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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边又无端的暴躁,脸色沉沉的模样,就是连翠枝都不敢开口分毫。
直到进了屋子,小曲子眼尖的看到富灵阿手里紧攥着个陌生的香囊,张子清脑海中那隐约的有些衔接不上的地方,电光一闪间游离的两点陡然核对上!
急喝令小曲子将香囊拿远些,果不其然,盘腿而坐凝了片刻的气,由着那股暴躁的气息顺着经脉慢慢导出体/外,心情就慢慢恢复平静了下来。
思绪一旦回炉,张子清就收了势,脸色莫名的回想着今早发生的种种,越想就越有种庆幸中夹杂着淡淡遗憾的矛盾夹杂的情绪,因为回忆当时情景,她清晰的明了自个当时的想法,她本是欲将那沉重的木椅径直砸向那乌雅氏的脑门的。可能是打怪打习惯了,这一动作简直就是她的下意识行为。要不是最后一刻理智强压了突然暴起的冲动情感,怕是那乌雅氏早已脑袋开花挺尸当场,说不准到那时她还会下意识的跑过去巴拉巴拉找脑核。或许该庆幸的不是她,而是那个至今还留有命在的乌雅氏,要不是那刻她尚余有一分理智,那位此刻焉有命在?连死都不是个囫囵的。
为证实自个猜测,张子清让小曲子掩着鼻子将那香囊拿了过来,果然,这厢一靠近,她心中的暴虐感再次升腾,恨不得能将那乌雅氏再拎回来痛打一顿。
怪不得,怪不得。
张子清一丝恍然一丝咬牙,以她谨慎的性子,即便痛打乌雅氏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她断不会光天化日之下做出给自个公然招祸的事,却原来是这玩意作祟。
若不是昨个晚精神力耗损过度,她也不会被这玩意趁虚而入。
让小曲子用布包着快速送与四爷那,她记得当时所坐的位置,左右两侧分别是福晋和武氏,至于富灵阿手里那加了料的香囊,究竟是从哪个身上无意间拿的,还是究竟是哪个趁她不备强塞给富灵阿的,就有待考察了。
想起这香囊极有可能被富灵阿握在手里把玩了好一阵,张子清就不由得心惊肉跳,让人端来了木桶倒了温水,令小曲子他们出去守门,然后张子清就悄悄舀了半勺子温泉水于桶中,主要是因为她怕空间里的温泉水作用太大,因为自那次她凝气决升四阶起,她的温泉水竟也有了洗精伐髓的作用。怕小孩子承受不住,因而没敢多放。脱了富灵阿的衣服,将她整个泡在稀释了的温泉水中,果不其然,才一会的功夫,富灵阿的周身就噌噌的冒出了不少黑垢,而富灵阿那紧拧在一起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抑郁着的脸色也逐渐缓了下来。
张子清心惊肉跳的搓洗着,心想她得赶快点升级,让那空间再长些能量果,她得多给富灵阿准备些防护措施,在这步步惊心步步陷阱的皇子后院里,即便她再小心也总会有让他人见缝插针的地方,毕竟她只是一个人,老虎再强也有打盹的时候。
四爷找来了刘太医,毕竟刘太医对医书涉猎广泛,多年来潜心钻研药理,甚有心得,于这方面怕整个太医院都无人能出其右。
虽然这香囊里面的乾坤不知被何等高人做了手脚,竟处理的无色无味,而且里面装有的干花也极有可能干扰到判断,可刘太医耸了鼻子这么一闻,顷刻间脸色就变了,他绝不会感觉错,这香囊绝对是用阿芙蓉泡过的。
阿芙蓉四爷虽从未见过,但又如何能没听说过?西域那等偏僻地方盛产的害人玩意,听说仅著一点就能让人产生幻觉,将情绪能瞬间放大十倍甚至百倍,发作之时哪里还有理智可言,只是依着本能行事,事后却能一无所知,恍然如场梦。
平静了许久的后院又要开始不安分的瞎闹腾了,四爷无疑是恼火加头大,想到那张氏是受那阿芙蓉所害才形式偏颇悖理,才稍微感到些许安慰,忽的一想又不对,既然这阿芙蓉能让人依着本能行事,莫不是拎着椅子砸人就是她的本能?一想至此,四爷的胸口的气就忽上忽下的急窜,瞧他后院这些女人,当着他的面个个都是纯良的,可各个内心里,瞧瞧,都在捣鼓着什么鬼东西!
这香囊的主人并不难查,是那武氏的,而武氏对她的香囊也没否认,只是要说起香囊里的乾坤,武氏是万万不认的。香囊是早些年做的,一直就压在箱子底下,这款式本不是她喜欢的,只是今个早伺候她的梅香突然上吐下泻,武氏就令梅香歇着让令一丫头景春伺候,不想这位丫头却是个粗手笨脚的,不小心弄坏了她平日佩戴的香囊,那丫头就在箱底拿出了这个香囊给武氏佩戴。武氏本是不喜的,可架不住要赶时间,索性也就凑合着带了。一直到回来时方发现这香囊不见了,本以为是路上遗失了,却不想怎的就落在三格格手里,想来是当时三格格觉得好玩就趁她不注意时攥在手里玩起来吧,而三格格向来手劲大,一时不察从她腰间直接将香囊拽过也是极有可能的。
四爷立刻令人去带景春上来,不想苏培盛这时候来报,那景春已经跳了井,捞上来时人已经气绝。
武氏脸色一白,跪在四爷的跟前指天发誓此事与自己绝无干系,四爷只是冷着脸不言语。看来他后院消停了一年半载的戏台子又要搭上了,他那些个女人再次要你方唱完我登场了,只是作为他的后院,他哪里还能有那个心情去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