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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凌府楼台下的街道,被红色的布条围出一块空地。
抛绣球时刻未到,但布条内却已人满冯患。夹杂在人群中的风逍遥,发现周围的人群不时交头接耳地谈论着,经他仔细一听,方知大伙全冲着金元宝而来。
没一个是页心想娶凌飘飘为妻。
虽说风逍遥自个儿也是如此,不能指责他人的不是,可他却不会同那些人一般来嘲笑凌飘飘。基本上.他是同情她的。
街道不大,人潮又不时在推挤,风逍遥只好找个不受干扰的角落蹲下来,他在等确定是否有金元宝可领。
美女照旧停在他的肩上,一双无神的眼眸半阖着,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现下是它的午休时刻,通常时间~到,它会很自然的想睡觉,今天自然也不会例外。
但是,就在美女刚沉人梦乡之际,抛绣球的时刻也到了。
时刻一到,凌飘飘的身影紧随而至,她头盖红布巾,低垂着头,在两名、丫环的扶持下步上楼台。而她的出现,也马上引起台下一片躁动。
这会儿楼台上,六张太师椅一字排开,上面除了坐着凌老爷和他的四位夫人之外,还为凌飘飘留了一个位子。
见女儿准时现身,凌老爷跟着走向前,牵起飘飘的手走到楼台前端,对着台下的群众喊话。
“首先,凌某要在此感谢各位特地从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参加小女的抛绣球招亲大会。凌某知道近一年来,外界流传不少有关小女的传闻,那些传言是真是假,不是我凌某人一句话所能推翻的。所以,今儿个我想藉由小女的抛绣球招亲大会。请各位做个见证。
待会儿小女会掀开头巾,让各位一睹她真实的容貌,相信届时各位可凭亲眼所见,断定传言真假。”
他歇口气,再道:“还有,待会儿接到绣球之人,只要能让绣球在手中停留至数到五,那么,他就是我凌某的女婿。另外没接到绣球的,也不必懊恼,今儿个凌某为了感谢各位的参与,将赠在场的各位,每人一锭一两重的金元宝。凡来此参加盛会之人,在大会完毕后,皆可向福总管领取”
冲着凌老爷最后这句话,台下掌声如雷。
不过,凌老爷为了以防万一,临时又加了一条但书“各位请听凌某往下说,要是绣球未被人接住之前先落了地,那么,各位的一两金子,可就得缩减为一文钱罗!”
一两金元宝和一文钱的差距有如天地之别,在凌老爷的话落后,台下的群众也跟着嘘声抗议。
这步棋高呀!达飘飘都不得不佩服她爹。
凌老爷不理众人的反应,迳在女儿耳边问:“乖女儿,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等爹一回座位,女儿马上开始。”有她爹在身边,她怎么“露脸”?
“好,爹马上回位子!”才跨前一步,凌老爷又忙着转身交代:“记得揭开头巾之后,要尽量展现你甜美的笑容,知道吗?”
“爹,您别担心,女儿知道怎么做。”她绝对会笑得“灿烂如花”就怕她的笑容会吓坏台下的人。
凌老爷一回座位,飘飘随即藉由头巾下方的空隙,偷偷往楼台下瞧去,在衡量出她所站的位置,足够让楼台下那些人看清她的面貌,这才掀开头巾朝底下的人群咧子邙笑。
刹那问,台下起了一阵哗然,紧接着全体摔倒!
这会儿凌飘飘的外貌,除了没传言中的朝天鼻和暴牙以外,其余如血盆大斗鸡眼、麻子脸,这些可都是一应俱全。而从她那张笑开了的嘴里,可清楚瞧见她缺了两颗门牙,这就难怪众人全被她的相貌给震倒了!
而能收到如此“震撼”人心的效果,得归功于飘飘的智慧和巧手,她先在两腮涂上红红的脂粉,然后点上一脸的麻子,接着将胭脂染出唇线使嘴型加大,再把涂上墨汁的纸张,剪成牙状黏贴到门牙上,让远观者误以佑她没门牙。至于斗鸡眼,则是天性顽皮的她早就学会的小把戏,要她随时做出斗鸡眼,可是一点也不难。
还好台下的震惊举动,让看不到飘飘正面的人,老爷解读成,大家是因他女儿的美貌而“倾倒”才教飘飘能继续“装”下去。
现下的凌飘飘,竭尽所能表现出十三点的模式,她一边摆臂摇首,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绣球,不时让那对斗鸡眼,朝台下的男人抛呀抛的。如此夸张地舞秀一番,最后才甘心将绣球往下抛。
绣球丢出手,她随之盖回头巾,安稳地坐回她的位子。在她这般“作践”自己之后,她相信不会有人敢去接那颗球了。
可不是吗?原先那些有关她容貌以外的传言,已够教人心惊胆跳,如今再一睹她的卢山真面目,还有谁敢接那颗球呢?她那副尊容,即使是不迷信、不担心被克的男人,也会被她的容貌吓坏,不是吗?
