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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打断他的话。
她开心的笑靥给他一种舒爽的感觉。“没什么,你的希望就是我的愿望,很高兴能为你实现。”
“这”她的脸莫名的红了。
与王舒维的意外相会,让叶俊麟接下来的几天心情都特别好,不但不再因为工作的庞大压力而整天板着脸,反而还偶尔露出笑意,令身边的干部们都觉得松了一口气。
“俊麟。”午餐时间,苡诗翩然出现在总裁办公室内。
“是你!”毫无心理准备的他猛然被这一声轻唤惊住,马上拿起桌上的一叠公文压盖住罢在画的素描本。“怎么有空过来?”
“是叶伯伯打电话叫我来的。他怕你最近太累,所以叫我过来看看。”
呵,老头子对抢媳妇的计画可真是一刻都不肯放松。
“奇风呢?为什么不找他一起过来?”自回国以来,他每次跟苡诗见面都拉着奇风,既不想让苡诗误会,也不想让老头子以为奸计可以得逞。
“他忙,没空。”她隐瞒没有打电话找奇风一起来的事实,目光在办公室内流转着,寻找着可以改变话题的目标。
蓦然,她的眼睛锁定在他的大办公桌上,看见他亟欲隐藏的素描本。
“喔,我听叶伯伯说你接掌叶氏以来,每天都沉浸在忙碌的工作中,就连晚上也不得休息,原来都是假的,你根本就是在偷闲摸鱼。”
她假意控诉,满是好奇的眼眸随着步伐的走近,盯住画纸不放。
“别冤枉人,我真的一个月没歇过,要不是会议临时取消了,恐怕这会儿还不得闲呢!”他边笑着为自己辩解,边透过内线要秘书送咖啡进来。
“说得这么可怜,叶伯伯将公司打理得那么好,你接手还会不顺心?”她调侃着来到桌旁,眼睛还是盯住鲍文下的画纸不放。
就是打理得“太好”了,他才处处觉得困难。
她的眼睛愈是盯紧,俊麟的手就愈是往下收,想趁她不注意时,将画连同公文一齐丢入抽屉内。
“少来。”可惜还是被察觉了,苡诗一个快手抢了个先,将素描画抄在手里。“想躲过我?门儿都没有。”
她轻笑着摊开画纸“不会是在画我吧?”俊麟从以前就很爱画画,而且每次的人物画都以她为模特儿。
可惜这次她猜错了,画里的人儿不是她!
画上的人是一个五官很鲜明、很耀眼,感觉起来很有气质的女人。
那股瑰丽气息足以沁入人心,使人无法忘怀。
“她是谁?你在希腊的女朋友?”她的脸盈盈地笑着,内心里却一阵波涛汹涌。
画像的真实感,如果不是有了感情是绝对画不出其中的神韵,在这分开的两年中,他毕竟还是有了恋人,而且还是这么漂亮的女人。
“真有眼光,很特别。”她喃喃说着,眼睛久久不能自画纸上移开。
“不是。”俊麟轻描淡写的说,趁秘书送来咖啡之际,将画拿了回来,收入柜中。
“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觉得很特别,所以画下来。”将咖啡递给她,他离开桌边走向沙发。
“萍水相逢到足以令你画出灵魂跟气质?”端着咖啡,苡诗无味的啜饮着,脑中是不能接受事实的一片空白。“或许这个路人很特别吧!”
她茫然的在沙发椅上坐下。
俊麟淡笑着,没有多加解释。对他来说,那个女人确实是很特别。
他默然的回想起雨中候车亭内的那一幕她淌水沉思的样子。从她发上滴下的雨珠就如同希腊神话中出水人鱼发上滑下的珍珠一般,那么的晶亮、迷人。
炫惑住他整颗心,紧紧莹绕在脑中。
他神思缥缈的痴样教她心痛得无以复加,轻咳一声,她拉回他的心思“喂,别神游太久,忘了朋友的存在。”
她的提醒让俊麟突然忆起她的存在。“对了,吃过饭没?我请你。”
“终于有人记得问我了,我还以为要饿一下午呢!”她故作委屈的说笑。
俊麟笑着摇头“这句话我一开始就想问了,是你打岔的毛病没改,硬是要扯到别的去。”收拾好桌上的公文后,他带着她一起走出去。
“这哪能怪我,谁让你神秘兮兮的不给看画。”苡诗嘟着嘴不服气的顶回去。
强抑下嘴边的笑意,俊麟一手搭在好友肩上。“好好,算是我怠慢了你,中饭我请,这可以了吧?”
