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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落。接着便要一口咬住。
白帆忙用双手抵住沙鼠的上下颚,唯一能动右腿使劲的不断踢向沙鼠的咽喉。饶是这样,也不见那鼠松口,用着蛮力加体重压将下来。
僵持并未持续太旧,白帆就已经力尽。眼见着鼠嘴一点一点的靠近,他在绝望中倒涌出一股凄厉劲。猛的探头,竟一张嘴向着鼠嘴咬去。“你要咬我,我便先咬你!”少年的念头刚省起。眼角的余光就扫到了一抹白光,紧接着,鼠血就碰溅了他一身。
“你没事吧?”一个动听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
可白帆却无暇顾及,只是不住的想将压在他身上的鼠尸推下去。可刚的生死搏斗,早用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哪还移的动半分?
“哈哈,我来帮你。”一男子笑道,接着少年感到后领一紧,被人提了出来。“小毛头倒是不简单,与那鼠王也纠缠了半天。”提他的男子笑道,却是轻轻将少年靠在了储物架上。
白帆也不答话,只是靠在哪里喘气。又用余光打量眼前的几人——刚拎他出来的是位巨型汉子,一身的皮装仍挡不住全身的伤痕,右手提着的那把半人高的双手铁斧,仍在淌着血。在他身后是位精瘦的男子,脸上有排巨兽留下的爪伤,脖子上挂着由牙齿串成的饰物,手中除了倒提的大刀外,还抓着把2米多长的铁条。
而先前问他话的女子,却正一脸温柔的望着自己,黑色的波浪状长发束成了马尾。一身素色的紧身皮衣,腰剑挂着把细剑。
那三人也不追问,只是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小血人。他仍在那里不住的喘气,双腿也因为后怕而打着颤。明亮的眸子里透着股狠劲,而满脸的血污也挡不住少年的清秀。
“喂!那是我的。”待喘过气来,少年就对那精瘦的汉子说道。原来少年在一开始就发现那铁条正式他在不久前放弃的,这一开口便是要要回自己的东西了。
那男子闻言一笑,慢慢的蹲在白帆面前,笑道:“这是我拣的。”
“是我扔在那里的!”
“我不信呢。”
“是我扔的!”
“上面可没你的记号。”
“是我的!”
“”白帆不住的厉声大喊。那男子却只是笑着回应。可少年却是越喊越怒,原自他父亲舍全村与他母子而去。村子的小孩就没少取笑他,偏偏他血统异于常人,纵是一人面对十来人,每次冲突也未落下风。村里大人不想以大欺笑的被人取笑,不敢明里为自己孩子报复。可背地里的风言风语却是越传越多。若不是白帆依着母亲,只怕早已将村子闹的天翻地覆,待到他母亲因病去世。村里更是无一人对他有好脸色,白帆每次外出捕猎所得也是极尽克扣之能。可他母亲偏偏嘱咐他,一定要待到18岁他父亲归来,要与人为善。是以少年便每天都咬牙切齿的抱着逃离村子的美梦偷生。
少年母亲早逝,孩子的纯真与善良也早埋没在对村人的怨恨之中。若人对他好,那他也是对人极好。但若被人欺负,纵是出于誓言不能报复,嘴中也是不肯饶人的。
偏偏眼前的男子抱着他的铁条不肯承认,心中更是大恨。待想到自己死里偷生,村人的冷漠。不免由恨转怨。眼角一酸就哭了出来,口中还不停的嚷道:“都怪你们,都怪你们,都怪他们”
蹲着的男子不免愣在当场,本想逗逗少年,让他克服恐惧不想弄巧成拙。偏偏身后的男子不明就里,用手挠着光头问道:“他不是该感谢咱们么?”