于是,绣球自离开飘飘的手中之后,始终没人敢去接它,但为了那锭金元宝,也没人舍得让它落地,就这样,球在空中被人抛来抛去。
凌老爷发现球到哪里,人潮就避往相反的方向,摆明大家都在躲那颗绣球,急得凌老爷坐立难安,视线也跟着绣球忽左忽右、忽上忽下。
眼看大伙人因躲避绣球,如海浪般地涌过来、涌过去,教蹲在人群后面的风逍遥看花了眼,干脆闭上眼睛睡上一觉。
说不定一觉醒来后,就有元宝可领,想着,他跟着调好坐姿,身子舒服地靠在背面的墙上,当真“就地”睡了起来。
饼没多久,不知道是谁不小心打到美女把它吵起来,总之它一张眼,就看见一颗红色的球在它面前晃来晃去。
罢睡醒的美女,迷迷糊糊地不解周围状况,当大伙人是在玩抢球的游戏,更以为它师兄抢不过人家,所以坐下来睡觉。当下心想,师兄老说它是笨鸟先飞。
是它能替师兄抢到球,不正好可以让自己扬眉吐气吗?
等它立功之后,看师兄还骂不骂它是笨鸟。
很有自信地想完后,它跟着振翅飞向那颗绣球.然后一个张口,髦不费力地衔住它。刹那间,众人如同中了定身术似的,一个个全呆愣住了。
不知道“鸟”抢到球,算不算数?这是大家的疑问。
不过,这个怀疑并没有停留在大家的脑里很久。
因为接下来他们看见美女衔着球,飞到风逍遥的身边.将球扔进他的怀里。
炳!哈!终于找到一个替死鬼了!这是大家的心声。
吵醒他,一伙人小声数着:一、二、三、四、五
数到五了,全体参与抛绣球的未婚男子们松了口大气。
美女不知自己给师兄找来麻烦,还兴高彩烈地大喊:“师兄,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风逍遥被美女的叫声吵醒,正想开口骂它吵了他的眠,突然发现他的身边围着一伙人,而那些人的视线全落在他的胸前,不由得他也循着他们的目光看去。
呵!这一看,险些教他吓破胆。
懊死!绣球怎会跑到他的怀里。
还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众人已向他围拢过来,指着他说:“哦你接到球了!”
“大家误会了,实在是他有口难辩。
是什么呀?好不容易有人“挺身而出”接住那颗球,就算他现在说破了嘴,也不会有人帮他的!
这时候人丛中冒出一名年轻人,带着幸灾乐祸的嘴脸朝他说:“公子一表人才,凌老爷的女婿你是当之无愧呀!”
“是呀!是呀!”众人附议。
风逍遥站起身,赶紧丢掉手中的球。“球不是我接的!”
球丢掉就能算了吗?有上百个人证,他想赖都赖不掉。
那人又道:“方才这么多人看见你接住绣球,怎不是你呢?我看即使你现在把球吃进肚子也没用!”
事实俱在,风逍遥百口莫辩。这时,一名仆人装扮的年轻人拨开人群,来到他的面前。
“公子,我家老爷命小的带您进府详谈,请!”
风逍遥刚要开口解释,没想到一堆人不由分说地硬将他高高抬起,强行呼拥着他进凌府。
唉!现下他只能怪自己,干嘛贪那锭元宝,跑来跟人家凑热闹呢?可恶!是谁胆大包天,居然敢去接那颗绣球?
飘飘气翻了。“夏儿,你看清楚接到绣球的人是谁了吗?”
“小姐,夏儿看清楚了。那个男人身边带了只鹦鹉,如果夏儿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就是那天在酒楼和小姐唱反调的那个男人!”
“是他!”飘飘讶然。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这什么在看到她的模样之后愿意娶她呢?
会是那天在白府被他识破身分了?
