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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惜在水边弯下.身,把手伸进溪水里,撩起些水花。
林天惜看着水中自己模糊的倒影,轻轻叹气:“小景,我总是怕自己会变老呢……”
方小景眨眨眼:“老有什么好怕的,人总是要老的……”
林天惜嘟嘟嘴:“可是老了会变丑的……小景,你不怕吗?”
“这有什么好怕的……”方小景摇头,“其实吧,我就算是老了,也会是个美老太婆……”
方小景走到溪水边,瘪起嘴,模仿没牙的老人,又用两只手在额头上推压,硬是挤出点皱纹来。
方小景低头看看溪水里面目模糊的倒影,极为自恋地道:“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我能肯定我将来老了之后一定会是个很美的美老太婆……”
方小景欣赏过自己的倒影,抬起头,向着林天惜道:“小夕,你放心,你长得这么美,将来老了也会是个美老太婆的……”
林天惜掩去眼中的失望之色,向着方小景一笑。
小景,如果你能告诉我你怕老,那该有多好。那样,我便能有办法一直把你留在我身边了……
方小景和林天惜两人在溪水边坐了一会儿,便转回去了。
见两人回来了,众人便上了马车,继续前进。
林天惜上了马车之后,便倚着窗一声不吭。
曼青觉得奇怪,轻声开口:“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林天惜轻叹一声:“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以前不开心的事……”
“曼青,我父亲野心极大,从少年时就期望着自己能有一统武林的一天,无奈林家在江湖中只是小门小派,连弟子都没有几个,没有势力帮助他成就野心。可是他的武功虽然不差,但是离真正的高手始终是差了太多,最多也只能算是小有名气的普通高手。这样的名气,想为林家多招揽几个弟子是可以的,想凭借武力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却是不可能。但他却总是不肯死心……”
林天惜又轻叹了一声:“我出生之后,他欣喜若狂,觉得有我这么个女儿在手,他还可以用别的法子来一统武林。我小的时候不明白他和娘为什么一定要那么严苛的要求我,为什么我不可以像别的孩子一样玩耍嬉闹,为什么我连一举一动都不能随意,甚至连哭和笑也不能随心所欲,又一定要逼我学那么多的东西……后来我长大一些,渐渐有些明了了他的心思。他是要将我养成个人人见了都移不开眼的美人,拿我去笼络江湖上各方的势力……”
“曼青,如果不是师父强行从林家带走我,我一定会按着他的计划,成为他手里一件好用的工具……”林天惜看着车窗外掠过的风景,轻轻地道:“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是我一直记得初见师父那天的情形。我正在院子里练琴,师父她穿着一件浅紫色的衫子落到我跟前,笑眯眯地跟我说‘小妹妹,听你的琴声我就知道你心里不快活。你拜我为师吧,我带你走,从此你便能自由自在的过你想要的日子……’我当时想也不想,就说好……”
“她上来抱了我就要走,仆人们上前阻止,我父亲闻迅而来,怒喝着要师父放下我。我当时很害怕,我怕师父会就此放下我,不带我走了,我从此便只能在父亲的禁锢下生活……可是师父理也不理,抱着我就往外走,我父亲来挡,被她直接一掌打飞出去……”林天惜回忆起当年的场景,唇角带上了一丝笑意,“师父把我带出林家,父亲也不敢让人知道我是被‘妖女’卢纤纤带走收作了徒弟,只是含糊的对外说我被一个世外高人看中,收作了徒弟带离了林家。”
“师父把我带回去,跟我说,一个人只要够强,便能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曼青,从那一刻起,我便立志要变得师父一样强,能和她一样自由自在,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什么……”
“小姐,你现在已经足够强了,你想做的事,这世上已经没有人能妨碍了你了。就算小姐你是想要一统江湖,也不会是难事……”
林天惜慵懒的用托着脸,微微一笑:“那我便试一试吧……当武林盟主似乎也是一件挺有趣的事……不过这事不能急,要慢慢筹划才好……”
另一辆马车上。
顾逢喜严肃地看着方小景:“大姐,小夕姑娘的身世很可怜的……我听曼青姐姐说,小夕姑娘的娘亲在生小夕姑娘的时候难产死了,后来小夕姑娘长到十岁的时候她爹也病死了。幸亏小夕姑娘家里世代经商,家底极厚,又有几个像曼青姐姐这样忠心的仆人,小夕姑娘这才安然长大……”
顾逢喜继续很严肃地看着方小景:“小夕姑娘这么可怜,大姐你一定要……”
方小景立刻便打断顾逢喜的话:“小喜我知道了,我会对小夕姑娘很好的!”
顾逢喜满意的点头。
江明月摸摸方小景的头:“小景,说话要算话!”
莫小米把缰绳交到唐辛手里,探头进来:“方小景,你要是敢欺负小夕姑娘,我可不答应……”
方小景不满地道:“你们干什么老怕我欺负小夕?你怎么就不怕她欺负我呢?”
莫小米、江明月、顾逢喜三人齐齐翻个白眼给方小景看。
莫小米代表大家开口:“可能吗?”
“……好吧,是不大可能……”方小景挠头,“可是你们也不用老是担心我会欺负她好不好,我方小景才不欺负弱女子呢,要想欺负人的话我大可以来欺负你们三个……”
方小景立刻接受到三道凌厉的眼神。
方小景赶紧向着三人露出甜甜的讨好的笑容。
莫小米想了想,悄声道:“方小景,你要是很想欺负人的话,你可以去欺负唐辛……”
莫小米话音才落,冷不防唐辛突然探头进来,不满的大声道:“小米,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太坏了!!”
莫小米想不到自己被唐辛抓个正着,顿时讪讪。
方小景、顾逢喜和江明月三个颤着肩膀偷笑。
慕容岚和严威进了衡阳城之后,便再也没有寻到刘川留下的记号。
慕容岚皱着眉向着严威道:“这是怎么回事?记号怎么突然就断了?”
严威也是皱着眉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衡阳城的几处城门我们都去过了,没看到他留下记号说离开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我去各处留些记号,我师弟要是看到了,应该马上就会来找我们……”
慕容岚皱着眉点头:“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