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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修和又抢着回答“还有我弟一票朋友在那边。”
“哦。”留衣彷佛得到想要的答案,微微点头。“一起坐吗?”
“不,我们要走了。”这回逸青赶在王修和脱口说出“好”之前开口。王修和瞪着他。
留衣的表情看不出失望与否,永远是同一抹淡然的微笑。“真是遗憾。那就下次吧!”她偕同吴捷离开,动作之快让人感受不到她有任何遗憾之处。
侍她走向另一端,王修和马上怒冲冲地质问着他“谁说我们要走了?”
“我。”逸青指着自己。“如果你还不想走,我可要先走。”他也不管王修和的答案,自顾起身离去。
王修和对他突来的脾气感到疑惑。
becky是逸青近来交往较密切的女友,她的电话号码他记得很熟,响没两下就接通了。
becky嗲气的声音传来,听见是他,她的声音更加娇艳。“是你啊,人家等你一晚上的电话。”
“我在忙。”他敷衍地说。
“又来了,这两天你都在忙,拨你行动电话又拨不通。”becky抱怨地说。
他回答“收讯不好。”实际上,是他把电话关上。“你正在人在哪里?”
逸青看了看车窗外,随口回答着,并没有说自己刚从舞厅出来,如果说了,免不了招来一顿责难。
“那你来不来?还是要我出去?”
他本想说改天再去找她,但感觉胸口一阵郁闷,才又回答“我过去吧!”
显然,这个答案是becky乐于听到的,只听她高兴地答应,还要他带点宵夜过去。
“你想吃什么?”
becky沉吟了一会儿,说:“清粥小菜吧,但要我喜欢的那一家。”她强调说明。
逸青算算到那家店的路程,一东一西距离遥远,刚追求时还有那般热忱,如今两人相处也快四个月了,老实说,热度多少退了些。
他皱着眉头回答太远,路上顺便买去就去,她起初不愿,硬拗着一定要自己指名的那一家,后来想想,人来已是难得,遂不再坚持。
于是他在路上买了点东西,往南京东路前进。
becky的住处打点得很舒适,传说她离过婚,自前夫那里揩来不少钱,但她始终不承认,只说:“那些钱是我妈留下来的,部分则是我以前跑单帮赚的,你别听他们胡说。”
becky的年龄始终是谜,据说她已经三十岁了,可是她的皮肤和她的容貌却像二十三、四岁一样。她说钱能使女人永远漂亮。
逸青交往的女人都有同样的特性独立而不青涩。他喜欢好聚好散,没有多余的精力负担分手后的是非,所以他从不找小女生下手。和他来往过的女人也通常没有怨言,只记得他的出手阔绰和体贴。对大部分的女人来说,他是个好情人,只可惜拴不住。
曾经有个女人对他说:“我真希望你这颗心不要再跳了。”
他当然知道她话中的意思,只不过仍是含笑地回答:“不跳的话,不就变成死人。”
他飘泊的心直到最近才有点疲累之意。但,明显地,becky也不是个好港口。
到达becky的住处已近午夜,她并不急着吃宵夜,一见到他就扑前拥抱,对他又吻又摸,竟连到房间都等不及。
两个人的衣服沿着玄关一路脱到客厅,挨到沙发便双双跌落下去。受到她的逗弄,逸青原本冷淡的热情被挑了起来,接过主控权,把她激得娇喘连连。
几天来的冷落都被抛在脑后,眼前的becky满足于他的热吻,一把火自头部窜烧到脚底。她的反应足以证实她的经验老道,如何扭摆如何哼唧,就像经过无数次排练,点得恰到好处。
逸青的吻直直落下,用嘴叼去她身上最后一缕薄布,倏地悬住不动。becky急了,直凑上身体问他怎么了,他沉默不答。他静静地等待,观看她忍耐不住的心急模样。
becky忘掉脑中计划好的反应,性急地贴在他的身上。“求求你,快点。”
这才是他要的真正反应,纯粹人类最原始的爱欲,超过自己的想像,如脱缰的野马无法控制。
他终于回应她的要求,以动作换来狂喜极致的呼喊,代表她的胜利。
夜色愈来愈深,像猫的瞳孔一样,浓的见不到底。
主菜过后,他和becky又享受了道甜点,她仍是意犹未尽,可又不敢打破他从不过夜的纪录,半嗔半怨地瞅着他道:“真的不留下来?”