黑发女子闻言轻声笑起来,对着精瘦男子说道:“狼牙,还是我来吧。”
狼牙忙站起来,干笑道:“那就麻烦凯妮丝团长大人了。”
女子走到白帆面前,也不顾他一身血污,轻轻将少年揽在怀中,也不问及缘由。只温言软语的宽慰。白帆本还有着一丝顾忌,不想在陌生人面前失了面子。可凯妮丝这么一来,却是再也忍不住,只觉万分委屈都涌了出来。泪水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还不住对女子哭诉着。凯妮丝也不驳斥。只是由着少年性子劝解。
等到少年哭累说累,昏昏睡去,时间已过去了三个多小时。那三人对他的生活琐事均了若指掌。恰好三人也都是孤儿,白帆的遭遇都由体会。不免对少年心生同情。
待光头巨汉斧头说道:“还只是个孩子啊。”
均对立无语。
在凯妮丝哄劝白帆的时候,狼牙和斧头也没有闲着。他们一行二十来人,将十来只沙鼠剥皮剔骨,熏制鼠肉。整齐的码放在一起。唯独少年碰见的那两只被处理后另放着,一旁还摆着白帆与狼牙争吵的铁条与骨剑。
凯妮丝如若无物的抱着白帆,轻声对着狼牙说道:“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
少年虽已熟睡。可双手仍环抱着凯妮丝,死扣不松。凯妮丝只得抱着少年来回吩咐着。他们是一群名为“开拓者”的冒险团体。肩负着开发探索新的区域,寻找各种未知的动植物,挖掘被埋没的宝物与固化品等种种任务。
远在凯妮丝之前,铁骨团长在时,这支“晨星”就是颇由名气的开拓者队伍,待到亲若父亲的铁团长故去后,狼牙、斧头等人就一致推选了凯妮丝担任团长。
是以他们很快的扎下了帐篷,升起篝火。警戒岗哨井然有序。不久后,烤鼠肉的香气就飘散了起来。
白帆这一觉醒来已是入夜。茫然的打量着四周,就发现自己还环抱着依偎在女子的怀中。紧接着又回想睡前的种种,更是大窘,一张小脸已是通红。慌忙中想要轻轻的从凯妮丝怀中站出来。却可笑平素里自夸的灵巧的身手,此时显的那么笨拙。待到他好不容易站在了地上,才发现女子正微笑的注视着自己。
凯妮丝自是知道少年的心事,也不说破,只是问道:“你醒了?我带你去寻些吃的吧。”说罢便牵着白帆向篝火走去。待她途经储水地时,忽又醒悟。笑道:“我倒忘了你还是这般模样呢。”忙取来一帕方巾细细为白帆擦拭,又除下少年的血衣。
白帆一人住着,那身上除却血污,泥垢也是老厚。这时怎肯让凯妮丝为他擦拭,慌忙一把推开女子。自己跑到一边去了。
凯妮丝只是笑笑,径直取来食物与肉羹。在一旁热给少年。又问起他平时的琐事。白帆终是名13岁的孩子,便是在聪颖,心思也是单纯。此时见凯妮丝这般待他,就觉的这世上除却母亲,就属眼前这位凯姐姐对他最好了。当下也不隐瞒,事无巨细的将自己那十之八九的不如意事一一说来。待说到兴起,更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可他这时心绪已平。凯妮丝便不再由他性子劝导。却挑那些事一一为少年分析,又将处事为人的种种细节说给少年听。凯妮丝能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担任团长,这方面的本事当然不小。白帆听着虽是颇有点不已为然,但也知道这是为自己好。便就耐着性子听到,虽是大半不懂,也终强记了下来。
凯妮丝这般对待白帆,也是有着自己的目的。想当初自己还未被铁骨团长收养时,便是与一位年长两岁的哥哥相依为命,受尽他人欺辱。她哥哥更是由恨入怨,性格也渐渐偏激起来,后来再也不肯相信他人。
此时见到白帆,顿觉时光流转。眼前这孩子,恍惚就是十多年前那个满身青伤仍笑着递给自己食物的少年。使得自己不由的想去帮助他。
在这一夜长谈欢语后。白帆就在凯妮丝的默许下留在了这个团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