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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头注视着他搁在桌上修长的手不语。
“你来找我一定有事,为什么不说话?”路槐枫沉稳内敛的问。
“你打算怎么办?”兰陵突然地道。
“什么怎么办?”他接不下话,平日的狂野不羁在她面前完全起不了作用。
“卫倩如和辉辉。”
他微皱眉。“他们怎么了?”
“你说过会负责的,事情过了这么久,你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啊!”短暂的沉默后,路槐枫才说:“你希望我给什么交代?在这个宅院里谁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倩如在这里所受的照顾和尊重,不就已经是二夫人的待遇了吗?”
兰陵显得有点尴尬。“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意思。”路槐枫寒着脸,世间有这种急着替自己的丈夫纳妾的元配吗?
“倩如好像没有这种感觉,她以为她不懂你的心意。”其实她也不懂。
“你认为这应该是什么感觉?”
“可你们还是分房而眠不是吗?这可能就是倩如一直误会你不想负责任的地方。”她不好意思直接谈及这层私人问题,但为了卫倩如母子,她还是问了。
路槐枫挑眉不悦地瞅着她。“我们是明媒正娶的夫妻,不也分房睡?”
兰陵一时语塞,心跳如擂鼓。
“变哑子了?一谈到我们之间的事你就只会逃避。”他取笑她。
“你不能和她分房睡。”她向他晓以大义。
“我会一直和她分房睡。”他唱反调。
她立场尴尬,不知该如何往下劝。“这不正常!你怎么可以让她守活寡?”
“你呢?”他想知道她的心意。
兰陵紧张地反问:“我怎样?能不能守活寡是吗?我无所谓,你应该多关心人家。”
“我觉得你不是太大方,就是太虚伪。”他心很寒。
他有这么差劲吗?完全吸引不了自己的妻子,难道她觉得男人应该同时脚踏几条船,然后把女人玩弄于股掌问,那才叫有吸引力的男人吗?
他的妻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按理说他能得此心胸宽大的妻子该满足了,可她的有容乃大却让他哭笑不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奇怪的是,他记得她在得知他酒后乱性后发了一顿脾气,这会儿怎会又来个大转变,不余遗力的支持他纳妾?
“我既不大方,也不想虚伪。”兰陵低声的说。
“我想吻你。”他只是告诉她,并没有非得到她的应允才行动的打算,他站起身由她身后抱住她。“不管你同不同意。”
兰陵试着不要去想自己狂乱的心跳,故作镇定地道:“我不喜欢这种亲密。”
“你会喜欢的,多做几次你就会喜欢。”
路槐枫霸道的扳过她的身子,往她诱人的香唇凑去,一双有神的星目紧盯着她,仿佛要吞噬她一般狂野。
“别抗拒好吗?”
“呃”尖细的呻吟自兰陵的喉中逸出,陌生的热流有着想找出处释放的迫切。
路槐枫早已狂嚣燥热到失控的边缘,外头飘着雪,他却被炽火所攻掠。
兰陵闭上眼,不再抗拒。虽然这一切令她害怕,可她说不出拒绝的话,耳里传来他粗重的喘息声,欢乐的震撼冲击着她的身心
意识渐飘远,坠入了神仙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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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毕后,兰陵躺在路槐风怀里柔柔的笑了。一池春水被他激起,她将自己交给了他,信任他所做的一切。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路槐枫贴心的问,噙住她嫣红的唇,含情的吮着。
她好害怕心里莫名的悸动,她是不是爱上他了?
雪白的柔荑攀上他的颈项,伴随着他的吻化被动为主动,盼他珍惜她。
惊心动魄的吻之后,好看的笑漾上他的唇角。“你带给了我极大的快乐。”
“是吗?”她玩着他的长发。
“我是不是伤到你了?”他心疼地问。
她红着脸摇头。“你很温柔。”
“我应该更温柔的。”他有些自责。
她知道自己再也做不回今天以前的兰陵了,有些情况已经不同。
“我们终于成为真正的夫妻了。”他的心情异常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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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十刹海
“现在你可狂了,要见你一面还得三催四请,人家贵妃也没你这么做。”杨品斯口气不好的怒吼。“约我做什么?我们之间早已恩断义绝、无话可说,你这样纠缠不清令人受不了。”卫倩如根本就不想来。她浮躁的看着他,雪虽暂歇,可冬日的寒意仍让人冻得想躲在火盆边取暖。
“辉辉呢?我叫你把辉辉带出来,我要见他。”杨品斯不悦的看她一眼。
“天太冷,辉辉怕冷,你想见他等天气暖一些再让你见。”她不耐烦的说。
杨品斯骤变脸色,他扯住她的头“贱人,你敢敷衍我,想找死!”
头皮让他扯得发疼,卫倩如直喊:“你干嘛?”