不可能!知道她是女人,不代表知道她就是凌飘飘,再说他也没见过凌飘飘的真面目,又怎会知道她是谁?何况他并没有拆下她的胡子,不是吗?
飘飘疑惑极了。“夏儿,你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吗?”
夏儿想了一下,回道:“好像叫风逍遥”
逍遥?哼!名字既然取得这么潇洒,又何必要个妻子来碍手碍脚呢?
飘飘心里冷嗤着。“那他人呢?”
“已经被请进府里,现在正和老爷在大厅交谈。”
夏儿才说完,阿牛跟着在房门外传话。
“小姐,老爷命小的带您去大厅和姑爷见面”
泵爷?她说过要嫁他了吗?
“去!去说我谁也不见!”飘飘生气不悦地吼着。
阿牛语带无辜的道:“小姐别发火,阿牛不过是替老爷传口信罢了!小姐,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飘飘凝思了会儿,接着说:“好,要我跟他见面也行!你现在就去告诉我爹,说我要跟风逍遥单独会面,我爹要是不答应,那我就谁都不见。”
“是的,阿牛这就跟老爷说去!”阿牛覆命去。
想她凌飘飘是何许人,会这么快就认输?
她答应跟风逍遥儿面,自然是想到吓退风逍遥的办法罗!
哇!世上怎会有女人长成这副德行。
风逍遥被眼前凌飘飘的模样,吓得说不出话来。
方才在楼台下,他因蹲着的关系没看仔细,可这会儿面对面,他想不看清楚都不行,原来她真如传言般丑!
“飘飘,见过风公子”她拿条手绢,半掩着嘴,可一开口,那两颗黑门牙若隐若现,迅速得是容易给人缺门牙的感觉。
呵,说话还结巴呢!
唉!人丑就已经够可怜了,偏偏老天还让她连话都说不好。
想着,他竟也起了悲悯之心。“风逍遥见过凌小姐!”
“风公子客气了”也还好她装作吃,要不她的声音很可能被风逍遥认出来。
方才凌老爷不听他解释,硬要把女儿嫁给他,着实令风逍遥很苦恼。如今凌飘飘要求与他单独会面,例不失同她说明原委的好机会,说不定她是个明事理的千金小姐,不会为难他这种一无所有的小人物,不是吗?
可就在风逍遥正要开口时,美女却毫无预警地抢先叫出声说。
“丑女人!妖怪!妖怪!”闻声风逍遥忙不迭地喝住它:“你给我住口!”接着压低声音警告:“你要是再叫一句,我马上把你的嘴绑起来!”
它给他惹的祸还不够多吗?要不是拜它所赐,他早领着金元宝上路了,哪还需要站在这里等着向人家解释?而它居然还敢在这里大呼小叫,万一惹恼凌飘飘,他怎么同她商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鸟!回头要不将它关进鸟笼,绑住它的鸟嘴,从此他就倒着走!
“连小鸟都嫌我丑,你也这么飘飘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没这回事,凌小姐误会了!都怪我师父不好,什么话不好教,就偏教它说这几句话,害它逢人就叫丑女人、妖怪。它不是针对你,请凌小姐别生气!”
飘飘不是头一次与美女说话,自然明白风逍遥在骗她,但写了不让他起疑,她只能将他的话当页。“抱歉是我误会了
“在下有一事想说明,可否请凌小姐给在下一点时间,好详细解释清楚。”
看他还想耍什么花招。“您请说”
“其实真正夺下绣球的人不是在下,而是在下所饲养的鸟”他开始细说从头。
原来是那只鸟把球扔给他,而非他主动去接那个球,哈天底下居然有这种事?该说他倒楣上足是幸运呢?
看他急欲说明真相,显然无意攀这门亲事,要真如此,不正合她意吗?
不过,话虽如此,可也不能轻易放过他,至少得戏弄他一番,好消她一肚子气,顺便报日前在白府被他侵犯的仇!
“风公子的善心,不会要我嫁那只
“当然不是!只不过,在下也无法娶你就是。”
“鸟什么?”她红着眼。“我知道,你
嫌我长得丑,又有口吃是不是?”
只见风逍遥急得挥着手,摇着头说:“不是!不是!不是这样。”
“要不那我们就择期成婚礼”
“不行呀!”虽然他不是个以貌取人之人,可也不愿就此莫名其妙地接受一桩婚姻呀!当风逍遥急出了汗,苦恼地抓着头:“哎呀!这教我怎么说呢?”
