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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扳回一阵。
一个人摇摆着蹒跚走过来,空越空地时屐声踢塌。
罗翠衣不看也知道来人是“五舵”首座“有死无生,五湖钓叟”包无恙了。
她常常觉得这位中舵舵主名字很怪很可笑。
他既然外号是“有死无生”但姓名却叫包无恙。无恙就是没病没痛,情况还好的意思。
但刚说有死无生,又怎能同时没病没痛,还担保人家很好呢(包就是担保之意)?
包无恙道:“罗香主,我跟吕真人从前也见过面,所以就跑出来了。”
罗翠衣轻轻道:“包舵主请小心。”
包无恙忽然厉声道:“燕人张慕飞,替我宰了这个假牛鼻子杂毛老道。”
燕人张慕飞就是东舵舵主。他一定多年来跟包无恙搭档惯熟。
所以他暴雷也似的喝声起时,丈八蛇矛已如奔雷掣电般刺到吕顽石的面前了。
换言之张慕飞早已一步冲出,只不过人人注意力都放在“有死无生”包无恙身上,所以他冲出后别人才发觉。
燕人张慕飞使的是丈八蛇矛,那是长得不能再长的兵器,原本应该是战阵上,并且骑在马上施展才对。
如果是步战这种兵器,一下攻敌落空及被敌人欺入的话,就等于赤手空拳了。
不过人人都看见燕人张慕飞背后斜系一把长大古剑。
这种剑其实也是战阵上武将常用的大剑,剑把特长,可以双手握持挥砍。
所以如果你迫近张慕飞使他长矛失势的话,他还可以拔出大剑迎战,这也是战阵交锋时大将们的标准装备。
总之,那多愁羽客吕顽石忽然陷入非常狼狈的情况中,因为最主要的是他被燕人张慕飞抢占了先机。
故此他一时之间被张慕飞矛影裹住,一连被人猛攻几十招竟无还手之力,也一连退了三十多步还不能停住。
吕顽石是真的不支败退,所以一直退到将近祠堂门口,神情甚是狼狈。
“有死无生”包无恙居然能忍得住不去瞧看吕张两大高手的激烈战况。
他第一步是悄悄移动身形,尽量接近陈归农。
奇怪的是他脚下的高屐好象已变成脚板的一部分,根本一点声息都没有,而且很利落方便。
包无恙第二步是突然发难出手,长达十五尺的钓竿也是无声无息破空刺出。
象包无恙这种高手就算用一根茅草戳在人身上,也一定可以造成可怕的后果,何况这去钓竿本来就是他数十年前精心苦练过的兵器,软颤摇摆的竿尖即使刺中石头,大概也可以刺出一个深洞无疑。
不过包无恙这时又令人(如果有人发觉的话)大大出乎意料之外。
因为他悄然接近陈归农,但是钓竿出手刺的却是相距较远数尺的“两头蛇”顾天义,而不是陈归农。
不论是顾天义或者陈归农,都是成了精的厉害人物。
老实说他们没有暗算你已经很客气了,你想暗算他们自然是难之又难的事。
所以包无恙的钓竿虽然迅疾凶毒,但“两头蛇”顾天义竟然不慌不忙的挥钢叉封住也就不足为怪了。
情形变得有些古怪,有点不正常,因为包无恙忽然象吃错药疯狂亡命进攻。
这种打法除了有深分大恨的人之外,就是初入江湖、浮躁气盛的年轻小伙子。
包无恙已经须发皆白,在江湖上享有盛誉好多年了,似乎跟“两头蛇”顾天义没有深仇大恨。
无论从何角度来看,包无恙都不应该变成毛燥小伙子,不应该施展这种疯狂不要命的打法,所以他不是吃错药是什么?