“没干嘛,我要见辉辉,把他带出来,否则我上路宅要人去。”他发狠地道。
“你凭什么?”她也火气上扬“没有尽饼一天爹的责任,你想做现成的爹,捡现成的便宜,你想得美。”
他加重手上力道“我现在想尽爹的责任了,你让我见他,现在就去。”
“不行。”她固执地拒绝。
杨品斯瞪着她,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你不听话是不是?小心我杀了你。”他在她耳边吹着气。
“你别忘了你爹的身份,你杀人可是会影响你爹的仕途。”卫倩如冷笑,不认为他胆敢如此做。
杨品斯狂笑着,从身上掏出一把刀,在她颈上轻轻划下一刀。“我什么都不在乎,怎还会在乎我爹的仕途。他能做到河东总督的位置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想再往上爬是不可能。”
颈子上的血口流出红液,天冷血流下肌肤马上结冻了。
“你疯了!”卫倩如不觉得痛,只是被他的行径给骇住。
“我要见辉辉。”
“今天不行。”她固执的坚持。
杨品斯敛住杀气,松开了她。“愈来愈泼辣,好现象,我喜欢你现在的模样。”
卫倩如抚了抚颈上的伤,血止住了。“你怎会变得如此嗜血?”
他仰天看了看天色“狗急跳墙,人急嗜血。”
什么歪理?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他不该是这么暴力的一个人。他是无情、是绝情。可以前的他连杀鸡的勇气都没有,如今却成了个嗜血的危险份子。
“你杀过人吗?”她谨慎地问。
他犹豫了一下“你不会想知道。”
“我想你的犹豫回答了我的问题。”卫倩如心惊的往后退了几步,试图与他保持安全的距离。
杨品斯将一切看在眼里,冷冷地道:“放心,我现在对杀你没有兴趣,只要你不惹我,你就会很安全。”
“别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我就不会惹你。”她学他的话反过来说。
他突然问道:“花蕊公主和路槐枫的感情如何?”
她反应激烈地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往前走了数步,她则一步一步往后退;他伸出手,她以为他要打她,惊吓的颤了一下。
“我不过是想摸摸你的脸,看你怕成了什么样!”
“你想见辉辉,过几天我会把他带来让你看,我要走了。”说完,她几乎是用跑的消失在他眼前。
杨品斯朝卫倩如奔去的方向冷笑,那冷漠的表情没有一丝的慈悲。他撇了撇唇,欠他的人这辈子都得付出代价,谁都不能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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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魂未定奔回路宅的卫倩如,在走回房间的小径上巧遇路槐枫。
“路爷。”真糟糕,她现在的模样好不愧狈。
路槐枫扶住几乎要瘫软在地的卫倩如。“怎么了?”
她喘着气,摇摇头。“天太冷。”
“快进屋里去。”他说。“你走得动吗?”
她咬了下唇。“走不动,路爷,我全身乏力。”
路槐枫二话不说,毫无邪念,君子的抱起她往屋里走。
“娘怎么了?”辉辉担心的问。
路槐枫将她放在床上。“天太冷,你娘大概是冻着了。”
“娘。您要不要紧?”
卫倩如没想到这么凑巧,辉辉也在房里,本欲制造机会和路槐枫独处的,人算不如天算,落了空。
“不要紧,你快去读书吧,娘躺一会儿,有干爹陪着。”
辉辉乖乖捧着书到走廊坐在石椅上看书。
这时,卫倩如虚弱的道:“路爷待我好冷淡,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路槐枫眸光温暖如兄长般的看着她。“你没有做错什么事,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说着,他就要往外走,她跳下床。
卫倩如拉住他,环住他的腰,她不想错失此次机会;至少这一刻,她一定要清楚的表明心迹,不然她会后悔得死掉。
“路爷槐枫,我爱你。”
路槐枫心绪没有一丝波动,平静的拉开她的手,轻声地说:“对不起,我恐怕要辜负你了。”
卫倩如转身趴在床上,伤心的哭了起来。
“倩如,我待你像待自己的亲妹子一样,再没有其他了。”
“我不要做你的妹子。”她哽咽道。
“倩如,我知道你可能对我有许多误解.尤其是在那一夜之后;假如我给了你任何期盼,是我罪该万死。我想弥补你,以任何方式,但不包括给你爱。”够清楚了吗?他早该讲明的。
“你不必愧疚。”卫倩如坐起身,看向他。
“不,我有错、有亏欠,你可以恨我。”
“我怎会恨一个我爱的人呢?请不要教我恨你。”她好想倒人他的怀中。
“倩如,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大部分也是为了你好。我听兰陵说,辉辉的亲爹并没有死,如果他有诚意求你回心转意原谅他,我希望你能给他机会。”
卫倩如僵住。“我死也不会给他机会。”
期盼多年的幸福人生将如晨曦一般消逝。
悲兮、哀兮,老天待她太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