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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有礼,只是机会不好而已!”
介安忽地略带醋意抗议道:
“你把小冰说得那么好;那么我算不算是相貌堂堂、斯文有礼?”
紫妍还怕被眼前这超级帅哥迷掉了七魂六窍,而误了正事呢!
她啼笑皆非地啐道:
“宋大总经理,您阁下是在考我吗?”
“不考了、不考了!省得你给我戴高帽子!”
介安连连求饶,适时侍者端来餐食,两人的谈话被打断了一下;正准备动筷子时,介安又若有所思地说:
“不过,你倒提醒了我一件事!小冰是二专毕业的,大约在一年前应征进公司。因为当时正和政府在合作那件案子,他并不懂电脑,而我又对他印象特别好,所以就把他留下,想等有空位时再安插一”
紫妍也有些不平地打岔道:
“结果怎么会派去替鲍先生开车?”
“董事长本来是想让他担任我的司机,但是我实在不习惯那种排场,觉得还是自己开的好,后来又正巧鲍比利需要一名司机”
紫妍叹了声气,不轻不重地说:
“唉,大材小用!”
“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要考虑一下该如何让小冰做更能善尽其能的工作。”
紫妍半开着玩笑说:
“这证明一个人即使机运未到,但是只要本身有内涵才能,还是会凸显出来的,就像小冰”
说到此,她突然又联想到更深的一层:像小冰这样一位不像司机的人在干司机,这倒有些格格不入;而罗上将所说的卧底情报员,会不会就是小冰?
如果小冰真的是调查局派出的干员,紫妍倒一点也不会觉得惊讶,因为,在言行举止上,小冰都显出自有一份修养和与众不同!
介安见她又沉思不语,轻轻触了她手臂一下,笑问:
“喂,你到底是怎么啦?情绪这么大起大落的?”
她回过神来急着找话说:
“没没事!嗳,你叫这么多菜,怎么吃得完?晚上鲍比利家不是还有一顿大餐,你当我是牛胃啊?”
介安最希望看见的,就是她用这种朋友口气跟他说话。他心中窃喜不已,却仍抿着嘴笑道:
“我怎么知道?我还以为你们这种当惯国家米虫的军人都很能吃的。”
她哭笑不得地抗议道:
“第一,你怎么可以叫我米虫?第二,我不是军人”
他怜爱有加地吼了她一声:
“好啦!吃饭啦!军校没教你少说多吃吗?”
两人边吃边聊了足足一个小时,这才怀着愉悦心情漫步踱回公司大楼;在电梯内时,紫妍忍不住问了句: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你说呀!”
“呃你知道我是直肠子你好像跟彭思莹私交很不错”
紫妍显得欲言又止,介安心中不禁一阵神驰遐想,连心跳都加速起来她是在吃醋吗?
他半带着试探反问道:
“你是在问我,彭思莹连打字都不会,而我还百般忍受她,我是不是在追求她?”
她的粉颊一下子嫣红如丑,急急地辩驳道:
“我不是要探人隐私我我是说嗳,她毕竟是董事长的女儿”
介安似乎看透了她没说出的心意,只直接答道:
“是的,也是这样,伟勋企业毕竟是私人财团,我跟思莹也不算有私交,而在半年前她突然来公司上班时,我才认识她的!”
这样的回答已足够消解她心中的疑惑,但是她不禁又重复喃念着:
“半年前?”
彭伟勋到底是怎么搞的?半年前,伟勋企业和政府国号战斗机的电脑系统合作案,正是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公司怎么会还安插这么些派不上用场的员工?像思莹、小冰
她最后的结论是:这终究是私人的企业,企业老板想怎么安排人事,政府单位哪能插手过问?然而可惜的是,毕竟能够庞大到和政府合作的企业并不多,若是大材小用或延用非专精人员,那不是一件很浪费经费的事?
也许她可以找个机会建议一下介安,但是却又觉得不该多管闲事,她毕竟不是真正来混口饭吃的人,等任务一结束
想及此,紫妍的心中又罩上一层愁云阴影在任务结束之后,也许她就不会再有机会和介安见面,说不定介安根本不想见她,而这以后
也许没有以后了!
电梯门在十五层突地打开,紫妍跌回现实里,她深呼吸一下,带着些酸楚的鼻音问道:
“现在我们要从何着手?”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两人都心无旁骛、全神贯注地研究着一大堆电脑印出来的图表,全是有关这栋企业大楼的建筑设计、安全设施、进出口的位置、防火梯,和十楼“电脑库”四周的各种警备关系位置图等等。
在电脑的立体图上,介安和紫妍可以说是把整栋大楼拆成一砖一瓦来抽丝剥茧了,但是仍看不出半点端倪。
紫妍头昏脑胀地用手按住太阳穴,不到黄河心不死地问道:
“介安,你只有告诉我磁片被盗录,我想不透的是,你又怎么知道磁片曾经被拷贝过?”
