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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计较昨晚那一拳,这家伙居然还用指责的眼神控诉她。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该认命。”莫修咬牙切齿的吞下碗里的粥,嘴里嘀咕着“我瞧别人成亲,隔日都是甜甜蜜蜜,就只有我不知倒了几辈子楣,不但得担心自己的清白,还得看女人的脸色过日子。”
“你在叽哩咕噜些什么?”
“我说,喝粥。”人在屋檐下,为了小命着想,他只能忍气吞声。
不过这粥味还真是爽口,吞下一口满子诩是香气,肉汁全熬入粥内,黑眸不禁一亮,好吃,真是好吃。
一口,一口;又一口,再一口
“这粥是如何熬成的,这么好吃?”莫修吞下最后一口,急急发问。
“回姑爷,您听过御膳极品轩吗?就是御厨徒弟在京城私开的餐馆,尽管价格昂贵,每天都仍有上百人排队,这粥是小姐特别叮嘱主厨熬制,花了两天两夜还是用全京城最顶级要价百两的食材”
“小翠,别说了!”
打断丫头滔滔不绝的声音,钱府小姐心中叹气,扭过头,对上一张脸恍若见了鬼般、差点没有口吐白沫的男人,露出一个凶狠的表情。“我警告你,要是敢把肚里的东西吐出来,我就天天要丫环熬煮一样的粥,让你每个时辰喝下一碗!”
威胁立即见效,莫修赶忙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嘴,硬撑着身子那股不适感,双眸不忘狠狠瞪着眼前可恶的女人。“没见过你这么狠的女人,你是想谋杀亲夫吗?”他发誓,以后在钱府吃东西绝对不能过问。
亲夫?
没理由的,钱府小姐因他承认是自己的夫婿,心情莫名好了起来,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多喝几碗粥是要不了你的命,只会让你身强体壮,死不了。”
“你这就是在要我的命!”他捂着额头,痛苦哀号。
“乱讲,我绝对不会害你或者让你死的。”讨厌他直道自己是短命鬼,那股不舍情绪因他的指责而再次出现,蹙着眉心,她很努力的想解开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哼!别以为我会相信你?你用皇上要胁我,不就是为了捉弄我、玩弄我,狠狠把我踩在脚底下用力欺凌、蹂躏,最后再把我这残花败柳丢弃在充满恶臭的陋巷里自生自灭,好让你在一旁大声取笑”他把自己曾经所想过的种种下场,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
“搞不好你还会找人来把身心残破不全的我施以棍刑、拔我指甲、夹我手指,要我睡钉床,再狠一点便是截我四肢、剥我的皮、把我烹煮”
这头惨绝人寰的“七大虐人酷刑”让她愈听眉头皱褶愈多。“你有完没完?我哪有那么多闲工夫虐待你?”
“不然你让皇帝赐婚是为了什么?”他仰起头哼哼两声“只是为了捉弄我?我才不信咧!哪有姑娘家会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开玩笑,就只为了捉弄一个男人,你说呀!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嫁给我?”
“我”难得地,钱府小姐的喉咙却像有东西梗着似的。
捉弄吗?是,也不尽然全是;因为他老是贬骂她,所以她想出一口气,但,好像也不是
咦咦咦?为什么她愈来愈想不出原因呢!
见状,莫修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完全忘了自己方才差点因为一碗粥而挂了,理直气壮道:“说不出来了吧?我就知道你想虐待我的身心,这第一条罪名就是败金,在我面前用力的花花花,奢侈又不知检讨,这钱府居然还不会被你搞垮才奇怪!”
她一拍桌,他真是愈说愈过分了!“笑话,我花的可是我自己挣来的银两,你凭什么管我?”
“凭凭我是你的相公!”他回吼,跟着一愣,对,就是这点,他终于抓到了可以名正言顺骂她、纠正她的立场。
“我就可以管你!”他得意的朝她吼去。
可不是嘛!从现在起,这钱府的一分一毫,他绝对会管到底!
滋、滋、滋
一团莫名火点燃,恐有燎原趋势,周边准备待命的丫头从未见到小姐如此动怒,一个个莫不神经紧绷,提防着待会儿是否这两人会开打,一边是小姐,一边是姑爷,两边都受伤不得呀!
就在此时
“小姐,小姐,有人送书信来。”送信来的小厮全然不知道厅内一触即燃的状况,莽莽撞撞冲进来,再莽莽撞撞把信递到桌前。
钱府小姐冷冷的将视线一瞄,辨出字迹,水眸一亮。“是小银!”
“哦喔!小嫂子来信。”莫修跟着凑上头去“里面怎么说?”
