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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黄缎,桌子中间端放一座白玉鼎,也不知那鼎中放的什么;但闻香气扑鼻却不见有烟开出。这座广敞的大厅,虽然打扫的纤尘不染但却寂无一人。红衣小婢回过头来,扮了一个鬼脸,低声说道:“小姐就住在三搂上面。”她也不待徐元平回答,直向厅壁一角走去。

    徐元乎忽觉心中涌满了甚多委屈,恨不得掉头而去;但又想到金老二生死之事,只好按擦下胸中的愤怒,暗暗叹息一声,急步追了上去。但见那红衣小婢伸手在壁角一幅山水图下一拂,壁向忽然裂现一座暗门,便见楼梯藏在壁间。登上了十五层梯阶,眼前景物忽然一变,但见四壁一色白绫垂幔,倚窗处端坐那紫衣少女;虽然她是背向梯门,看不清楚她的面貌,但那熟悉的衣色,美丽的背影,徐光乎一眼之下,就看出了是谁。红衣小婢突然伸手扯扯徐元平的衣角,举手指指室中垂吊的一颗明彩。原来这房中未点灯光,室中垂吊着一颗胡桃大小的珠子,衬着四壁白绫,满室尽都是耀目的宝光。徐元平望了那珠子一眼,暗暗忖道:这大概就是夜明珠了。

    只听那红衣小婢娇脆声音,传入耳际道:“姑娘,姑娘他来了”她不知徐元平的姓名,姑娘了半天,仍然不知如何称叫,只好说他来了。

    那紫衣少女头也未转一下,但却似已知来人是谁,冷冷地答道:“知道啦,你下楼去吧!”

    红衣小婢年纪幼小,尚不知男女间情爱之事,犹豫了一下,道:“姑娘不要人侍候吗?”

    紫衣少女道:“不用啦!”

    红衣小姻才躬身一孔,转身下楼而去。徐元平望着那红衣小婢的背影消失之后,才缓缓转过身子,几度启唇欲言,但却不知如何开口才好,每每话到口中,重又咽了回去。这僵局持续有一刻工夫之久,那紫衣少女始终未回头望过一次。徐元平心中暗暗忖思道:这样僵持下去,也非长久之策。当下重重的咳了一声,问道:“姑娘有事吗?”

    紫衣少女冷冷答道:“是你自己要见我,我哪里有事。”

    徐元平又轻轻的咳了两声,道:“不错,不错,是在下要见!”娘。”紫衣少女道:

    “你要见我,可有事吗?”

    徐元平道:(,,)“在下有一点不情之求,不知姑娘是否应允?”

    紫衣少女的声音,忽然间变的十分温柔,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这楼上只有我们两个,纵然你说错了,也不要紧。”

    徐元平长长叹息一声,道:“姑娘这等宽宏大量,徐元平感激不尽”紫衣少女道:

    “不用客气啦”

    徐元平举起衣袖拂拭一下额上的汗水,道:“在下想求姑娘”只觉一股羞愤之气,泛上心头,再也接不下去。

    耳际间响起了那紫衣少女娇脆的笑声,道:“你怎么不说了,可是怕羞吗!我不是对你说过了,这楼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论你说什么,别人都听不到。”

    徐元平又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在下幼年父母早丧”

    紫衣少女道:“那当真是可怜,我妈妈也早死了,爹爹虽然异常疼我、惜我,但却无法使我忘去思念妈妈之心。”

    徐元平道:“我父亲生前有两位好友,一个把我从小抚养长大,视我如子,身兼恩师养父两职”

    紫衣少女始终背向着他也不知他话还未完,立时接口道:“那人真好心,你该好好的孝敬于他才对,他可有女儿吗?”

    徐元平道:“没有,他只在一个儿子。”

    紫衣少公道:“那你们定是情如手足了,不知他现在何处?”

    一句话触动了徐元平伤心往事.登时热泪滚滚而且道:“我那位师弟死了”紫衣少女似是受了徐元平的感染,声音也变的悲论起来,说道:“你别伤心啦,人死了难再复活,伤心也没有用。”徐元平突然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师父、师弟,都是为我而死,只要我能活在世上,定要替他们报此大仇”

    紫衣少女道:“你可是求我帮助给他们报仇吗?”

