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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中是集在一起的江湖中人,而在谷四周则是百余名手执强弓硬弩的游龙军,弩箭全都对准了谷中之人,冷心月立于谷口的一方巨石之上,身侧则是四名游龙军的高手。
冷心月对林渺来说,并不陌生,对于各路义军的主要人物,林渺都熟记于心,这是他必须做的。
冷心月在南郡颇有名气,与秦丰的军师段玉并称云梦双邪。
“你游龙军想独吞这笔宝藏是吗?还要问一下我江陵军!”一个冷冷的声音自谷口传了过来。
众人的目光不由得全都将目光投向谷口,只听一阵蹄声疾响,一队人马迅速自谷口抢占住一些极重要的方位,人人手执强弩,也不下两百人。
让林渺感到有趣的是,这些强弩当中居然有十张天机弩。
肖忆不由得把藏宝图拿出来又看了一遍,讶然道:“没有藏宝图,他们怎么可能找到这里来呢?”
“你错了,他们定是每个人都有藏宝图!”林渺悠然一笑,淡淡地道。
“这是有人故意设下的阴谋!”何杰顿悟。
林渺点了点头,却在思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设下此圈套?而且对这地点知道得如此清楚呢?尽管他告诉肖忆这里没什么藏宝,但他却很清楚,这里确实是玄门藏宝所在地。如果这是某人故意设下的阴谋,那这人定然知道宝藏之秘,更知里面的宝藏已经搬空,否则的话,谁也不会傻得让这么多的财宝与天下人分享!
“秦雄!”冷心月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杀机,冷声道。
“冷军师还识得故人,那再好不过了,云梦泽是你游龙军的发源地,也与我江陵军有些联系,所以,这宝藏也有我江陵军的一份!”秦雄朗声笑道。
“你江陵军是欺人太甚!”冷心月道。
“是是非非,天下人自有公道,这乱石坡本就是云梦泽中无主之地,你能说是乐游龙军的圣地,我为什么不能来插上一手?只怕你们游龙军在今日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这地方叫乱石坡吧?”秦雄不屑地道。
冷心月脸一红,倒是被秦雄说中了事实。
“哦,原来这里根本就不是你们的什么发源地,你们游龙军这样做也太过分了,上古宝藏本就是天下人之宝,人人有份,你们却想独吞!”有人忿然道。
“这就是江湖生存的至理,胜者王,败者寇,弱肉强食的道理,只是有些可悲的是,你们还没有见到宝藏便已经死伤遍野,血溅云梦,这也太让人心寒了!”一个平和而苍迈的声音自谷顶飘来。
众人不由得将目光投向谷顶,立刻有人叫道:“鲁南大侠!华山隐者!”
江湖之中没听说过这两个名头的人并不多,这两人在正道之中的身分极高,也可算是一派宗师,尤其是华山隐者,乃是眼下正道第一人松鹤道长的至交好友。
“原来是华山隐者和鲁南大侠驾到,真是失敬!”秦雄忙客气地道。
“冷某见过二位,没想到二位也对宝藏有兴趣!”冷心月不冷不热地道。
“二位客气了,我们只是适逢其会,只是见各位武林同道为这尚未见面的宝藏自相残杀,实是心伤,所以才赶来一看,对于宝藏倒不是太感兴趣!”鲁南大侠道。
“不是太感兴趣,那便是还有兴趣了!”有人起哄道。
“当然是有兴趣,谁不想见识一下西楚霸王所留下的东西是些什么?但是并不想因此而血洒云梦,不过依我看,此事之中必有蹊跷,难道诸位没有发现吗?”华山隐者淡淡地道,但声音却清晰地传入众人的耳鼓之中。
“隐者认为有何蹊跷之处?”立刻有人质问。
华山隐者自怀中掏出了一块羊皮,又伸手接过鲁南大侠递来的一块羊皮,高高举起道:“我与张贤弟每个人都得到了一份藏宝图,所画之图一模一样,我想,在场的诸位也拥有这样的藏宝图吧?”
