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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爆炸的冲击波卷着灰尘硝烟不断的从坑道口涌进来,在拐弯处打个旋散布到各个角落。搁在洞壁上油灯的火苗忽明忽暗,眼看就要被吹灭了,可转眼间又复明了,闪烁的光影在洞中不停的摇曳,几个面部僵硬的新兵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住洞顶,怕它会在自己眨眼的瞬间会垮下来。
“怎么,害怕吗?”二班长牛树强一边用袖子擦擦落到枪上的土一边问身边的一个面容清秀的战士。
“不怕,我看到副连长在我们身边就不觉得怕!”马光申看看坐在一边叼着烟闭目养神地王勇说道。
“哦,副连长是哪路神仙,还能给你壮胆?”牛树强好奇地问道。
“我们上阵地的时候,半路遇到炮击我吓得忘了隐蔽,副连长冒着炮火把我救下啦,从此我看到他就什么不害怕了,我知道他在我遇到危险时,会毫不犹豫地救我的!”马光申认真地说道。
“嗯,副连长确实是个好人,他要是不带着咱们修这个工事,估计很多人都得被埋在地下喽!”牛树强挪挪屁股,看看洞顶不断掉下的沙土说道。
“财迷老兵,你害怕吗?”一个新兵爬过来,问正摆弄那支‘水连珠’的财迷说,人家都忌讳别人叫外号,可财迷不在乎,觉得让别人知道他的‘毛病’还是个挺光荣的事。
“这个破枪,膛线都快磨平啦,不知道待会能打着人不,老毛子就是他妈的不地道!”财迷没听清,以为人家在问他的枪,嘟嘟囔囔地说。
“呵呵,财迷老兵啊,都吓迷惑啦,你看人家问东他说西!”一个老兵笑着打趣他说。
“哦,你是问我怕不怕啊?”财迷看看眼前的新兵问道,那个新兵点点头“怕个屁啊,打了七八年的仗啦,能活着的都是阎王爷手指头缝里漏下来的,多活一天都是赚的,打仗跟去趟茅房拉回屎没啥区别,早就惯喽!”财迷‘哗啦’把子弹顶上满不在乎地说道。
此时守在洞外的刘晓顺知道什么是怕了,他抱着脑袋蜷着身子缩在战壕里的防炮洞里,浑身哆嗦着,他现在居然能从震耳欲聋的炮声中清晰地听到自己牙齿相撞的‘嗒嗒’声,对此多年以后他依然觉得不可思议,这令人难堪的‘嗒嗒’声也伴随了他的一生。
“妈妈妈妈你在哪里?”刘晓顺大声喊道,可是他的声音被淹没在隆隆的炮声中,没有人听到,他现在只想钻进妈妈的怀里,参军离家时的豪言壮语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脑海里闪现的是妈妈泪流满面的样子,是父亲担忧的眼神,他觉得泪水顺着脸颊滴了下来,觉得没有什么比这炮声更让人恐惧。
“我不能尿,不能尿,我不能让财迷那个老兵油子看我的笑话”刘晓顺忽然想尿尿,他极力忍耐着,脑子里都是刚才财迷猥琐的笑脸,这让他有了坚持下去的理由,他紧紧的夹着双腿忍耐着,可越是这样,那个念头就越强烈。一个小时过去了,也许是两个小时,刘晓顺感觉到外边突然安静下来,炮击停止了。
‘我是观察哨!’就在刘晓顺感到自己精神将要崩溃,就要被炮弹炸的粉碎,埋在着小小的防炮洞中,敌人的炮击停止了,摸到身边冰凉的步枪让他猛然惊醒,自己还是一名战士,是全排战士们的眼睛。他钻出洞,战场上已经完全变了样,厚厚的白雪不见了,阵地前密密麻麻的矮树丛变成了一片灰烬,半人多高的工事只剩下一道浅沟,山脚下无数人影在飘渺的硝烟中闪动,敌人的蓝眼珠,大鼻子清晰可见,看着蚂蚁似的涌上的敌人,刘晓顺忽然小腹猛地收缩了一下,一股热流冲了出来,自己还是尿了!兵力洞思一片大的开阔地,便于敌人的坦克装甲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