逸青摇摇头,没有说话。见她眼泪半挂在眼眶中,明知那串泪水来得容易,却还是伸手抱了抱她。“我得顾及奶奶。”这一向是他最正当的理由。
becky忍着些话不敢说出口。她不是没想过自己的条件,但还是忍不住有点遐想。“你还不想结婚?”
逸静蹩住心里的回答,摇头。举起食指,他堵住她想再说的话。“别说,这个话题我们讨论过的不是吗?”
她委屈的点头,一滴泪开始往下掉。
“好了,甜心,别哭。”
“我不是你的甜心!”她突然挣开她的手,控诉地说:“你根本没有娶我的打算,你跟其他男人一样,只想要我的身体。”
他僵直着脸,不吭气。
她顾不得形象,又尖叫起来。“就算我离过婚又怎样,难道我就不能再拥有幸福吗?”
她看着逸青的脸色愈来愈僵,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太多,她连忙住嘴,改回原来的怀柔政策。
她哇一声哭倒在他身上。“对不起,你不要生气。我疯了,我只是最近没见到你,想你想得疯了才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
逸青的身体仍站得僵硬,becky着急的抱着他。“逸青,你不会生我的气吧?”她心里不免害怕,只要他一日未结婚,她就有一日的希望,她可千万不能把自己的路给搞砸。比起其他男人,逸青对她可好多了,他从不打她,也极少骂她,甚至还算宠她。她心急的又哭又喊“你说说话啊,你不理我了是吗?”
他终于把手搭在她肩上。“不会,我没生气。”他吻了吻她湿润的脸颊。
她总算放了心。“我不再跟你胡闹,你可不能不理我。”
“好。我再打电话给你。”他放掉依依不舍的她,刻意不去看她已经花掉的脸。
离开becky住处,逸青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看来是该准备结束的时候了。他的理智告诉自己,每当女方有眷恋的念头,就差不多是喊停的时候了。这样或许有点过分,但打从一开始他便和对方说好游戏规则。
这种爱情游戏从前他乐此不疲,而现在,他却觉得有点腻。是不是年纪愈大,愈承受不起道德上的罪恶感;也或许,他想定下来了。
整个回家的路上,他的脑子净绕在这上面不断地打转,车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抵达家门。
他想把车子绕进车库,却没想到迎视前方一对光亮的大灯。银色保时捷滑进唐家太门,他看着摇宾王子吴捷矫健地跃下车子,打开右方车门。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谁,稍早在舞厅时他们已碰过面。
逸青坐在车内望着留衣下车,然后站直身子。显然她也发现到他了,透过车子的玻璃向他望了望,他看不见她眼睛的颜色。
她蹬足在吴捷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吴捷垂下头来靠近她。他清楚得很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吴捷的嘴靠向她,他诅咒自己选的好时机。
留衣反应很快,仅让吴捷刷过唇角而已,他的嘴还没来得及停驻,便让她闪了过去。还好她有分寸,知道有观众在,没让吴捷再有机会行动,一个箭步往后退了一大步,并且顺势推他一把。
“快走吧!”逸青听到她这么喊。
吴捷并没表现出严重的失望,他钻进车子里,技巧纯熟地将车倒开出去,一下子便消失在夜幕中。
留衣仍站在原地,盯着逸青开车进人车库。而当他自车库走出来时,她的人已消失不见。
他回忆她的眼神,和好几年前一模一样。但她有什么资格谴责他?她不也在外头鬼混到三更半夜才回来?他大可以用不着再害怕她的眼神。
三点四十分。他看了看表,表上清楚写着时间。哼!他不禁冷笑。从十二点到三点这段时间,他怀疑唐留衣和吴捷一直待在舞厅里吗?还是和他一样,尝过了令人销魂的飨宴也说不定啊!