“啊”华山隐者的话是一石击起千层浪,立刻有人自怀中掏出一块羊皮,再扫视众人,惊觉几乎每一路人马手中都有这所谓的藏宝图,不由得全都傻眼了,即使是冷心月和秦雄也都面面相觑。
“怎么会这样?”叶晴神色有些难看地道。
“很简单,这之中肯定有人制造了这起阴谋,惟一的目的,便是要让我们各路武林同道相互残杀!”华山隐者悠然道。
冷心月和秦雄打了个手势,让众属下收起弩箭,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了,他们也都是明理之人,知道若再这样僵持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林渺倒有些意外,看来这藏宝图之事在江湖之中已经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否则怎会惊动这么多人?还使这么多人都赶到云梦泽之中?他心中隐隐估到究竟是谁在制造这起事件,而知道这里是藏宝地而且宝藏都搬空了的人只有四个。
第一个便是搬走这里宝藏的人,第二个则是林渺自己,第三个是秦复,然后便是齐万寿。
秦复制造这起阴谋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他似乎没有必要如此,至于齐万寿似乎也没什么必要,这对他好像并没有好处。那么制造这次事故的人惟有那搬走宝藏的人了,但究竟是谁搬走了宝藏呢?又为什么要在那洞壁之上留下那错乱的半部霸王诀呢?又为什么要让江湖中人相互残杀呢?
“这是不是一个骗局?大家可以先找到所谓的宝藏一看便知,在这里如此争持,只会伤了彼此的和气。大家人多好办事,不若分头去找,看看那地方究竟在何处。”鲁南大侠道。
“对,大家分头找找看!”立刻有人应和着。
“不用找了,我知道那洞口在哪里!”林渺大步自山岩后行了出来道,洞庭二鬼也跟在后面走了出来。
众人不由得全都移过目光,但认识林渺的人似乎只有华山隐者一人。
“哦,这位不是林城主吗?真是幸会!”华山隐者当日随松鹤一起到枭城受过林渺款待,而在德州之外也有一面之缘,所以一眼便认出了林渺,遥遥拱手道。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在这里居然能与前辈相遇,也算是幸事了。”林渺忙还礼道。
谷中众人讶然,他们根本就不识得林渺,但却有人认出了何杰与肖忆。不过,他们对华山隐者居然对林渺如此客气感到意外,以林渺的年龄,似乎有些不相称。
鲁南大侠张宽也有些意外,不过林渺也客气地向他行了一礼,自我介绍道:“晚辈林渺,见过鲁南大侠!”
“林渺”立刻有人小声议论起来,虽然林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枭城城主,但是却在江湖之中造成了极大的震动,外加小刀六故意为其制造声势,而使得林渺的名字极为响亮,是以林渺一报上名就立刻引起了众人的议论。
“原来是名动北方的枭城林城主,真是幸会!”鲁南大侠道。
林渺淡淡一笑,拿出肖忆手中的那张地图,道:“这地图我也有一份,而且我已经找到了那里,刚才正是自里面出来。正如华山隐者前辈所猜,一无所获,却让两位同伴命丧其中!”
