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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寒暑,草枯了又长长了又枯,花谢了又开开了又谢。时间淡去过往的痕迹,一切就在平凡中度过。
这是一个春日,万物复苏的季节。暖暖的阳光铺洒在院子里,花圃里悄悄冒出一丝丝绿意,院子里的燕子叽叽喳喳停在长满春芽的枝头,春天带来的不仅仅是温暖,还有满园生机。
从北面吹来的春风拂开冬天的寒冷,携着丝丝暖意,吹散天空的云彩,高高的天空蔚蓝明亮。
一只纸鸢高高悬在天空,被风吹起,鼓出长长的两节尾巴,随风飘动。
“往上点,再飞高点。”院子里一个身着宝蓝绸缎夹袄的小孩手拎竹制的线盘,右手提着细线逆风一边跑着一边放线。咧开嘴咯咯的笑,露出两排洁白的小牙。他身旁跟着一个头顶扎着红色发髻的小女孩,边跑边拍着手。眼看着黑色的雄鹰越飞越高翱翔于湛蓝色的天际,被风吹起掀起两侧羽翼仿佛活了一般。
“给我放会儿!”红色衣服的小女孩眼望高高在上的纸鸢被一股淡淡的细线牵连,耐不住,伸手从男孩手上抢过线盘,学着男孩的样子一手拎起细绳,一边后退,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快给我!”小男孩急的跺脚,空中的纸鸢摇摇欲坠,就要落下的样子。
“不给!你都放了好久了,这是爹做给我的!”女孩霸道的占着线盘,两只手捂在胸前,“你让爹给你做,不要抢我的!”
“是爹爹让我们一起玩的!”
“不给你…不给…娘,爹!快来啊!”刚刚还欢声笑语的院子,现在却是一片争吵。两个小孩扭在一起,牵连纸鸢细长的线绳散乱在草丛里,被锐刺划开,腾飞的纸鸢被突如其来的风卷走,飘飘向南方偏离俯冲坠落。
两个小人看着纸鸢下落的方向,那纸鸢摇啊摇,落在一株高耸的大树上,被树枝刮开一道长长的豁口,顿时撕裂成两半,一半在树上招摇,另一半又被袭来的风卷走了。
手里牵扯半截细绳,末端还在半空飘荡,空空如也的线头,纸鸢都被吹走了,还留着它做什么,红衣服的小女孩生气的甩下线盘,扔向男孩,“都是你,你还我纸鸢!还我纸鸢!”
竹线盘擦着他脚下落下,红衣小女孩不分青红皂白扑倒男孩,坐在弟弟肚子上,用力压住,粉红色拳头雨点般的落下。
被风吹起,齐齐的刘海下面露出一双明眸,只见小女孩眉梢上翘点入鬓角,凤眸紧蹙,张狂的对身下男孩用力捶打。男孩用力护在胸前,身上尽是草屑泥土,脸上已经被抓出几道血痕,额头肿起一块青紫。细细看,竟有些与女孩相似样貌。一样的凤眸眉梢,一样的鼻梁颊骨,一样的薄唇下巴。
他们便是高觉的两位孪生孩儿,出生在五年前的中秋之夜。
就在两人打得难舍难分,抱在一起在草地里滚来滚去,撕咬,拉扯,乱抓,从远处跑来一个大一些的女孩。
“不要打了你们,快起来!”女孩跑到草丛里,拉开地上扭做一团的两人,张开双臂挡在他们中间,“文馨,立扬别打架,有话好好说,怎么打起来了。”
“不用你管!”红色衣服的女孩掐起腰,凤眸上翘,突然瞥到她身后的几块凸出的碎石头,眼睛转了几圈心里一个坏念出现在心里。之间她突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叫嚷道,”哎呦哎呦,肚子好疼啊!”