苡诗可满意了“这可是你自愿的,不是我逼的喔!”
“是,是,是我自愿的,成吧?”
难得偷到一个小时的空闲,叶俊麟叫出奇风一起陪苡诗到附近一家餐厅用餐。酒足饭饱之余,他们又转往咖啡厅,坐在靠窗的位子聊聊近日趣事。
许是习惯,或是画家的特性吧!俊麟一边听着奇风风趣的逗笑,一边不由自主的斜睨窗外的行人,每个人脸上各种不同的表情,都足堪成为他做画的一种参考。
蓦然,街上一对正在争执的男女引起了他的注意,眼神也专注的望了过去。
“王舒维,你站住,你知道自己刚刚在做什么吗?你几乎害我们公司损失一个大客户。”李明毅在她背后狂啸着。
他是倒楣透顶了,没事干嘛答应经理带领这新人,简直是当这个任性又愚蠢的丑女的保母嘛!
“王舒维,我说话你听见了没有?你给我站住。”他气不过的冲了过去,拦在她的前面。“别以为你是我朋友介绍来的,我就会放任你这幼稚的行为,告诉你,我会报告上去。”
受不了他大庭广众下的叫嚣,舒维愤然的停下脚步“拜托你,自命不凡的大帅哥,请你有点国民水准,不要发情似的乱叫行不行?”
发情?!李明毅气得脸色铁青“我李明毅何许人?会对你这丑女人发情!我呸,照照镜子吧!”如果不是午饭还没吃,没有东西可吐,他还真想当面呕给她看“你知道刚刚那一对男女是谁吗?”
不就是一只发騒的母猫及一只浑身癞痢的公狗吗?“是肯b企业的董事长跟女经理。”她鄙夷的回答。
“亏你还有一点记性。”李明毅泛起一记冷笑“他们是我们这个月可能争取到的最大客户,你当场泼人冷水,是存心给我难看吗?”
如果不是陈文椒千拜托、万拜托,求他给这丑女一个见世面的机会,他打死都不会让她同行。
想想,一个大帅哥的身旁跟着一个滑稽丑女,多降格啊!
“呵,原来大帅哥的眼里只有业绩,没有尊严啊!早说,我就装瞎罗!”她伶牙俐齿的顶回去。
这个男人完全瞎眼了,自已陶醉在妖媚女经理的调笑中不打紧,竟然还要她当小丑供人嘲笑!
吧嘛?当她王舒维是谁?一个只配垫脚的小乌龟吗?
“这不过是个玩笑嘛!谁教你真的只有胸部没有脸蛋呢?”
“所以我就活该给那女的当笑柄,让那男秃子吃豆腐?”
“人家会吃你豆腐还不是因为看你上,像个老处女,要不然以你的拙样,哪个男人肯施舍一眼?”他说完还讪笑起来。陈文椒如此帮她,搞不好两人还有一腿呢!
这个寡廉鲜耻的男人。舒维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这么说是我的荣幸罗?”
