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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汗马上就退烧了。”
她这么一说,简意才发觉到自己嗓子犹如咽刀片一样疼。
靠在床头不明就里喝了半碗辛辣的汤,干涩的嗓音勉强能发出一点儿音节,她刚喊出一个“靳”字,就看见倚在门框上淡淡朝她笑的男人。
有那么一霎那,简意觉得是自己被烧坏了脑袋。
她觉得时光穿梭回到五年前,她又见到了那个少年。
五年的时光须臾,他的气质从一块寒星一样光耀的玉石沉淀打磨成温吞内敛的秀玉,始终流淌在血液里的温柔却从没有变化。
“她叫菱姨,从前照顾我母亲的,你病了一场我请她来照料你几日。”
简意立刻放下碗,不好意思道,“麻烦你了菱姨。”
菱姨脾气很好,也很健谈,一边开窗透透病气一边和她交谈起来,“简小姐客气了,我是领了工资的不谈麻烦不麻烦。那晚家庭医生急匆匆赶过来,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简意羞郝低下头,瞥了靳砚琛一眼,她就是受凉发了场热,难为他这样兴师动众。
刚喝了小半碗,菱姨又手脚麻利盛上一碗新的,她放下碗就极有眼力退下,房间里只剩下简意和靳砚琛两个人,简意想了半刻,吞吞吐吐开口,“我怎么回东郊了?”
“你哭着哭着晕了过去,医生看了有点发热,我觉得那儿太吵影响你休息,就带你回来了。”
靳砚琛手肘撑住床头,视线往下一投,伸出手,这动作太亲昵,简意愣怔地仰头看向他,却发现他只是想要拿温度计。
“终于退烧了。”
靳砚琛看了眼手里的温度计,站直身体,深黑色的t恤因为水渍紧贴在腰腹上,清晰可见的肌肉紧绷,长而笔直的双腿压迫感十足的站在她床头。
“医生说你亏空太大,湿气也重,上回发热也没好全,得补着。”靳砚琛坐在她床边,星眸落在她脸上,语气有点儿无奈,“这么大的小姑娘了,怎么不晓得照顾自己?”
“上回发热.......是我第一回见你那次吧?”
哪想到还能扯出这个缘由,简意略显心虚地低下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十分受用他这副关切的又略显严厉的年长者姿态。
她不自觉亲昵起来,握住他的手说,“那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这算什么麻烦?”靳砚琛睨了她一眼,端了姜汤放凉,“小意,你不要总是太懂事。”
“我不觉得懂事是一个很夸赞的词语。太懂事就要学会失去、隐忍和委屈,你不要被这些词语束缚。”
简意若有所悟地看了他一眼,思索这话的时候迷迷糊糊咽下了递到嘴边的勺子。
她眉头一皱,说了声“好辣。”
她从小就不爱吃姜片,这生姜煮下的热汤更是难咽。
靳砚琛轻笑一声问她:“刚刚菱姨端给你,你怎么喝的那么乖?”
“到我这儿就耍赖?”
打趣调笑的声音落下,简意恨恨钻进柔软的羽绒被里。
她收起对靳砚琛一切温柔如玉的赞溢,他骨子里还是这样孟浪轻浮,似笑非笑注视着她,好像一切脸红心跳都逃不过他眼睛。
简意躲在被子里闷着声音说:“我还是个病人,你不准开我玩笑。”
靳砚琛笑了一下,俯身靠过去的一瞬,他的手指悄无声息从被角探进去。
最先颤栗的是她的腰,一小截睡衣卷了边,靳砚琛好心替她拉了下来。
简意一双眼睛早已潋滟,倘若此刻再测一遍体温,她的数据一定高的惊人。
密闭昏暗的被子里,他伸进来的手指修长白皙,像白玉骨哨一样,微突的腕骨顺着她发烫的脸颊擦过,然后停顿一秒,在她的发顶揉了揉。
靳砚琛声音发笑:“现在能和我说说突然很伤心的原因吗?”
简意沉默了很久,向别人表达心绪对她而言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可是因为坐在她面前,温柔拉开被角,让新鲜空气涌进她鼻息里的人是靳砚琛,所以她突然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和他说。
“我和一个还不错的朋友分道扬镳,我们因为金钱和真心的话题产生了歧义。”简意情绪完全淡然下来,甚至耸耸肩半开玩笑说,“我哭鼻子的理由是不是很幼稚。”
“能哭出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靳砚琛说,“有些事情,甚至连悲伤的资格都没有,那才是最悲哀。”
“所以人世间事事并不都是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