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心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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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追上前,在走道上抓住莫丽的手臂,将她扳转向他:“不是!莫丽,不是!”他的声音由激动转为平静,并将她拥进怀里。马丁冷静地关上房门上前,不一会儿大卫也悄悄地走近他们。
“他在医院里。”马丁平静的说。“不省人事。那天工人在屋顶上更换一些松动的瓦片,他站在下面看,不巧被瓦片打到。我不知道他答应过要打电话给你或是要去接你回来,他没有告诉我。”
“医院?”她虚弱地重复。“不省人事?”她注视若查理彷佛要再确定他真的已经没事了,然后才转向马丁:“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因为我不想让你担心。”查理插话进来。
“费妮也不知道吗?她什么也没提她只说你想离开我,我真的没有办法承受”
“莫丽,我真的很抱歉”这时大卫开口说道。“这都是我的错。关于这栋房子,查理一直要我们替他保守秘密,他想给你一个惊喜。因此那天费妮打电话来要我和你通话的时候,我一心只想到不要说溜了嘴,根本没有想到你人已经在法国了。后来我想想才觉得不妥,但那时你已经在回贝克福的路上”语毕他无助地对莫丽笑了笑。
“可是费妮告诉你我已经在法国了,不是吗?我听到她说了。”莫丽坚持。
“没有。”大卫皱着眉说道。“她只是要我告诉你我不知道查理的去处。”
她摇摇头,感到疲惫、困惑和不悦,仍反驳道:“不,她说她说噢,我不记得了,但她绝对告诉过你我正在法国,就在查理原来的房子里。她还说查理已经离开了,他不愿意承担任何责任;说她不知道他在哪里,如果我不相信,可以打电话问你。”
“不!”大卫面有忧色地否认。“她不会做这种事我知道她之前曾经忘记打电话给你,但她应该不会说那种话那天我拿起电话知道是她,便跟她说:‘等一下,我去把收音机关掉。’因为收音机太大声,我没办法听电话。我放下话筒走去把收音机关掉,再走回来听电话,她说:‘告诉莫丽你不知道查理在哪里。’我只好照说,其实那时我也不知道查理在医院里。”
“会不会是在你走去关收音机的时候,你太太趁机说那些话,所以只有莫丽听到?”马丁轻声插话进来。
“不!”大卫仍然否认,态度却不再那么肯定。“她不会做那种事。或许她不知道该跟莫丽说些什么,她怕泄露秘密,所以才想劝莫丽回英国。一定是这样。”但他似乎也不能说服自己。“莫丽,我想你一定是误会她的意思了。”他仍希望能化解这件事。
接下来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场面变得有些尴尬。查理终于打破僵局对马丁吩咐:“请他们都回去吧!替我向他们道谢,告诉他们我们还会再举行一次正式的乔迁宴会。”
“好。你和莫丽也该好好谈谈,走吧,大卫。”马丁说着轻轻碰了碰大卫的手臂。
“莫丽,我们到楼上去好好谈谈。马丁会照顾孩子。”查理平静的说。他用手臂围住她的肩膀领她走上曲线优美的楼梯。上楼后,他迳自走向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开了门往旁边一站,示意莫丽先进去。
育婴室!莫丽惊讶极了,里面的摆设和原来房子里的完全一样,也许更宽敞些。“完全一样!”她感到有些目眩。无论窗帘、地毯、或壁纸都无丝毫不同。
“当然要一样。小萝拉才刚适应她的房间,我们可别把她搞糊涂了。”说着他又执起她的手往角落上的门走去。他打开门,轻轻将她推进去:“你的房间。”
同样地,她的房间也和之前整修过的完全一样。她穿过房间往床缘坐下,那仍是她原先的床。她想不出这有什么道理可言,原先那栋房子已经够大了,而喜欢这栋大房子的人是她,不是他,他不可能只为了要让她高兴就买下这栋房子,他没有理由这么做。“为什么?”她无助地问道“查理,不要再跟我玩游戏,我玩不起。你不爱我,不相信我,所以请你不要告诉我,你花了这么多钱买下这栋房子是为了我。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一字一字的慢慢说道:“我不是不爱你”他抬起头注视着她,继续说:“我要你留下来。”
“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她有些迷乱。
“是吗?我之前那样对你,我以为你一定会恨我。”他停了一下,略显无助的问道:“你还爱我吗?”