“不错,我们刚自里面出来,我大哥和三哥不幸身亡,所以,我劝大家还是不要进去为妙!”肖忆出言道。
“哦,两位可是洞庭四鬼的老二和老四?”秦雄认出两人的身分,不由得问道。
“不错,正是我们兄弟二人!”何杰应了声。
“敢问你们另外两位兄弟是如何身亡的?”秦雄问道。
“说来大家也难以置信,我大哥和三弟是冻死于其中,那里根本就只是一条地下冰河!”何杰道。
“哈哈”叶晴突然大笑。
“你笑什么?”何杰怒问道。
“我笑你的话,这里可是南方,而且又近入夏,水暖花开,在这里能冻死人,大家不觉得这很好笑吗?要骗人也编个像样一点的谎言!”叶晴不屑地道。
听到这里,立刻也有人跟着叶晴一起笑了起来,确实是没有人相信何杰的话。
华山隐者和鲁南大侠老成持重,并没有发笑,但他们也很难相信何杰的话。是以,都将目光投向了林渺。
林渺冷冷地哼了一声,山谷之中顿时一片沉寂,每个人的心头犹如被巨杵敲击了一下,笑声顿止,但又不由得骇然。
“他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有谁不信可以亲自去试试,在那边地下河中有我们刚乘坐的一条小船,我祝愿那位仁兄能安然归返!”林渺冷冷地道。
每个人都面面相觑,林渺的话中有一股让人不能不信的气势,一时之间倒将谷中诸人给震住了。
“另外,我要提醒诸位,在进入地下河之前,最好将身上的血腥味清洗掉,即使身上有哪怕是很小一点尚在出血的伤口者也不要轻易进入那条地下河,否则到时出了事,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诸位!”林渺又补充道。
何杰和肖忆也微愕,这一点他们也有些不明白,有一点血腥都不行,这又是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呢?”华山隐者也感到很奇怪。
“是呀,这是为什么呢?”立刻有人好奇地附和道。
林渺见是华山隐者开口相询,也不好不答,道:“因为在那条地下暗河的水中有一种极奇怪的东西,似蛇非蛇,其对血腥极为敏感,若有一丝血腥,便很可能会受到那东西的攻击,所以身上有伤者最好别以身相试!”
“哦,居然有这样的东西!”冷心月也有些讶然。
“云梦泽之中奇物异事多不胜数,若大家把这里当成了家里一般随意的话,可能发生的变故会是你做梦都不会想到的!”林渺不置可否地道。
“空口无凭,我们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叶晴不耐烦地道。
“阁下是红叶山庄的少庄主吗?”林渺反问。
“不错!”叶晴神情倨傲地道。
林渺不屑地笑着摇了摇头,道:“阁下如此无耐心,心性浮躁,实让人叹息!”
“哈哈哈”谷中众人听林渺这番话不由得都哄然而笑,颇有些幸灾乐祸之感,而叶晴已气得七窍生烟,面红如猪肝。
“林渺,你敢辱骂我?”叶晴怒叱。
“骂你又如何?红叶山庄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何杰见叶晴对林渺这般无礼,他似也明白林渺话中之意,是以叱道。
“杀了他!”叶晴向身边红叶山庄的十余名弟子喝了一声。
那十余人也大为恼怒,迅速攻向林渺。
“哎,叶少庄主何以伤了和气?”鲁南大侠忙掠上前阻在中间劝道。
“张大侠这是干什么?”叶晴愤然问道。
“都同为武林中人,怨家宜解不宜结,何必为这点小事而大伤和气?也太不值得了。”张宽劝道。
“不错,我看少庄主给老夫几分薄面,今日就此打住吧!”华山隐者也道。
叶晴大恨,有鲁南大侠和华山隐者这两位武林前辈说话,他自然不敢不给面子。他恼的是,这两人居然都向着林渺,只好狠狠地瞪了林渺一眼。
