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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她若是有那个本事,就不会被我取走阴骨了。”
覃渡说着,摸了摸我的头,“昨晚上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该处理的人,我会替你处理掉的,再过几日,你就出村子,这个村子的事情,也该到此结束了。”
“我,我离开了村子,那你呢?你会不会,跟我一起走?”
我看着覃渡。
覃渡也看着我,含笑道:“有你的地方就有我,知道了吗?”
“什么意思?”
我希望覃渡说得具体点,倒不是因为我不理解,而是因为,我想在这件事情上,他能够给我一个我看得到希望的答案。
“我会跟着你的,你在哪,我就在哪。”
见到我不依不饶,他笑了一下,补充。
这下子我才心满意足的笑了一下。
这样的话,那我才能放心离开的。
覃渡那么厉害,肯定也是能跟着我的。
我心里小小的欢喜了那么一下,后来又想到了其他的事情,歪着脑袋看着覃渡:“那我的同学,他们呢?他们也能跟我一起走吗?”
我感觉我问出这句话之后,覃渡沉默了一下。
“你想他们跟你一起走吗?”
“想呀,当然想了,他们本来就是无辜的,也没有理由,不跟我一起走呀。”
我说了一句,却感觉到,覃渡愈发的沉默了。
我读不懂他沉默的意思,只感觉,他在想怎么回答我的问题。
“好,那他们可以跟你一起走。”
听到这句回答,我的心里才一下子松了口气。
抱着他说谢谢,他顿了一下,跟我说睡觉吧。
我确实是有点困了,之前情绪一直在起伏,如今心里所有的矛盾都解开了,我也能放心的休息一下了。
只是睡觉之前,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不得不说,因为心里在乎的越多,我焦虑的就越多,我躺在床上扯着覃渡的手问道:“是不是我睡着了,你就要把我送回去了?”
以前都是这样的,每次每次都是这样。
我不想一睁眼看不见覃渡,我不喜欢那种感觉。
好不容易的一点小雀跃就这样的被击碎了。
覃渡在我背后抱着我,伸手摸着我的额头:“今天问题问多了,这个问题,我不回答。”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还是有点失落的。
只是无奈抵不住席卷而来的困意,我也没有失落多久,就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了。
这一觉,我睡得很沉,身体好像也像是沉入了水底一样的起起伏伏,这一夜,我总是想醒过来,但是却怎么都睁不开我的眼睛。
直到第一声鸡鸣响起的时候。我才能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是躺在我住的那个房间的床上的,四下都有清晨的阳光照射进房间里面。
果然,覃渡还是送我回来了。
我身上盖着被子,但是还是觉得很冷。
什么时候,这个房间这么冷了。
而且还是六月的天气,不应该呀。
我动了动身子,只觉得浑身像是被车子碾压过一样的疼。
我这是怎么了。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只觉得自己的额头像是火炉一样的烫。
这是,感冒了呀?
我一时间有些崩溃,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感冒了。
我感冒的时候,体质是最阴的时候,也是最容易招惹一些有的没的的东西的时候。
有些东西,我的肉眼虽然看不见,但是我能够感觉出来,他们就在我的身边。
我浑身一颤,咳嗽的时候,觉得身上的肉,更加的疼了。
每次感冒,我都要半个月才能好,并且这本个月里面。干啥都不得劲儿,就感觉人死了一遭一样。
怎么会,从覃渡那里回来就感冒了呢!
我有些无语,伸手从我放在一边的背包里面去找感冒药。
还好我先有防备,准备了一些感冒药在我的背包里的,还是特效感冒药,希望能见效快一点,让我好受一点吧。
我寻了那一盒药出来,刚从背包里拎出来的时候,就发现这药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弄湿了,被我拎在手里,都在滴水。
我脸色一暗,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有些生气的把手里的药盒甩开了。
“沈嘉,我已经答应了要帮你,你犯得着这样跟我闹别扭吗?”盒子上滴出来的书还带着水腥味,分明就是沈嘉又在作怪了。
我有些无语,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还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肯定是昨晚上覃渡将我送回来之后,沈嘉就来了,还不知道带了什么东西到房间里来,活生生的把我给冻感冒了。
而且还不让我吃感冒药,这沈嘉,真是要作死呀。
只是,我这一声不悦的呵斥之后,房间里面依旧是死寂一片,只是四周的温度在这个时候倒是暖和了起来。
“我会帮你处理好你的后事的,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但是,跟我猜测的那个人可能是有关系吧,冤有头债有主,你可以去找她,我没意见。只是,你能别折腾我了吗?”
