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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挤满了车道,要想掉头实在不易,他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辆马车消失在车流人群里。
“主子,怎么办?”宽子问。
弘昼没回答。俞氏的马车里坐着跟随灵儿逃跑的女子,这意味着什么?
清纯天真的灵儿与俞家产业四季楼?妓院的丫环与俞府马车?
这又是什么关系?
他的眼睛转向那辆车的来处崇文门外,那里正是俞家的府宅所在地!
俞家!脑筋急转动,他记起隐约听人说过,俞家有个善弈棋的女儿,只因听得偶然,从未往心里去,如今,联系起这一切,他被一个可能性惊呆了。
“走,去四季楼!”他大声命令,决定对狡猾的四季夫人来个攻其不备。
马车终于转了个弯,往四季楼奔去。
“我要知道俞家小姐成为你棋艺花娘的始末!”当他走进四季楼铁青着脸如此说时,四季夫人顿时成了霜打的花,一向灵活的舌头难再拯救她。
“怎么?难道你忘记那个故事了?”他阴冷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面对他强大的压力和充满怒火的黑眸,四季夫人的防线迅速崩溃瓦解。
“不,奴家没忘,只求王爷放过俞老爷一家!”嬷嬷跪地磕头,在他冷漠的目光中,除了灵儿现在的行踪因为确实不知而没说外,她将所有经过点滴不漏地说了一遍,甚至连那个早晨在俞府宅子里发生的一幕都没遗漏。
两个时辰后,他面无表情地离开了,留下胆战心惊的四季夫人慢慢回神。
坐在马车上,他表面平静,内心却波澜起伏。
进妓院的男人果真是他妈的猪脑袋!他刻薄辛辣地咒骂着自己。他,自诳精明敏锐、明察秋毫的和亲王居然被一个十七岁的小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害他两个多月来魂不守舍,几欲疯狂。如今,他得让她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势必要付出代价!
可是,为了尽快找到那个大胆妄为的惹祸精,他得先去趟俞府。
对她的家人,他会采用另外的方式说服他们,让他们成为他的盟友,否则,他就算找到那个女孩,也会很快再失去她!
失去她?不!他对天发誓,他永远不会再失去她!
可是在俞府,他遭遇到惨痛的失败,俞家人并不像四季夫人那样好对付。
对声名显赫的和亲王忽然登门造访,俞家人似乎并不感到意外。然而,尽管他的声望和地位让俞家老小对他恭敬有礼,又由于生意上的来往,他与俞家男人不算陌生,但当他在俞家大厅说明来意时,马上碰了个软钉子。俞家人都宣称灵儿出走了,如今不知身在何处。
明知这是个谎言,明知自己遭到了拒绝,但弘昼克制住了内心的焦躁。
连续两天登门拜访都没得到令他满意的结果,但他不仅没有泄气,反而更有了信心。因为与俞家人的交流中,他发现了他们的弱点,那就是对灵儿的爱。
俞家人之间那种真挚坦诚、相濡以沫、甘苦共担的真爱让他既羡慕又感动,因此他相信他一定能说服他们,因为,对灵儿,他也有同样深刻的爱!
山坡的小树林里,子灵正躺在悬挂于两棵大树之间的吊床上纳凉,那轻柔的网状软床托着她的身体轻轻摇摆,摇动中产生出细细的风让她十分快乐。
深深地吸一口山花绿草的芳香,她看着头顶上已经开始变红的枫叶,听到轻巧的脚步声,知道是奉她之命回去取书的丫环来了,便说:“芹芬,你快看,秋天没到怎么枫叶就红了呢?”
没得到回应,她在吊床上转头,看到寂静的树林和斑驳的日影,并无丫环身影。看来是自己听错了,她躺回去嘀咕道:“取本书要这么久?”
一片片黄叶飞扬落下,她伸出手抓住一两片,更多的叶子落在她身上。她展开双臂轻快地抛开树叶叹道:“啊,如果是鲜花该多好,满满的花瓣飘啊飘,我就是花瓣里的花仙子!”
