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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我直言道:“他下手没你狠辣。”
他“哼”了一声,倒也听不出是喜是怒。
静了一会,我问:“你可是要救我出去?”
“不然你以为我出来散步。”
“那你为何站着动也不动?”
“因为我在想,你希望谁来救你,是我,或是大师兄,还是你的小七。”
我扶着墙站起来:“这有关系吗?还是你不挤兑我就觉着浑身不自在!”我试着想要站稳,却发现几日不是坐就是躺,脚下只觉得绵软,身子晃来晃去,手脚上的镣铐随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他箭步上前,扶住我抱入怀中,我十分抗拒地用手掌推他“别碰我,太脏了。”在这鬼地方窝了那么多天,身上的酸臭味简直可以飘出十里地去,他不嫌恶,我却忍不住要嫌恶自己。
闻人翼没有做声,只是臂膀坚定的不肯挪开。
他轻声问道:“没事吧?”
“没”“事”字竟哽咽住,喉咙发疼地说不出口。那么多天我一直以微笑示人,就算独自一人时也未落下一滴泪来,如今却因为他这一句话,使我筑起在心房外的坚固壁垒轰然倒塌,眼眶顿时发热,我把头埋进他胸膛中,眼泪肆无忌惮地往外涌着,浸湿了他胸口的衣裳,我不愿他看见我哭,不愿把脆弱的一面展现在他人面前。
谁不愿过的轻松过得自在过得无忧又无虑,可我却摊上了那么一个身份,那么一个身体,一切地委屈不甘与愤恨都被我深深埋在心底,我不是真的不在乎,真的无所谓,只是不想让旁人担心,更不能让一些人看我笑话,现在,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在闻人翼面前,终于可以卸下这一切好好大哭一场,实在是痛快淋漓。
他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说,只是任由我哭,用手轻拍着我的背心,笨拙却令人感到无比温暖。
哭了有一会,另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还伴随着轻轻地笑声:“真没想到男孩子也那么会哭。”
我豁然抬起头,惊喜道:“学长?”
书文同样也是一身墨黑色夜行衣,挺直着腰身立在闻人翼身边,我哭的太过投入,以至于根本没有发现他何时进的地牢。
我赶快抹去眼泪,吸了吸鼻子“谁说我哭了!”
他笑嘻嘻说:“好好,是我看错了。”
“学长,你怎么也来了?”
“我一直都在,不过是在外头把风,他进来这么久,我担心出了问题才跟着了来瞧瞧,没想到哈哈,可是发泄完了?”
我尴尬地点点头,抬手向他们展示镣铐:“我还被锁着,这可怎么办?”
书文瞧瞧我,又瞧瞧地上的四具尸首,走来走去思考。
“有了。翼你过来把这人的衣服扒下来,小易,你也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不对,翼,你先把他手脚上的镣铐扳开,别用砍的,扳开就行,可以吧?”
闻人翼“嗯”了一声,摸索着我手上的镣铐,灌注真气使力扳开。
粗约两公分左右的铁环,硬生生被一点点扳变了形。
两手之后便是两脚,收功之后他马上坐下调息,看来也是费了很大的劲。
我摸摸手腕,再跳了几跳,被锁的有些惯了,手脚上一下没了重物,倒觉着异常轻巧。
我脱下衣物交予书文,再换上他递过来的夜行衣,一股浓稠地血腥味,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书文把尸体拖到墙边,把手脚镣使力重新铐了上去,又从靴中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那尸体脸上划上几十道伤痕,弄得一塌糊涂血肉模糊,这样一来,大约连那人娘也不见得会认得他了。
“这样行吗?”我担忧问道,古人又不都是傻子,这样也能骗过去,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没想到书文干脆地回答说:“当然不行。骗骗一般人可以,但李承琪与你朝夕相处几个月,自然是骗不过的。”
我无法理解:“那为何还要如此麻烦?”
他摸摸我的头,叹气道:“只为给他一个机会。”
我沉默了片刻,才说:“你希望他能够把这具尸体当作是我,不再追究我的去向?”
“就是如此。”
闻人翼道:“他肯?”
书文道:“赌一把。”
处理完其他三具尸身,他们把我带到城中一处荒宅,本以为只是单纯一座宅子,却没想到又是别有洞天,拨弄园中一处巨石机关,地下宅院的入口便在我面前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