬辛苦布置地抓紧时间出击,试图打个突袭战的意图被撕的七零八落。
各个工作组赶到指定单位时,都遇到不同的阻力,有的是在阴阳怪气的耍滑头;有的则是八面玲珑的推太极;有地则干脆是在那里跳脚骂娘,说这工作没有办法干了,干的多错的多,辛苦下来没有表扬不说。还惹***一身臊;还有的一问三不知,态度冷漠到了极点。。
但这些都还难不倒我们经验丰富的纪检人员和审计干部,让他们感到棘手的是各个乡镇账目上的零乱,原始票据和核销的不完整,费用地科目错误,乱入乱出的现象非常普遍。
比如:会计基础工作差,表现为账簿设置和登记不规范、会计核算不准确、账账和账实不符、没有编制会计报表等;内部控制薄弱。表现为财务报批手续不规范、会计和出纳为同一人担任、坐支和大额支付现金、固定资产缺乏管理等;未实行“收支两条线”管理制度。表现为部分有行政性收费的下属单位没有将其收入纳入财政预算外资金专户管理,而直接将收入用于单位支出;主管部门向下属单位转移收支。表现为主管部门将其部分收入放在下属单位用于本单位开支、在下属单位超标准报销有关支出及列支机关人员部分福利等,还有就是整个工程款居然在很多乡镇没有分开,也就是说没有专款专用,而是东挪西借,这里入一下,那里又借出了。
这些在财务管理方面存在不规范问题,为他们清查违纪违规行为造成了很大的难度。当然,最主要是因此使工作量变得非常浩大而产生的困难。
当这些情况反馈到尹扬那里的时候,尹扬已经到了省城,正在省委书记办公室外面带着古丽芬代局长,东崖镇的沈镇长,等待巩书记安排和他们见面的时间。
从古川反馈的这个信息中,尹扬意识到了现在古川政府机关,在财会制度上是非常不规范的,虽然自己此前也做过这方面地工作的,比如进行了财务人员从业资格审查,举办在职财务人员的学习班,资格考试等一些工作,但现在看来,光有这些还是远远不够的。
就在尹扬还在思考的时候,省委办的同志的出来通知他们可以进去了。
尹扬整理了一下自己地衣服,顺便也给了身边两位听到要进去见面了,就一下子高度紧张起来地下属一个宽慰的微笑,然后他就带头跟在工作人员身后走了过去。走地很自信和从容。
看到尹扬宽慰的微笑和他从容的神态,古丽芬最先恢复常态,毕竟她经历过很多大的场面,锻炼出了良好的心理素质,刚刚紧张,一是被省委肃然的工作气氛给感染的,另一方面,她也是太在乎这次见面了,所以自己给了自己太大的压力。
惟有沈镇长还是脸色发白。站起来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地小腿肚子在哆嗦个不停,这让他更是难堪和紧张起来,古丽芬都已经跟上尹扬往前走了,自己还有点迈不动脚,怎么就这么点出息啊!
古丽芬走了两步,突然转过头了,伸手拉了沈镇长一把,让沈镇长一个趔趄之下居然也走稳了。
这个插曲发生的非常快,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们的这点小动作。但沈镇长却心如鹿撞,感受复杂,一时脑袋里也杂念纷呈。
古丽芬低声说道:“别给尹书记丢人了!镇定点。”
沈镇长全身一震,被说的脸也红了一下,是啊!自己可不能给古川丢人啊!而且这不仅仅是丢不丢人的问题,更重要的是这关系到古川六十万人民今后如何发展的问题。
沈镇长长吸了一口气,把自己昨天晚上就偷偷准备好的别针掐在了手心里,这是他自己发明的帮助自己克服心里紧张这道障碍地一个办法。那就是把别针的针尖给扳出来点,然后偷偷的拿在手心里,心里紧张的时候就用力握一下,针尖就会扎进肉里,疼的钻心,但你只要一松手,针尖就会因为压力消失而缩了回去,紧张感和疼痛就会同时减轻,效果好的话紧张感还可以完全消失。自己的头脑和口齿也会变得清晰和流利起来。
这个办法他还只用过两次,一次是在毕业答辩的时候,一次是在县里公务员招聘自己去面试地时候,现在这是自己第三次用,他希望这枚别针可以像前两次一样待给他好运。
握在手里,沈镇长轻轻握了一下,他感觉到了针尖刺破了皮肤带来的轻微疼感,但随着他持续的用力,针尖刺疼感变的强烈起来,在他感到全身疼的有点冒汗的时候。他把手掌一松,别针因为弹性迅速退了出去,疼痛感马上消失了,只剩下微微的一点痒痒的疼,但全身的紧张感也减轻了不少,可他还是很紧张,心里发慌。
