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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飞舞当然没有喝到丧失理智,和陌生男人发生一夜情的行为更不可能发生。
喝到被服务生劝止、喝到再也喝不下去,她拒绝了更多的邀约,独自踩着摇晃的步伐离开酒吧。她搭乘电梯到一楼,到外头吹风透气,醒醒酒意,在饭店附近随意绕了一圈,却反而被闷热的空气搞得更加烦闷,最后干脆返回了饭店。
如皇宫般豪华气派的大厅,有不少形形色色打扮入时、珠光宝气的男女,仿佛一场最新的名牌展示秀。
身着廉价洋装的飞舞穿梭其中,既冒然又格格不入,不过她没多余的心思关切自己的服装。因为她看见熟悉的男人,正和一名高雅的中年贵妇状似亲密的交谈着。她眯起迷蒙醉眼试图看个仔绌,但心里又有一道声音告诉自己不要在乎,可是终究敌不过好奇,双脚不听使唤的钉在原地,移不开目光。
聊到后来,那名贵妇还挽着男人的手,朝电梯方向移动。
她不是跟踪,只是“刚好”也要回房间休息
飞舞尾随其后,混在人群里和他们进了同一部电梯,尽量靠往角落。
多亏了几名高大外国人的掩护,加上男人的注意力都投注在身旁的中年女人身上,使得她顺利瞒过男人,没泄露行迹。
到了二十楼,樊之甚和中年女人相偕走出去。
飞舞排开高大的外国男性乘客,在电梯门关上前成功脱身:步出电梯,她顿时分不清楚方位,酒精让她的意识益趋模糊、重心不稳。
“人呢?往哪边去了?”她探头探脑,皱着眉头咕哝道。犹豫片刻,她选择了右手边的走道,结果再度印证她灵敏的直觉。
她目睹樊之甚相那名中年女子进入房间,经过几分钟都没出来,教她很难不胡思乱想,越想就越感到恼怒。他宣告破产后的金钱来源,莫非都跟那个女人有关?为了钱出卖自己?
十几分钟经过,他还是继续和女人待在房间里。
飞舞抿着嘴,眼泛泪光,心口因为看到冲击性的画面而揪疼。“呕”她忽然一阵反胃,发出干呕。
不知是过多的酒精造成的不适,抑或是太多不堪想像的画面导致的恶心感,飞舞捣着嘴,跌跌撞撞的直奔洗手间,抱着马桶把胃里的东西全数吐出,浓浓的酒精味充斥在她的鼻端,可见她今晚摄取的酒精确实过量。
“解放”过后,她浑身无力的闭上眼倚墙而坐,泪水顺势滑落脸颊,不过一阵狂吐后,思绪倒是清明不少。
待激动的情绪稍微回稳,身体状态也好转许多,飞舞撑着墙站起来,缓缓走出私密隔间,双手在感应式水龙头下摊平,掬水洗手漱口。她抬起脸望着镜中映照出的,是一张生气失望又缺乏血色的脸庞。
任飞舞,干嘛那么没出息?你又不是真的那么喜欢他你该庆幸没有被那个满嘴甜言蜜语的家伙骗了,他对爸妈和阿公阿嬷好,一定也是别有目的,幸好你认清他的真面目,应该要高兴才对!她在心中对自己喊话,自我安慰。
一番心理调适以后,飞舞发挥南部人的乡愿精神,逐渐转为正面思考,她抬头挺胸离开。
出乎意料的,飞舞一夜好眠,和父母及爷爷奶奶一起在饭店享用早餐,有说有笑,态度一如往常。她连续取用了好几个盘子的食物,胃口出奇的好,仿佛昨夜未曾经历过任何不愉快。直到任妈妈问起。“灰舞,阿郎咧?他今天还会不会来陪偶绵?”