树叶继续飘落,飘到了她的头上,她闭上眼睛享受着宁静。突然,她感觉到有人在身边,她微微睁开眼,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时,她呆住了,马上坐起来。
可身下的吊床让她难以保持平衡,她摔下了吊床。
就在她落地前,一双有力的胳膊接住了她。她藉助那个力量站稳后马上退后。
“王爷?!”她震惊地望着眼前英俊挺拔,意态悠闲的男人。她用力摇摇头,试图看清楚眼前的影像。可再睁开眼睛,还是他嵌入她心的王爷!
她绝望中又带着难言的欣喜地看着他,想弄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找你!”弘昼的目光没有离开她的脸。他轻松地回答她,那语气仿佛他们俩不是分开了两个多月,而是每天相见的挚友似的。
“找我干嘛?”他自以为是的神态令她生气地回答,可他只是对她微微一笑。
发现她轻松愉快地躺在树林的吊床上,听着她俏皮的轻言细语,看到她惊惶失措却安然无恙地站在眼前,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等找到她后,要将她压在腿上先打一顿屁股,以惩罚她的欺骗、戏弄和逃离的誓言,只想将她抱进怀里用最直接的方式把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思念告诉她。
再见到她,他的心被快乐和欣慰占据,也被她的另一种装束吸引。今天的她身穿高颈圆领的丝绸小庇,上有暗细杜鹃花纹,紫黑色的衩裙让她看起来更显窈窕,头发只梳了个流水云髫,发梢处用丝带束住,其用意显然是为了不让头发散乱,但仍管不住有几绺秀发逃出束缚披散在肩颈部,把那张粉雕玉琢般的娇美小脸衬托得更形美丽。可是让他看了不喜的是那如月弯眉在眉心处拧了个结,盈盈秋水般的双眼似嗔非嗔,樱桃小嘴微抿,似怒非怒。
“因为你是我的!”他极自然地拉过她,将她身上的杂草树叶拍掉。
当他的手碰触她时,单薄衣料挡不住来自他的灼热,她忍不住打颤、哆嗦。
“这么热的天,你冷吗?”他微笑着问,伸手环住她,将她紧紧抱在胸前。一切像做梦般,她依偎在熟悉又陌生的怀抱里,紧缩的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她曾经试图遗忘的那一夜再次清晰地重现眼前,让她心慌意乱、羞愧惶惑,甚至愤怒中厌恶自己为何这么依恋他的怀抱?
她想装出不为所动的冷酷样子,却无法克制浑身的颤栗和虚弱。
“别发抖,再抖你的骨头就要散了。”他在她耳边低语,更加剧了她的颤抖。
“你放开我”
“不行,我还没试试。”
“试试什么?”
“这个”他低下头把嘴覆盖在了她的嘴上。
当湿润温柔的感觉将子灵的心唤醒,让她情不自禁想要更多时,他却移开了,只留给她说不出的空虚,她本能地攀着他肩膀,想将他拉回来。
他低声笑了,很快地在她嘴上又亲了一下。“很高兴你喜欢这个。”
他自得的笑声让子灵羞红了脸,她狼狈地退开,意识到自己一边赶他走,一边又那样不知羞地紧攀着他。
他没有阻止她,但他的手紧紧抓着她,而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她。
子灵本不好意思看他,但见他只是抓着自己的手什么都不说,不由好奇地抬头看他,却在与他四目相望时,再也转不开视线。
他比以前更瘦了,面色也不太好,但依然英挺俊美,颇有王爷派头。他身穿刺绣绸衫,外罩黑缎团龙暗花马褂,一双剑眉下星目闪闪发亮,深邃的目光虽不是那么冰凉,但绝对说不上温暖。直而挺的鼻子下是严峻的方口,他的身上无处不令人着迷。可是就算此刻她的全副身心都因见到他而喜悦,她也不会让他知道。
绝不能被他迷住,绝不能与他纠缠不清!她不断地提醒自己。
“王爷,请你”她想抽出自己被他攥着的手。
“如果你保证不再从我身边跑走,我就放开手。”
“可是你不能留我一辈子!”