    徐元平道:“不是”

    紫衣少女转过身,星目中满蕴泪光,嘴角间泛现微傲的笑容,脸上神情极是奇异,晕生双颊,喜上眉梢,带三分紧张地问道:“只要是你求我,不论什么事,我都会答应够的”

    徐元平黯然叹息声:“迫:“求人之事,实叫人羞于出口不过不过”

    紫衣少女听他不过了老半天,仍然接不下去,忍不住的接口说道:“你慢慢的说吧!我会很耐心的等待你”徐元平骇然地道:“我师父、师弟为我而死,父亲早归道山,母亲虽然存亡不明,但想来死去成份甚大,这茫茫人世,我没有一个亲人”

    紫衣少女幽幽接道:“唉!你的际遇,当真是惨,听来就使人情不自禁生出怜悯之情。”

    徐元平忽然一标剑眉,说道中“因此在下不顾羞耻之心,求!”娘。”突然睑上一热,话头倏然中断。

    紫衣少女满脸期待之情,柔声说道:“你怎么又不说了,我妈妈死后,爹爹绝不会反对我,什么事,决说吧!”

    徐元平鼓足了勇气,道:“因此在下相求姑娘释放我世间仅有的一位尊长之辈,他是我父亲的结拜兄弟,也是我唯一的亲人。”

    紫衣少女忽然睁开双目,凝注在徐元平睑上,缓缓地问道:“你说的可是那位金老二吗?”

    徐元平道:“不错,敬望姑娘看在在下份上,放了他吧!”

    紫衣少女举起衣袖,拂拭一下脸上的泪水,缓缓点头,答道:“我答应作。”徐元平突然深深一揖,道:“姑娘量大如海,在下感激不尽。”

    紫衣少女缓缓转过身去,低声说:“你还有别的事吗?”

    徐元平道:“没有了。”

    紫衣少女突然站了起来,说道:“当真没有了?”

    徐元平沉吟了一阵,道:“没有。”

    紫衣少女道:“那你该走啦!”

    徐元平应了一声,转身向楼梯口处走去。

    走到梯口之时,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停下脚步,转过身子。

    那紫衣少女不知何时,又转了过来,四目接触,彼此都觉着心头一震,徐元平忙垂下了头,那紫衣少女却急急别过脸去,说道:“你怎么不走了。”

    徐元平道:“我又想起一件事来,再烦问姑娘一声。”

    紫衣少女道:“又是为了那金老二吗?”

    徐元平道:“姑娘虽然答应了我,但却未讲几时放他,”

    紫衣少女挥手说道:“今夜就放,你到在外等他吧”

    徐元平又抱拳一个长揖,道:“多谢姑娘盛情,日后如有机缘,定将酬报今日之恩!”

    紫衣少女怒道:“你还不快些走吗!罗嚷什么,我心中恨死你了。”徐元平果了一呆,转身下楼而去。

    二楼上广敞的大厅中,红漆圆桌旁,亭亭站着那红衣小婢。

    此女一派娇稚天真,一见徐元平,立时迎了上去,笑道:“小姐对你说的什么?”

    徐元平摇摇头道:“没有什么。”

    红衣小婢仍他看不出徐元平喜怒之情,轻轻叹息一声,道:“你很早就和我们小姐认识吗?”

    徐元平道:“不认识!”大步直向楼下走去。

    红衣小婢紧随身侧道:“那就奇怪了?”

    徐元平道:“奇怪什么?”

    红衣小婢道:“除了我和梅娘之外,小姐闺房之中,从来不许他人涉足,就是和我们庄主相见,也要在这二楼之上,不知何故她却要我带你到她闺房之中。”

    徐元平突然停下身来,仰脸望着屋顶,若有所悟的嗯了一声,又继续向楼下走去。这时,天色已到二更时分,一弯新月,高挂碧空,徐元平出了花丛,回首对那红衣小婢笑说道:“姑娘请留步!在下就此告辞。”

    红衣小婢微微一怔道:“你要到哪里去,不回那大厅中了?”

    徐元平道:“不回去啦!我要离开贵在。”

    红衣小婢一寻思,道:“我们在日之中,到处有人把守,你如何能走得了呢?”

    徐元个暗暗想道:“这话倒是不错,这庄院内的明卡暗桩,虽然未必拦得住我,但如动起手来,难免失了伤人,那时她如借故反悔,不肯释放金老二,事就难办了”

    那红衣小婢着他沉思不言,忽的展颇笑道:“这么吧!我送你走好了,全庄院的人,都知道我侍候小姐,我送你保险没有人敢出面拦阻。”

    她年幼无知,不懂厉害,觉得徐元平为人甚好,居然自作上张送他。徐元平略一沉吟,道:“这主意道是不错,只不知姑娘是否方便?”