瞧他那副心焦的模样,真是好玩,飘飘在心里偷笑。
“风公子若不娶我,我要以何面见人?我看我只有死了”她作势往墙上撞。
风逍遥见状,赶紧伸开双臂,挡在她面前。“千万不可!”他委婉地安抚着:“凌小姐,你贤淑、端庄,又有这么好的家世,不知有多少人想娶你为妻,你丁万别想不开才好。”他可不想因此被当成罪人。
好个口是心非的伪君子!飘飘对他那套说词十分不以为然。“我要真有这么好,你为何不娶我?”
“实不相瞒,在下正要前往京城寻亲,在未找到亲人之前,我是不会与任何人成婚,希望凌小姐明白在下的苦衷?”
“这只是你的推托之辞我不信”
“在下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凌小姐成全。”
“不管,你要走也得先跟我拜完堂才行”
“在下该说的话全说了,请凌小姐别再为难在下,要是她不信,多说也无益,不如就此告辞,以防她再纠缠。“在下确实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此逗留,请凌小姐见谅!告辞。
想溜?嘿!嘿!没那么容易。
“别走呀!相公她扯住他的手。
“凌小姐,你别强人所难呀!”他不敢动粗,只是很有礼貌的拨开她的手,但这一拨,却也教他发现到她的手腕上有个眼熟的红痣。
“你,”还来不及问出口,两人同时听到脚步声朝他们这里走来,跟着不约而同地对望一眼,一致猜想来人铁定是凌老爷。
惨了!若让爹看见她现下的模样,准会坏了她精心设计的骗局,不玩了,是见好就收,要不,在这个节骨眼上前功尽弃,她不被呕死才怪。
然而,也许是紧张的关系,抑或是时间紧迫的缘故,飘飘竟忘了自己是个有口吃的人,口齿清晰地边说边推他到窗口。
“我是个明理的人,我不会怪你,你快走吧!”
这突来的变化,搞得风逍遥一头雾水。
“你从这里出去,就可以找到后门”说着,她开了窗,强迫他跳窗,最后还好心提醒他“记住,下次别再自投罗网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莫名其妙!
鸡初啼,天还蒙蒙亮,凌府上下仍处于一片睡梦中。这时候,一身男人装扮的凌飘飘,正拎着包袱从凌府的后门溜出来
再过三天便是她的相亲大会,她不溜行吗?
原以为走了风逍遥,她父亲不会再要她嫁人,没想到他更突发异想,竟然广发请帖,邀请全襄阳城符合标准的未婚男子来凌府作客,这时她非但要以真面目示人,还得从中挑选出一位夫婿。如今她父亲是吃了秤铊铁了心,非把她嫁出不可,能教她不逃吗?
她想清楚了,既然爹是因为悟山道长的一席话而要她嫁人,不如待她过了生辰再回家。这时只要爹看她安然无恙,便不会再相信那些无稽之谈,硬要她嫁人了,这也是她离家出走的原因。
但,世界如此之大,她该上哪儿去呢?
未知的命运,就交给老天安排吧!
飘飘从地上拾起一根枯树枝,决定以有岔的那一头来决定她今后的方向。于是她举起树枝朝天参拜一番,接着往地上丢去。
朝北,好,那就往北走吧!
依依不舍地看了眼住了将近十九年的宅子,飘飘想到双亲可能因她的出走而伤心,不禁潸然泪下。
爹、娘。
请恕女儿不孝,需离心冬一段日子,倘若日后能安全归来,做个听话的乖女儿。
凌飘飘告诉自己,两个多月后,她一定会让自己活着回到家里。
襄阳城外的近郊有间草棚,棚子外挂了个写着“茶”字的木板,风一吹,那块木牌跟着晃荡起来,很明显地,那是间专供过往商旅休憩的茶棚。
凌飘飘深怕被父亲追回,出了城门就马不停蹄地赶路,直到看见这间茶棚,才意识到自己的饥渴,旋即朝茶棚进去,殊不知她一身富家公子装扮,已引来茶棚里两名歹徒的觊觎。
由于饥肠辘辘,凌飘飘一坐定,随即点了几个包子吃了起来,对于茶棚里的那两道窥视目光毫无所觉。
飘飘填饱肚子,跟着从包袱里取出一个钱袋。而这时候茶棚里的那两名歹徒,马上交换眼色,眼神像似在说:“瞧!肥羊上门了。”
飘飘付完帐,接着将钱塞回包袱走出茶棚。
没走多远,霍地,她听到身后有着混乱而又急促的脚步声,正想回头一探究竟,未料却与后方来人撞个正着。
“你瞎了眼吗?干啥有路不走,偏要撞我?”后面的男子恶形恶状,此人正是刚刚在茶棚里的两名歹徒之一,名唤李定。
冒失鬼,是你撞上来,又不是我撞你,凶什么凶!飘飘心里虽是这么想,但出门在外,凡事以和为贵,她也不想与他争论,只好自认倒楣,赔罪了事。
“对不起,在下不知身后有人,一时收不住脚”
李定大手一挥,语带凶狠道:“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吗?”