说完,我又忍不住的咳嗽了一阵。
真的,我感冒了,真的是要命的难受。
咳嗽的感觉就感觉是能咳出血一样的。
空气里面死寂一片,甚至是连外面都没有任何声音了。
我突然听见了滴水的声音。
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还算清脆,回眸,就看到了一面墙上面正在淌水。
肯定又是沈嘉的恶作剧。
我心中明了,不怕,但是越看那水印子越是有疑惑。
因为那水印留在墙上的痕迹,像是很大的字迹。
墙是我左边的墙,我从床上起身,站起来,才看清楚那一笔墙的全貌。
果真是字。
像是特大号的毛笔写的字,字迹歪歪扭扭像是没有力气的人写下的一样。
“带着她走。”
我低声的念出了这四个字。
带着她走。
是什么意思?
我可能是感冒了,脑袋不灵光了,我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偏偏的,在我不懂的时候,那四个字突然消失了,又变成了两个字。
“快走,跟她走。”
又是快走,跟她走。
我伸手拍了拍脑袋,觉得自己脑袋不灵光,这个也想不明白了。
沈嘉说,带她走。
她。
她。
韩斐!
我突然想到了这个名字,然后看着墙壁上的那几个字,连贯起来想就是,让我带着韩斐走。
“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要我替你处理后事吗?带韩斐走,是几个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我情绪有些激动了,扶住床才能够勉强的站住。
头晕,又气短。
妈个比的。
“你给我说清楚呀,不是要把你埋葬了你的怨气才能消下去吗,你让我带韩斐走,是什么意思?”
“喂,沈嘉,你给我说清楚!”
我觉得,大概是沈嘉知道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危险。不想要韩斐在这里遭受到不测,所以,才让我带韩斐走。
只是,在那之后,不论我怎么呼唤,整个房间里面空寂得就像是一个死地一样,没有任何的回应了。
墙壁上也没有再出现任何的字迹。
连那个几个水渍的字迹都消失了。
窗外阳光旺盛了起来,这个房间的寒冷,也彻底的消失了。
我得不到回应,颓废的坐在了床边。
脑海里什么都想去想明白,但是又什么都想不明白。
该死该死该死的!
“周雯渔,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你这个懒人,还不快给我出来!”
就在我浑浑噩噩的想不明白事情的时候,门口传来了砰砰砰的捶门的声音。
没错,就是捶门的声音,以及秦白雪气急败坏的吼叫声。
我有些不想搭理她,但是她现在还是我们支教队伍的带队老师,我不搭理她,她不痛快,也给我不痛快。
等到以后回学校了,她带出去的队伍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看她还怎么嚣张。
我撑着身子。走到了门口。
发现我的门是从里面反锁住的,难怪秦白雪这个女人今天没有破门进来,门锁着,她想破也不行。
我打开房门,秦白雪扬着准备锤在门上的拳头毫无误差跟迟疑的,一下子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本来身上就很痛,被这一锤,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易安安站在秦白雪后面,见到我跌倒,没有一丝要扶我的意思,倒是挑眉看着我,一脸幸灾乐祸看好戏。
我咬牙,撑着身子站起来。
“秦老师,都这么地步了,我们还要早起干什么,支教?请问支教的学生都要死没了,你还不死心吗?”
我也不示弱,照着秦白雪就怼了一句。
只是因为身体虚弱,语气也是弱弱的。
秦白雪冷哼了一声:“范琳琳丢了,今天你给我找到她,要是找不到,你自己看着办!谁不知道范琳琳眼睛瞎掉之后是被你救回来的,要是丢了。你也脱不了干系!”
秦白雪说着,冷哼一声双手抱胸要走。
我叫住了她。
心中觉得好气又好笑。
范琳琳丢了,跟我脱不了关系?
这他妈的强行扣帽子,帽子里面有坨屎还不准我不戴?
什么狗屁逻辑?!
“跟我脱不了干系,为什么不是跟秦老师你脱不了干系呢,你身为指导员带队员,成员失踪了,你来找我?是我能力太强还是你太弱了?”
“易安安为什么不去找范琳琳,毕竟她是她的妹妹呢,虽然是小三生的,可这怪谁呢,还不是怪自己的爸爸,不是么?”
我说着,看着易安安,冷笑。
我知道,这是易安安的禁忌,她不喜欢别人提起。
但是,为了激怒她,我就要做,我看着她的拳头在攥紧,冷冷的笑了一下。
“不过这五阴村,失踪一个人,就等于一个人是死了的意思,范琳琳死了,我脱不了干系吗?我可没有跟她有过多接触,那天我救她,她可是给了我一个东西,说以后要是自己遭遇了什么不测,一定要把那个东西,给警察,她倒是像知道自己要出事儿了一样呢,想知道她给我的东西是什么吗?”我看着易安安,然后又看了秦白雪。
两人都看着我,很显然,是信了我的话了。
“范琳琳给你了什么东西,给我!”
秦白雪上前来一把要抓住我的手腕,却被我让开了,我盯着她:“给你吗?迟了,我已经叫人送出去了,你猜我叫谁送出去的?”