“怎么了你?”鹅黄色衣服的女孩急忙过去,焦急的问道,“有没有事?怎么好好的就……”话没说完,之间那刚刚还捂着肚子喊疼的小女孩突然从地上站起,猛然一推,稍微大些的女孩突然被这毫无预兆的力气推着向后走了几步,脚下踩着的石块不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哈哈哈哈,摔了个狗吃屎!”红衣小孩大笑起来,咯咯的笑着,不禁叉腰傲慢的说,“哎呀,我当谁呢,原来是家里的野种,看到本小姐不必行这么大的礼,快起来吧!”
“文馨,你怎么这么跟姐姐说话?”男孩蹲下身,扶她起来,“大姐,你没事吧?”
文馨厌恶的说,“哼,她算哪门子姐姐,不过是个孽种!充什么大尾巴狼?”
“总之,你推她在先,就是你的不对,我告诉爹爹告诉娘亲去!”
“去啊,去啊,我还巴不得呢!”她环住双手,眼睛上挑,不屑的理他。
谁不知道,这个府中,只有她是个外人,虽然占着大小姐的头衔,其实,连个下人都不如。
“快去啊,娘亲讨厌死她了,有本事你就去说,看看最后是她错还是我错。”
“胡说!娘亲才不会,娘亲那么温柔,她对谁都好!”说完好像意识到什么急忙闭嘴,文馨在旁边阵阵嘲笑。
是,温柔的高家夫人,对谁都好,唯独容不下一个小小的她,即使她是她的亲生孩儿。
地上的女孩默默从地上爬起,文馨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锐刺一般将她刺痛,眼眸里慢慢升起氤氲,模糊视线。
自己不过一个孽种!有什么资格占据大小姐的身份?还妄想得到爹爹的关怀,祈求娘亲的关爱?
从出生那天起,大家都不喜欢她,大家伺候的不过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身份。
从记事起,她就从没有见过娘亲对她笑过,记忆中总是紧拧的眉头,冷漠的数落,以及匆匆离去的背影。爹爹眼中总是闪烁着什么,复杂的神色她看不懂。
直到后来,有了弟弟妹妹,娘亲开朗许多。时常会笑,那温柔甜美的笑容如寒冬里的暖阳,暖暖的记在心间。偷偷徘徊在娘亲门口,闻着院子里飘出的草药味,看她在院子里弹琴。亲的琴声很好听,葱灵的指尖在琴弦上划过,一曲动人的琴声便如流水一般流泻,如山间清泉叮咚叮咚,如窗外小雨一般淅淅沥沥,更像珍珠碰撞一般清脆婉转。爹爹除去公务,更多的时间是呆在娘亲的院落,给弟弟妹妹讲故事,给他们当马骑,每次见到他们笑得开心,她也开心,只是在那笑容的背后是心灵的空缺,每每见到娘亲温柔的给他们擦拭额头的汗水,都会把那人想成自己,趴在门缝边上,偷着触碰不到的幸福。
她是个人尽可欺的弃儿,孤零零的生活在西苑的一处偏僻的院子,不被欢迎,被人厌恶,从出生到现在,无时无刻不是。
西苑,是一处空旷的院子,再后面便是一片竹林,据说那里曾住过祖爷爷的一位小妾,不知后来犯了什么错,被处死在竹屋里,因为闹鬼,通往后山的路被封住,连同靠近竹屋的西苑一起被荒废下来,府里下人都远远的避开那里,甚至避开她。
从西苑院中梧桐树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件破旧废弃的竹屋,黑洞洞的一片,如野兽的眼睛,让人恐惧万分。尤其是夜晚,后面的竹林总是燃起幽冥昏暗的灯火,幽幽飘向天空,传说,那是被处以私刑,不入祖坟的孤魂野鬼,无法投胎,终年不熄。晚上甚至不敢出门,因为那些莫名夜火会飘进院子,她害怕至极,却没有人可以诉说,没有人可以依靠,除了一个人在夜里低低哭泣。
僵硬的迈开步子,习惯性的低头。鸵鸟一样将头埋进沙子里,以为看不见,听不见,就可以逃避一切,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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