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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
“神也很奇怪呢……为什么要把记忆还给我们.如果没有记忆的话那该有多好,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我他不会离开,我也不会去迷宫,什么都不会发生.这里的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一切还和以前一样,不,一定会比以前更好的……一定……”
“为什么神要把记忆还回来?没有记忆多好,他就不会想起他不是人类的这个事实,也不会离我而去。”
但是宇梦莹一直觉得记忆是最珍贵的东西,任由谁夺去了都是不好的,所以她初来DIE的时候才那么拼死守护着。现在才知道,原来记忆也有不好的那一面,左思佑就因为“记忆”而难过了,她突然感觉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厉害,很离谱。
“如果是廖幽冄和单语宁的话,她们会喜欢自己的记忆回来了吗?”宇梦莹还在想着,曾经觉得她们很幸福,很好,现在感觉她们似乎也有许多的心酸——
“我原本是没有名字的。在我们那里,如果没有办法杀第一个人,就没有办法拥有名字,也不能说自己是吸血鬼,那用你们人类的话就是‘成人礼’,但是我真的做不到去杀人.在来DIE之前我都是没有名字的,来了之后我才自己给自己取了一个和哥哥一样的名字,姓名是随便按的,只为了配合你们人类取名字的方式而已。”
“这孩子是哥哥给我的。他那时正在享受他的第一个猎物,是个很小的孩子,孩子手上拿着玩偶。我在旁边看着,然后唯唯诺诺地问哥哥那个娃娃可以不可以给我,他后来就丢给我了,血淋淋的……娃娃……”
“幽冄是半人半鬼,我只是个她捡来的洋娃娃,和她一起来到了DIE,她把心脏给我,让我活了下来。因为是半人半鬼,所以可以在太阳下行走,不嗜血也可以活,她知道二耳杀了幽冄,也知道你划破了自己脸的事情。”
“幽冄什么都是知道的,她只是不善于说话,害怕会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伤了你们,她不像表面的那么冷漠,她很小心,比任何人都小心.”
“梦莹.知道吗?DIE对于那个现实的世界来说是根本不存在的地方,我在那个现实的世界里,永远只是个不会说话的洋娃娃,就算被捏的粉碎,也喊不出疼的洋娃娃。”
“我有时候自己都分不清这是不是个梦,我害怕每天早上睁开眼的时候。我害怕我突然回到了那个现实,我又不会说话,没有办法照顾幽冄.也许最后会被丢进垃圾站,然后被烧成灰.”
廖幽冄和单语宁的一切宇梦莹和左思佑都看在了眼里,也许她们是因为记忆回来了,所以才更加珍惜彼此——
“敢伤害语宁的……”
“敢伤害语宁的……”
“我要保护的人……”
“敢伤害语宁的纵然对方是神……”
“纵然是神我也不会放过他。”
宇梦莹很清楚地看见过,在迷宫里廖幽冄对单语宁的执著,左思佑也知道她们在一起时候笑的甜美的样子,她们都清楚,
只是“记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如此折磨人.
宇梦莹和左思佑的思绪都乱了,彻彻底底地乱了,她们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记忆”身上,她们曾经珍惜,也曾经憎恨,现在突然都变成了惧怕,害怕它带来的伤害和不会停息的折磨。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你的美一缕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左思佑面朝着那穿油绿色男生离开的方向大声吼着这首歌,“哈哈——”她发疯一样笑着,用力揉着自己的头发,那和鸟窝一样的头发就像怎么整理都是乱的思绪,她一屁股坐在桥的中间,“啊——”随后又没有一点点形象地大哭着,用裙子擦着眼泪,“回来啊.为什么要离开.”
左思佑哭的越厉害,雨下的便越大,就像这场雨是为她下的一样,宇梦莹也默默留着眼泪。
二耳撑起结界把雨水挡住,左思佑脸上的小雨还是没有停,着止不住也挡不住,它看着她的样子,吟延的脸又出现在了脑海中——
“我不想走……我不想走……不管我再怎么痛都没关系……我现在……不想走……”
“喜欢吧,你喜欢梦莹吧,时间不多了,你可以说的。”
“是的,第一眼看见就喜欢了,和童话里故事里的公主一样,喜欢了人类,所以我不想走,但是……我也说不出口,她会很困扰吧。”
“我不想走……”
“原来你也不希望我走……”
“太好了……稍微……稍微让我抱一会,别转身……”
“我们……一起走吧……”
“好。”
左思佑和吟延看似很像,二耳眼睛转向宇梦莹……
“歌曲下一句就是高潮了,在那里停下不好吧……”宇梦莹还记得左思佑唱的这首歌,曾经有一段时间很喜欢,这次再次记起,不知不觉怀念了起来,慢慢张开口唱着:“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这段“高潮”显得有一些不衬景,但出奇般地止住了左思佑的眼泪,她笑着。
宇梦莹不知道左思佑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但是看她现在的样子,看得出来那男生对她很重要,也许超过了情人也超过了她自己的命,可是越是在乎失去时候也是越痛,这是不变的道理。
左思佑像丢了魂魄一样,摇摇欲坠地站了起来,晃了两下才勉强维持住身体的平衡,她像给出里唱的一样“眼带笑意”,随后望着天空,自己走出二耳的结界,被雨水狠狠地冲刷着。
左思佑点着头,为自己打着节拍,随后开口——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左思佑依旧是唱到“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而停下了,也许这就是她心中的结,怎么也解不开、跨不过……
宇梦莹也走出结界,她和左思佑同在一片天空下,淋着同一场雨,听着同样的话,也唱着同样的歌,但是始终无法有一样的感受,这就是人类的区别。
没办法有同样的感受,不知道要怎样去安慰才是最适合的,只能看着她哭着,或者苦笑着,自己跟随着,或者面无表情看着。
这一些都是表面功夫,没有一丝丝的作用,这并不是在拍戏,没有戏中演的那么快就可以大彻大悟,现实比任何都残酷。
“思佑……”宇梦莹喊着左思佑,看着她满是眼泪的侧脸,她又一瞬间觉得自己很渺小,甚至很没用,明明就在她身边,却什么都不可以做。
“梦莹……你终有一天,也会回去的,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左思佑望着青色的天空,她转头看着宇梦莹,“等到了那时候,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不管你愿意或者不愿意,什么都不要管……只要回去就好……回到属于你的地方……”
属于宇梦莹的地方,同样也是左思佑去不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