    红衣小婢奇道:“有什么不方便呢?我送你到在外之后,立时回来就是。走吧,”

    徐元平默默无言,随在那红衣小碑之后,向前走去。她道路熟悉走的尽是捷径。

    沿途之上,果然无人拦阻,片刻工夫,到了一座竹林旁边。

    出了竹林,眼前是一片广大的草坪,红衣小解放开徐元平左腕,说道:“我要送你出来时,心中也不觉得什么,现在我忽然害怕起来,你快些走吧,我要回去了”

    也不待徐元平答话,回身奔入林中。徐元平望着那急奔入林的背影,心中泛起无比的恐慌和不安,忖道:如若她因送我而受到责罚,岂非让一个少女代我受过

    正在忖思之间,忽听一阵衣换飘风之声,起自身后。抬头望去,只见白发苍苍的梅娘,手策拐杖,屹立在月光下,满脸春风地说道:“孩子,你们谈的好吗?”

    徐元平道:“很好,她答应我”

    梅娘双目圆睁,神光闪烁,惊喜若狂地说:“这么容易!孩子,你真是世间第一幸运人,老身要向你恭喜了”

    徐元平呆了一呆,正待出言相询,梅娘已抢先说道:“看来我这双老眼,还不昏花”她自言自语,信然自得,缓缓抬起头来,望着月光,接道:“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情。现在,也可了去一桩心愿了”

    徐元平轻轻叹息一声,道:“老前辈”

    梅娘突然低下头来,双目神光如电,盯注在徐元平脸上,怒声问道:“你叹什么气,你得到世上第一美女倾心相爱,难道还不知足吗?”说来理直气壮,大有责备之意。

    徐元平道:“唉!老前辈误会了”

    梅娘一顿手中竹杖,怒道:“南海神奥只此一女,你如不能好好待她,让她受到半点委屈,你就别想活了。”

    徐元平心头大急,高声说道:“老前辈可否听晚辈把话说完?”忽听一阵步履之声,由竹林中传了出来,一个高大驼背之人背负一人,疾奔而出。

    此人来得甚快,一眨眼间,已到徐元平身前,放下背上之人,冷冷说道:“这人交给你了。”

    徐元平凝目瞧去,看那被驼子放下之人,正是金老二,顾不得再和梅娘讲话,急步奔了过去,扶他起来,说道:“叔叔”

    只感咽喉如物堵塞,竟是接不下去。

    金老二满眶热泪“孩子,苦了你啦!”

    徐元平拭一下脸上泪水,说道:“开好如若不能救出叔叔,平儿死了也难以瞩目。”

    梅娘急步走了过来,问道:“孩子,你刚才说她答应了你什么事?”

    徐元平道:“她答应释放我金叔父,果是言而有信,老前辈见着她时,请代我相谢一声,在下就此别过了。”深深一揖,背起金老二大步向前走去。

    梅娘怔了一怔,喝道:“站着。”

    徐元平停下脚步,回身说道:“老前辈有何教谕?”

    梅娘长长叹息了一声,侧目对那高大的驼背之人说:“你回庄去吧!”缓步走了上来,接道:“孩子,你们相见之后就没有谈过别的事吗?”

    徐元平道:“没有,我只求她释放我叔父,承她一回答应,怎敢再多相求?”背起金老二放步行去。

    梅浪望着他大步而去的背影,心中泛上来一股凄凉之感,暗暗叹道:“她生性好强,不论何等男人,从不稍假词色,这次受了这么大挫折,如何能受得了”

    想着,想着,心头火起,突然一顿手中竹杖,大声喝道:“给我站住。”抬头望去,徐元平已走的不知去向。原来她在低头沉思之时,徐元平已加快脚步而去。夜色中但闻回音响荡山谷,缭绕耳际,历久不绝。她呆呆的站了一阵,忽然想到该回去看看那紫衣少女了,时转身,奔回在院。她心中优急,疾奔如电,眨眼之间,已到花树环绕的高楼之下,急步冲入楼中,直向三楼赶去。只见那紫衣少女面窗而立,望着月色呆呆出神。梅娘一直走到她身旁尺许之处,她仍然挥无所觉似是正在想着一件沉重的心事。

    梅娘举起左手,轻拂着她垂在肩后的长发,柔声说:“孩子,你在想什么?”

    紫衣少女缓缓回过头来,满脸哀怨之情,幽幽说:“梅娘,我今年几岁了?”

    梅娘吃了一惊,暗道:“这孩子气疯了吗?”目中却十分慈爱地答道:“你怎么连自己的岁数也记不起了,今年十八岁啦!”

