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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滕冥才告知乌都里他们整件事的始末。
巴蒙抓了抓脑袋,不解地咕哝道:“王爷若真想要女人,看是要胖要瘦,还是要圆要扁,多得是让王爷挑选,何必找个这么麻烦的,搞得大费周章。”这会儿全都是自家人,不必顾忌会泄漏身分。
接着回答的是鲁西,朝他啐了一口。“你以为王爷跟你一样,只要是女的就可以抱了?”
闻言,巴蒙又抓了抓后脑勺,很是纳闷。“女人还不都那个样子,只要有胸有屁股,看得顺眼就好了,还需要什么?”
他的话让滕冥笑了出来。“嵏什山可是父王赐给我的领地,那儿盛产青金石,要多少就有多少,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王爷想要的是那个姓傅的女人?”巴蒙有些懂了。
“她相当与众不同,有着出人意表的勇气和胆识。”滕冥嘴角往上扬,眼底净是欣赏,三名随从看着都呆了。
只要脑中浮起潋滟那张时而恼怒、时而羞窘的小脸,还用一双不肯服输的眸子瞪视着自己,充满了挑战性,他便不禁亢奋起来。他不是个纵欲的男人,也没想要把个女人留在身边,不过如果是她的话,应该很有意思,日子应该不会枯燥无味。
“王爷对她动了心?”乌都里不知该松了口气,还是该担心。跟着主子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主子对个女人露出这样的眼神,以往到了妓院,王爷也只是喝酒,醉了倒头就睡,也不曾要求侍寝,甚至连自个儿府里的女人也很少去碰,着实让他担心了一下。
滕冥但笑不语,却笑得别有深意。
“中原的女人果然麻烦,送我也不要。”巴蒙忍不住碎碎念。
“不过两国之间不是一向都有协议,每年要进贡一定数量的青金石给天朝的皇帝?”还是乌都里的思虑较为周密。“为什么那位傅大小姐还要委托我们帮她找?这有点说不通。”
闻言,滕冥脸色一沉,俯看着窗外的热闹街景,人声鼎沸,百姓安居乐业,让人欣羡。
“道理很简单,自从父王两年前卧病在床,无法治理朝政之后,就由鹂贵妃一手把持,每年送给天朝的全是些等级最差的货色,加上尉义仗恃着自己是未来的彨日王,屡次对天朝派来的使节无礼挑衅,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看来两国之间近百年来的和平只怕会毁于一旦。”
其他三人的脸色瞬间忧心忡忡起来。
“先人曾经留下预言,若不是命定的真龙天子即位,彨日国将会面临一连串的天灾人祸,如今历史可能又要重演了。”乌都里语气凝重,就在一百年前,有位二王子也是在谋杀了兄长之后,自立为王,竟还妄想统一天下,因此招来和天朝长达三年的战争,不但死伤惨重,最后还落得称臣的下场。“王上若是不幸崩殂,尉义将会继任王位,那么一切都太迟了。”
鲁西早已按捺不住地叫道:“王爷,要是一直找不到那个老宫女的下落,那该怎么办?”
“我们已经找了好几年,还是没有那个老宫女的下落,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乌都里不得不这么想。
猛抓着脑袋的巴蒙也不禁气馁。“除非人死了,否则不可能找不到。”就因为这个原因,他们这几年来不得不假装成商人,全是为了方便打探消息。
沉吟了片刻,滕冥不得不做出这个判断。“说不得她根本没有离开过彨日国,我们都以为当年的她怕遭到灭口,选出宫之后便一直躲在中原,或许大家都猜错了,中原人不是有句话,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
其他人听了也觉得有道理。
乌都里不由得猜测道:“尉义之所以对王爷这么防备,除了嫉妒王爷总是能立下大功,王上不但封了爵位,甚至还赐予领地,说不定他早就知道自己是鹂贵妃所出,是当年鹂贵妃唆使宫女将两个婴孩掉包的?”
滕冥哼笑一声。“不管他知不知道,他们母子势必都想要尽快除掉我,就只等我出个差错,有把柄落在他们手中,便可以明正言顺地削去我的爵位,甚至消失在这个世上。”
打从懂事开始,滕冥以为的亲娘鹂贵妃对自己却只有冷落和疏忽,让他百思莫解,若不是十四岁那一年,也是当年负责接生的两个老宫女之一,因为多年的良心不安,在病笔之前说出真相,恐怕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当年的鹂贵妃和王后碰巧在同一天生下王子,因而给了心机深沉的鹂贵妃一个机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他才是真正的王子,而尉羲则是鹂贵妃的儿子。
所以只要找到当年的老宫女作证,便可以让父王和彨日国的百姓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王位继承人。
现今的鹂贵妃为了让自己亲生的儿子顺利登上王位,多年来处心积虑、费尽心思,绝不会让这一切功亏一篑,所以他得更加小心。
乌都里打破房内凝重的气氛,问:“王爷打算何时启程?”
