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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让我抱你”她挑眉。“原来你出轨是我的错?”
“不,我没这意思,我只是要你知道,我和学姐在一起时,我想的还是你,我没有一丝一毫爱她”
“所以你和她上床是正当的,是我太小心眼爱计较?”
“我知道这不对,可是男人总是有需求,我的感情没有背叛你,你为什么不能谅解?”
“爱不能把一切合理化。你对我不忠,欺骗我三年,你只是在伤害我,我看不见哪里有爱。”单莘语好失望,她怎会和观念相差这么大的他交往六年?也许他们从没有好好了解过对方。
“我爱你啊!为什么你就是不能原谅我这一次?”她的顽固让叶宗霖失去耐性,紧捉住她双手。“要怎样你才肯回到我身边?”
“并不是你爱我,我就非接受不可!”她挣扎不开,怒道:“放开我!”
韩忍冬驾车到公司门口时,看见的就是单莘语和一个陌生男人纠缠着,他立即停车,冒雨跑过去,将两人拉开。
“先生,有事吗?”他将单莘语护在身后,面向怒气冲冲的男子。
“我认得你的声音,那天就是你在小语身边吧?”对方出色的仪表让叶宗霖又妒又恨,通红的眼瞪着单莘语。“你勾搭上这个男人,所以不要我?”
“我要勾搭谁你都管不着。”他的不可理喻让单莘语疲惫,只想快快离开,轻扯韩忍冬衣袖,他会意,护着她往他的车过去。
“我们才分手多久,你就有了对象,你是不是早就和他暗中来往?该不会也背着我跟他上过床了吧?”叶宗霖追上来。“口口声声说爱你就该尊重你,根本是你不爱我的借口!”
他忽然推了她一把,韩忍冬伸手挡住,脸上换来一记重拳。
单莘语惊呼:“别打了!”
两个男人扭成一团,拉扯间装汤的纸盒破了,热汤洒上韩忍冬的西装,也波及单莘语。她的头发忽被扯住,踉跄跪倒,始终被动抵御的韩忍冬钳住对方手腕,迫使对方松手,跟着往他脸上回敬一拳,当场让对方在人行道上躺平。
“光研秘书课,韩忍冬,柔道二段。”他抽出名片,掷在倒地不起的叶宗霖身上,唇角牵起冰冷弧度。
“你这么想找人上床的话,我可以找道上兄弟免费奉陪,请别再来騒扰我的同事,”
傍晚开始的雷雨终于停了,社区警卫坐在小办公室里,正在享用老婆的爱心晚餐,忽见熟悉的银色轿车驶近,他扬声招呼。“韩先生,下班啦!”老眼骤然瞠圆,一向独进独出的英俊小伙子,车上载的可不是一位漂亮小姐?
“晚安,黄伯。”韩忍冬点个头,车辆如银鱼般滑入敞开的铁门,绕过中庭花园,在一幢三层楼房前停下。
直到安全带被解开,一路发愣的单莘语才回神。“到了?”
打翻的热汤加上大雨,她与他都一身狼狈,他于是提议到他离公司不远的住处清理。
环顾四周,是个清幽美丽的社区,每幢楼房都附有庭院,处处是枝叶茂密的树木,中庭花园里有两位妇人在散步闲谈,看见生面孔的她,投来诧异眼光。
韩忍冬领她进屋。“房子是我堂哥的,他是画家,一楼是上课用的画室,二楼我们合住,三楼出租,最近换了新房客,我堂哥也就跟着住到三楼去了。”
“为什么?”她听得一头雾水,屋内静悄悄,他的画家堂哥似乎不在。
“因为新房客是位性格美女,她的要求我堂哥不敢不听。”他神秘一笑,感叹道:“还以为我们兄弟俩会一起单身到老,没想到他弃我而去呃,其实严格来说,我也不算单身了。”
钥匙插入锁孔,他想起什么似的,低声道:“我有同居人。”
单莘语一怔,门开了。
开亮灯,映出几乎完全打通的空间,以柔软的布帘作区隔,家具多为木制或藤制,屋角的厨房附有小吧台,柜里除了酒还有琳琅满目的摆饰,予人温暖活泼的感觉。
“腿还痛吗?”韩忍冬翻出室内拖鞋给她。
单莘语愣看着满鞋柜的男鞋。“不太痛。”热汤直接泼上她仅有丝袜遮掩的腿,烫红一片,她在路上简单处理过。
“你先冲个澡,换掉湿衣服,我弄个冰敷袋给你。”
“我会不会太打搅了?万一害你被误会”同居人带个女人登堂入室,还让她在两人爱的小窝里沐浴,哪个女人都会吃味的。
他的表现一直像个单身男人,她从没想过他竟已有同居女友,而又是什么样的女子,竟能容许男友和别的女人要暧昧?