    紫衣少女缓缓举起左手,扶在窗门上,说道:“十八岁了,那该早嫁人了。”

    梅娘证了一怔,道:“什么?”

    紫衣少女一笑,道:“你叫什么!我将来总是要嫁给人家作婦妇啊!”梅娘黯然一叹,两行老泪顺腮而下,摇头说:“孩子,怎么啦”

    紫衣少女接道:“我很好,梅娘!不用担心。”

    梅娘道:“茫茫浊世,有谁能配娶你这个人间仙子。”

    紫衣少女摇头笑道:“我自己已经找到了,不用你们多费心啦!”

    梅娘讶然问道:“什么人?我怎么不知道呢?”

    紫衣少女道:“我爹爹不是说过么,我喜欢谁就嫁给谁,我爹爹都不管我,你还要管?”

    梅娘道:“孩子,我不是管你,只想问问是哪个有此福气。”

    紫衣少女格格大笑,道:“他有什么福气,谁娶了我,谁倒霉,我每天要和他大吵两场。”

    梅娘越肝越是惊心,暗暗忖道:“这孩子定是疯了,早些想法把她送回南海的好。”

    心念转动,低声说:“孩子,你今天很累了,早些睡觉吧。”

    紫衣少女摇头说道:“我要出去看月亮,你自己去睡吧。”

    梅娘道:“那怎么行,我陪你去。”

    紫衣少女笑道:“作陪我干什么?”

    梅娘道:“此时此地,你如何可以独自行动,中原武林上人物,大都聚集在洛阳附近,候机夺取‘南海奇书’,说不定这碧萝山庄外面,早已有很多武林人物在等候着机会了,你一个人万一遇上了什么凶险,如何能够应付?”

    紫衣少女道:“碧萝山庄四周,戒备森严,纵有人伺机庄外,也难入咱们庄中一步,我又不出庄外,怕什么?”

    梅娘叹息一声,正待开口,忽听一阵步履之声,那红衣小婢急步奔上楼来,躬身对那紫衣少女工利,道:“姑娘,庄主有要事,想见姑娘,值他叮嘱小婢,如若姑娘在熟睡中,就不要惊扰于你。”

    紫衣少女道:“他现在什么地方。”

    那红衣小牌道:“现在楼下等候。”

    紫衣少女道:“请他到二楼相见。”

    那红衣小婢应了一声,奔下楼去。

    紫衣少女同时望了梅娘一眼,笑道:“你还要跟我去么?”缓步向前走去。

    梅娘摇头叹道:“唉!顽皮的孩子,你越大就越不把我放在心上了。”只觉得心头一酸;热泪涌了出来,但她一瞪双目,硬把涌出的泪水忍住,不让它落下。

    要知梅娘从小把她带大,名虽主仆,实则情若母女,紫衣少女幼小之时,十分听话,今日连番使她难堪,不禁触动伤怀

    紫衣少女缓缓回过头来,奔到梅娘身旁,偎入她怀中说道:“梅娘,你生气了。”

    梅娘摇头说道:“老仆怎敢生小姐的气”这两句说的甚是凄凉,再也忍不住心头伤疼,泪水滚滚而下。

    紫衣少女举起衣袖,拂拭着她脸上泪水,黯然叹道:“我这几日,心中不乐,说话没轻没重,伤了你心”

    只觉一股气忿涌上心来,话未说完,人却伏在梅娘怀中大哭起来。

    她这一哭,情势大变,害得梅娘反来哄她。

    紫衣少女哭了一阵,心中似是畅快了不少,拭去脸上泪痕,扶住梅娘右肩,说道:“咱们下搂去吧!只怕大师兄早已在搂下等侯了。”

    广阔的大厅中间,站着那长髯垂胸,身着锦衣的大汉,他虽然等了很久,但神色间却毫无不耐之情。紫衣少女放开梅娘肩头,急步走了过来,微微一笑,说道:“有劳大师兄久候了。”

    那锦衣大汉恭恭敬敬地答道:“师妹今日已甚疲倦,小兄再来打扰,心中甚是不安。”

    紫衣少女道:“我一点也不觉累,大师兄有何教谕,尽管请说小妹洗耳恭听。”

    那锦衣大汉叹道:“师妹此来,旨在观赏风物,似是不宜卷入中原武林道上争霸漩涡之中,小兄斗胆替师妹回绝了神州一君易天行相晤之约”

    紫衣少文秀眉微颦接道:“易天行来过了吗?”