火气来得快,也去得快,丫环们各个松了一口气。
“我的天!她怀了第二胎呢!”那个臭男人的动作真快,不到一年的时间,又让小银怀孕了“你那大哥一定是早有计谋,什么时候不努力这时候努力,真讨厌,这样小银就不能和我去挑西域马了,本来还打算让小银和我一起试乘咧不过,算了,看在小银过得开心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
绽放笑容的发光脸庞有着一股说不出的迷人魅力,探头想瞧内容的莫修被她光彩的小脸蛋吸引住,黑瞳移不开。
如果她的个性不是那么烂,不是那个爱找他碴的人,其实能娶到一个美娘子也是件好事。
“得快准备准备,来人呀!快去凌宇堂抓葯,要他们把最好的安胎葯取来,再吩咐蓝护卫进宫一趟,取些滋补的葯材回来,好给小银送去。”
眼底全是艳红小嘴一张一阖的景象,对于她的话,他是一字都没听进去,只明白她相当高兴小嫂子怀了第二胎。
“你、你很喜欢小娃娃?”这一问,他便开始心跳加快,口干舌燥起来。
男人就是这么猪头,想到小娃娃,就不禁联想起两人尚未圆房,是绝对不可能有小娃娃的。
想要小娃娃,就得圆房;不圆房,就没有小娃娃
“乱讲,我最讨厌的就是小娃娃。”没了之前的火气,嗓音中有一股少女的娇柔。
娇娇柔柔的一瞥,让男人乱了心志,莫修花了不少功夫才让自己的心跳别再那么想入非非“可是你似乎很高兴小嫂子有了第二胎。”
“我是高兴有了小银的消息,开心小银有了好归宿,不过要是哪天我发现你大哥欺负小银,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头一扭,继续把该吩咐下人办妥的事情交代完。
莫修仍是露出怪里怪气的神情,他清清喉咙“咳,我告诉你,虽然我被你强逼了来,但没有我的愿意,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同你圆房的!”他大声宣读,是对她说,也是对自己警告。
“嗄?”她傻了。
“你只能绑住我,但却不能完全拥有我,甚至我的孩子!”想想,这养个娃儿得花上多少钱,伙食费、衣装费,病了要看大夫,要请夫子授课,还有接连下来的种种
不行!一想他头就晕。
“你、你是吃坏脑子,傻了吗?”终于懂了他在说什么,钱府小姐难得脸上染了一抹红“谁、谁要怀你的孩子?”
“别告诉我你嫁了人,却不想替你钱府生个继承人。”他不信,天底下有嫁为人妻的女子不想要娃娃。“为了表达我有多么不愿意接受这场婚姻,你、我就只能当着有名无实的夫妻,我绝对绝对不会跟你这样无理又撒野的女人圆房!”
愈说愈离谱,小脸蛋的颜色从原本的淡红逐渐转为深红,已经不知是气愤还是恼火,以为他已经适应当自己的夫婿,看来他还是这么嫌弃她。“相公,你似乎忘了我这个败金妻子最擅长的是什么了?”
她阴森森的笑险,当下令莫修刷白了脸。
全天下最懂酿香的女人,擅长将花草酿出各种功效的精油,这里面的功效当然也包含了让男人、女人丧失心智,一古脑只想脱光光躺上床交缠在一起的秘香。
“可恶的你,休想我会任你摆布,就算你对我用葯,我也一定会抵死不从!”
她冷笑两声“是吗?那我们就来瞧瞧,是你的抵死不从伟大,还是我的酿香技术高超!”
圆房?不圆房?用葯?抵死不从?
怎么扯到这头来?新的战火再次点燃,听得一干下人再次傻眼,婢女们更是各个脸红垂下脸。
小姐和姑爷真像极了孩子在吵闹,一会好、一会又吵,还真是天生绝配的冤家呀!
月黑风高,正是干坏事的最佳时机。
战战兢兢守候在房内的莫修,不敢忽略从门外传来的任何一点声响。
怕什么?还不是怕那个妖女伺机对他下手。
说来还真丢脸,让十几个家丁绑手绑脚的押进房里,外头还有壮丁守候,堂堂一个大男人却一点逃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咿呀一声,门打开,女魔头一步步重重踏入。
莫修眯起两眼,不齿瞪着她手里的瓷瓶。“没想到你强硬的不行,真的打算对我用葯!”
钱府小姐挥手支退下人,往桌前一坐,拿起桌前两个瓷壶中较为华丽的一个,倒杯茶水润喉。
屋内有人天生用不得好茶,她只得辛苦点,命下人准备两个瓷壶
一为她专用的紫玉瓷壶,用的是天山龙泉水泡制的顶级香茶;一为伤痕累累,可能一碰就碎裂,还是从市集里捡回来的破瓷壶,里面就装最最普通的井水。
等到莫修喊完了,她也正好喝光杯内的茶水。
黑白分明的狡狯眼珠子,对上一双掺着不齿和紧张的黑眸。
见她嘴角挂着古怪的笑容,莫修退到了床底。“你、你要做什么!”
“昨儿个夜里你已经问过,夜深了,自然是睡觉啰!”