一干武林人士见这两位正道举足轻重的人物对林渺都这么维护,不禁对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想到江湖中盛传的林渺在初得枭城之时,便有松鹤为首的一干白道人物为其捧场,看来这些并不假,便是冷心月和秦雄都有点嫉妒。
“那好,请林城主为我们带路,我们就去看个究竟吧!”冷心月道。
“诸位不准备貂裘吗?”林渺反问道。
“我想应该用不着!”冷心月不屑地道,他根本不相信在云梦泽之中会有如此极寒之处。
“那好,诸位请跟我来,如若冷得受不了,再回头也不迟!”林渺淡漠地道。
“你们再去河边抬几只小船来!”秦雄吩咐道,他们到这里皆是乘船而至,这里距沔水也并不是太远。
江陵军搬来了两只小船,再加上洞庭四鬼的那一只小船,三只船载着林渺、张宽、华山隐者,及几路人马的头领共十余人点着火把深入暗河之中。
在火把的光亮之中,林渺不由得重新打量着这暗河的洞壁,河水极为清澈,但是在火把的光亮之下呈黑绿色,无法看到底部,只隐隐绰绰地知道这水中有许多活物,并不能看得太真切。不过,众人很自然地想到林渺所说的那似蛇非蛇的怪物。
“灭掉火把!”林渺突地轻喝道。
“为什么?”叶晴不服气地道。
“哗”叶晴话音刚落,便见一物破水而出,如一截粗树根般,缠住了他身边那执火把的人。
“啊”那人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竟被那突然破水之物卷入水中。
“救我啊”那人一句话还没喊完,便发出一声凄长的惨叫。
火把顿灭,叶晴脸都白了,他看得很清楚,那如粗树根一般的东西是一条若长满了虱子的蛇,黑而粗的鳞皮在那一闪的火光之中闪着异常诡异的色彩。
“快走,这里有好重的血腥!”林渺急忙道。
众人顿时也嗅到了,都知道血腥是因为刚才落水之人。
船上众人哪还敢再点火把?他们都看到了刚才那一幕,人人都感到身上传来一阵阵寒意,如临大敌。
“那是什么东西?”有人在黑暗之中惊问道。
“不知道,好像是大蛇,好恶心的东西!”叶晴身边的一人似乎想吐,轻声回答道。
“最好不要吐出你肚子里的东西,少说话为妙,那东西攻击明亮的东西,也许它们还有听觉,大家小心防备!”林渺提醒道。
众人吓得立刻噤声,只好在黑暗之中迅速把船驱离此地。
“对了,不要用桨,以手借这洞顶或洞侧壁行船,这样也许会少点危险!”林渺又提醒道。
众人顿悟,明白林渺的意思,全都照做。叶晴也再不敢反驳了,他心中尚有余悸,一个不好,让他葬身此地可就得不偿失了。
暗河之中极为阴冷,而在快到冰河附近之时,更是奇寒彻骨,这使得众人不由得不相信林渺的话。
这种寒意仿佛是透自骨子里的,连运功抵御都似乎无法阻止寒意的入侵。
“好邪门的寒气!”鲁南大侠难以置信地道。
“这只是开始,如果谁撑不住不要硬撑,这种奇寒只会让你骨血坏死,伤人于无形。当你发现不妙时,已经迟了。”林渺提醒道。
甫见冰河,除见过者外的所有人都大感惊奇,他们怎也没有料到,在南方也会见到冰河!整条冰河像是一条极为深邃的冰窖,散发着温润而柔和的光亮,每个人都呆住了,像是置身于梦中一般。
船被冰渣卡住无法再前进,有人却开始牙关打颤,身子发抖,这里的寒气根本就超乎了他们的想象,功力稍弱者已经难以支撑。
“有兴趣、能够撑得住的,可以跟我上去看看,其他人便留在这里,也可以分出一条船返回地面。”林渺道。
没有人再反驳林渺的意见,虽然每个人都有这种好奇,但是却没有人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你们上去吧,我我们不去了!”有人开口道,但声音都有些走样了。
“我们在船上等城主!”肖忆和何杰尝过那种滋味,他们可再也不想去尝试。