呵!敢情他以为她好欺负,硬要得寸进尺?
飘飘的怒火蓄势待发。“那你想要怎样?”
李定横眉一扬。“跪下来跟我道歉!”
向他下跪?他以为他是谁呀?
她是懒得理他,不是怕他耶!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准被他当成病猫。
想着,她跨起马步,架式十足地放话。“要本小、小爷下跪,除非你打得赢我!不怕死的,尽管放马过来没关系。”
“打就打,我还怕你不成!”说着,李定折起了衣袖。
但是,当他二人正要开打之际,突然从旁冒出一名男子,急急出声阻止。
“住手!”来者名唤李通,他是李定的大哥。刚才就是他与李定在茶棚里。
“大哥,你来得正好,方才”
李通不让他把话说完。“住口,方才的事我看得一清二楚,明明是你不对在先,你可不要恶人先告状?”
炳!总算有人站出来替她主持公道。
飘飘不明其中诡计,擞谠李通的明察秋毫感激莫名。
“大哥,咱们是亲兄弟,你怎么可以胳臂往外弯,明明是他
“你别胡闹了,快跟这位公子道歉!”
“要我道歉,休想。”
“好,既然你这么不受教,我只好代死去的爹、娘教训你!”话落,李通的拳头即飞向李定,接着二人便扭打了起来。
虽说有人替她教训那个狂妄之徒是好事,但飘飘还是不愿见他们兄弟俩因她而相残,使她不得不开口制止。
“算了,别打了!”可惜他二人并未将她的话听进去,照旧扭打着。
眼看二人没要分开的迹象,飘飘追不得已出手拉开他们“我说别打了,你们听到没有?”
“不,让我教训、教训他!”李通气喘咻咻,作势要冲上前。
而李定也不甘示弱地握紧双手说:“你别以为自个儿是大哥,就想教训人,我才不吃你这一套!”再指着飘飘的鼻子骂:“臭小子!别想我大哥帮你,我就算了。”
简直不可理喻!飘飘的火气被他挑了起来“你到底想怎样?”
“你跟我单打独斗!我赢了,你下跪跟我赔个不是,要你赢了,我也一样跟你下跪赔不是。怎样,有没有胆子跟我比试?”
“你可说话算话?”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跪地求饶。
李通假意劝道:“小兄弟,你看起来这么瘦小,肯定不是舍弟的对手,我看还是由我来教训他吧!”
“兄台请放心!小弟自幼练了些拳脚功夫,相信拿来对付令弟绰绰有余。”
“都是我教弟无方,才会教出这么一个无理取闹的弟弟出来”重重叹口气,再道:“好吧!那就请你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他会不会就此改过自新!来,我替你拿着行李,你好施展身手。”
“那就麻烦你了!”飘飘不疑有他,依言将肩上的包袱交给他。
“来吧!”李定挑地挥舞着拳头。“看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话落,飘飘与李定也开始打了起来。
别看飘飘个头娇小,她可是真有两下子,一出手便打得李定招架不住,显而易见的,李定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而飘飘当初就是仗着自个儿有点能耐,才敢独自一人离家在外。
片刻后,李定被飘飘打得鼻青脸肿、声声求饶。
“小的知错了,少侠请饶命!”还好他们是用计没用硬抢的,要不然这会儿吃大亏的,准是他们兄弟俩,李定心里想着。
“饶你可以,不过今后你得听从令兄的教诲,不可再随意同人动粗,亦不准对兄长出言不逊,知不知道?”
“少侠肯手下留情,你还不快磕头认错?”李通暗中对李定眨眼,示意他东西已到手,要他赶紧把戏了结。
李定接收到李通的暗示,马上跪地忏悔道:“我错了!大哥教训得对,是我太无理取闹了!这一切都是我的不对,请少侠原谅!”