顾天义惊讶得忘记了忿怒,同时亦禁不住连退十步八步,才稳住阵脚。
他自然知道其中必有古怪,所以百忙中还瞥视全场一眼。
似乎没有不妥,罗翠衣虽然已迫近陈归农,却仍未出手。另外吕顽石和张慕飞那一对斗得正急,仍然激烈无比。
但吕顽石却好象也略略改善劣势,已没有起初那么狼狈,不过,由于吕顽石的兵器是一支拂尘,既短而又有一半是软的,所以他虽距张慕飞只有十几步远,暂时也无法予对方太大的威胁!
还有就是严温,他站在十几步来路处,身边除了六名年轻精悍佩剑汉子之外,还有十六个持抢握刀的剽悍大汉护拥两旁。
严温竟需要这么多人护卫,是很奇怪很费解的事。
大江堂严家“大江流剑法”的威名武林剑道中人无不知晓,严温难道未得其真传?
此外,在树影下两边十二名大汉,却都被六十把强弓六十支硬箭瞄准威胁着。
他们当然不敢乱动,因为六支硬箭已经万分可怕,更何况大江堂还有上百精锐人马从祠堂、树后等处钻出来?
大江堂采取群殴混战策略绝对正确。不过,若是立刻发动而变成“速战速决”形势则反而不利。
速战速决只对吕顽石、陈归农、顾天义他们有利,以他们武功造诣以及他们阅历机智,能赢则赢,如果不顺利甚至有危险的话,当然撒退就跑,赶紧突围而去。至于带来的人手,那就只好由得他们自生自灭了。
大江堂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利弊。但为何故意做成迅战迅决的局面?
大江堂虎头香主李宽人出现在陈归农面前,把疑团解答了一半——大江堂决心要留下陈归农,因为西舵舵主秦三七死于他刀下。
显然大江堂决心不惜代价要留下陈归农。
所以就算李宽、罗翠衣两大高手合力攻击陈归农之事传出江湖,使大江堂丢尽面子,但也顾不得了。
陈归农马上感觉出他处境之危殆,但他心神不乱,还能够判断得出大江堂四方八面的人物,注意力全部集中他身上。
换言之,大江堂宁可让任何人逃得干净精光,但大江堂每个人必定全力堵截拦击陈归农。
罗翠衣面庞上露出残忍无情的神色,右手一扬,绿影矫矢般盘旋飞绕,那是她腰间一条绿色衣带,解开来长达三丈。
不过,由于在空中屈曲盘绕之故,所以只能攻击及十二三尺外的敌人。
她的“玉篮翠带”号称武林一绝,但是对手既是陈归农,便使得她的“翠带”变成不怎么可怕了。陈归农觉得难以抗拒的不是“翠带”甚至不是李宽人的“拂花令”而是大江堂在场一众精选高手那种同仇敌忾,众志成城的压力!
大江堂每个人显然都因为舵主秦三七之死而激起强大无比的斗志。
每个人都想得要命,想要斩开陈归农身体,割下他的肉!
陈归农从未遇见过这种特殊性格的帮会,通常任何帮会就算帮主当场被杀也不至于激起如此惊人可怕的斗志。
所以虽他天性刁钻狡猾机智无比,却也不禁微微一楞,心中掠过一阵迷惘。
他忽又发觉“翠带”、“拂花令”两般兵刃已经攻入要害。
这句话的真正意思是就陈归农由于一瞬之间迷惘,所以失去机会而被罗翠衣、李宽人杀入最后的防线!