她的心绪更紊乱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问她。“你为什么想要知道?”
“自从萝拉出生以后,我一直想要问你,但是总没有适当的时机。自从我发现你对我所谓的‘痴迷’以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我不了解也不相信一个正常人怎么会产生这一类的感情,直到我在快艇比赛前接到你即将生产的消息,才能稍稍体会。”他的目光逐渐涣散,沉浸在那天的记忆之中。“我打电话到医院,医生说你的情况紧急,要我尽快赶到。我抵达时你刚进手术房不久,我在走廊上来回踱步,觉得无助、无能和恐惧。我什么忙也帮不上,但我只想进去陪在你身旁,至少能握住你的手。然后我记起你曾经说过有关于爱、渴望和需要我只想要接近你。突然间我好害怕会失去你等待中一分一秒对我都是煎熬。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把你推出手术房,一位护士把孩子交到我手上说:‘恭喜你,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儿。’噢!莫丽!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的感觉!我从来不曾想像过我也能有那样的感觉。我爱这个孩子,远远超过我的预期。每当我看着她、抱着她,就感到一股强烈的爱,驱使我必须尽我所能的保护她,让她平安长大。每当她哭,我就感到心慌、无助,愿意做任何事来安抚她。我终于能完全体会为爱痴迷是怎么一回事。”
他叹了长长一口气,语气由柔和转为坚定。“我想说的是,我要孩子留下来。”
她脸色惨白,双眼充满泪水,伤痛地说:“不!不!你不认为我也一样的爱她吗?”
他先是一阵愕然!半晌才反应过来。“莫丽!不是!”他迅速上前在她面前跪了下来,拥着她说道:“我是要你们母女留下来。莫丽,难道你认为我想把你们母女分开?”
“是。我以为我出院那天回到原先的房子,你带我到整修过的育婴室和我那间房间里,那时你没有说那是”我的“房间,也没有说那扇相通的门是为了方便让‘我’使用。因此我以为你是打算让新的奶妈住进去,而要把我送回贝克福”她的眼眶再次溢满泪水。
“不会!”他轻轻地说。“我想都没有想过要那样做。你心里一直有这层疑虑,所以星期一没有接到我的电话,就急着回到法国来,你害怕我不要你们回来?”
“对”她喃喃地说。“也害怕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噢莫丽!真对不起!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和孩子我知道我之前对你不是很好”“对!”她略为激动地打断他的话。“但是我没有权利要求更多了。”
他露出戏谑的微笑逗着她说道:“你现在对我的感觉,还是和以前一样吗?”
她脸颊略为泛红,只点点头,不发一言。
“啊莫丽”他慢慢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颊,拇指轻轻的摩搓着她的下巴,他略略偏着头,眼中闪着一丝幽默“你的言行举止并没有透露出对我的迷恋啊”她摇摇头,露出略显窘迫的微笑“我知道你不会爱我,所以我只要能够接近你、成为你的朋友就够了,没有权利再期待这么多。我一直以为只要我把姿态放低,不在任何一方面惹你反感,我们的婚姻就可以维持下去。所以我极力隐藏自己真正的感情”她瞥向他,看见他眼中仍有着疼怜的笑意,便转而问道:“你不怕我变成像报纸上写的那种女人一样,整天追踪查勤、攻击任何接近你的女人,一吃醋就砸你的车?”