“喔,她应该不介意。”扫视屋内一圈,安安静静,韩忍冬将她推入浴室。“架上有毛巾,等一下我拿浴袍过来。”
是太放心他所以不介意,或者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也许那位女友还默许他上‘浮夜’打野食,他们才会在那晚相遇。
单莘语叹口气,心头感受已非复杂二字能形容。她褪去衣物,调整好水温开始淋浴。
浴室明亮整洁,架上有毛巾、沐浴乳、洗发精,洗脸台上摆着刮胡刀、洗面皂,牙刷只有一把她越看越是困惑。居然没有半件女性用品,鞋柜里也全是男鞋莫非,他和男人同居?
敲门声忽响。“浴袍帮你放在门外。”韩忍冬的声音听来自在轻松。“我想打苹果汁,要喝吗?”
“好。”她的第一次,给了个双性恋吗?
脚步声远去。她悄悄拉开门,门外高脚椅上放着全新的深蓝浴袍。她迟疑了下,穿上它,衣袖过长、衣摆几乎拖地,很显然是男性尺寸。
因为是两个男人同居,所以拿不出女用浴袍吧
单莘语有种欲哭无泪的荒谬感,忽听韩忍冬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嘿,那是客人的鞋!”他似在斥责某人,另一人却不作声,一阵杂乱声响过后,她的手机响了,跟着脚步声往她的方向过来。
她差点鸵鸟地躲回浴室。逼自己挺立不动,她看韩忍冬拎着她的皮包绕过客厅。他也已冲过澡,一头湿发,穿一件和她相同的深蓝浴袍。
乍见浴室前的苗条身影,韩忍冬一愣。他的浴袍在她身上过于宽松,湿乱的鬈发教他想起那一夜,他从浴白里捞出她,她柔腻的娇躯无助地攀附他一把火在他体内烧开,他口干舌燥,身躯发烫。
他将传出铃声的皮包递给她。“我去做苹果汁。”冰块得加多点,他需要好好冷却一下。
他走到吧台旁,打开冰箱,看她翻出手机接听。“桂妏,我青哥工作受伤,缝十几针?”她脸色紧张。“没关系,改天还可以吃饭,我过去看他已经要回家了?嗯,好好照顾他”
韩忍冬看着她收了线,出神片刻,向客厅张望了几眼,才往吧台踱过来。
“约会取消了?”他似不经意地随口问,将冰袋递给她。
“朋友临时有事。”见他唇角青紫了一块,她歉然道:“对不起,把你扯进来。我会赔你西装送洗的费用。”有些忐忑。“你真的会找黑道兄弟去”
“吓唬他罢了。”韩忍冬耸肩。“他就是让你上夜店买醉的前男友?”
她涩然颔首,他皱眉问:“他有暴力倾向?”
“不,他是有些情绪化,今晚失控是因为太失望吧。”她并不怪他,回想曾经甜蜜蜜的初恋,只余淡淡怅惘。
“我们交往了六年,几乎要论及婚嫁了,他曾要求和我有亲密关系,我总是拒绝他,认为该等到婚后。有一天我感冒,向公司请假去找他,却看见他和介绍我们认识的学姐做那件事。”
她苦笑。“后来我才知道,他和学姐瞒着我往来了三年。他总说这辈子只要娶我当老婆,真不知道他说这话时,有没有一点心虚?”
韩忍冬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听起来,他很爱你。”
“爱我?”她眉头拧紧。“背着我和别人上床算是爱我的表现?”
“男人从青春期开始就有强烈的冲动,有些人能用理智控制它,有些人顺从自己的本能,如此而已。”
她撇唇。“你也是男人,当然帮他说话。”
“不是帮他说话,只是解释男人的境况。在传宗接代的过程里,雄性得靠争取到与雌xìng交合的机会,才能让自己的种延续。所以对于没有感情作基础的性事,男人的接受度比女人更高这是我的看法。”
单莘语沉吟。“这么说来,婚姻其实对男人不利吧?”
“错了,婚姻制度正是对男人最大的保障,确保他的子嗣诞育。所以妻子出轨比丈夫风流更受非议,甚至更进一步教育女性要守贞、憧憬爱情,让她们视享受性爱为耻。女人也能有性无爱,只是这潜力被刻意压抑了。”
她听了不语,静湖般的眼波流转着奇异的光彩,令他屏息,竟惴惴于她将出口的话。
半晌,她眼睫轻眨。“听起来很有道理。”
“‘听起来’?”很明显话中有话。
“观点很有意思,但煽动性太强。”她俨然是打分数的作文老师,唇畔隐笑。“而且有种似是而非的陷阱感。”
“我像那种连闲聊都要耍心机的人吗?”韩忍冬眸光闪烁,想将那朵慧黠的笑花揉入胸膛,成为永远的珍藏。
聪明机警的小羊啊,他究竟该如何诱她上钩?
“像啊。”她柔柔漾笑。“我前男友若是伪君子,你就是真小人。”
不掩饰欲望,不讳言他就是要性不要爱,也许她就是被他这不矫饰的真所吸引,明知他对她的意图,芳心仍为他坏坏的魅力动荡不定。
但双性恋实在超过她的接受范围。屋内不时响起的细声像是那位同居人的警告,要她快快离开他们爱的小窝,她望向昏黑窗外,雨势渐渐小了。
“我还是先回去”忽然有什么碰触她脚踝,单莘语低头一瞧是一团白白软软的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