陈归农刀势已经施展不开,他被击败倒下已经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的结论了。
所以他感到敌人已经攻入要害,已经无可挽救。
他又发觉自己一辈子竟以今日之战最是老实,老实得任何人都猜出他用哪一招应付“翠带”哪一招应付“拂花令”
在以往日子里,不论哪一次战役,他刀招的方向路数从来无人猜中过,故此十八路大刁刀名震江湖,所向无敌。
既然现在招招被人猜中,所谓“失其所强者——弱”既然失去了优点,剩下来的当然只有弱点了。
陈归农最后仍然听到“多愁羽客”吕顽石和“两头蛇”顾天义呼啸突围飞遁远逝的声音。
他自己身体也飞上半空,那是因为在胸口中了一记拂花令又被翠带卷住抛高之故。
他摔在地上时已经象一只死狗,没有人再向他投以一瞥,因为四周已经完全是大江堂的人,而大江堂的人眼睛却全部投注于秦三七尸身上。
人人脸上都现出淡淡却真切的悲哀。
看来秦三七这个舵主当了几十年,在大江堂一定很得人心。
所以这一刻的生离死别,才有如此简单却极之隆重的哀悼场面。
任何人都不免一死,然而有些人之死象蚊虫,象苍蝇。
有些人却令人真心悲悼,而且记怀不忘。
只不知后者能不能称为“强人”呢?
麻雀本是吱吱喳喳不停跳动的小鸟,如果不动也不叫的话,大概就快变成死雀了。
在沈神通眼中,从前那只快乐活泼的小麻雀已经从世上消失。
现在这个女孩子虽然仍然漂亮迷人,却不是从前那只可爱的小麻雀了。
麻雀闷闷不乐道:“他回来了。”
沈神通道:“严温么?他为何要出门呢,如果我是他,我宁可挨揍也一步不离此地。”
麻雀禁不住笑一下,虽然她的笑容看来无精打采。
“你不是他,所以我一直觉得你很有风趣很有味道,但是他”
沈神通道:“别提起扫兴或不开心的话,我难道不需要轻松和开心么?”
麻雀轻轻道:“你一定是最温柔最体贴的丈夫。”
沈神通摇摇头,却忽然发觉这个动作太轻松潇洒,麻雀很可能看得出他伤势已好了十之七八。
所以连忙故意皱皱眉头,才道:“如果我活不长久,我何必使人怀念记挂?我宁愿是个可僧的暴君,这样大家都会好过些。”
“唉,你知不知道这种话多情得使任何女人心软掉眼泪?你真是公门捕快?你真是那个沈神通?”
“喂,我们换个题目好不好?”
“为什么?你怕我爱上你吗?”
“我不怕,却只是不想,因为我好比风中残烛,每一刹那都有熄灭的可能。”
“唉,沈神通,请告诉我,我该不该杀死严温?”
沈神通大吃一惊,望望石室铁门,外面似乎没有任何人。
因此他真心实意的替麻雀嗟叹一声,道:“别提这种事,如果鸡婆婆听见,不但我没命,连你也靠不住。”
麻雀摇头说道:“鸡婆婆绝对不会对付我的。但严温却会,他是个非常邪恶冷酷残忍无情的人。”
“但你绝对不可以杀死严温。”沈神通想了一下,终于给她忠告:“小麻雀,你年纪还轻,你可以经得起任何打击,但是世上有些事情是绝对不可以做的。”
“我不明白,我恨他,我想起就觉得他很恶心。”
“那是另一回事,可是你不要忘记,他是你的主人,他可能是你的丈夫,也可能会是你的兄长。”
“如果你觉得如此已没有意义,已活不下去,反正你已决定放弃一切,你为何不悄悄地离去(死掉之意)?”
“你为何一定要做些什么事情:难道一个人失去生命之后,还能够回顾欣赏你所做过的事情么?”
麻雀瞠目道:“没有人跟我讲过这种话,我也从未想过死亡以后的事。”
沈神通道:“大多数人避免不去想到死亡。更多的人一切思想不论幽深或者壮阔,不论卑俗或高雅等等,当思想走到‘死亡’界线时就自然止步收回。”
麻雀问道:“你有没有越过死亡界线继续想下去?”