“周雯渔,你少给我卖关子,你要是敢耍诈,信不信……”
“信呀,我怎么不信,校长的女儿,你多金贵呀,可是我就不一样了我是穷人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但是我就是有一条命,我只不过借了范琳琳的东西,全了自己的性命,我要是不能安安全全的走出五阴村,你们,就完了,易安安,你爸爸应该很怕看到那些东西吧,我看了范琳琳给我的东西,那个,可真是,劲爆呀……”
“周雯渔,你他妈的给我说清楚,范琳琳给了你什么,你找了谁?”
“易安安,你看着我……”我盯着易安安,要她看着我,“你觉得我长得像个傻子吗?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给了我什么好处?你跟陆云两人做事儿不都是这样吗,讲究好处。”
“你给我好处。我就告诉你,那东西是什么,你在给我好处,我就告诉你,我把那东西叫谁带出去了,你再给我好处……”我眯着眼睛看了一下易安安,却摇了一下头,“那个东西,给你点提示,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赤身裸体……”
“妈的范琳琳。”
易安安本来举着的拳头是要落在我身上的,只是,我下面的话,让她一拳锤在了墙上。
“对了秦老师,你不知道吧,沈嘉的舅舅,要来了,因为呀,村子里有人在河边发现了沈嘉的尸体,还有人说,看见最后跟沈嘉说话的人,是你……”我看着秦白雪,“都说着五阴村里面,怪事儿不断,还说呀,因为余飞死了,他们的生意也不好做了,毕竟买卖人口的生意,是血钱,杀了多少人,就要偿多少人命,你说是不是,秦老师?!”
“周雯渔,谁告诉你这些的?”
秦白雪听到了我的话,脸色一白。
我笑了:“谁告诉我这些的,那可多了去了,但是呢,他们跟我说,不一定跟染西风说,我就不一定了,我可以跟你说,也可以跟染西风说,说真的,染西风真是一个好好学长,帅气阳光,也不知道他知道自己的妈妈是你这样的,会怎么对你呢?!”
我笑着看了一下秦白雪,对她眨了眨眼睛。
我身上很痛。
但是我不能把我软弱的一面展现出来。
对秦白雪这样的人,对易安安这样的人,她们狡诈狠辣,我就要比她们更甚。
“周雯渔,你威胁我?”
秦白雪终于弄明白了我的意图了。
她不可思议的瞪着我,“你竟然敢威胁我?”
“秦老师,瞧你这话说的,我就是威胁你呀,我为啥不敢威胁你,你有把柄在我身上呀,随便拿出来一桩,就能够让你身败名裂!不信,我们试试?”
我对秦白雪笑了一下,“比起我,你有孩子,有地位,有金钱,你有的东西可真多呢,多到让人眼红,让人,想要毁掉。”
“周雯渔,你。你,你怎么敢……”
秦白雪一直在重复我怎么敢。
但是她不知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呢。
就算只是为了活下去,我也要做个什么都敢做的人。
“我就是敢呀,秦老师,是不是很有趣,小绵羊变成小野豹了,咬你一口,你说你疼不疼?”我伸手捏了一下秦白雪的手臂,狠狠的一把,只是为了偿还她之前给我的按一耳光,“我说,你以后对我还是客气一点,免得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把你的事情告诉了染西风,我看染西风跟你关系不是很好呀,我觉得,你应该是不介意他再恨你一点吧?”
“不要,不要告诉西风,不要。”
秦白雪突然怂了。说话的语气都软了下来。
我看着她,笑得灿烂。
没说话,我什么都不想说。
沉默,是给这两个人沉默的时间。
果真。易安安沉默之后,拉了一把秦白雪。
“周雯渔,你最好保佑你自己不要有什么把柄落在我们手里。”
易安安警告一句之后,拉着秦白雪下楼。
也不知道是不是秦白雪情绪过于崩溃还是怎么的,下楼的时候一个踩空,竟然直接从楼梯顶上掉到了下面。
她发出了惨叫,摔得头破血流。
我看到了阶梯那个地方出现了一块水渍,知道了,是沈嘉。
“秦老师,不要太激动呀,摔死了,可就完了。”
我站在楼梯上,看着摔破头的秦白雪,冷笑。
秦白雪坐在地上,抬眸看着我的时候,那双眼睛露出来的眼神,狠毒,又恐惧。
见到她在看我,我从兜里摸出来了那半块沈嘉的玉佩,在手里晃了晃,确保她看到了之后,收好玉佩转身就走。
身后,秦白雪的哀嚎声传来。很是惨烈。
以及易安安的低声怒骂,都不绝于耳。
我回到房间里面,关门,这才像是虚脱了一样的坐在了地上。
刚才虽然累,但是,真是爽。
我心中冷笑,秦白雪跟易安安估计也没想到,自己还有今天吧!
其实范琳琳那个,我根本就是胡说的。
我只是大胆的赌了一把,没想到,赌对了!
而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道脚步声。
紧接着,有敲门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