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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点是,他是个出入名流派对的贵公子,表示他并不需要亲自动手做家事,所以她才会猜他可能不会操作烘干机,再不然,就是他差遣别人惯了。
若是他不懂得使用烘干机,她可以谅解;如果把她当佣人使唤,那她就很不能接受啰!
“你不会用烘干机,对吗?”飞舞不死心的又追问了一遍。
男人面不改色的回答。“对,所以麻烦你。”
还以为他会为了面子而解释一堆或是抵死不承认,没想到他竟然答得如此干脆爽快,她想嘲笑他的话反而说不出口。
和他的眼神角力,飞舞很快败阵下来,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算了,就当是服务客人好了。她身为一名饭店服务生,类似的事做得多,也做习惯了。
她起身接过他湿答答的衣物,双眼不由自主的飘向他线条极为好看的胸膛,难以抗拒他养眼的男性体魄。
男人挑了挑眉,意外她的个性竟和他想象中的有所出入,跟她清灵娇柔的外表不相符。
他没想到,她的性格像个孩子似的直接不做作,脑子里想的都会显现在她的脸上。
头脑简单的女人。男人在心里嗤哼。
虽然她不是他以为的那种安静不多话的传统女人,但经过短暂的交谈与观察,她有话直说、心思单纯,不会想太多的乐天性格,并不会成为他执行计划的阻力。
相反地,她可笑的反应与多变的表情,提供了他许多乐趣。
三个月之后,等到他接近她的真相揭晓后,希望她也能保持乐观的心态,不要和大多数女人一样,使出哭哭啼啼、死缠烂打的招数。
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对他来讲完全没有用,只会让他更加绝情。
“看够了就麻烦你尽快把我的衣服弄干。”男人似笑非笑的点破她不够矜持的行为。“还是你是故意拖延,为的是多看几眼我的身材?虽然是我有求于你,但那并不表示我必须出卖肉体取悦你。”他说得直接,近乎嘲讽。
飞舞慌乱的别开眼,佯装若无其事,理直气壮的辩驳。“谁说我在看你?你有什么好看的?”她怎么可能承认嘛!
“嗯哼!”男人不以为然,摆明不相信。
吼!这个男人真不是普通的骄傲自恋,她给他方便,他倒是不懂客套的喧宾夺主起来了。
他颐指气使的高姿态,在她这种从事服务业的人眼中,就是所谓的“奥客”惹人厌恶。
“要我服务可以。”飞舞抬头正视他,并且朝他摊开手心。“先给服务费,我自然会为你服务到底。”她也学着他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说道。
男人撇唇。“很抱歉,我没钱可以支付。”
飞舞皱了皱鼻子,压根不相信他的说词。“我不会狮子大开口敲你竹杠。”随后她竖起食指。“一千块,我就帮你烘干衣服并且烫好,还奉上热茶。”
“我没钱。”他直直的看进她水灵的眼睛,重申的语气平淡。
哼!态度高傲又小气!“那就没办法啰!”飞舞马上现实的把衣服塞回给他。
其实她不是嗜财如命的钱奴,跟他收取费用,是她对他的小反击。
男人睨住她倔强的脸蛋,慢条斯理道:“那我只能围着浴巾和你共处一室,等到衣服自然干。”语毕,他径自在沙发上坐下来,证明他不是随口说说而已。“照这种天气,要等衣服干透,大概要等到明天,甚至更久。”
飞舞杏眼圆睁,哑口无言。
“这样也好,我刚好烦恼接下来的栖身之所,住在这里似乎是不错的选择。”男人调整出舒服的坐姿,轻描淡写道。
飞舞陡然一惊,冲到他面前。“你说什么?住在这里?!”她提高声调,难掩激动。“你到底是谁?真的是我之前见过面的那位事业有成的樊之甚先生?”她的疑惑越来越深。
“我是樊之甚没错。”男人给了她肯定的答案。“不过,身份不一样了。”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她被一连串问号淹没,感到头晕脑胀。“你一次把话讲清楚。”
“我是樊之甚没错,只不过,因为资金周转不灵的关系,现在的我是个欠了一大笔债务,一无所有的经商失败者。”他将自己目前的境况明确的告诉她。
他的话太具冲击性,令飞舞呆若木鸡,失去思考能力。