他就一次次地握紧、松开。握紧、松开
等到进入巩书记办公室的时候。巩书记从桌子后面转了出来,走到他们跟前。很随和与他们一一握手,当他握到沈镇长的时候,沈镇长赶紧把右手因为紧张和左手握别针而满手心都是汗的手掌心,使劲在裤腿上擦了擦才敢伸出去,而且只敢伸出一只手。
这个很不适宜的举动让尹扬和古代局长眉头都不由微微皱了一下。
按照一般的礼仪,作为晚辈和下级的沈镇长应该在巩书记流露出想和你握手的意思,并手开始微微往上抬的时候,你就应该赶紧上前移动小半步,同时伸出自己的双手或单手握住对方等在那里地手,用力但不夸张的轻摇两下,表示心里对长辈和上级关心自己的感激之情。
但巩书记没有在意这个,他反而拍了拍沈镇长的肩膀:“不要紧张嘛!我们可是老乡哦!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巩书记显的很热情和随和。
他一边招呼尹扬等人坐下,一边叫工作人员把他珍藏的家乡捎来的那些山果拿出来,招待这些家乡来地客人。
巩书记说:“都是家乡地土特产,但我知道,除了小沈喝古川水长大的外,你们两个可是喝好水长大哟!你们地家乡也许比古川耀富裕的多,生活等各个方面也要优越的多啊,但你们能够来到古川,能够为它付出自己的努力和辛勤的耕耘,我们就很感谢!,就把你们也当作古川人,所以在这里,我特意安排在了下班时间我们见面,就是想啊,咱们几个以老乡的身份好好聊聊,我想古川啦!”巩书记说的很亲切很动情。
沈镇长听着鼻子就酸了一下,眼睛模糊了。
尹扬和古丽芬心里也很感动。
巩书记转过身子问:“小沈,你是省农院毕业的吧?”
沈镇长点了点头。
巩书记望着他有点语气沉重的说:“你的档案我今天特意看了一下,我要向你道歉啦!我们工作上有些不到位的地方让你受委屈了。”
在座的人听了以后全部大吃了一惊,脸上全部是动容的神情。
沈镇长更是吃惊和不安,但很快这些就全部变成感动。
巩书记说:“不用这么奇怪!也不要感谢什么,这些都是虚的东西,小沈,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看你的档案吗?”
沈镇长茫然的摇了摇头。
巩书记指了指尹扬,说:“问你们尹书记吧!他转给了我一份你写的东西,写的很好啊!关于如何总结出一条土地、林木、水资源相结合的良性循环使用体系,并与生产、生活、经济发展相结合,共同促进和扶持是我们一直在研究的课题,也是难题,但你小沈却给了我们一个意外的惊喜啊!
你提出的关于土地休耕,贫瘠地育肥,盐碱地改造、水系统的构成和自我循环的特点都很有价值,尤其难能可贵的是你还能够把它与地区劳动力过剩,畜牧业和种植业发展,农产品升级等发展农村经济工作相结合起来,这就使你的整个思考方案有了很高的可操作性。
我们都知道,现在是计划经济逐步与市场经济转换的过程,那么我们在发动和指导群众开展某项工作时,不能够再向以前一样,大呼一声同志们,冲啊!,然后就一窝蜂的冲上去了。
我们现在开展工作就要更多的去考虑的群众的自主性,要考虑我们这项工作可以给什么样的人带来什么样的收益,是否比他们当前的情况要好?他们能否接受并有能力去实施?只有考虑好了这些,才可能让我们的工作得到广大群众自觉自愿的接受和支持,并有高涨的热情和克服一切困难的勇气,也才能够主动的发挥自己的智慧,这样当每个参与人都是自愿的,并努力贡献自己智慧的时候,那么这种力量是巨大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取得农村工作上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我们不是没有想过办法,也不是没有努力推动过,但常常是功夫下了,效果却很不理想,这与我们一贯的工作决策的思维模式是有一定关系的。”
巩书记看起来很显然他的情绪很高,很显然沈镇长的这个报告在很大程度上给了他启发,令他有种困扰自己很久的工作局面被豁然打开时的那种畅快和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