“明天晌午过后就启程,今晚大家早点休息。”
南陵府
“从京城回来都已经过了两个月,大小姐真的确定对方会遵守承诺?”奶娘叨叨絮絮的问道。“那天你们究竟单独谈了些什么?他到底要多少银子?”
“奶娘,这事儿你别操心。”潋滟轻声安抚。
“大小姐可别太相信那个男人,谁晓得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她脸蛋一红,想起那个吻,那种唇齿相接的滋味
“大小姐?”
“我知道怎么做。”潋滟用力地甩了甩头,想把那份异样的感觉甩掉。
奶娘又突发奇想地建议道:“要是大小姐能嫁给太子殿下该有多好没错!这么一来,二娘他们往后就不敢在你面前嚣张了。”
“这话别乱说。”潋滟秀眉轻蹙。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太子殿下喜欢大小姐,太子殿下只要到了南陵,绝对会来看大小姐,尤其是喜欢穿上大小姐亲手染的衣裳,这不是很明显吗?还有这回的赌注,也多亏太子殿下说服皇上出面作主,不然只怕老爷早就管不了别人会怎么看待,把那个不要脸的贱女人给扶正了。”奶娘越想越开心,继续作着美梦。“大小姐若能嫁给太子殿下,就是太子妃了,说不得还能当上皇后”
“奶娘!”潋滟颦眉低斥。
一旦失去清白之身,什么都不用想,没有男人会愿意娶一个残花败柳、失去贞节的女人,更何况是太子,而她也从来没想过要嫁给他。
“好、好,我不说就是了。”奶娘闭上了嘴。
这时,一名婢女掩面哭泣,朝她这儿跑了过来。
“呜呜大大小姐”
“怎么回事?”潋滟颦起秀眉。
婢女只是摇头,然后又哭哭啼啼地走了。
“她是伺候那丫头的。”奶娘口中的丫头就是二娘所生的女儿傅冰荷。“八成又被欺负了,这阵子她的脾气越来越大,准是知道自己快输了,所以没事就找下人出气。”
潋滟沉下脸来。“她怎能做出虐待下人的事来?”
“大小姐还是别管了,免得那丫头把目标朝向你。”话才说完,远远地就瞥见傅冰荷正往这儿过来。
走没几步,傅冰荷也觑见了同父异母的大姐。傅冰荷的五官称得上美丽,但多了俗艳的气质,少了端庄和优雅,和潋滟只相差了十个月,却得叫她一声姐姐,加上自己的娘亲只是二房,不是正室,她心里可是很不服气,不过这个结果很快就可以改变了。
“姐姐早。”傅冰荷上前娇滴滴地招呼。“听说姐姐已经有了门路,可以拿到等级最高的青金石了,是不是有这回事?”
奶娘冷笑一声。“二小姐是听谁说的?”
“当然是服侍姐姐的萍儿,她还跟我的婢女夸耀说一定会赢过我,真的要恭喜姐姐了。”傅冰荷笑里藏刀地说。
听了,奶娘真想掐死丫环的脖子,让她以后嘴巴不要那么大。
“是输是赢还不知道。”潋滟淡淡地说。
暗冰荷佯装谦虚地说:“我应该让给姐姐赢才是,长幼有序嘛,对了!再过两天是小弟十五岁的生辰,爹说要帮他摆几桌宴席,谁教小弟是爹唯一的命根子,爹可是疼得紧,唉!男人都喜爱儿子,女儿最后都得嫁人,待姐姐守完丧,爹说会帮你安排一门亲事,真的要恭喜姐姐了。”
她一怔。“爹真的这么说?”
“那是当然了,姐姐还没嫁,当妹妹的又怎能先嫁”
在旁边听得咬牙切齿的奶娘,忍不住插嘴道:“我看是二小姐急着想嫁人吧?”娶到她的男人可真倒楣。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傅冰荷可逮到机会了,展现一下身分和权威。“在这府里,充其量只是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开口?”