叶晴犹豫不决,他虽然是红叶山庄的少庄主,但功力却并不太深厚,撑到这里已是勉为其难了,要是让他再继续硬撑下去,他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作赌注。
“我们去看看吧!”冷心月和秦雄功力极深,尚能够支撑。
“那好,余者可以在此相候,也可以驾一条小船先出去。我们走吧!”林渺操起一支火把,闪身如蝙蝠一般破空划过十数丈的空间,落在坚冰的实地之上。
船上之人骇然,在那淡淡的光影之中,林渺身法之快几让他们以为是错觉,这十数丈的空间竟一闪而过,有若飞鸟。
此刻叶晴倒有些庆幸未曾真的与林渺翻脸,否则,只怕就是倾他身边所有的力量都不是林渺的对手看来此人的武功比传闻之中更深不可测。
鲁南大侠和华山隐者诸人也为之讶然,他们也绝没办法做到这般利落,林渺给他们的感觉也有些高深莫测了。
“这里是实地,可以落脚。”
能够跟上林渺的只有五人:秦雄、冷心月、鲁南大侠和华山隐者,另外一人似乎并没有人知道其来历,一直都没有说话。余者皆在船上,另有数人受不了这里的奇寒,驱船返出暗河。
林渺点亮火把,整个冰河顿时泛起一层瑰丽之极的光彩,火把的光亮经过冰面不断地折射,使得冰河四壁有如置放着百万颗明珠,闪烁着无与伦比的光华。
“哇”包括林渺在内,所有人都为之惊呆了,这四面都是厚达数丈的冰层,晶莹剔透却又像镜子一般,一支火把的光亮顿被扩大了千万倍,那华光使得整个河道之中镀上了一层圣洁而凄迷的色彩。
“世间竟有如此妙境,此次也不算是虚行了!”华山隐者惊叹道。
林渺也是第一次在这里面点起火把,亦未料到,在火光相映之下,这里居然会有如此奇妙的一番韵味。
“这里确实很美,只不过这里可不是人人都能前来的,更不是人能够长住之地!”林渺吸了口寒气道。
林渺的话自然被人接受,尽管他们功力极为深厚,但是却不像林渺那奇异的体质,面对这透骨的奇寒,也有些受不了。
“快走吧,这里太冷,不能耽误太久!”秦雄道。
“啊,那是什么?”冷心月突地惊呼了一声,众人目光望去,只见冰壁之中一道影子晃动着迅速向众人攻到。
“轰”冷心月急速出手,但他并未击中那幻影,反而击中了秦雄。
“你”秦雄怒喝声中,却发现又有一道影子攻来,忙出手相抗。
“当”秦雄与鲁南大侠同时暴退,竟是他们对击了一招。
“砰”冷心月也受了一击,却是那沉默未语之人,一时之间冰墙四处幻影重重,那几人竟乱成一团。
华山隐者竟向林渺狂攻而至,招式凌厉。
“前辈!”林渺吃了一惊,他还没能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华山隐者的掌势已封锁了他所有的方位,无奈之下,只好单手相抗。
“轰”华山隐者与林渺掌劲相触,竟倒跌而出,在冰面上滑出数丈之远。
林渺吃了一惊,目光扫过之处,却见冰面折射出无数人影,同时向他攻来,这些人影略有点模糊,但却招式分明。林渺疾退,却发现四面八方都是人影,骇然之下林渺顿时明白,迅速灭去火把。
冰洞之中顿暗,所有的人影俱灭,那瑰丽无比的光彩也立时消失。
正交手的冷心月诸人也全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居然暗算我!”秦雄狠狠地指着冷心月,似欲再斗一场,他受那一击看来伤势不轻。
“我不是有意的!”冷心月忙解释道。
“我想这定是误会,这里面太诡异,刚才因为火光所以生出了许多幻像!”林渺插口道,他迅速扶起华山隐者,不好意思地问道:“前辈没事吧?我刚才一时失手!”
华山隐者老脸通红地道:“没事,城主的功力好深厚!”
林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这地方太过古怪,大家小心,刚才大家一走动立刻便有幻像生出,定是因为火把的原因,大家绝不可用火!”
