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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这不是我要考虑的!”林启正冷笑:“你总是这么冷静理智,可是在三亚,别人把帽子戴在你头上的时候,我怎么看见你感动了呢!”
原来那天他真的看到了,强压下心里的委屈和不平,我不想跟现在的他吵架。
他仍不放弃地想惹怒我:“突然觉得我想要的东西总是离我很远,有的时候似乎就在眼前,拼尽了全身的力气靠近她,可最终是得不到,现在想想即使得到了,也并非怎么样!”我压抑着心里的怒气问:“你指什么?”“致林也是,你也是!”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轻蔑的语气质疑我们的感情。
我终于被激怒,我对他的感情,任何人都可以无视和轻蔑,只有他不可以:“林启正,我想我不欠你什么!”说着我站起来。
林启正一下子坐起来,扯得金属得吊瓶架子一阵乱响,然后是一阵痛彻心扉的狂咳。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我只能伏下身轻抚他的前胸,试图减轻他的咳喘。他把头靠在我的怀里,咳嗽停了也不肯离开:“邹雨,其实我想说的是,只要你还在,我就不会太难过。我觉得累了!”
我有要流泪的感觉,心疼林启正,也为自己难过,我何尝不愿意光明正大地守护在他的身边?可是今天的这种情况又怨得了谁呢?
可能药水里有安眠的作用,他渐渐安静下来,慢慢睡去。
我跟值班的护士打了招呼后离开了医院,林启正的事情还是得他自己面对,今天我只是尽朋友之谊,不能再深陷其中,我这样劝导自己。
以后的几天,都是我给傅哥打电话,寻问林启正的情况,傅哥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林启正出院了,我正在飞机场等待着去三亚的飞机。
傅哥说:“谢谢你,邹律师!”我说:“不客气,再见了,傅哥!”傅哥还不放电话,似还有话说,我问:“还有事吗?”他安慰我:“我觉得林总每天都很盼望你来,所以你别伤心!”我说:“谢谢你!”
到了三亚就是一片忙碌,原来遗留的法律诉讼案件解决了不少,多是庭外调解,也有许多撤诉的,留下两三个案件,也是无关痛痒的摆摆样子的小案子,这年头,没有官司的公司恐怕不存在吧?我不得不感叹银河的工作效率。现在最主要的是与审计师核对相关的取证,比如资产的权属证明,股权的权属证明等等,还有就是根据需要出具律师函、撰写招股说明书中需律师撰写的部分。
审计师一大堆人,于占元也带着两个助手,只有我单枪匹马,为了在整个团队工作中不拖后腿,日夜赶工。不愿意一整天都在空调房里呆着,所以关了空调,敞开窗户,敞开办公室的门,让海风在我的办公室里自由飞翔。
正埋首于工作,紧张地抬不起头来,不自觉地有一种压迫感,抬头就看到吴桐站在我办公室的门口。来三亚三天,我第一次见他:“你好!”我打招呼。他点点头走进来:“喜欢看你工作的样子,专注而美丽!”心里一阵高兴,好听的话谁都喜欢:“不过,你这样不眠不休,也有些傻气!”
看着他充满笑意的眼睛,我把一大本卷宗摔在办公桌上:“有老板看员工努力工作,还恶意嘲讽的吗?”我站起来。
“一起喝杯茶!”好像是怕我推辞,赶紧补充:“还有老于!”他成功地让我暂时脱离了工作的心情。
于占元已经在露天咖啡店等了,我们都要了茶。
于占元意味深长地看着吴桐:“亲自请邹雨,让我在这儿等?”我讨厌他话里有话,装做没听见,眯起眼睛眺望远处蓝色的大海。吴桐转移话题:“老于,你去过邹雨她们所吗?她所在的城市很漂亮。”“所以你决定买天一?”于占元嗤笑。
吴桐但笑不语。
“七星级酒店,不是用金子做的也差不多,要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这次去迪拜你也不是没看见。”这么说,于占元也去了迪拜。“所以我很犹豫,那样奢华的东西,适合不适合我们国家。”吴桐还真有政治头脑:“邹雨,你说呢!”“是啊,毕竟有些人还吃不饱饭,但是要把三亚建成世界上最著名的休闲之都这个设想不会错,不过你可以拿挣来的钱,成立个基金会,专门扶弱济贫。”我说。于占元说:“你的想法真与众不同。”吴桐点头对我说:“你来当基金会的主席。”
开玩笑吧!我看着吴桐:“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吴桐一本正经地说:“国外很多基金都是由律师管理的。”“什么大事儿,他自己的钱,想让谁管就让谁管!”
于占元打岔:“就跟比尔盖茨的基金一样,是个人的,以他老婆和他的名字命名的。”就好像我不知道似的,我当然知道。
这顿茶喝的!
吴桐问我:“邹雨,我看你努力工作的时候会想,你的目标是什么?”我笑,这还用问吗?生活对于我是一副重担子,我反而问他:“你呢?”吴桐对于占元说:“老于,先说你的。”于占元站起来:“这话题太大,太累。”
吴桐应该有足够的钱,花一辈子可能都花不完,再说,从接触看来他并不是一个十分奢侈的人,为什么还要这么努力地做,我确实好奇。
吴桐说:“想要有对事物处理的话语权,想影响周围的世界。”他这样一说,我才知道,这世上还有另外一种工作的境界。
“所以建立基金会,真是很好的提议!”他捧着茶杯,看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