“不会。”他否认。“只是我常常觉得困惑。我看着你,然后告诉我自己你就是我所认识的莫丽,并且试着让自己相信你并不是真的改变了”
“但是你并不相信我说的话”
他稍稍蹙眉,然后微微地摇头说:“不完全是只是我有金钱上的疑虑”他看起来开始有些局促。“我一开始并不完全相信你所说的关于对我的感觉和感情要怎么说呢?我知道你家里的经济很吃紧,也知道你尽全力在帮助你的父母。虽然你辞去工作全力写作,也有书出版,但我知道你的所得并不会很高”
“所以你真的认为我是为了你的钱?”她平静地接过话。
“对。”他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中。“对不起,莫丽。这是一个可怕的想法,我自己也深受伤害。在我对我们的婚姻充满希望之际,那的确是一种打击。”
“你现在还怀疑我的动机吗?”
“当然没有!我早就没有这种想法了。莫丽,原谅我措辞不当,我刚才真正想表达的是,我希望你们母女留下来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回到安妮来访之前的关系”他把身体重心移到后脚跟上,热切的说:“我要听到萝拉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看她跨出第一步;我一直在期待着。我要参与她的成长,和你共同分享的喜悦我要她知道我是她的爸爸”他说着站起身子走向窗台边,背对着她说:“你觉得呢?愿意留下来吗?至少看在这栋房子的份上”
“你真的认为需要以这栋房子做诱饵让我留下来?”她平静地诘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做?我之前对你的误解;你生产之前我还执意要去蒙地卡罗,让你一个人面对手术前的担心恐惧,我想你一定寒了心吧!我觉得很愧疚”
“我能体谅你的心情。”她安慰着他。
他转身面向她,露出微弱的笑容:“你不怪我?我们又是朋友了?”
“对,朋友。”她附和着,心下仍有一种莫名的怅然。
他转向窗户,注视窗外好一会儿,然后说:“从这里仍然可以看到多维尔城区。”
她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一同眺望着美丽的夜景。此刻他们是如此的接近,她细细感受着他身体的温暖,欢愉中仍感到丝丝痛楚。只要她稍稍移动一下就能碰触到他的手臂,也能轻易的将头靠在他肩上,但她知道如果她这么做,很快就会睡着。她累得全身有些虚脱,尽管她可以不必担心去留,但她仍无法厘清事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为了弥补你的愧疚,你选择了这么昂贵的方式。”
“赚钱不是为了要存起来的,莫丽。”他平静的说。“钱就是要花,是为了使人快乐。”他笑着继续说道:“我似乎有很多钱,那是因为我到处投资,而且都有盈余,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
“你是命运的宠儿吧!”
“也许吧!有时候我会因为最奇怪或是最微不足道的理由参与一项投资,也许算是某种直觉吧!但最后的结果都不错。”说着他一把圈住她的肩膀搂紧她“你应该选择一个更值得述表的对象。”他半认真地逗着她。
“既然是迷恋,就没有理性可言。”她幽幽的说,仍继续眺望着窗外的夜景。
“话是没错,不然你也不会选上一个赌徒了。”他略略使劲搂住她,这使她产生想紧紧拥抱他的渴望。她想亲吻他、也让他回以激情的热吻。他能听到她逐渐加快的心跳声,感受到她脉搏的悸动吗?然而他显然没有感应到她的欲望。她不禁轻叹了一口气,决定还是趁这个机会把一直困惑她的事情问清楚。“告诉我有关于马丁的事。他究竟是谁?别再说他是你在牌局中嬴来的,有一次我从你和别人的对话中的略听到一些。”
他微笑转向她:“他是一个在世界各地流浪的人,没有根,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他大概也不在乎。我是在巴哈马遇到他的,那时我正驾驶‘漫游者号’环游世界。我的船开进纳苏港的时候,他就在码头边,看起来穷困潦倒。他自动上船帮我做维修和补给的工作,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在巴哈马做什么,他什么也没说”他顿了一下“问他也不肯说,我觉得他的来历不单纯。或许是基于一时的恻隐之心,我让他到船上工作,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一直跟着我。”他转而戏谑地说:“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对管家的工作乐在其中。”接着是一阵静默,他大概想替马丁找出理由,然后摇摇头笑了笑:“真是天知道。后来我们从纳苏港出发,一出海他就病了。大概是一种热病之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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