“没错。”他笑得嚣张。
太可恶了。她冷不防的扬起右手“啪”一声,赏他一个结结实实的大锅盖。
李明毅错愕不已,一张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哇哇大叫起来:“丑三八,你竟然敢打我的俊颜、毁我的容!”他气极,不顾“好男不跟女斗”的名言,当场抬起手来,就想强而有力的反打她一巴掌。
“住手。”就在他的大掌即将落下的刹那,一道清冷的男音倏地在背后响起,同时手也被制住。
叶俊麟本来只是坐在餐厅内,好奇的看着对街男女争执的场面,却愈看愈觉得那位高瘦女子的侧影很面熟,像极了自己画中的女主角,正在犹豫要不要走过去确认时,就见两人争吵的场面愈演愈剧烈,于是不顾苡诗跟奇风的惊异,迳自走了出来。
“总栽?!”李明毅瞪着眼前好管闲事的男人,不敢置信的瞠大双眼。
叶俊麟总算看清这女人的长相,满脸的雀斑又画着一对粗劣的八字眉,再加上那副大得离谱的黑框眼镜,可以肯定的,她绝不会是自己画中的那个“她”但却是另一个真实世界的她。
“你不觉得在大街上殴打一个女人是男人的耻辱吗?”他厉声喝道。
一句话提醒了李明毅,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跟王舒维的周遭围了好些看戏的路人。一向以帅哥自居、颇重形象的他当下尴尬的涨红脸。
“可恶的女人,我一定会报告上去,等着瞧。”撂下狠话,他忙不迭的转身离去。
有理走遍天下,有才能还怕没饭吃?告就告吧,谁怕谁?一转身,她也想走了。
“等一下。”俊麟开口叫住她。
“什么事?总栽。”她意兴阑珊的回头“想训我?回去再说吧!”
瞧这女人伶牙俐齿的模样,难怪李明毅要失控了。
“我是想问你,还记不记得我?”
瞥了他一眼,她故意回道:“不认识。”其实她早想起他了。
看得出来她在说谎,因为她的眼神早告诉他,她知道他是谁了。“那请问你有没有姐妹?”
“没有。”别以为帮了她,就可以乘机攀亲戚了。“你问这么多干嘛?”她纳闷他为什么会记起她?莫非他有所怀疑!
俊麟露出惯有的温和笑容,解释道:“是这样的,我是一个画家,大约在一个多礼拜前曾经在候车亭内遇到一位小姐,觉得她很特别,与你有几分相似,所以想向你打听一下,希望有幸找到她当我的模特儿。”
她既然不想承认,那他也只有迂回的提出要求。
舒维先是愣了一下,尔后嘴角就勾了上去。“看来总裁还真是有艺术雅兴,在幸苦的经营公司之余,还有时间作画。”她半嘲讽的说,压根儿不相信他的话。
他铁定是怀疑了什么,才会伺机接近她。
“那你肯不肯帮我找到她呢?”他靠近她问,温热的气息吹起她颊边的发丝,震得她一愕,双颊通红的退了几步。
叶俊麟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她脸上丑化的斑点无损于娇羞时的艳丽。
不知是画家的独特眼光,还是突发奇想,俊麟突然觉得她脸上的斑点与前几天见到时的位置不一样,连颜色都淡了许多,许是画上去时没有注意到的缘故。
“恐怕要教总裁失望了。”她忿忿的说完后转身就走,倏地又停了下来,转回头瞪他“如果我能找到她呢?”
叶俊麟笑着将手插入口袋“我就加你的薪。”
舒维扬起嘴角,指着他“你说的。”
“我说的。”他笑着再次保证。
“好,明晚这里见。”她风一样的走了。
临别时的回眸一笑拨荡起叶俊麟的心弦。就是那股浅浅的笑意令他印象深刻,至今难忘。
“等等。”他还想追上去,却被奇风搭在肩上的手给阻止了。
“喂,别太离谱了。”奇风不敢置信的蹙着眉“你一声不响的冲出餐厅,我还以为是发现了什么大美女,结果没想到是一个发了‘霉’的女人,现在还急着追上去。你是不是成为画家后眼光变了?还是我们的审美眼光变差了?”
听说学画的人眼光与众不同,看来是真的。
说到哪儿去了?他不多作解释的神秘一笑,遥望渐渐消失的倩影。
奇风哼笑一声,转首对苡诗眨了眨眼“刚刚那女人不会就是你说的画里的瑰丽佳人吧?”说完,乱没形象的大笑起来。
苡诗黛眉轻蹙,悄悄捏了他一把,提醒他现在还有很多人在看。
奇风回神“是哟,要嘲笑这家伙也得挑个地方。”手一搭,硬押着犹望街尾不舍收回目光的俊麟离开。“走吧!找个地方好好解释,分析给我们两人听听,大‘美’女跟大‘霉’女有什么相同之处?”
他笑着拖走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