瞥了她呆滞的模样一眼,樊之甚冷静的继续道:“我的房子和收藏的古董全被查封,银行户头也被冻结,身上没剩多少现金,老实说,我现在根本是穷途末路、落魄潦倒,已不是你印象中的那个样子了。”
飞舞的小嘴越张越大,听得一愣一愣的,全然不敢置信他竟在短时间内遭逢巨变,沦落到无家可归的地步。
片刻,她猛然回神,提防的问:“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樊之甚微敛起眉头,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清晰。“我说过了,我要住在这里。”
飞舞倒抽了一口气,板起俏脸,正色道:“樊先生,你不觉得自己太得寸进尺了吗?这里不是饭店旅馆,更不是游民收容所,你找错地方了。”
他我行我素又目中无人的态度,令她有些动怒。
他扬了扬眉,没把她的指责放在心上。
缠着一个女人不放,绝非他的作风,然而这次是情非得已,攸关他的面子和尊严,无论她如何反对,他的心意都不可能动摇,绝对要留下来。
“我马上帮你把衣服弄干,穿好衣服你马上走人。”飞舞紧张谨慎的口吻,彷佛在劝诱犯人投降。
樊之甚并未表示意见,彷佛事不关己。
“等一下!马上好!”飞舞直奔放置烘干机的后阳台,几分钟后返回客厅,把处理好的干燥衣物递还给他。“穿好了就快点离开。”她催促,不怎么客气的下达逐客令。
樊之甚接下带着淡淡香气的衣裤,默默的动手着装,神色自若。
当他要解开浴巾之际,飞舞提高嗓音,急忙制止他。“你要干什么?!”她大为吃惊。
今晚,她一直处于惊恐状态,不断被眼前的男人耍着玩,像个呆子似的。
“穿裤子。”樊之甚正经八百的回答她。
“我知道!”她鼓着腮帮子大声回道,气得牙痒痒的。“你怎么可以在一个淑女面前换裤子?”
“淑女?”他质疑,不以为然的轻哼了声。“在我的认知中,要成为淑女,你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飞舞赏了他一记白眼,一脸不高兴。
就算他说的是实情,也没必要直言不讳呀!他不懂客套的应对之道,私下一定得罪过很多人,难怪资金短缺时没人愿意伸出援手。
哼!自作自受,活该!
“抱歉,我一向有话直说。”接收到她瞪视的眸光,樊之甚仍无任何歉意。
“批评别人之前,请先想想自己,你的修养也没高尚到哪去。”飞舞憋住胸口的闷气,不甘示弱道。
他漫不经心的瞟她一眼,逸出一声冷笑。“要迈入淑女之路的第一步,首先,知道男人要更换衣裤前,就该马上回避而不是瞪大眼睛,一副等着看的样子。”字里行间充满着讥讽。
“如果你是懂得尊重女性的男人,就不该觉得支使女人为你做事是理所当然,更不会大剌剌的在女性面前赤身裸体,甚至还做出穿裤子的不雅举动,变态才会这样。”飞舞犀利的反击,又快又狠。
两人针锋相对,在言语上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领教到她的伶牙俐齿,樊之甚不怒反笑。
他隐约记得她纤细柔弱的外表,以及安静不多话的特质,于是当她是缺乏个性的温驯小鹿,结果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实在不愿承认自己看走眼,但事实摆在眼前,也只能坦然接受。
事前他没有对她做过太深入的调查,只确认她是独居的,至于她的个性究竟温顺如水或强烈如火,都不影响他的计划。
让女人爱上他,从来就不是件困难的事,而他只信仰一见钟情,不是第一眼就看上的女人,表示对方没有足够吸引他的特质,引不起他的征服欲。
眼前不够惹火的女人,就是他不感兴趣的类型,却因此雀屏中选,成为他实行赌约的对象,也是他想用来证明没有“日久生情”这回事的实验品。
他不热衷爱情游戏,但既是好友们谈笑间的起哄玩乐,他也没特别推托拒绝,以免扫了大家的兴头,看到好友的臭脸他也不会开心。
樊之甚低敛眼眸,突然扯开腰间的浴巾
“哇!”飞舞惊呼,反射性的用手捂住脸,不过脑海中却闪过令人脸红心跳的遐想。
她后悔自己一时心软放他进门,他跟她无亲无故,管他被暴雨淋、被狂风吹。
好心帮他,他非但没有丝毫感激之情,还把她当女佣使唤,甚至想住霸王屋?
门都没有!
她才不会让他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