“你”实在气不过,奶娘想开口教训,却被打断。
“哼!你若是想再继续待在这座府里,就认清自己的身分,这儿换谁在当家了?要不然我就让爹把你遣走。”她施恩似地哼了哼。“今天就原谅你,下次别再犯了。”
“你这”奶娘气得全身发抖。
“奶娘!”潋滟凛着小脸,出声制止。“别说了!”
暗冰荷满脸不屑。“我说姐姐,你可别仗着有太子殿下在后面撑腰,就以为自己会赢,就算大娘被追封为诰命夫人又怎样?人都死了,要个虚名做什么?你还是多想想自己吧。”
在婢女的搀扶下,傅冰荷得意的笑声渐行渐远。
“也不知道老爷安排了什么样的对象大小姐还是想办法先抓住太子殿下的心比较重要”奶娘惴惴不安地喃道。
“奶娘,不要再说了。”她揉了揉太阳穴,头都痛了。
“不说就不说,我也是为大小姐好。”只要能嫁给太子殿下,什么问题都解决了,真不晓得她在犹豫什么,有福气还不懂得把握。
离三个月的期限只剩下几天,潋滟再度回到了京城。
他赶得回来吗?
这天夜里,她了无睡意地坐在桌旁,忐忑不安地忖道。
虽然对滕冥的印象可以说恶劣到了极点,不过她却相信他是个重然诺的男人,绝对会遵守跟她的约定。潋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笃定,但她就是相信他绝对可以办到,为她带来想要的东西。
叹了口气,她吹熄桌案上的烛火,躺回床榻,离天亮还早得很,得睡一下才行,不过才合眼,却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她微微地掀开眼帘,乍见到床头立着一抹庞大的黑影,让她吓得全身僵硬,正要张口大叫,小嘴被厚实的大掌给捂住。
“唔”难道是贼?她惊惧地想。
一道低哑含笑的男性嗓音适时响起
“是我!”
潋滟怔住了,这个声音是
“如果你想叫,让府里的人都知道我在你房里也行。”饱含戏谑的笑声足够让她确定真的是他。
“怎么会是你?”潋泼恼火地挥开他捂着她唇的大掌。
滕冥的脸庞半掩在黑暗之中,语带挑情地问:“我依照约定赶回来了,难道你不高兴?”
“你你怎么进来的?”她将锦被揽在胸口,就怕青光外泄,虽然房里光线很暗,看不出什么,但和他独处一室,总是让她紧张莫名,每个知觉都能感受到他强烈的存在。
“大门没拴好,一推就开了,门房有失职守,可以叫他滚了。”滕冥将手臂交握在身前,透过昏暗不明的光线,很想看清楚锦被下曲线玲珑的娇躯。“不过我倒是挺感谢他的。”他等不到明天再见她,虽然知道夜已经深了,不过还是来了,这样的冲动从来不曾有过。
她瞪回去。“背过身去!”
“你早晚都是我的人,在我面前还需要害羞吗?”他咧了咧大嘴。“或许我们不要废话这么多,我比较喜欢肉体上的交流。”
“你”潋滟气得声音都在发抖。“我可不是花娘。”
滕冥两手一摊。“我没这么想,你们中原的女人真是麻烦,可不像我们彨日国的,作风大胆又热情,根本不需要说这么多,直接就滚上床去了。”
“既然你比较喜欢那一种的,那你去找她们好了。”听他这么说,潋滟居然觉得胸口好闷、好不舒服,想到他不知跟多少个女人做过那档子事,就好生气好生气,真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没来由地冒出来。
怎么会这样?
她讨厌他不是吗?
不可能会喜欢他的绝对不可能
潋滟整个心思都沉浸在这个惊人的发现中。
“我好像闻到一股酸味?该不会吃味儿了吧?”他似笑非笑地调侃。
“谁、谁吃味儿了?”她回过神来,气呼呼地嚷着。“转过身去!”
闻言,滕冥又叹了好大一门气。“是、址,转过去就转过去。”
趁着他背过身的当口,潋滟迅速地穿好外袍,拉拢了衣襟,然后套上绣花鞋,而此时他已经重新点燃了案上的烛火。
“你你什么时候到的?”潋滟刻意站得远远的,和他保持距离。
“刚到没多久,就急着来见你。”他邪笑地说。
潋滟一听,小脸登时一片红滟滟的。
“东西呢?”她问得直接,不想让他再说些教她羞窘的话来。
“明天就可以看到了。”滕冥双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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