    那锦衣大汉道:“来过了,但已被小兄婉言谢绝。”

    紫衣少女默然不语,缓缓转过身去,走到窗前,抬头望着明月。那锦衣大汉望了梅娘一眼,追了过去,说道:“易无行为人,表面和善,内心阴险,(,,)看去他似置身武林中雄主争霸之外,其实处心积虑,贪求之心,比人更切,近日之中,风闻他派在某一门派中的伏桩,被人查出,业已引起武林中各大门派中首脑的疑虑,纷纷清整门户,追查门下弟子身世。

    如若传言不虚,易无行果真在各大门派伏有暗桩,在各大门派首脑人物细心追查之下,只怕难保不被查出,一旦被人查出,势必引起江湖上所有各大门户的围剿,易天行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难放武林间各大门户联手围剿之力。

    “他数十年来独行其事,不和别人来往,游侠江湖,博取善名,固然掩尽天下耳目,如愿以偿,身受当代黑白两道人物推崇敬爱,但因少和别人交往,甚少知交,一旦被人揭去伪善面目,势必四面楚歌。他对师妹百般依顺,只恐别具用心,想把咱们南海门拖入这场江湖恩怨之中,用作他挡箭牌。”

    紫衣少女缓缓转过头来,说道:“其人外貌伪和,一望即知。难道他还能骗过我吗?”

    锦衣大汉道:“师妹才智过人,世无其匹,小兄难及万一”

    紫衣少女忽然叹息一声,道:“唉,凡是见我之人,无不赞我聪明、美丽,可是过人的才智,绝世的容色,又有什么用呢?”

    那锦衣大汉一时之间,想不出她言中之意,但又不便置若同闻,干咳了两声,仍想不出该说什么。

    紫衣少女盈盈一笑,道:“大师兄,弥瞧我是不是真的美丽?是不是真的有过人的才智与绝世容色?”

    锦衣大汉道:“貌羞花月,容沉鱼雁,师妹当之无愧。至于才智确有过人之处。”

    紫衣少女忽的举起罗袖,掩住面孔,转过身去,低声说道:“由来红颜本薄命,何必有羞花之容,我要毁了这副美丽的容颜,也许就没有烦恼?”

    那锦衣大议如受重击一般,吓得向后退了一步道:“师妹受了什么委曲?”

    紫衣少女缓缓放下掩面罗袖,回过脸来说:“我很好。”

    锦衣大汉沉吟了良久,道:“师昧心中如有不悦之事,甚望能对小兄说明,小兄身受师门培育之恩,重如山岳,日夜感念于怀,思报无门”

    紫衣少女微微一笑,接道:“我爹爹已把你逐出门培,你心中不慢地也就够了,对师门还有什么思义可言。”

    那锦衣大汉正容道:“师恩浩荡,如汪洋大海,小兄怎敢一日忘怀,别说把我逐出师门,纵然要我粉身碎骨,赴汤蹈火,小兄也是万死不辞。”

    紫衣少女笑道:“爹爹一生不计毁誉,我行我素,世间从无他畏惧之事,师兄是爹爹首座弟子,怎的行事为人和爹爹大不相同?”

    锦衣大汉一皱眉头,道:“我虽因一时莽撞,触犯了恩师禁忌,被逐门培,但自信生平之中,尚未做过有失咱们南海门声誉之事。”

    紫衣少女道:“那你为什么畏首畏尾,怕助神州一君,和中原武林各大门户冲突?”

    锦衣大汉道:“这个”

    紫衣少女黯然一叹,说道:“别说啦!你们若不愿相助于我,我自己去找神州一君晤谈也就是了。”

    锦衣大汉侧目望了梅浪一眼,说道:“神州一君和咱们素无渊源,师妹又何苦帮他和天下武林同道作对?”

    紫衣少女正待答话,忽见一道火焰,冲天而起,半空中砰然爆响,散出一片火花。

    锦衣大汉双眉一耸,道:“有人闯进咱们在中了。”

    原来这爆裂火花,乃碧萝山庄中紧急警讯,除非来人闯入了庄中禁要之区,才准施放。

    那紫衣少女不知碧萝山在传递警讯之法,侧目问道:“大师兄,这火焰可是任中紧要的传警信号?”

    锦衣大汉心中虽甚焦虑,急于出去查看,但又不好不答那紫衣少女的问话,一面探首窗外查看,一面答道:“不错,来人已闯过花树阵的拦阻,进入庄中禁要立区了。师妹谓独坐片刻,小兄去查看一下就来。”

    紫衣少女笑道:“不用去看了,神州一君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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