能让顽劣的李定悔过,飘飘开心得不得了,根本没去细想这中间有何不妥之处。“算了,只要能看见你们兄弟和睦相处,我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你起来吧!”
见计划得逞,李通不敢再拖延下去,当即将包袱交还给飘飘,接着向她告辞,然后带着怀中重重的钱袋速速离去。
而始终未察觉到自己的钱袋被人盗走的飘飘,在他们走后,也跟着继续往前赶路。
劈哩啪啦黄昏的一场雷阵雨,来得既凶猛又突然。
走在路上的风逍遥,被这场突来的大雨淋了一身湿.最后只好就近躲入一间荒废的土地庙。
由于庙龄过高,又长年失于管理,以致残破不堪。
风逍遥一进庙内发现屋外下大雨,屋里下小雨的景象。
也还好拜长年失修之赐,庙中随处可见腐败的梁柱,刚好可借他利用。
没多久,他便用那些朽木起火烤干身上的湿衣衫,然后将一只鸟笼拎到火边,再掀开罩在笼外的黑布,让笼中的美女得以重见天日。这会儿风逍遥是说到做到,不仅将它关入鸟笼”绑上它的嘴,让它再也出不了声。
可怜的美女,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师兄在它抢到绣球之后,非但没奖赏它,反让它受这种不人道的惩罚?
现下它被封了口出不了声,只能以憎恨的眼神瞪着师兄,来个无声的抗议。
风逍遥被它这么一瞪,只好打开鸟笼,解下它嘴上的麻绳,放它出来活动活动,免得被指责,说他虐待它。
“我知道你在气我这样对待你,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教你多事给我惹麻烦呢?其实我把你的嘴绑起来、让你住鸟笼,是不想你再闯祸,你明不明白?”为了表示他“善良”的一面,风逍遥拾了块破瓦片,盛了些雨水拿到它面前。
“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哼!”它耍个性,冷哼一声后别开脸,拒绝他的好意。
“我把水放在地上,喝不喝随你。”
“谁希罕!我不理你!”美女把头仰得高高的,明白告知在与他斗气。
“不理我最好,少了你的声音,我刚好可以安静地睡个好觉!”说完话,他跟着闭上双眼。
美女见状暴跳如雷。“可恶!你是坏人!我讨厌你!偏要吵你!不准你睡!起来说话!坏人!”它叽哩呱啦地叫嚷着不让他睡觉。
坏人?他要是坏人,早拿它去换大把白花花的银子享用,又岂会留它下来闯祸呢?近来他的火气很大,它最好别惹火他。“识相的活,就趁早闭嘴!”他话里警告的意味很浓。
“偏要说,要你管,你是坏人。”
见美女无意歇口,风逍遥也火起来。“既然你要我把你的嘴绑起来才愿意住嘴,那我只好成全你了。”
就这样,美女再度被风逍遥封了口关进鸟笼里。
这一刻雨势仍是猛烈,很明显还会持续下着,今风逍遥不得不做在此暂住一宿的打算。于是他为自己清理出一块干燥的地面,这些被人丢弃在庙里的干稻草,当是今晚的睡床。
一切就绪后,他舒服地躺在草堆上,望着前面跳动的红色火光,不禁想起凌飘飘手腕上那颗红痣。他可不相信这世上会有如此凑巧之事。两个女人,同一只手、同个位置,有着一模一样的红痣?杀了他都不信她们二人之间没有关系。如果没猜错的话,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但这么一来,他所见到的凌飘飘,也不会是真实的面貌罗?
要真是这样,那她这么做的用意何在?
试问世问女子,不都竭尽所能的想美化自己的容貌,又岂会将自己丑化到那种令人退避三舍的地步?还有,据他后来所知,悟海道长上白府的目的,是要白老爷放弃迎娶凌飘飘进门的念头,倘若假道长就是凌飘飘,他便无法理解她为何要捏造那些话,来阻挠自己与白晋然的婚事呢?
依他侧面了解,白家虽没凌家的财大势大,可怎么说在襄阳也算是有点名望的大户人家。况且白晋然人品高、相貌堂堂,配她凌飘飘并无不当,她又为何要拒婚呢?这些疑问实在令风逍遥百思莫解。
就在这时候,一名全身湿透的男子,急急忙忙地闯进来。
凌飘飘本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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