“我也没有,因为你只能用生前的欲望感情,用现世间的学问智慧,去推论想像死亡以后的情况,但你会觉得自己荒谬可笑,而且你绝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沈神通停歇一下,又道:“我记得有一首歌词,那是向亲爱的人说的话,他说‘当我死去的时候,别为我唱悲伤的歌,我也许还记得你,我也许把你忘记。’你瞧,悲伤之歌固然不必,报仇之举更是多余,因为你不一定还记得世间之事。”
麻雀轻轻道:“但歌词也说‘我也许还记得你’。既然可能记得,许多事情就变得有意义多了。”
“这话不错,可借你永远不知道现在的你,将来会有怎样的变化?这是我们在实际生活经验中时时发生的,所以虽然今天你非常痛恨某一件事,但明天明年,甚至十年八年之后,你敢说你仍会痛恨么?你可能变成很喜欢很赞美。”
麻雀眼中露出迷惘神色,她走入如此复杂变幻人生,而不幸碰上荒诞人物,不幸掉入离奇可怕的情网
“我该怎么办?不杀他难道要杀死自己?”
她声音听来含有严肃意味,她一定不是开玩笑。
以她的年纪,以她的行动性格,也许她非有一条路走不可,否则她真的可能自杀。
沈神通道:“如果你忽然失踪,严温会不会知道原因?”
这句话是替哑女人问的。哑女人带麻雀偷窥严温秘密这件事,麻雀如果尚未透露,当然对哑女人很有利。
麻雀摇摇头,道:“他还不知道,但他有财有势,有很多女人也有男人,他不会在乎我失踪的。”
“他对你的感情特殊,我敢担保这一点,所以你忽然失踪一定可以使他痛苦一阵。”
“然后虽然他能找到别人代替你,可是他将永远很难过,因为他想不通以他的英俊潇洒,以他的财势地位,何以你会弃他而去。”
麻雀离开时还带着深思表情,她同时又觉得奇怪,何以会把心事全盘托出?还向沈神通请教呢?她为何敢信任沈神通?
严府在外表上并无异状,其实内里十分紧张,虽然还在大白天,但各处门户各处通道都有巡逻守卫。
这些人都是大江堂精选的子弟兵,曾受过严格训练,个个手底都有几下子,算得是一支相当强大厉害的力量。
严温坐在巨大书房角落的太师椅上,他认为一个时辰之前舵主秦三七被杀,继后那恶人谱上有名的陈归农则被李宽人、罗翠衣合力诛除。这些经过确十分精采,所以他直到现在眼中仍然闪动兴奋光芒。
书房中还有少人,大江堂的香主李宽人、罗翠衣,舵主五湖钓叟包无恙、燕人张慕飞,还有一个走路像滑水似的哑女人,一直斟茶倒水等等。
他们在这一个时辰中已有不少消息等到手。
所以李宽人首先道:“秦三七虽然不幸死于陈归农刀下,但我们总算也报了仇,秦三七的葬礼要缓一缓才能办,要等到我们应付完这些强敌才能举行葬礼。”
罗翠衣苦笑一声,说道:“现在已经查出的五个人,每一个都是十分厉害的强敌,秦舵主葬礼迟点举行也好,说不定还有人陪秦舵主先走一步,我是不是太示弱了?”
包无恙摇头道:“如果有人竟会误会罗香主是害怕示弱,这个人必定是全世界最没有脑筋最愚蠢的人。”
严温本来好像想发表评论,忽然,闭口无言,大概他不想做没有脑筋愚蠢的人吧?
张慕飞没有开腔,一来地位稍低那么一点点,二来他素来沉默寡言。
李宽人道:“我们杀死陈归农之事,虽然报了仇出了气,却也种下祸根。”
别人都好像能了解他这话包含的意思,但严温的确不明白,幸而他的身份可以任意询问。
“为什么是祸根?”