介安耐心地为她解释道:
“你懂电脑的,所以我解释起来比较容易!简单地说,‘脑库’的主电脑和一般电脑不同,而存了经国号资料档案的那片母碟上,具有防盗防写的锁码功能,外人要破码进入档案简直是难如登天,而且那片母碟根本拿不出来,所以母碟没人偷得走,而要拷贝的话,除非有另台电脑连线;万一被拷贝了,主机就会自动显示出纪录。
紫妍细细思量着他的话,一字一句地说:
“所以,你是看到主机纪录才知道的?”
“没错,但是这根本不可能,而主机也不可能是故障而出示错误纪录。
紫妍百思莫解地哺说:
“但从这些图表看来,如果有人要偷偷进入‘脑库’,至少要经过七、八个关卡,那人又如何不被人看见?”
介安心疲力竭地摇着头说:
“这些图表我至少研究过上百遍了,而‘脑库’就像你所说的,如果一只苍蝇误闯进来,恐怕就飞不出去了”
紫妍苦中作乐地促狭道:
“除非那个人可以隐形!”
介安苦笑起来,仍一个劲儿地连摇着头。然而不过几秒钟,在一片混沌思绪中却突有一线曙光乍现,介安又惊又喜地喊出声:
“隐形!对呀!”
紫妍满头雾水,而且有些后悔又乱开玩笑。
“嘿,我只是说说笑,你你想到了什么?”
介安简直欣喜若狂得要手舞足蹈
“隐形!,对,我怎么会忽略了这一点?”
“介安”
她不禁在怀疑,他该不会是精神错乱了吧?
“那个人根本没有进去‘脑库’!”
“你说什么?我不懂”
介安自顾自的在一堆图表中一阵搜寻,最后抽出“脑库”的电源线路图案,然后忘情地拉起紫妍的手,急说:
“走!我们去‘脑库’,我边走边跟你解释。”
两人快步走入电梯,往十楼降下时,介安兴奋难抑地摊开线路图指着说:
“电脑再怎么高明,还是需要电源线路才能运作对不对?去年我去美国的ibm公司观摩时,曾经看过一种转换器,只要把它拦截在电路上,那么电脑的资料都可以被接收到别台电脑上去,这就跟旅行社和航空公司订位电脑连线的原理一样,如果我猜得没错”
电梯停在十楼,经过介安输入繁复密码,电梯门才打开来;两人步人电脑中心时,紫妍急问道:
“你是说,偷拷贝磁片的人,并不是直接从电脑上拷贝,而是从电源线路上拦截!?这太高明了!”
介安循图研究着方位,又环视着空荡无人的电脑中心。
“从‘脑库’里接出来的线路只有两条,最后都会合到这一层楼的电源自篇关紫妍,你循那一条线找。”
两人走到镜墙的角落,分别循着不同方向的两段电线查看;但是大部分的线路都深埋在地毯底下的磨石地板中,要在地毯上挖个洞又补得毫无痕迹,这似乎需要大费一番周折!
“不太可能我们到自篇关看看。”
介安打开了一道通向防火梯的门,并且找到了一具巨大的电匣箱,输码开启之后,只见里面数百条错综复杂的大小线路,介安额头冒汗地一寸一寸查看。
在其中一条粗黑的线路一角,介安果然看见了一个大的三公分见方的奇怪盒子,而盒子以一道夹沟不偏不倚地套在一段被割去塑胶外缘的铜丝上。
“在这里!你看”
介安从口袋抽出一支原子笔,小心翼翼将小黑盒剥掉;他微蹙着眉头向紫妍说:
“若是有了这拦截器转送电讯,只要在任何一台普通电脑上再装个接收器,那根本就不必进入‘脑库’,也不必有磁片,就可以直接将资料电讯拷贝下来了!”
“这么说,接收器有可能装置在这一栋大楼的任何一台电脑上?那不是就像海底捞针、从何查起?”
介安意志坚决地说:
“最后的打算,就是将这栋大楼内的三千多台个人电脑一一做地毯式的搜查!”
这至少是一条重大线索了,再接下来就不难。紫妍头脑冷静地问道:
“介安,在伟勋企业里,除了你之外,你想,还有谁会懂得这种高度科技的拦截器?”
介安先是一阵思索,继而陷入一片矛盾挣扎中;他忧心仲仲但仍有一丝怀疑地说:
“那么该只有一个人一个对电脑工程精通的人”
紫妍微吃惊地脱口而出:
“鲍比利?”
“我们还无法证实,所以不能乱指控;不过今天晚上在比利家的派对,我们也许可以明查暗访一下!”
紫妍立时又想起罗上将的指令。看来,这一晚的派对可一点也不轻松。正沉吟时,介安突然直瞅着她笑问:
“你晚上就穿这一身衣服去参加派对?”
她理直气壮、不觉不妥地应道:
“有何不可?”
他发出一阵闷笑声,一边轻搀着她走回电脑中心,一边不容辩驳地说:
“我们没多少时间了,走,我带你去买衣服!”
“买衣服?为什么?这”他斩钉截铁地喝止住她说:
“相信我!你不是要帮我调查吗?我太清楚鲍比利那美国佬的弱点了!”
他要她去献美人计!?
紫妍还来不及抗议,介安已不由分说地将她拉进电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