“睡觉就睡觉,你手里干嘛拿东西?”
瞄瞄掌中的小瓷瓶,她口气嘲讽道:“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你是怎么都不愿意和我做实质的夫妻,还用抵死不从这四个字来表达你的坚强意志,做什么怕我手中的小玩意儿呢!”
她刻意从他头顶打量到脚底板,再从脚底板瞄上来,一脸不知在评估什么的神情,教莫修头皮发麻、寒毛直竖。
胆小表!她嗤笑,一屁股坐到他身边。
一股让人心醉神迷的香味跟着沁入他的鼻,莫修的心跳加快起来,这气味怎么这么的熟悉?
“还是我该用另一种方法?和我这小气相公谈谈,花个一、两百两买个一夜春宵?”
脑袋猛地回神,一见她朝讽眼神,他羞愤道:“你以为我会为了区区几百两而出卖自己?”开玩笑,他又不是青楼里卖身的姑娘,居然用钱污辱他
呜呜呜虽然这数字好令人心动,若不是和败金女有过节,说不定他真的会被这个数字给污辱去
“那一千两呢?”
“不卖!”他绷起下颚。
“再多一点,一万两?”
唔莫修掴了自己一掌,免得自己那颗头无意识点了去。“不卖!”
“相公,你可真不像你了耶!”是吗?用银两真的收买不到他?
“我可是有志气的,绝对不会为了区区小钱出卖啊!”外袍落了地,莫修一双黑瞳直瞪着开始脱起衣服的女人来。“你你你又要要什么鬼花招?”脱了衣服还不够,还脱了裙带、衬裙
两件、三件还脱!这女人是要脱到什么时候?
只剩下浅薄单衣和里头若隐若现的肚兜,女人终于停止令莫修快要抓狂的举动。
拨开小瓷瓶的盖头,晶莹的香液倒入掌心,将自己的小腿探出,她一边抹一边说:“你都表现得这么意志不摧,我又能再使出什么花招呢!只能暗叹你有钱拿却又把钱推向外,真不划算。”
她的动作令莫修赶忙警戒起来,想se诱他,他绝对不上当!
可鼻间又沁入那股子熟悉的香味,是那样令他迷惘、心醉好几个夜晚,他也是在这股香味下沉稳睡去
“不是我要说,大好机会被你这样拒绝。”她淡淡往那头不吭气的男人瞄去。“以后就休想我会再开出同样的条件”
黑白分明的大眼,白皙的肤色衬着红扑扑的脸蛋,看了直想让人咬一口。
听不见她的声音,但她一张一阖的小嘴却令他感到饥渴起来,脑中、眼中都只有一个女人半露香肌,在他面前不断招呼着他扑上去、扑上去
理智正一点一点的丧失,莫修抓狂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缭绕在鼻间的香气猛地让他浑身一震,他什么都明白了!
就是这个味!
他想起来了,总是缠绕在他身边挥之不去的香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他再也把持不住自己的意乱情迷,想朝解了衣裳的女人扑上去。“你这个败金大恶女,原来算计我这么久了!”愤恨咬牙道。
“你又在胡扯什么?”她听不懂。
“打从十个月前,你就对我使了葯,这么赖皮的手段,我怎么可能逃得过!”爹亲大人明鉴,小儿真的已经奋力抵抗,可怜他终究斗不过这个算计深的女人。
“我什么时候对你使过”
来不及说完整句话,嘴便被人堵住,还是用另一张嘴。
头发昏、脸发热,钱府小姐一双水眸登时睁得好大,这样的晕眩感跟以往的不一样,是会让她心跳加速和浑身莫名燥热起来的奇异感觉。
“该死、该死,我早该想到这个纠缠我的味道有问题,怎么这么笨还着了道,中了你的迷香,这下可如你的意了!”他低声嘶吼,再也不想去理会脱了缰绳的理智。
圆房就圆房,还会怕她吗?“好,你既然使用卑鄙招式,那我也就不客气,你等着接我降妖十八掌吧!”
“莫修,你到底在胡说什”又一次被他的唇灭了声音,脑袋瓜浑沌到无法发表任何言论,一股羞怯感席卷上来,因为她这莫名失去控制的相公正用他的大掌对自己施行什么“降妖十八掌”掌掌贴中要害,令她脸红心跳。
“可怜的我,竟然败在一个女人,不,一罐春葯上!”失控前,莫修还不忘替自己哀呼一下“可怜的我、可怜的我”
钱府小姐扭呀扭呀,可咿咿呜呜的抗议声不断地被某人的唇给吞没,毕竟是生手,挣脱的理智终于在自己肚兜让人扯开时弃械投降,昏昏然的脑袋瓜子也懵懵懂懂知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但有没有搞错,自己兽性大发,居然还怪她,她擦的可是多年来随身专用的滋润香精,哪来的啥劳子迷葯春葯,她根本什么葯酒都没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