“妈,你们上台北到底是来找我,还是找他?”飞舞的嘴巴塞满食物,没好气的嚷嚷。“不要提那个人破坏气氛好不好。”她的胃一阵翻搅。
“什么那沟人不那沟人的?啊你绵两沟素吵架了喔?”任妈妈马上看出女儿的不对劲,语气严肃起来。
“拜托,我跟那个人一、点、关、系、也、没、有!”飞舞咽下滑嫩的法式炒蛋,一字一字的从齿缝中挤出来。
“都跟伦家同居了,还搜没关系?又不索在骗三岁小孩。”任妈妈对她的说词颇有意见,打从心底不相信。她的宝贝女儿是什么样的个性,她这个当妈妈的最清楚了,虽然从小宝课不太好,不过做事认真又负责,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孩子。
会跟男人同居,表示她一定是认定对方。现在她却翻脸不认人,实在很奇怪
“你就少搜两句啦。”任爸爸难得开口轻斥妻子。“灰舞搜素没臭,偶绵上台北素来找她的,你不要开口闭口就问她别伦的素。”女儿是父亲永远的心肝宝贝,不论她遇上多好的男人,还是永远都不放心把疼惜了一辈子的公主交给对方。
“阿哪是别伦?他素”任妈妈叨念着,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嘴巴张得大大的,可以塞进一颗橘子。
全家人都察觉她的异状,不约而同的转头循着她的视线望去,接着都和任妈妈露出一样傻眼的表情。
一家人话题中的男主角樊之甚,正跟一个年纪相当的秀丽女子相谈甚欢。飞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昨夜跟一个中年女人在一起,今天早上改为陪伴年轻女子.还真是吃得开!为了钱,他连自尊都不要了?
任妈妈这下子终于明白女儿不高兴的原因,她这个当妈的也无法忍受了。她倏地起身,因为激动而撞到桌子,发出了一声巨响。她不在意四周投射而来的目光,像个蒸汽火车头般气呼呼的冲上去。
“妈”飞舞伸手想阻止母亲。
“你也给偶一起过企。”任妈妈一把拉住她的手,带着她到樊之甚面前,打断他与年轻女子的谈话。
见到她们母女,樊之甚英俊的脸孔闪过一丝讶异,不过很快地恢复镇定,尚未打招呼,就被抢白。
“阿,这位小姐素谁?”任妈妈的大嗓门引起不少好奇眼光。
“一个朋友。”他简单的回答。
“素什么样的朋友?朋友怎么会两只手勾在一起啊?”任妈妈气急败坏,想为女儿讨回公道。
“之甚,这位女士是?”年轻女子微笑着,柔声询问。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富家千金,没有为此大惊小敝。
“下次有机会再跟你解释。”樊之甚低声回答。
“你绵两沟七七粗粗咧公瞎?”任妈妈的音量更洪量了。很不高兴他们两个悄声交谈。
“妈!要跟谁在一起、讲什么话,那是他的自由,你没资格管人家。”飞舞拖着母亲回座。
“你在讲什么啊?你男朋友跟别的女伦在一起,你那拢谋要谋紧?”任妈妈板起脸训斥,说话的声音一次比一次还大。
“他不是我男朋友啦!我说过了,我跟他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飞舞扯了扯母亲的手臂,以眼神示意她冷静。
“你太大声了啦,大家都在看我们了。”她蹙起秀眉。樊之甚沉下俊脸,敛眸睇住她,对她谨慎撇清的语气显然很不悦。
不过飞舞刻意避免与他对上眼,摆明不想与他有牵扯。
“干什么要小声?这种护心汉吼,就素要让大家都诸道才对。”任妈妈变本加厉的纵声说道,巴不得手中有一把扩音器,说给更多人听。
樊之甚拢起眉头。“任妈妈,sandy是我的旧识,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解释的口气仍然客气委婉。
“你跟偶解诉没用啦!亏偶绵一家人把你当未来女婿看待,你机然背叛偶绵家灰舞,俗在涸期恶喔!”任妈妈捍卫着自家女儿。
“妈!就跟你说不是了,不要打搅人家谈情说爱。走啦,我们也该出门了。飞舞使出全身力气才把母亲拉开,自始至终都没看樊之甚一眼。
因为喜欢他,所以她对他下流的行为更失望、更无法谅解。
樊之甚并未追上去,但是脸部线条紧绷,盯着任家母女俩离去的神情淡漠而冷沉。他其实可以对这莫名的误解及莫须有的罪名一笑置之,他根本不必在意任家人对他的评价,因为一开始一切就只是一场游戏。
况且,他和大学同学sandy只是刚好巧遇,加上她作风洋派,亲吻、挽手对她来说是很自然的友好举动,不晓得那对母女的反应为什么那么大?完全不留情面的当众指责他背叛、负心汉,该生气的人应该是他。除此之外,还有一股涌动的无名闷气,在他心头酝酿发酵
任家五口离开帝王饭店以后,坐上路边拦下的计程车,飞舞则按照之前拟订的计划带家人出游。
只是一路上气氛显得凝窒,对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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