“为何不能?”
他自信的神态让子灵心中一寒。“你要怎样留住我?我不是你府上的奴婢!”
“不是,你当然不是奴婢。”他赞同地点头。
“那你放手,让我走。”她用力拉扯他的手。
他干脆将她的两只手都抓住。“不行,除了跟着我,你哪里都不能去!”
子灵挫败地问:“为什么?”
“因为我要娶你,你会是我的福晋。”他理所当然地说。
可子灵却大惊失色。“不,你不能娶我,我也绝对不会嫁给你!”
“为什么?”这次轮到弘昼吃惊了,从四季夫人和俞家人口中,他已经知道她喜欢他,甚至为了保住他可能留给她的孩子而拒绝服葯,这样一个宁愿冒天下之大不韪未婚生子的女人,居然拒绝他她所喜欢的男人的求亲,这不是太奇怪了?
“你喜欢我,对不对?”他注视着她的眼睛。
本想否认,但看着他忧郁的眼睛,她没法那样做。“是的,我喜欢你。”
弘昼明显松了口气,举起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一下,说:“这就对了,因为我也喜欢你!”
“可是你是王爷,我只是一个平民,你不能娶我,我也不能嫁给你!”她挣脱他的手,跑出了小树林。
“灵儿!”他急切地喊她,想留住她。
可她跑得更快了。他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在这里?为什么?
当她跑进玉娘家的院子看到三哥时,心头所有的问题都有了答案。
“三哥,是你带他来的?”她怒气腾腾地问俞子泰,也不管紧随她身后进来的王爷正气恼地看着她。
俞子泰略带歉疚地说:“没错,是我带王爷来的,可这是爹爹的意思。”
“你跟我来!”不想当着王爷说这事,她抓起哥哥,要他随她进屋。
从眼角,她看到王爷只是注视着他们,并没有出手拦阻。不由得意地想:哼,在我哥面前,看你敢把我怎样?
“你为何要带他来?”一进屋,她就将哥哥推倒在椅子上,站在他面前质问。“你们都说过我与他门不当户不对,说过他是荒唐风流的男人,还要我忘记他,如今为何又要把我往他身上推?”
“灵儿,你先冷静点,听我告诉你整件事。”俞子泰拉她坐下。“三天前王爷不知怎的发现了你冒充小夏的事,找到了家里。”
子灵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他做了什么?爹娘都好吗?”
“没事,你不要胡思乱想。”俞子泰赶紧安抚她,将王爷这几天数次礼貌地拜访爹娘,不管家人如何搪塞他,给他软钉子吃都不生气,最终说服了爹娘的过程仔细告诉了她。可是子灵在听完他的讲述后,依然不肯原谅家人。
“我真不敢相信你们竟然把我出卖了!”她愤怒地说着转身要走。
俞子泰个性一向火爆,一听她的话就生气了,严厉地说:“灵儿,不是你亲口说你喜欢王爷的吗?若非如此,爹娘怎么也不会答应王爷的求亲。再说,你也知道他是能让俞家生、让俞家死的和亲王,如果当初不是你执意要去做棋艺花娘,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如今你招惹了他,想一走了之吗?”
他粗暴的态度和语气让子灵呆立无言,因为那是事实,是她惹的祸!
见她脸色苍白,俞子泰恨不得什么都没说过,可想到眼前的危机和妹妹的脾气,他不得不把话说清。“灵儿,爹总说你是俞家最聪明的孩子,哥哥们都喜欢你,可是你长大了,你日后的生活没人能够代替你,你得自己去把握。如今,看上你的不仅是和亲王,还有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