李宽人道:“因为我们显示了有击败他们的力量,但也告诉他们不可单独对付我们,否则很可能就得到陈归农的下场,何况,联手夹攻甚至群殴是我们先做出来的,所以,他们亦不必顾忌江湖评论耻笑。”
罗翠衣道:“他们若是肯联手对付我们,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抵挡不了他们两个人夹攻,他们若是走单,我们有两人出手夹攻的话,他们也受不了。”
包无恙道:“据我所知,神枪门‘镜里移花’赵任重和‘拨云踏雪’李逍遥不但住在同一个客栈,而且看来已有联手默契,另外那个一直在大江南北游荡,忽邪忽正的‘猛将’朱慎,更是个头痛讨厌的人物。”
严温问道:“这个‘猛将’朱镇是不是外功极佳脾气暴躁的那个朱慎?”
包无恙道:“就是他。”
严温声音有点迷惑道:“我听说他能吃能喝,大谈大笑,为人并不令人讨厌。”
包无恙道:“对,他是这么一个人,但我已注意到他好几年了,此人外表粗矿,一身武功亦是刚烈硬暴路子,但其实此人心细而聪明,很会算计利用任何人。”
严温没等他讲完,插口问道:“你为何特别注意他。”
包无恙道:“因为朱慎一直在大江南北游荡,而五年前我发觉他对我们大江堂特别有兴趣,所以我也特别注意他,这个人现在对我们的威胁,武功尚是其次,而是他能把赵任重、李逍遥两人跟另外两人拉拢成为一个集团,另外两人就是‘长春藤’常逢,‘醉猫’周四平。”
李宽人道:“这几个人能拉拢在一起,以前我听见一定不相信。”
严温忽然微笑道:“这五个人中谁最厉害,最可怕?”
看他样子好像突然有了应付之计,好像已经胸有成竹。
别人反而大大担心起来,因为这位堂主的斤两他们都知道,如果严温乱来的话,他们就很难保护周全了。
李宽人笑声很和气,真的活像面色红润和气生财的大掌柜。
“这五个人各擅胜场,实在很难确定,指出某一个最高明,我们现在都头痛的要命,所以如果堂主你有妙计可以应付的话,请快点告诉我们。”
严温耸耸右肩(左肩已经不会动):“我想派人暗杀他们。”
话讲得轻松,但那些人岂是容易暗杀得了的?
严温又道:“但现在他们究竟想对我们怎样?仍然要雷傲候和悲魔之刀?”
李宽人道:“不错,如果我们说没有,而他们仍然不相信,那就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聚集本堂各种力量与他们一战,一是开放本府让他们搜查。”
包无恙忽然道:“其实让他们搜查也是好办法。”
严温面色马上变得铁青,冷冷道:“绝对不行。”
包无恙忙道:“堂主别生气,我们虽然让他们搜查,但还有下文,我们可以要他们公开道歉,并且公开向江湖证明雷傲候和悲魔之刀都不在本府。”
严温面色仍然坏透了,道:“想都不要想,你忘记我这条左臂?”
包无恙讶道:“你的左臂?你并未告诉我们是如何受伤的,但难道是跟这些人有关?”
李宽人道:“这一点可能是线索,堂主可不可以透露内情?”
严温道:“沈神通,他废了我的左臂,但他自己也负重伤,现在还未死,还囚禁在地牢内,这个人岂是可以让外人看见的?”
当然不能,这事一传出去,必定招来灭帮之祸,官府有无限庞大的人力物力作长时期的剿捕行动,任何帮会若是硬碰,毫无疑问迟早会覆灭。
罗翠衣惊讶道:“沈神通绝对不会跟外传雷做候逃到本府一事发生关系。”
李宽人麦示意见,道:“我们只剩下一条路可走,这些人虽然比官府可怕,但至少我们若是失败,还不至于连累数以千计本堂子弟。”
严温又现出兴奋神情,大声道:“对,本堂不但放手一拼,而且更要抢先出击,我意思是说最好以攻代守。”
李、罗、包、张四人虽然都露出苦笑,却又一致举手赞同出击战略。
只有一个人由头到尾都没表示任何意见,也不作声,但也没有任何人觉得奇怪,因为这个人就是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