“这是什么鸟地方,居然这么古怪!”秦雄气恨地骂道。
“鬼才知道!既然大家要看个究竟,那就继续深入吧!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怪事呢?”林渺不置可否地道。
远处船上之人将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们也看到了那满冰河的幻影,不由得也皆骇然,庆幸自己没有上去。
六人立刻变得小心谨慎起来,这里面的怪事让他们受不了,看上去似乎平静之极,可是处处暗藏着杀机。他们真难以置信,在南方会有这样一个地方存在。
行不多久,秦雄支撑不住,他本就已经受伤,是以只好半途退去。在几人看见那玄门之时,连冷心月和鲁南大侠也受不了。
“那就是玄门了!”冷心月大喜道。
众人也都精神大振,林渺却不置可否地笑道:“只怕那里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好!”众人不由得苦笑,虽然他们已经知道这可能是个骗局,但仍禁不住想着这玄门的存在,此刻便是受不了也不想放弃一看究竟的心思,或许这便是人的劣根所在。
“我打开过,那只是一个空空的冰室,几具尸体的坟墓!”林渺见几人行速渐缓,显然是都快到了强弩之末,肌肉都快僵硬了,所以才无法展开身法,这短短的一段路程却显得极漫长。
林渺也感到有些好笑,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关心这些人?这些人的生与死并不关他的事,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做这些,只不过他觉得那制造阴谋之人太阴险毒辣,搬走了宝藏却还要让江湖中人自相残杀,这才使他产生了破坏这些人行动的念头。
沔水近日往来船只极为频繁,玄门宝藏使得整个沔水都热闹起来,各路江湖人物聚于竟陵,再租船入云梦,而在一路上,有些人为了争夺自以为独一无二的藏宝图而血腥厮杀。
是以,近日来,竟陵和沔水边的城镇之中杀戮纷起,天天都有各种不同身分的人死于凶杀之中。
南阳和南郡两地的气氛也都变得有些怪,好像百姓和难民们也都知道这玄门宝藏的秘密一般。
“姜先生认为我们不应该去碰碰运气?”刑风有些不太甘心地反问道。
“我不觉得有什么运气好碰的,事情闹得这么沸沸扬扬,其中必有蹊跷,如果真有宝藏,我们根本就不必去云梦泽,在那荒无人烟之处,有金子也买不到东西!”姜万宝淡然一笑道。
“姜先生是说,他们必会自水路运出来?”刑风眼睛一亮,问道。
姜万宝点了点头道:“若真是玄门宝藏,必有极多金银珠宝,在云梦泽之中最好的办法就是自水路运出。此次前去云梦之人多是乘船而下,陆路无路可通,且得宝之人绝不敢将宝藏再转移到云梦泽的某处收藏。他们绝不想让这么多入云梦的人拣了便宜,因此他们必会急急将金银运走,而出云梦便只有沔水上下两头和去江陵之路,只要我们在这三处广布眼线,根本就没有必要去云梦泽中与他们拼死拼活!”
“姜先生所言极是,以我们的力量,想在云梦泽内与天下群雄相争,尚有不足,但是如果我们认准了目标,在他们几败俱伤的情况之下突然出手,那成功的可能性就要大多了!”贾复赞同道。
顿了顿,贾复又道:“不过,据我所知,这藏宝图并不只有一份,至少有三份,或者是更多,这便不能不让人奇怪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藏宝图呢?玄门宝藏乃是最为神秘的宝藏,就算有几份藏宝图也不可能在同一时间一起出现呀,这些藏宝图同时出现江湖,难道只是一种巧合吗?我看这其中定然有诈!”
“不错,贾先生分析得有理,这也是我找龙头来的原因。我们不能也如这群武林人士一般盲目,主公叫我们韬光养晦,我们便在一边静观其变,甚至可以在这之中赚点意外钱财,他们要船,我们卖船,他们要兵刃,我们就卖兵刃,更可以卖点防蛇虫之类的药,只要我们让他们觉得这些东西需要,保证他们会不惜钱财装备自己。因此,竟陵这段日子也可算是发财之地,我在一个多月前就得到了消息,所以抢先购下了竟陵附近的大部分大小船只,现在卖的都已经差不多了,不过生意仍火爆,缺些人手,请龙头再调一百兄弟来助我吧!”姜万宝道。
刑风不由得笑道:“先生真是十足的生意人,竟想到别人没想到的东西,真让我刑风佩服!”
“谈到做生意,姜先生真是财神,便连一个月前开的棺材铺生意也好得不能再好了,只让人眼红,甚至让一旁的几家店都转行做了棺材铺!”陈通感叹地道。
贾复诸人听了,不由得皆大笑起来,连姜万宝也为之莞尔,道:“生意之道,最有眼光的,还是我们的东家萧六!”
“姜先生谦虚了!先生的眼光也不输给我们东家,否则东家怎会如此放心将南方的生意交给先生打理?”贾复笑道。
姜万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岔开话题道:“眼下刘玄对我们看得很紧,我们偷离小长安集,又抽走了舂陵和宜丘的制造基地,他必是暴跳如雷,侦骑四出!”
“这一切都是他逼的,他不仁,我们自然不义!”刑风狠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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